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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到她的眼里有不耐、有憤怒、有冷意... 卻獨獨,沒有他想要的。 那人張張嘴,又閉上了。 他撇開臉,喉頭滾了幾滾,才低低道出兩個字。 “皇位。” 凌霄聞言,片刻訝異后是“原來如此”的了然。 她松開他的衣領,點點頭:“原來如此。” 這皇位,對凡人來說,確實難求。 何況他之前一個將死之人。 “既如此,我便幫你。” 那人回頭,既不問她原因,也不問她如何幫,只笑著問了句:“姑娘芳名?” 凌霄的魔元內又開始了翻天覆地的大作戰,聽得他問,便很有些敷衍地回了一句:“凌霄。” 而后她自顧將這處房間,幻化成了另一副模樣。 下意識的,幻化成了曾經云九待過的,正房的模樣。 凌霄轉身試圖找個角落打坐,忽聽那人在身后繼續開口。 “在下姓云,家中排行第九,凌姑娘可喚我云九。” 凌霄的背影僵了一僵。 她僵著身子轉回頭,對上他一雙既像流云,又像云九的眼睛,凌霄的臉都僵住了。 她沒僵住多久,魔元內的神力和魔氣再次盡皆一震。 她剛剛降了半階的修為,再次硬生生,跌了半階。 凌霄沒忍住,又噴出一口血。 “凌姑娘......” 凌霄倒在那人的懷里。 在閉眼前,她恨恨的想,流云真的可惡! 他是不是,明知她...... …… 神的安排,她看不明白。 第16章 求不得3 叢云國,皇宮西南角,冷宮。 凌霄躺在床上。 一黑一白兩道氣流纏繞不休,成螺旋狀在凌霄的魔元內肆意翻攪。 凌霄的神識就被困在這兩道氣流之間。 流云的神力,半個魔界的魔氣,它們對峙起來,凌霄竟一個都控制不住。 魔尊覺得自己很沒面子。 她黑著臉,擰巴著神識,費盡力氣,才終于將黑白二色隔離了開來,并在二者之間豎了一個屏障。 神力和魔氣,便開始了“隔空掐架”的行為藝術。 凌霄黑著臉收回神識,睜開了眼睛。 幾乎是她睜眼的瞬間,一道輕喚就從身邊響起。 “凌姑娘,你醒了。” 凌霄側頭。 室內仍是同她昏睡過去前一般的亮堂,坐在她床側邊的人,卻比她昏睡前,更俊秀了兩分。 因神力被取出,他那張原本蒼白的臉如今是健康的白皙無暇,就更顯得五官輪廓干凈清冽,溫潤俊秀。 溫潤。 這原本是一個和流云扯不上關系的詞才對。 那人見凌霄望著自己愣神,微笑了一笑。 “凌姑娘,身子可還有不適?” 他笑起來,眉眼溫柔似春風。 凌霄身子沒有不適,卻被他看得心里微微有些不適。 她一骨碌翻下床,站到屋子中間,望他。 想起之前這人說的話,凌霄皺起了眉。 她遲疑片刻,問道:“你可還有別的稱呼?” 那人站起身,凌霄這才看清,他新換了一身雪色錦衣,很干凈,卻掩不住反復漿洗的痕跡。 “在下云珺。”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凌霄揮手將他身上的衣裳換成了新的。 而后她轉身走出屋,朝小院里走去。 “你可會武?” 云珺將復雜的目光從衣裳上收回,他跟著凌霄走出屋門。 “抱歉,在下不會武。” 屋外已是深夜時分。 凌霄站在房門口,環顧了一圈月色下,空空蕩蕩,連棵樹都沒有的破落小院。 她一眼看中了角落里,一片臨墻的空地,那空地似乎原是要種些花草,籬笆都圍好了,就是不見花草的影子。 凌霄毫不客氣地征用了。 她一揮手,一株梨花樹憑空而生。 “不會武?那你怎么爭皇位?” 凌霄收回動作,轉頭詫異地問云珺。 云珺的目光落在那株梨花樹上,他的眼里好似有光。 良久良久。 凌霄人都已經走到梨花樹下了,還沒聽到回答,回頭一看,云珺竟還站在房門前。 凌霄不確定地喚了一聲:“云珺?” 云珺那時候,落到她身上的目光,幽深得讓人看不懂。 他像在看一個夢落入現實里,帶著如愿以償又不敢相信的,復雜的笑。 他答非所問。 “凌姑娘,這個時節,凡間是看不到梨花的。” 凌霄還以為他對任何事的接受程度都極高呢,不想只是栽了顆梨花樹,他倒介意上了。 “哦,是嗎?” 凌霄毫不在意,她抬手接住一朵掉落而下的梨花花瓣,望著云珺挑了挑眉。 “便看到了,又如何?” 云珺便眼神專注地盯著她,笑得溫潤:“很美。” 他帶著感嘆,說得極是認真。 “云珺之幸。” 凌霄又被他看得不自在了。 她總覺得云珺對她說的話別有深意,但她又聽不出有什么深意。 凌霄不耐煩地把手中花一丟,閃身上了樹,仍是從前那個姿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