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90年代幫我老爸趕情敵 第94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我被渣攻的白月光盯上了[穿書]、驚!萬人迷竟是我自己、聲情款款、愛要有多深,才足夠表白
女俠她千好萬好,是爸爸的心頭寶,小棉襖。只不過小棉襖一開口,那股帶著nongnong海鮮味的崇明土話讓范建直犯愁 怕將來自己雪白1粉嫩,交關(很)登樣的女兒上了學,還是滿嘴“蟹啊”“蟹啊”的,半點都不摩登,范建把她送進了市區里的幼兒園。 做母親的要照顧女兒,梁慧慧自然也很少回郊區了。 現在崇明的土房子里只有后媽的父母,他和他們兩位老人家談不上很熟,也談不上不熟。 加上現在時間也不早了,真的到了島上都不知道幾點鐘,他也不好意思打擾兩位老人家。 總之,先離開這里再說。 范俠破罐子破摔地想著。 “怎么辦,還是找不到范俠么?” 附中校門外,丁哲陽著急地看著小北。 寧小北下午掛了兩瓶鹽水,如今已經徹底消腫了。他一朝被蛇咬,不但隨身帶著抗敏藥和哮喘噴霧,還戴上了在藥店買的醫用口罩。現在的口罩還都是白色棉布的那種,一層層的捂在臉上悶得慌。不過再悶也比發病強。 “他不接電話也不回短信,真不知道在想什么……” 寧小北氣得牙癢癢,恨不得生啃一塊范俠的rou下來。 這小黑皮也不知道在發什么瘋,他剛才病的厲害,什么都顧不上。現在想想,小家伙好像從離開植物園的時候就有些不太正常了。眼神呆滯,說話也有氣無力的。 “還有半小時就要門禁了。到時候他進不來,我們也出不去,這可怎么辦啊……” 丁哲陽頭疼不已。 這事兒他都不敢同常樂蘊說。 樂樂說過,她們寢室的那幾個女生八卦的很,其中一個叫金莉的,簡直就是校內廣播臺加“76號特工總部揇鏠”。她們隔壁女寢用熱得快燒水,還有樓上的女生半夜翻出去看附近劇組拍戲都是她去告的狀。這事兒要是被她們知道了,一定會宣揚出去的。 “要不要去告訴顧老師?顧老師人不錯,說不定會悄悄幫我們呢?” “可別……顧老師現在自身難保,應該在他的豪宅里想著怎么寫檢討書呢,我們別去給他添麻煩了。” 寧小北忙不迭地擺手。 “我給他下個最后通牒……” 說實話,寧小北剛才下樓的時候是全副武裝好的,學生證和錢包都帶在身上了,已經做了整晚找人的打算了。 ——范俠,這是最后通牒,五分總之內不回電話,這輩子都不用叫我“老大”。下禮拜我就搬到奶奶家去住,再理你我就是小狗!!!!! 點完五個憤怒的感嘆號,寧小北自己都覺得自己幼稚到了一定的程度了。但是沒辦法,誰讓范俠就是那么一個幼稚的人,他就吃這一套。 果然還不到一分鐘,手機響起。 寧小北深吸一口氣,忍住罵人的沖動,硬是在口罩后面扯出一抹笑容來。他皮笑rou不笑的樣子頗為恐怖,嚇得站在對面的丁哲陽往后退了半步。 “在哪兒呢?” “什么叫不用我管?我管你了么?我這不是盡一個作為一班之長的義務么。” “喂!冊那居然掛我電話,你不想活了啊!” 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聲,氣得寧小北的血壓直升。他要是現在這副身體不是17歲,是37歲,估計血管都要爆了。 死孩子,熊孩子! “怎么樣?” 丁哲陽小心翼翼地問道。 “離家出走了。現在應該是在汽車站呢,我們快去追。” 雖然那小子死都不開口,不過寧小北還是隱隱約約聽到了車站里傳來的服務廣播聲,判斷他應該是在鎮上唯一的一個長途汽車站里。 這小子又發什么瘋,上一回離家出走是為了“上山學藝”,這一回又是為了什么? 算算發車的時間差不多到了,范俠在車站的小賣部買了條羊毛大圍巾披在后背,又買了個一看就很不好吃,除了汽車站和火車站,換其他地方都見不到品牌的面包上了車。 車上有空調,比候車室里暖和多了。夜里坐車出行的人不多,范俠一個人占了兩個的位子,半坐半躺著,把腦袋靠在窗戶上,疲憊地閉上眼睛。 “范俠……” 半夢半醒之間,似乎聽見有人在呼喚自己的名字。范俠伸手撓了撓自己的臉頰,繼續埋頭苦睡。 夢境雖然模糊,色彩倒是顯眼,大塊大塊的黃色和綠色交織,耳邊傳來音樂聲,有兩個男人穿著背心和短褲在跳貼面舞。 “范俠,范俠,你給我下來!” 那呼喚的聲音越來越近,幾乎貼到自己的耳旁,聽起來莫名地熟悉,還哐哐作響。哐哐聲蓋過了夢里的樂聲,背對著他的兩個男人停下舞步,斜著眼睛望向他…… 范俠不情不愿地睜開眼睛,下一秒驚恐地發現寧小北的臉正對著自己靠著的玻璃窗下方。他滿臉怒氣,用手雙手用力拍打著車窗,那雙細長眼簡直被人用線吊起來的似得,都要瞪成銅鈴了。 “師傅,快開車呀!” 范俠倒吸一口涼氣,沖著司機大喊。 出發時間還沒到,司機大哥當他放屁。 “小北,我們上去把他拖下來吧。” 一語驚醒夢中人,寧小北獰笑一聲,沖到車門旁踏上臺階。 “老,老,老大……冷靜點,有話好好說。” 范俠把圍巾披在身上,就露出一個腦袋,像是古早電視劇里失|身的良家婦女一樣,眼看著寧小北低著腦袋,雙手高高舉起一步步地朝他逼過來,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啊,逃?你再逃呀!現在想起來要好好說話了?告訴你,你現在插翅難飛,晚了!” 寧小北拉起他的胳膊,就往自己這邊扯,“快點跟我回去!”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你自己回去吧,你別管我了。” “我看你在做夢,走!” 兩人推推搡搡擠成一團,跟蹺蹺板似得一個站起一個坐下。 最后范俠干脆耍起了無賴,躺在座椅上像條毛毛蟲一樣胡亂扭動起來,寧小北氣得狂踢他的屁|股和大腿。 丁哲陽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站在車座旁,想要幫忙卻無從下手,還被連帶踢中了幾腳,雪白的校服運動褲上沾上兩個大鞋印,受足了無妄之災。 “哎,兩位小同志,車子要開了,你們到底是坐車還是不坐車啊?” 滿頭小卷發,脖頸里圍著一根橘紅色絲巾的售票員阿姨雙手叉腰,吊著兩根青色的,好像老電影里女特務的眉毛冷冷地看著他們,用帶著本地方言味道的普通話問道。 于是一個人的長途旅行就這樣莫名其妙得變成了三個。 黃昏的小鎮車站上,隨著“滴滴滴”三聲喇叭響,載滿了一車旅人的巴士向東海小島的方向開去。 直到汽車開上擺渡船,坐在客艙里看著窗外的泛黃又帶黑的滔滔海水,丁哲陽終于反應過來了——這是在海上!這是今天最后一班車!他們回不去了! “怎么辦啊?能讓船開回去么?回不了學校,老師不會發現么?” “肯定會被發現的呀……你要么現在跳下去,游回去吧。” 范俠一邊吸著鼻涕,一邊說道。 大圍巾已經被寧小北征用了。 巴士上船之后,全體乘客都必須下車,人車分渡。等船靠岸后才能回到巴士上。 這海上又是風大,潮氣又重,即便坐在客艙里還是冷的瑟瑟發抖。寧小北上午才掛了鹽水,身體還虛著呢,裹著圍巾都能聽到自己的牙齒咯咯打架的聲音。 “范俠,你給我等著……明天我們就坐最早的一班車回去。你等著我回去弄不死你。” 坐在嘎吱作響的塑料聯排椅上,寧小北咬牙切齒地瞪著范俠。 剛才聽說這部車子是開往崇明島的時候,他還為范俠擔心了一下,以為是他后媽家出了什么大事兒,讓他不得不趕著回去。 結果根本沒這回事兒,范俠這是盲買的車票。也就是說如果這部車是開往河南的話,他們這會兒說不定已經上高速了。 而且在車上那么久,不管他如何軟磨硬泡,好話說盡,手段用光,這小子的嘴巴就跟蚌殼一樣,怎么都撬不開。再問急了,他就把眼睛一閉,直接裝睡,還煞有介事地打兩記呼嚕,簡直要把人氣死。 寧小北坐在范俠這邊兩個人一路犟著,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丁哲陽嘴中嘖嘖有聲,心想這不就是我爸和我媽鬧別扭的模樣么? 今天海上風大,逆水行舟,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才開到島上。他們在島上無處可去,只好跟著車子一路坐到終點站。終點站設在一片田埂旁,遠遠地聽見一兩聲犬吠,也不知從哪個方向飄來的。 寧靜到極點的停車場就像是迎接晚歸的兒女一樣,在確定最后一部巴士入庫后,先是候車室的燈光,接著是調度室,最后整個車站的燈光都熄滅了。只留下值班室外的一站紅色警報燈忽明忽暗地閃爍著,就像是大海中的燈塔,提醒大家這里還是個文明社會,至少還通電。 三個小男孩站在一片空曠的郊野之中,夜風吹來地上的落葉,打著小旋風像是抽耳光一樣往他們臉上打。 “十點半……” 范俠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冷色的黑白手機屏幕映出他的臉龐,鼻子都凍得發紅了。 “怎么辦啊?這下完蛋了,我們要凍死在這里了。” 丁哲陽都想哭了。 他過去再遇上倒霉事兒,也不至于忍饑挨餓乃至凍斃于冷風之中啊。 “嚎什么?這地方我來過,走走就到鎮中心了。鎮中心有旅館,還有招待所。” 范俠重重地打了一聲噴嚏,吸了吸鼻子說道。 “我們是學生,沒有身份證不能住旅館。” 丁哲陽家不愧是開旅行社的,對于業內規矩還是很懂的。 “傻了吧,學生還不能進網吧呢。你看哪家網吧里沒有學生?” 范俠冷笑道。 “這又不是真的荒島,走兩步就有店的。只要不下雨,一切都好說!” 范俠走在前頭領路,轉頭安慰兩人。 話音未落,一聲驚雷響起。曠野之中,只見不遠處的天幕上,一根銀色帶紫的霹靂照亮半個夜空,映出一片藍紫色。 接著老天爺仿佛像是在嘲諷范俠似得,豆子大的雨點嘩啦啦地落了下來,剎那間把走到公路上的三人給淋成了落湯雞。 什么叫“屋漏偏逢連夜雨”,什么叫“船漏偏遇打頭風”,全給他們遇著了! “范俠!” 寧小北忍無可忍,一下撲到他的后背上,用力掐他的脖子,“你去死吧你!” * 作者有話要說: 并不是荒島!崇明島現在可是旅游勝地,因為疫情的緣故不能跨省的上海人只要是周末和節假日,要么在島上,要么在去島的路上。不過當時還是挺荒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