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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驚!萬人迷竟是我自己在線閱讀 - 第50頁

第50頁

    “你不知道啊!”年輕太醫說,“宮里都傳遍了——噢,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今天不在宮里。”

    他有點失落:“你真不知道?蕭王爺帶走葉貴人真的與太子和蕭王爺今天來太醫院要人無關嗎?”

    秋半夏搖搖頭。

    “好吧。”年輕太醫說,“今天午時,蕭王爺忽然闖入后宮,一言不發地帶走了葉貴人!”

    “他當時提著劍,殺了好幾個想攔他的侍衛!我們都嚇傻了!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事情!”

    即使秋半夏早有預料,聽到蕭蒙居然在皇宮里當眾殺人,還是有些驚訝:“那陛下就沒有說什么嗎?”

    “當然有了!”年輕太醫說,“陛下發了好大的火,簡直可以說是暴跳如雷了,還讓人把正在宮外的太子殿下叫回來了。”

    “可是,太子殿下好像沒什么反應,像是早就知道一樣……”

    “陛下想讓太子殿下攔住他,可是太子殿下竟然讓蕭王爺離開了……所以啊。”他放低了聲音,“太子殿下也被陛下好一頓責罵呢!”

    說著,他輕輕地問:“秋太醫啊,你說……蕭王爺是不是真的要……了?”

    他把那個詞語吞下了肚子,才接著問道:“他今天帶走后宮嬪妃,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是把陛下的面子放在腳下踩嘛。”

    “可是陛下,居然只是發了一通火便作罷了……每次都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你說,陛下是不是真的怕蕭王爺啊?”

    秋半夏瞄了他一眼,沒有做聲。

    年輕太醫說完這段話,也自知自己的話太過逾矩了,訕訕地回到了藥房里。

    若是平常,他絕對不會說出這樣膽大包天的話來,但實在是今天這一幕太過離奇也太過滑稽,相信不只是他,宮里所有人都會有這個疑問。

    秋半夏若有所思,她將藥箱重新收好,如今夕陽都已經落下山了,她望了望天邊,是沉沉的墨色。

    那年輕太醫說的沒有錯。

    但這兵荒馬亂,離奇又滑稽的一天,終歸還是會過去。

    等這一天過去了,誰又能發現掩藏在沉郁夜色下的自己呢?

    她叫人送走了蕓兒和香兒,如今龍凌被杜阮病情絆住了腳步,太子要應付皇帝的怒火,而蕭蒙也被葉貴人遮住了眼目,一時半會,他們不會覺察出不對。

    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證據已經被銷毀,蕓兒香兒也被送走,若是她們足夠幸運的話,或許蕭蒙等人一輩子都不會找到她們。

    這計劃可以算得上是十分完美了,絕不會出錯。

    但不知道為何,秋半夏總覺得心里不安得厲害。她心里總有些不安,好似有什么沒有注意到的事情會在她沒有發現的地方漸漸發酵釀成無可挽回的大錯。

    第一次,秋半夏感覺到事情有些超出掌控了。

    而這一切,都是從杜阮的來到蕭王府開始的。

    那一天,她刻意試探蕭蒙后,就知道一切都變了。

    雖然不是香兒想的那是是因為蕭蒙,但秋半夏,的確是考慮過先下手為強,害死杜阮的——當一件事超出掌控,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她掐死在搖籃里,以絕后患。

    但秋半夏想起她今天見到杜阮的時候,又有些猶豫了。

    蒼白瘦弱的女孩蜷縮在雪白的被褥里,竟然分不清楚她的肌膚和被褥哪個更蒼白,像是風一吹就會散掉一樣。

    而她雙目緊閉,臉頰暈紅,嘴里喃喃著什么,就像是一只害怕外界的一切都會傷害她,所以只能緊緊蜷縮在自己的小窩里的小動物。

    ……這樣的杜阮,讓秋半夏想起了幾年前的自己。

    那個時候,太傅府剛剛覆滅,大火燒了三天三夜,無論是告別母親逃走還是在逃跑路上帶著香兒,她都是冷靜的、淡然的,就像失去親人的不是她,就像自己只是一個局外人那樣。

    可是等她被蕭王府的人帶到了王府后,卻一覺不醒,高熱持續了一整天,夢魘伴隨了她一輩子。

    直到現在,她都會時常陷入噩夢,夢里被烈火吞噬的母親在哭喊嘶叫。

    所以,當她在王府里時,她的眼睛看到的是杜阮陷入夢魘的模樣,卻好像透過杜阮看到了年輕的自己。

    那個軟弱無力得讓人痛恨的自己,也是那個可憐又單純的自己。

    算了,算了。秋半夏想。沒關系,她總是能掌控一切的。

    她腦海里又浮現了那個女孩蒼白無神的眼睛,那雙眼睛其實很好看,如點漆一般明亮奪目。

    秋半夏捻了捻指間,熟悉的苦澀藥味在王府時一路從她的袖口一路滑到指間。

    ……快點好起來吧,杜阮。

    第37章 先查秋半夏。

    蕭王府,地牢內。

    蕭王府的地牢是從來不會缺人“光顧”的。這里潮濕陰暗,地面鋪著一層亂糟糟的稻草,空氣中充滿血腥味,黑暗的地道延伸至深不見底的地方,隱隱約約地,有呻吟和哭聲從里面傳來。

    可惜的是,它的主人卻從來不會來這里看一眼。

    但是現在,往日里從來不會來地牢的男人背著手站在地牢前,他眺望著不遠處,那是杜阮居所的方向。

    他腰間的長劍上,白日里在皇宮時沾上的血已經干涸了,新的血液又重新覆蓋上去。那顯然是不久前沾上的,因為那把劍還在滴血,把他腳下的地面染紅了,但他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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