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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看著一副冷淡模樣,內里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瘋狗!算了,不與瘋狗計較。穆陽在心里唾罵一聲,轉身離開了。 他還要去找杜阮。 他腳步匆匆,并沒有注意身后蕭蒙陰沉的臉色。 他只是在心里慶幸,幸好這個時候,杜阮還沒有與蕭蒙搭上線,幸好這個時候,一切都還可以挽回,他還能救杜阮。 穆陽轉身離開了蕭王府,開始思考接下來該去哪里尋找杜阮。 杜阮受了傷,相國寺又離京城不遠,若是沒有猜錯,杜阮的那個侍衛一定會帶她入城求醫,如此一來……他只要把京城內的醫館找一遍,總能找到杜阮的線索。 他想著最近的醫館的地址,心不在焉的跨上馬,忽然,他眼角的余光瞟到一抹青色。 那抹青色被黑衣覆蓋著,只露出極小的一塊衣角,在空中翩飛。 那抹青色……絕對不會錯! 那是穆陽記憶里最深刻的顏色,是杜阮常穿的衣裳的顏色! 他下意識便追了出去,然而還是晚了,眼睜睜看著那抹青色被黑夜男人抱著一躍而起,在蕭王府的墻頭輕輕一點,隨后落進了府內。 青色被男人緊緊抱在懷里,穆陽看不到衣裳主人的臉,但他清楚地看到了那個黑衣男人的臉——那是杜阮身邊的侍衛,他曾經在相國寺見過的。 ……是杜阮?!她去蕭王府做什么?! 那一瞬間,穆陽的腦海里浮現出前世總總,他害怕上一世的事情再次重演,來不及多想,跟著杜阮的衣角直接從馬上跳過圍墻,一下便躍進了蕭王府之中! 第12章 他好像太殷勤了點。 “小姐,咱們到了。” 杜阮被龍凌嚴嚴實實地抱在懷里,她根本看不到外面,只能憑借龍凌的動作,隱隱約約地察覺到他跳下圍墻后避過了什么,然后七拐八拐,進了一間房間。 “好。”杜阮說,“放我下來吧。” 龍凌卻紋絲不動,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了一點。 毫無波瀾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龍凌說:“小姐有傷在身,還是由屬下代步吧。” 杜阮哭笑不得:“難道你家小姐就這樣被人抱著去見蕭王殿下?” 龍凌不說話,也沒有放手,像一只固執的叼著骨頭不肯松口的大狗狗。 杜阮被自己的比喻逗笑了,她拍了拍龍凌的手臂,無奈道:“就這么點路,行了行了……” 龍凌這才不情不愿地讓杜阮落地,他扶著杜阮的手臂,很緊張的地問:“小姐還疼嗎?” “不疼了。”杜阮擺了擺手,狀似無事般問,“咱們這是在哪兒?” “在蕭王府后院,這里很安全。”龍凌答道,“今日是沐休,若是小姐要找蕭王,屬下直接帶您從這里去前廳便是。” 杜阮道:“蕭王殿下是個聰明人。即使咱們大搖大擺地走出去也無妨。” 杜阮帶著龍凌出了房間,這才明白龍凌嘴里的“很安全”到底是什么意思。 蕭王府后院根本無人居住,別說侍妾通房,就連一個丫鬟都沒有。 花草無人打理,只能自由生長,四處都落滿了塵埃,這王府的主人居然連派人打掃一下都懶得,可見又多不上心。 就是因為蕭蒙如此不上心,后院沒有任何侍衛,自然安全得很。 等出了后院,就沒有如此輕松了。 蕭王府今日的值守顯然比往日嚴格許多。 杜阮看到道路旁每隔五步便有一個黑衣的侍衛值守,大門前更是有四到六人不停地巡邏。 也就是龍凌的確是武藝高強,輕功絕頂,這才能在抱著一個人的情況下還能不驚動這么多侍衛闖進蕭王府。 但看到這一幕,杜阮反而對自己的推測更有信心了: 蕭蒙自來就與皇帝不對付,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那么皇帝想抓的人,蕭蒙肯定想保。 更何況蕭蒙一直想與皇帝奪權,他是正兒八經的先帝嫡子,無論是出身還是分位,都該比皇帝更名正言順。 若不是蕭蒙出生晚,白白給皇帝撿了個年齡上的便宜,他才有應該是皇帝。 他現在早已經成年,而皇帝卻垂垂老矣,若是他能在這個時候抓到皇帝的把柄…… 那么由他來繼承皇位,簡直是在合適不過的事情。 而現在,恰好就有那么一個皇帝誣陷忠臣的把柄,唯一的證據就是杜阮本人。 蕭蒙是聰明人,他一定會保護杜阮,與杜阮做交易,抓住皇帝的把柄。 所以杜阮毫不畏懼,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果然,就如同她猜想的那樣,守在道路旁的侍衛見她忽然出現,皆是一愣。 杜阮清了清嗓子,開門見山道:“我是辛夷將軍家的獨女,杜阮。”說著,她將手伸進懷里,取出一塊杜家的腰牌要證明身份。 誰想到侍衛們臉上居然露出一個大喜過望的表情,他們沒有讓杜阮自證身份,而是恭敬道:“杜小姐,王爺等候您多時了。” 一個侍衛適時上前:“杜小姐,請跟屬下去書房罷。” 那侍衛在前方引路,時不時回過頭來對提醒杜阮:“這里路滑,小姐小心些。” 饒是杜阮心里對蕭蒙的態度早有準備,也被這侍衛恭敬而小心翼翼的態度弄得心里打鼓。 龍凌跟在她身側護著她,低聲道:“小姐,小心有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