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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愁吃穿,醉心玩樂。 現在回憶起來,我可真是個混蛋。不過在那時,我喜歡用血氣方剛來形容自己,十七歲的年齡,在酒館,幾杯麥酒,幾個朋友,幾個豐.滿的姑娘,足夠我吹得天花亂墜。 酒精可真是個好東西,可真不是個好東西。 遇到凱瑟琳的那一天,我喝得爛醉。好吧,我承認,那段時間我就沒有一天不處于酩酊大醉這個狀態。 吹牛,打賭,哄堂大笑。 酒精讓人欲仙欲死,也給人不知名的勇氣。 雖然這么說有些俗氣,但我與凱瑟琳的相遇,確實是一次英雄救美。 光線突然變暗,一個人影籠罩過來。 阿比整理回憶太過認真,完全沒有注意克勞爾什么時候靠了過來。 金色的長發垂落,她低著頭,十分好奇的看著紙上的內容。 “你在寫小說嗎?阿比?”克勞爾拿起寫滿文字的紙張,“這可真是,復雜。” “不。”阿比蓋爾否定了她,她抽回那兩張紙。 “這是人生。”她說,“我的人生。” 第96章 “人生?”克勞爾重復著這個耐人尋味的詞語, “是你之前的輪回嗎?” “其中的某一次。”阿比蓋爾回答道。 克勞爾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 “你是溫迪?”雖然她心中有了答案,但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不。”阿比蓋爾回答,像是聽不出克勞爾話語中的狹笑, 又或者說, 這個問題的答案本就不是說給克勞爾聽的。 她在對自己說。 “居然還會是男人?”克勞爾配合地露出驚訝的神情。 阿比蓋爾的能力一直都非常的神秘,她知道她擁有的權柄稱之為“輪回”, 卻很難具體說出“輪回”權柄的的能力。 比起她所掌握的“盜竊”與“欺詐”權柄,阿比蓋爾的“輪回”太過抽象。 容納強大的權柄往往會付出不菲的代價,比如欲望圣女, 因為“欲望”權柄的力量太強, 其中的部分分支極易被污染,所以欲望常年閉關,說來祂最后一次公開露面, 都是神戰結束的時候的事情了。 阿比蓋爾也是一樣,祂的權柄使得祂周期性的進入人世。 克勞爾的思緒被面前女人的聲音打斷。 “世間萬物皆有靈。”阿比蓋爾開口, “動物, 植物, 都一樣。”她垂眸, 看著寫滿回憶的紙張,“我擁有全部的記憶與情感,這是代價,也是恩賜。” 克勞爾似乎想到了什么:“這就是你跟來的原因?” “我不是跟著你來的。”阿比蓋爾回答,“南大陸也是我此行的一站。” “隨便你。”克勞爾對阿比蓋爾說得那些東西不感興趣,萬物有靈, 她當然知道,可很遺憾那些“靈氣靈魂”并不能為她所用,使她成為正神。 那就是沒有意義的。 那是我十七歲的一個夏天, 夏天的夜晚,燥熱得使人想入非非。 我又一次喝得爛醉,和同座的姑娘眉來眼去,一邊用在酒精里浸泡的腦子盤算著口袋里的錢是否允許我和眼前這個性感火辣的女郎春宵一度。 不知道她接不接受賒賬。 提前說明,我是絕對不會賴賬的,好歹我的家族,我的父親在鎮子上的名望不錯。 我可不希望自己因為這種事情出名。 美女的拒絕也是如此的果斷。 我吃了癟,訕笑著回到自己的位置,腦袋愈發昏昏沉沉。 但我發誓,之后發生的事情,就算是我再灌上兩瓶麥酒,也一定會有所反應。 那一天,那個躁動的夏夜,在酒精和汗液混雜了劣質香水氣味的酒館,我熱血熱血上頭發了瘋,可我發誓,就算此刻這種境地,我也從來沒有后悔過當時的決定。 凱瑟琳,也一定一樣。 從我的左手邊數第三張桌子上,兩個男人正在勸一個女孩喝酒,在這里男人和女人坐在一起喝酒不是什么稀奇事,但那兩個的行為用“勸”字來形容實在是太勉強了,他們分明是在灌她。 而吸引我的注意力的,是那女孩掙扎時候碰倒在地的酒瓶。 玻璃摔碎的聲音如此的刺耳,使得我酒醉的大腦似乎多了幾分清明。 我瞇起眼睛,打量那兩個男人,是熟悉的面龐,我之前見過他們,也是在這里,在這間酒館,也許我知道他們的名字或者姓氏。這不是關鍵,看著那兩人色瞇瞇的眼神,同樣是男人,我很清晰他們在想些什么。 從他們那貪婪的眼神中,我能看出那骯臟的念頭,從他們的動作之中,這份不軌更是明晃晃的不加掩飾。 令人作嘔,我想。 我雖然是個混蛋,但偶爾我覺得自己是個有原則的王八蛋。 那個姑娘,從我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側臉,但無論從她的穿衣打扮,還是此刻掙扎的力度,我都能判斷出她絕不是光顧這種地方的女孩。 那就更沒必要將她牽扯進這骯臟的地方。 周圍的男人們滿臉戲謔地看著這場好戲,甚至開始打賭,誰會為這個傳入狼窩的小羔羊開.苞。我那時候太年輕,雖然追求刺激,但還未完全成為周圍那些看客,這些眼神刺激著我內心的良知,酒精則是催化劑。 我站起來,毫不夸張的說,是用力拍響桌子以吸引到所有人的注意力之后,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站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