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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如此的闊怕。 林賽賽想想她說得那個場面,還是現在這個好,頓時什么不安也沒有了,果然是手滑啊。她迎著他的視線,呵呵笑說:“感謝你沒有取關。” 陳泊延笑了笑。 她手上的掐印不多,但都挺深的,人指甲里面的細菌很多,不能隨意。 陳泊延仔細消毒了好幾次,直到那塊皮膚都擦紅了,他才換了藥膏涂。 林賽賽見他動作熟練,不由好奇:“你怎么也會?” “劇組拍戲難免會受些皮外傷,醫生不在的時候就自己處理。”陳泊延說得簡單。林賽賽哦了聲,想起鄭筱冰說過,他的角色有些是警察、臥底這類帶動作戲的角色,飛上飛下,吊威亞受傷也難免。 “你微博頭像那只貓是你養得嗎?”說起這個,林賽賽就憶起早上那個夢,荒唐十足,布偶變成人什么的,簡直是在拍鬼片。念及此,她有些不自在,屁股在板凳上挪了挪,手跟著動,被陳泊延強行摁住。 “別動。” 陳泊延輕呵。 林賽賽不敢動了,睫毛忽閃忽閃的,耳邊響起他的聲音:“是我養的。” “哦。” 她補充了句:“很可愛。” 陳泊延嗯了聲,話題終止了。林賽賽抿了抿唇,左看右看,特別期望有人能進來,哪怕是進來再出去呢,好讓這偌大的辦公室有點動靜吧。 - 蘇昱去得有點久,回來后兩人傷都處理好了,他看著陳泊延手上包得亂七八糟的紗布,笑了聲,說:“賽賽,你這手法可別說是跟我學的。” 說著,打算替他重新纏。 適時,陳泊延電話響了,他起身去了窗臺,蘇昱摸了摸鼻子,看向她。 她傷口處理的很好。 蘇昱有些驚奇,挑了挑眉,頭歪向窗戶,林賽賽立即領會,“他搞的。” “挺好。” “二昱,剛才那人為什么要跳樓,你們醫院問出來了嗎?”林賽賽還惦記著。 蘇昱端起托盤放回原位,轉而靠著辦公桌,單腳支地,雙手交叉:“查出來了,她是六樓18床癌癥病人的母親,家里沒錢,房子也賣了,面對高昂的手術醫藥費,決定鋌而走險,想訛我們醫院。” “?” “保安查了監控,她兩天前就開始在三樓窗戶踩點了,不停地扒拉窗釘。”蘇昱神情嚴肅起來,“警察問她為什么選擇三樓,她說二樓太矮,跳下去不疼不癢的,賠不了多少錢,四樓太高,怕直接就沒命了。” “所以選了三樓。” 蘇昱說著陣陣唏噓,想起剛才那幕,慍怒道:“先別管別人,說說你。” 林賽賽反手指自己:“我?” “對,就是你!你知道剛才情況多危險嗎?稍有不慎就會連你一起拖下去。”蘇昱點頭,還有些后怕,他看到時離得遠,根本來不及,幸好有人比他快,抱住了林賽賽,那一刻,他心都要跳停了。 看著哥哥兇兇的眼神,林賽賽慫了,縮著脖子乖乖道:“我知道錯了。” “以后不許了。” 蘇昱走過去,摸摸她的頭。 林賽賽習慣性蹭了蹭,微仰著頭,清透的雙眸彎彎,笑起來甜甜的。 陳泊延轉頭看見,神情凝住。 他掛斷對面嘰嘰喳喳的電話,打斷他們的溫馨:“后續是怎么處理的?” “警察幫她找了正規的籌款渠道,安撫后,就息事了。”蘇昱回了他的話,觸及到對方的眼神,有些莫名奇妙,他應該沒有得罪他吧。 “哦哦,那就好。”林賽賽徹底松了口氣。 “嗯,所以放心吧。”蘇昱收回手,“行了,沒事你先回去,哥哥忙。” 林賽賽本來是想看蘇昱的,遇見這個事,心沉沉的,也沒了在醫院多待的心思,她轉向陳泊延,卻見對方忽而變得冷冰冰,被惹到了似的。 陳泊延抿緊了唇。 辦公室里陸陸續續有醫生進來,林賽賽也不好繼續待著,和蘇昱道了再見,就往外走,陳泊延緩緩跟上。臨近門口,她回頭瞧了眼,看到他白凈的臉愣了愣,幾秒后,緩過神來,他竟然又裸著臉,沒戴口罩! 剛才都沒發現。 迎面走來兩個年輕小護士,林賽賽擔心陳泊延被認出來,迅速退后幾步捂住他下半張臉,在人驚異的眼色里,半拽著人出來。蘇昱坐在辦公桌前,看著她的動作一陣迷茫,直到背同事喊了聲,才皺著眉辦公。 出來后,林賽賽提醒:“你口罩呢?” 陳泊延散漫慣了,能不戴就不戴,捂著難受,用彭潭的話說就是“沒有一點公眾人物的自覺性”,他嗤之以鼻。這會,鼻尖涌上她掌心的淡香,捂著他喘不過氣,呼吸也熱了,不自然道:“忘了,在口袋里。” “快戴上,被人看見就不好了。”林賽賽等他掏出口罩,拿開了手,暗想不久前那慕,他就裸著臉,幸好事態緊張,沒有人關注他這位巨星。 不然,轟動可想而知。 陳泊延兩耳勾著口罩繩,烏發半零落,只露出眼角白凈的肌膚,漆黑的眼睛深邃有光,獨獨看去,自有一番沉迷。林賽賽仔細檢查,確認不會被人認出時,真誠建議道,“要不你紋個半永久口罩吧。” “……” 他將口罩往上拉了拉,比較在意道:“剛才的蘇醫生,是你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