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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太監維持著笑的姿勢,嘴仍張著,可卻如何也發不出聲音。 他們的表情漸漸從愣怔,到錯愕,再到驚悚... 飯盒散落一地。 仍是瘦長臉的太監最先反應過來,他像看鬼怪般看著身前,一臉淡定的云珺。 他抬起一只手,還沒來得及指向云珺,五根手指就齊齊向下一折。 疼得太監身子都縮了一縮,一張臉扭曲成一團。 他彎腰捂住自己扭曲的五根手指,仰著一張驚恐的臉望云珺,嘴唇抖了幾抖,連滾帶爬的,繞過云珺,跑了。 其他幾個太監見狀,連連跟著他,一起連滾帶爬的,跑了。 膳房門前便真正的,安靜了下來。 云珺仍然維持著剛來時的模樣,身姿挺拔,姿態從容。 他站了一會兒,忽地回過頭,望向離苑的方向。 隔著層層疊疊的高墻庭院,他笑了。 凌霄坐在梨花樹上,透過神識,仿佛和他四目相對。 她看見他張了張嘴,無聲地說了兩個字—— 多謝。 第17章 求不得4 云珺是叢云國的九皇子。 他的母妃在生他時難產而死,而他自生下來便體弱多病,常年泡在藥罐子里長大,被當今的云帝視為不祥的累贅。 云帝將他丟入離養心殿最遠的離苑,讓尚還懵懂的他自生自滅,從未過問他的飲食起居,全然忘了自己還有這么個兒子。 離苑周邊都是曾經的冷宮,宮殿主人因各種原因死后,這片地帶便成了皇宮的廢區,人人躲之不及,少有人踏足。 被拋棄到這么個地方的云珺,漸漸被宮中人遺忘,許多人都以為九皇子早已夭折,而哪怕知道他的人,也從不拿他當皇子看待,只把他當個笑話。 他是過的,連下人都不如的。 但云珺拿著早膳回來時,卻只同凌霄說了這么一句話。 “從前的云珺太弱了,讓凌姑娘見笑了。” 凌霄看他不緊不慢地把粥點和小菜一盤盤布在桌上,知那是他好不容易,用一錠碎銀向膳房的人換來的,雙人份的早膳。 不知為何,凌霄心頭火氣就噌噌往上冒。 她冷著聲:“你不僅弱,還蠢?!?/br> 云珺擺盤的手頓了頓,他輕笑一聲:“凌姑娘說的是。” 這副對別人的惡言全然不放在心上,不痛不癢的模樣,又讓凌霄的火氣更旺了幾分。 “為何不問問我?” 她能隨手將房間改頭換面,隨手生一棵不應季的梨花樹,一些吃食,對她有何難。 云珺擺好盤,抬頭看到她一臉不贊同的嚴肅臉,他笑著解釋:“凌姑娘已為我做了許多,我也總要為姑娘你做些什么?!?/br> 凌霄皺起眉:“我不吃凡俗五谷?!?/br> 云珺怔了一怔,而后他輕點點頭。 “是我唐突了?!?/br> 凌霄一口氣就哽在喉嚨。 “我不需要你為我做這些,相反,你有難題應第一時間告知我?!?/br> 望著凌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雖然明知答案不會如自己所愿,但云珺,忽然很想問一問。 他便問了。 “凌姑娘,為何幫我?” 云珺看見凌霄面色僵了一瞬,而后她猛然冷了臉,一甩袖閃身回了梨花樹上。 只留下冷冰冰的一句:“不是在幫你?!?/br> 云珺不在意的笑笑,坐到桌旁,慢條斯理地用完了一頓早膳。 用過早膳后,他再次出了門,這回,凌霄沒再放出神識跟著。 等云珺再回來的時候,他帶回了一柄破破爛爛的桃木劍。 凌霄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思。 “你想學劍?” 云珺點點頭。 凌霄伸手挑過那把劣質的,她輕輕一捏就會碎的桃木劍,輕聲問:“為何?” “覺得凌姑娘是用劍的,我學這個,會方便許多。” 凌霄挑眉,“你怎知我就是用劍的?” 云珺笑著說道:“直覺?!?/br> 凌霄就故意要反著他的話,“我不會用劍?!?/br> 她這話卻是實話。 魔族并不推崇用武器,就算用,也偏愛錘子、刀戟等勢大力沉的武器,用劍者寥寥無幾。 沒人教凌霄劍術,魔族也沒有適合她練的劍訣,她用九霄劍,向來都是劈砍挑刺亂來罷了。 她第一次用九霄劍劈流云的時候,還換來了他的評價——胡來。 想到此,凌霄勾起了唇角。 她把桃木劍扔到云珺懷里,又補充了一句:“但教你,倒是綽綽有余了?!?/br> 她就要將她這胡來的劍法,教給從不胡來的流云,看流云往后還有何話好說。 凌霄興致勃勃的在梨花樹下幻化了個陣法出來,一邊同云珺講解著:“習武需得有一個強健的體魄,你帶病多年身子恐怕都已不太協調,就從基礎的開始吧。” 云珺望著空地上方一片水霧霧的屏障,他看不出這陣法有何用處,但他能看出凌霄此時眼里的不懷好意...... 云珺不確定地問道:“基礎?” 凌霄笑瞇瞇地看他,吐出兩個字:“淬體。” 身體是本錢,這三界內對練體一道的講究,再沒有比魔族更內行的了。 凌霄雖不是專精體修的魔,可她作為魔,自小所受的魔體淬煉只比別的魔狠,不比別的魔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