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90年代幫我老爸趕情敵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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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俠學(xué)著清宮戲里妃子的語氣說話。 就在不久前,風(fēng)靡全亞洲的電視劇《還珠格格》開播了,整個上海乃至全國都陷入了這股狂潮之中。 女生們天天討論究竟是爾康帥還是五阿哥帥,爾泰雖然也不錯,就是黑了點。男生們則在小燕子,紫薇以及金鎖中搖擺不定,不知道選誰做“夢中情人”才好。 電視臺于是趁著熱度,把過去播放過的許多清宮大戲拿出來重播,什么《少女慈禧》、《火燒圓明園》,《宰相劉羅鍋》,還有就是那部同樣火遍大江南北的《戲說乾隆》了。畢竟鄭少秋是真的帥,趙雅芝的美貌也是世所罕見。 范俠作為電視劇兒童,家里又是開租碟店的,每天做完作業(yè)就沉浸在各種“阿哥”“格格”的劇情中。他頗有表演天賦,最近模仿的小太監(jiān)和jian妃已經(jīng)得到了莊麗等一眾女生的認可了。 “我最愛的當(dāng)然是我老爸了?!?/br> 寧小北和他開起了玩笑。 “哦……” 輸給寧伯伯那是無話可說,范俠認命地點了點頭。 “那后面呢,總歸是我了吧?” “后面是我奶奶啊。” “???” “在后面是阿茲?!?/br> “老大……” “然后是阿茲生的四個小貓……” “寧小北你太過分了!居然敢耍我。” 終于明白自己被耍了,范俠氣得捏住寧小北面頰上的兩團rou,不住的地搓弄。 “我不敢了,不敢了?!?/br> 寧小北連連后退,嘟著嘴巴求饒。趁著范俠大意,一個回手掏,直接咯吱他的胳膊肘,這下又輪到范俠求饒了。 范俠鬧不過他,干脆賴皮地緊緊抱住他,兩人就像是咬自己尾巴的小狗一樣開始原地打圈。 范俠摟著寧小北的肩膀,聞著他發(fā)絲上傳來的海飛絲洗發(fā)水的味道,眼角的余光瞥到了站在廚房口,滿臉羨慕地望著他倆的丁哲陽。 他抬頭,在寧小北看不到的角度狠狠地瞪了丁哲陽一眼,然后把寧小北抱得越發(fā)緊了。 別看范俠平時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的樣子,再婚家庭的孩子總歸是敏感的。 mama有了新的丈夫,爸爸有了新的妻子,甚至新的孩子。 但是老大只能有我,只有我…… 他張開嘴,像小狼崽一樣對著丁哲陽露出了森森的犬牙。 后者一臉不甘地低下頭,轉(zhuǎn)身離開。 *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不是談戀愛,這是……類似小狗撒尿 第51章 旗袍生意 一更 “旗袍生意?” 翌日晚上, 趙景聞?wù)绽龓е馍麃韺幖页燥垺?/br> 話說到一半,他擰著眉頭,指了指桌上的一疊豆子對著寧建國說道, “建國啊,壞掉的毛豆子就不要拿出來吃了, 小北和小俠吃了拉肚子怎么辦?” “是啊寧伯伯,我剛才就想說了,這個豆子好臭哦,你是不是放在冰箱里忘記了, 今天才想起來拿出來吃啊?!?/br> 范俠捏著鼻子說道。 正在伴著納豆的寧小北無語地看著這大驚小怪的兩人。 “這個不是毛豆子, 是日本‘納豆’,人家丁哲陽mama特意送來給我們的。這個東西對身體很好的,不是壞了才發(fā)臭的。” “啊?那跟紹興臭豆腐差不多么。原來日本人也吃臭豆腐啊?!?/br> 聽到對“身體好”這句話, 舅甥倆也學(xué)著寧小北的樣子吃了兩粒豆子, 最后雙雙舉手投降。 “阿拉中國胃,享受不了什么‘日本料理’。生魚片,壽司什么的還湊合, 這個真的吃不下去, 無福消受?!?/br> 寧建國沒辦法,只好把這碟納豆撤了下去, 然后從冰箱里拿出一碟腌好的醬瓜, 總算對上了這兩人的胃口。 “趙叔叔你繼續(xù)說啊,什么‘旗袍生意’, 丁哲陽的爹媽不是開旅行團的么,怎么他們也要做服裝生意么?” 直覺告訴寧小北, 這條訊息很重要。 甚至關(guān)系到趙叔叔, 以及丁哲陽父母未來的人生選擇。 “哦, 就是他們這些年接了很多旅行團,那些日本闊太太,闊小姐,和服穿多了,也想穿穿阿拉老上海的旗袍。日本好像也放過一些中國的電影,鞏俐演的《大紅燈籠高高掛》,還有什么《游園驚夢》。反正她們到了上海也想買旗袍穿就是了?!?/br> 趙景聞?wù)f道。 “我好婆講的,旗袍一定要貼身定制的才好。去年訂的旗袍,今年拿出來說不定還要改一下,找弄堂口的裁縫要么放寬,要么收窄。雖說‘鞋不爭分,衣不爭寸’,旗袍是半寸都差不得的。寬一分那就是麻袋上身,窄一寸那就是在‘綁素雞’了。” 寧小北雖然沒看過豬跑,好歹吃過豬rou。 寧家二樓的那個花梨木大櫥里,一半以上的衣服都是好婆年輕時候穿過的旗袍。 雖然進入新社會會老太就不再穿了,不過說起這些來還是一套一套的,寧家兩父子都曾被她熏陶過。 “話是這么說,旅行團到上海來跑一圈,短的只有一個禮拜,再長也不過半個月,哪里就有功夫定做呢,肯定還是要買成衣的?!?/br> 趙景聞擺了擺手,“他們夫妻兩個的意思,是說現(xiàn)在上海做成衣旗袍的店太少了,那么大個服裝市場,就只有一家賣旗袍的,而且還是那種餐廳服務(wù)員穿的,不是大紅,就是大綠,開衩么開到大腿根,一點古典韻味都沒有?!?/br> “所以他們的意思是,想要和你一起投資一家服裝店,賣成衣旗袍?” 寧建國把剝好的三只蝦分別放進三人的碗里,有些擔(dān)憂地說道,“可是前期投資要很大的吧?,F(xiàn)在做成衣旗袍的廠家不多的,說不定還要自己投廠,請設(shè)計師呢。就靠旅行團的生意,怕是不行?!?/br> “倒是不光是旅行團的生意。他們在日本有路子,可以幫忙出口到日本那邊去賣。但是我不能光做日本人生意呀,現(xiàn)在上海有幾個人還會穿旗袍呢?我長那么大,也就是小時候見過,后來就只有在看滑稽戲,看滬劇的時候見過女人這么穿了?!?/br> “是啊,現(xiàn)在誰還穿那種老古董啊?!?/br> 范俠說著夾起皮蛋去蘸醬油。皮蛋太滑,筷子夾不住,他屢戰(zhàn)屢敗,弄得醬油碟周圍一圈星星點點。 寧小北看不過去,干脆用勺子幫他把皮蛋撈起來,遞到他嘴邊,范俠張大嘴巴“嗷嗚”一口,啃掉一半。 “老大你對我真好……” 范俠嚼著皮蛋傻笑著。 自從寧小北當(dāng)上圖書管理員之后,別的不說,范俠的日子過得是越來越好了。 原來在一中圖書管理員除了借書數(shù)量不受限制的優(yōu)點外,還有一個絕妙的好處——因為管理員午休時間要去圖書館幫忙,所以王老師給他們每個人都發(fā)了一張代表管理員身份的卡片,憑著卡片到食堂打飯可以不用排隊,享受vip待遇! 寧小北他們升上初二后,就換了新的教室上課。新教室位于學(xué)校的北面,五層樓高的校舍是去年新翻修的,課桌簇新,地上都鋪著隔音地毯,設(shè)施絕對一流。 偏偏有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距離初中部的食堂實在是太遙遠了。 哪怕是一班跑步小能手范俠,掐著上午最后一節(jié)課的下課鈴從四樓往下跑,不走大路,抄花園小道越過假山,走這段路都要五分鐘。 五分鐘是什么概念? 整個初中部的半大小子和姑娘們一到飯點就化身成為“掘飯武士”,黑壓壓的人群就像是大軍壓境一樣沖向食堂。等他們這波人趕到的時候,買飯的人群差不多都已經(jīng)排到飯?zhí)瞄T口了。 等真的吃到飯,那至少是二十分鐘之后的事情了。菜也涼了,rou也沒了,免費的湯都所剩無幾了。 別的學(xué)生倒還好,范俠這個“天吃星”那是一刻都餓不得的。通常上午最后一節(jié)課才過了一半,他的屁|股就跟長了釘子一樣坐不住了。上下前后來回挪動,嘴里止不住叫餓,寧小北都被他sao擾到絕望了。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憑著掛在脖子上的“vip卡”寧小北不管是不是當(dāng)值,每天中午就這么大搖大擺地走進食堂,越過嗷嗷待哺的小崽子們,走到窗口前,幫他和范俠打好午飯。而范俠進了食堂也不用去排隊了,直接占座然后等寧小北把飯菜送來就行。 “哎,老大?!绻麤]有你,日子怎么過?反正腸已斷我就只能去闖禍?!ㄗ⑨?)” 每到這個時候,范俠就會一把抱住寧小北的肩膀,嘴里胡亂唱歌,作勢要親他,然后被寧小北一把推開。 他一個基佬耳朵里可聽不得這種話,哪怕是從中二病嘴里說出來的。 “老大,我們要是分開的話,我的日子怕是真的不能過了……” 范俠嗦著筷子低聲說道。 趙景聞夾了一塊鴨腿放進寧建國的碗里,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上海灘流行的就是各種洋裝、皮包、皮帶。日本的樣子,歐洲的樣子,尤其是模仿法國的、意大利的那些名牌,今天上架,明天不到就賣空了,這才是大買賣。旗袍……都是過時貨了,沒人買?!?/br> “那,那趙叔叔你是拒絕了丁哲陽爸媽的提議了?” 寧小北放下勺子,連忙問道。 這個提議他覺得不是一般的好,那簡直就是好極了啊。 雖然這幾年上海灘旗袍式微,但是他記得就在不久后的2000年,王家衛(wèi)導(dǎo)演的作品《花樣年華》上映。電影雖然講述的是在香港發(fā)生的故事,但無處不透露著上海的風(fēng)情。 劇中張曼玉整整換了二十多套旗袍,無不婷婷裊裊,搖曳多姿。當(dāng)年就在上海掀起了一陣旗袍熱,小姑娘們把自家奶奶,外婆的衣柜打開,翻箱倒柜地找“張曼玉同款”。 又過一年,上海召開apec第九次領(lǐng)導(dǎo)人非正式會議。在最后一天的領(lǐng)導(dǎo)人合影的時候,這些來自世界各國的領(lǐng)導(dǎo)將會穿著絢爛的“唐裝”合影。 那之后,整個上海,乃至全國掀起了一場復(fù)古熱潮。 唐裝,馬褂,旗袍重新又走回大眾的視野。 記得那一年的春節(jié),小區(qū)樓下的裁縫店生意簡直要用“火爆”兩個字來形容,店內(nèi)店外擠滿了帶著綢緞衣料來找他做衣服的人。 那些衣料多是壓箱底的老貨色,打開之后一股陳年樟腦丸的味道,多是從舊時的綢布店買的。 上海過去的三大綢布店,都是寧波人開設(shè)的,即寶大祥、協(xié)大祥、信大祥的所謂“大三祥”。 小區(qū)裁縫店的師傅也是寧波人,多年不做中式衣服了,見到這些個老面料就像是遇到了十多年未見的老朋友。真絲貢緞,織錦緞,香云紗,素縐緞,法蘭絨,軋別丁,手一觸上去,就像是打開了塵封多年的書冊,走進了那段昳麗的時光。 現(xiàn)在是1998年的末尾,距離這兩次復(fù)古熱潮只有兩年的時間了。若是現(xiàn)在就先人一步開始布局,到時候絕對可以賺得個盆滿缽滿。 更不要說再過個二十年后,“民族風(fēng)”、“漢服熱”等“國潮勢力”的大勢崛起了。 趙叔叔現(xiàn)在就調(diào)轉(zhuǎn)龍頭,投身這片藍海,還不怕賺不到錢,買不了房子么? “我呢,也沒直接拒絕他們。就說要考慮考慮……” 趙景聞想了想,還是覺得這個提議不怎么靠譜。 為了一幫日本人的需要特意去找廠子做旗袍生意,萬一過幾年這些小鬼子口味變了,不喜歡了怎么辦?豈不是要全部砸在手里了。 “我在廣州那邊找的幾家做仿冒皮具的廠子,人家都已經(jīng)給我出樣了。從皮料,到五金件,防塵袋都是一比一的模仿,就算真的擺在旁邊也那也是看不出兩樣的。現(xiàn)在上海也有做仿貨的,連a貨都算不上,更不要說超a了。這個生意要是做大了……” “那就要被人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