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90年代幫我老爸趕情敵 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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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機號碼是多少?” 寧小北不怒反笑。 “什么?” “問你手機號碼。” 男生不解地看著他,倒是老老實實把號碼報了一遍。 這邊他話音未落,只聽見一聲響亮的機械音從圍著看好戲的學生群里傳來出來。 “hello,moto~~” 這一聲猶如驚雷,把人群都炸開了。 所有的人都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范俠這邊還在跟教官死犟呢,聽到聲音也轉過腦袋。 “江南?” 摩托羅拉手機的標志性鈴聲就是從江南身上發出來的。 他剛才正一腳踩在欄桿上,滿臉好整以暇的表情看好戲。聽到聲音后,像是被火燒了屁|股一樣跳了起來,從褲兜里掏出手機往地上一扔,接著拔腿就跑。 “我的手機呀!” 看到自己新買的手機就這么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電池板都跌出來了,男生發出了一聲悲鳴。 “小畜生有種別跑!” 范俠哪里還不明白,他趁著教官不注意,掙脫了桎梏一個健步沖了出去。 寧小北從自己的口袋里也拿出一部手機,往丁哲陽手里一扔,跟著也沖了過去。 “哇哦,走,看看去!” 看到這一幕,孩子們都沸騰了。 幾百個孩子撒丫子地跟在寧小北身后,教官們怎么吹哨子都攔不住。 “我的手機啊,壞了……” 剛才還囂張到不行的男同學蹲在地上,看著地上的手機殘骸哀叫不已。 丁哲陽把自己帶來的諾基亞塞進口袋里,冷笑一聲越過他,跟上了大部隊。 “別跑,死小子你給我站住!” 范俠一路狂奔,穿過cao場,越過無人的教學樓,幾乎伸手都差點抓到江南的衣服。江南眼看自己要被追上,干脆調轉了方向,往東邊圍墻那邊跑去。 范俠自然也明白了他的意圖,他這是要逃出去呢。 昨天他難份就注意到了,東邊墻角下堆了不少雜物,都是歷年淘汰下來的破舊課桌和壞了的教學道具,那小子昨天晚上就是踩著那些東西翻出去的。 “站住!還跑呢!” 范俠一路追到墻邊。 那江南畢竟天天從這里過,踩著層層堆疊的破桌椅,駕輕就熟地躍了上去。 范俠不甘示弱,雙手雙腳并用也往上爬。 那破桌椅本來就是隨便瞎堆的,怎么經得住兩個男孩的分量,頓時開始搖搖晃晃起來,顯得險象環生。 “范俠,下來,別追了。” 寧小北追到墻角下,雙手搭在膝蓋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抬頭喊道。 “他跑不掉的,丁哲陽已經報警了。” 這出“請君入甕”好戲就是寧小北和丁哲陽聯手導演的,他們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就是為了把江南的真實面目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不行,我不能讓人欺負你!” 范俠回過頭答道,踩在桌凳上的腳不小心一滑,踩著的凳子“哐”的一下落到地上,后面趕到的眾人齊齊驚呼。 “范俠同學,下來,下來呀。” 顧老師感覺心臟都要跳出來了,這學生要是出事,他怎么跟家長和校長交代啊。 “你給我下來,小畜生。” 范俠穩了穩身子,換了個落腳點繼續往上爬。 那江南先一步跳到了墻上,他轉過頭,看著底下烏泱泱的人群,慌得直冒冷汗。 “我求求你,你別追我了!是我偷的,放過我吧。” 他閉著眼睛,沖著范俠大叫。 范俠咬著牙一手抓著凸出的課桌桌角,伸長右手去夠他。 也許是真的被逼急了,江南內心竟生出了一股歹毒的心思。 看著下面這一臉義憤的小黑皮,他雙手緊緊地把著墻磚,對著下面那張被范俠趴在身下的課桌,曲起右腿膝蓋,狠狠地踹了下去—— “哇!” 眾人驚呼。 范俠陡然失去了支撐,無助地揮舞了幾下胳膊,接著整個人朝后仰去。 經過剛才那陣抖動,除了破桌椅,廢棄的教具也散了一地,一根棕色的木質的大型三角尺突兀地豎起,正對著范俠的后背,正對著左心的方位。 “天啊!” 下方的學生們齊聲大喊起來,常樂蘊更是嚇得閉上了眼睛。 “范俠!” 說時遲那時快,寧小北用肩膀生生地將那尺子撞到一邊,他上衣的袖子被拉出一道口子,鮮血剎那間涌了出來。 木尺上的倒刺瞬間扎進血rou,然而此時,他已經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了了。 高高地托起帶血鮮血的胳膊,寧小北硬是在范俠落地前,挨到了他身邊,雙手攏著他的腦袋,用自己的血rou之軀托住了他。 “咚”地一聲,兩人雙雙倒地。 黃色的塵土揚起,抱在一起的兩人一陣翻滾,最后重重地撞上了墻角邊的大樹上。 剎那間,鮮血從寧小北的腦袋上流淌下來,灑向泥地。 直到暈倒前的最后一刻,他都保持著牢牢將范俠護衛在懷里的姿勢。 左手手腕上的佛珠散落,檀香木的珠子嗒嗒嗒散了一地。 丁哲陽和常樂蘊舉起雙手,同時尖叫著的,哭泣著朝地上撲了過來。 “救人啊,快救人啊!” “救救他們!” 另一個世界里,某個昏迷已久的人,微微睜開了眼睛。 他先是深深地呼吸一口,登時感覺整個肺部就像是漏了風的風箱一樣呼啦啦作響,再想要多呼一口就疼得慌,范俠不由得痛苦地發出一聲低吟。 聞著空氣里消毒藥水的味道,范俠眼珠轉了一圈,終于搞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醫院,這里不是酒吧,是在醫院的病房。 “小北……” 第一個閃入他腦中的念頭就是寧小北。 他驚慌地叫了出來,還記得在自己被刺倒下時的那一刻,小北好像也受傷了。 小北呢,小北在哪里?他沒事么? 他掙扎地半直起身子,平日那么靈活的身體,現在卻感覺像是借來的一樣,讓他剛到一陣挫敗。范俠習慣性地想要罵句臟話,卻發現自己的手此刻被人緊緊地捏著,掌心微涼,是熟悉的感覺。 “小北……” 范俠側過腦袋,呆呆地望著靠在他床頭邊的人。 他貪婪地看著他。看著他如同白玉般易碎的面頰,看著他淺到幾乎沒有血色的唇,和他腦袋上那無比刺目的白色繃帶。 他想起來了。 那天在酒吧遇到的兩個人就是這幾個月本市著重通緝的犯人,他們局里配合市局,在這二人的住所和父母家蹲點了許久都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沒想到那么巧,居然會在那間酒吧里遇上。 兩人見到他的警官證,想也不想,轉身就跑。 他一邊拉住其中跑得慢一人的胳膊,一邊要求酒吧老板立即打電話報警。 混亂中,寧小北醒了過來。 在見到另一個通緝犯要沖著范俠的后腦袋企圖砸酒瓶的時候,寧小北一把推開了范俠,自己的后腦勺卻被重重擊中了。 范俠轉過頭,看著紅色的鮮血從小北的腦袋上流淌而下,就像是一朵紅梅花開在了皚皚白雪之中。 酒吧里的客人頓時尖叫起來,紛紛做鳥獸散。 范俠憤怒了,感覺自己渾身的血都燃燒了起來。他們居然敢傷他,他們居然敢! 那兩個通緝犯看到既然已經見了血,也就不再顧忌,一人掏出了腰間別著的蝴蝶-刀,一個則從旁邊的桌子上又拿起一個空酒瓶,拉過一個來不及逃走的女客人,想用她作為人質要挾范俠。 若在寧小北清醒的時候遇上這件事,哪怕不說和范俠聯手反擊,至少不會添亂。但是本來就喝得半醉,腦袋上又挨了一下的他,很快就成為了第二個人質。在掙扎的時候腦袋上又被掄了一下。 一片混戰之后,范俠倒在了血泊中,寧小北也暈死過去。好在那兩個通緝犯正企圖奪路而逃的時候,收到報警信息的警察們趕了過來,將他們當場繩之以法,馬不停蹄地將這兩人送到醫院搶救。 都是因為他,連累小北受苦了。 范俠心疼地反握住他的的手,放在自己的面頰邊。 “噗……” 本來一副沉痛的表情,卻在下一秒“破功”,忍不住笑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哪位護士小姐給寧小北包扎的傷口,把他弄得圓頭圓腦像個一休哥就罷了,偏偏還在寧小北見不到的地方打了一個端端正正,可可愛愛的蝴蝶結。 這下不像一休哥了,倒是想小時候吃的棒棒糖。 一個都要奔四的男人被弄成這樣,可不是太可笑了么。 他不笑還好,一笑之下牽動起了傷口,不住地連連咳嗽起來。 被驚醒的寧小北抬起頭,睜開朦朦朧朧的眼睛,欣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