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端一驚：“你說什么？藏鬼主？”

    “云間境是你家的。”故妄看著他，抬起一只手，那只手上紅光閃爍，魔氣四溢，“她在這里不見了，你說我該問誰。”

    即便故妄知道宋端不是這樣的人，但能在云間境動手腳的，他想不出別人。

    卿伶在云間境消失了，不僅如此，她還是一個鬼主，這不是一件小事。

    宋端才皺起眉，故妄卻又開始動了手：“沒關(guān)系，翻過來總會找到的。”

    “要不是我，后果不堪設(shè)想。”小金淵說著，“但他現(xiàn)在看起來怎么這么平靜，我都不習(xí)慣了。”

    聽小金淵說完，卿伶心底的不安越重，就是這樣才不對：“他不平靜。”

    小金淵不解：“什么？”

    一言半語解釋不清，卿伶摸摸他的頭：“謝謝你。”

    小金淵確實幫了一個大忙。

    另一頭，故妄站在院子中，青左跪在他面前。

    “那是寧昭以前找出來的秘術(shù)。”青左說，“短時間的空間之術(shù)，不過要找到不難。”

    “他與寧昭有勾結(jié)，修了魔道便算作魔道中人。”

    故妄目光落在小樓上，晦暗不明，他拿了一顆佛珠遞給青左：“三日。”

    這是只給三天的時間。

    青左立刻點頭：“是。”

    “派人去云咎峰看著。”

    頓了頓，故妄又道：“這三日，無論任何人，都不能來打擾。”

    青左愣了愣：“是。”

    卿伶在房里與小金淵才說了會兒話，故妄便推門進(jìn)來了。

    她立刻坐起來：“你回來啦？”

    “嗯。”故妄將小金淵給提起來，在他茫然的目光中毫不留情給扔出了門外。

    門轟然關(guān)上，小金淵急得直拍門：“故妄你用過就扔你不是人！”

    卿伶：“……”

    故妄略微抬手，小金淵喧鬧的聲音就被隔絕開來。

    他一步步走向窗邊，卿伶不由得往后移了一下，她直覺此時的故妄很危險，眼底的暗茫似乎都映著她。

    “你別著急。”卿伶笑了笑，“我沒事。”

    故妄停下來，俯身一把將卿伶拉到身前。

    卿伶心底一緊，抬起頭與他對視。

    故妄一手托起她的臉，細(xì)細(xì)摩挲著，聲音有些沙啞：“阿伶。”

    “嗯。”

    故妄直勾勾地盯著她，像是要把她吃掉，卿伶正要問他怎么了。

    但故妄卻突然吻了下來。

    像是狂風(fēng)暴雨，像是一只發(fā)了狂的困獸，要將她咬碎了吞吃入腹，卿伶被迫仰頭，故妄此時情緒很不對勁，她也沒有去阻止他。

    只是抬起手覆在他的手上。

    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灼熱，卿伶嘴里漫開淡淡的血腥味，這味道卻似乎讓故妄動作更重了。

    卿伶的手漸漸也抬不起來，只好無力地放了下來。

    也是這一刻，故妄才停住了動作。

    他移開距離，看著卿伶通紅的唇和她也似乎發(fā)著紅的眼睛，氣息不太平穩(wěn)。

    他指腹在卿伶的唇上揉了揉，戀戀不舍似的。

    卿伶彎了下眼睛：“好點了嗎？”

    故妄倏忽間呼吸一滯，眼底的情緒散開了些，多了幾分清明。

    良久后他閉了閉眼，忽的埋在她的側(cè)頸：“抱歉。”

    卿伶眨了下眼，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故妄曾說過他不會道歉，因為她曾說過的那些所謂的底線。

    “把你丟了。”故妄說，“抱歉。”

    卿伶原本發(fā)現(xiàn)自己在礁石上被海水圍繞時心跳都沒這么快過，她怔怔地扭頭，卻看不見故妄的臉，只有他脖子上的魔紋惹眼。

    這是為了她，消失也是為了她，出現(xiàn)也是為了她。

    “你不是來了嗎。”卿伶輕聲說，“不是你的錯，不用抱歉。”

    她輕輕嘆息，察覺到故妄竟然同她一樣有些顫抖，卿伶抿抿唇，在他妖冶的魔紋處吻了一下。

    故妄身體一僵，轉(zhuǎn)過頭。

    卿伶抵住他的額頭，輕聲說：“這一切都與你無關(guān)，即便你不來我也不會怪你，但你來了。”

    “那就是我最大的歡喜了。”

    她伸手抱住故妄：“不要怕。”

    明明剛才說不怕的人是他，現(xiàn)在卻換成了卿伶。

    卿伶知道故妄一直壓抑著的平靜都是什么，她已經(jīng)離開過一次，故妄在怕她離開第二次。

    故妄那雙紅眸下似乎藏了許許多多的情緒，在海臨淵見到卿伶，她抬起眼雙眼泛紅的那瞬間，他想把自己殺了，怎么能讓她一個人在這里。

    也想要將那些人全都扔進(jìn)海里，讓他們嘗嘗這種滋味兒。

    可那時候他不能，他能做的只有將她緊緊摟住，確認(rèn)她是好好的。

    此時聽到卿伶叫自己不要怕，故妄更是覺得啼笑皆非：“你呢？”

    “阿伶，我在這里，你委屈害怕都可以告訴我。”故妄緩緩說，“怎么總想著我？”

    卿伶很快就道：“因為不想讓你不開心。”

    聞言，故妄眸底一直壓著的郁色逐漸蔓延開來，他一直都在想，被卿伶愛著會是什么樣的感覺。

    想過會有多高興，卻沒想過會這么酸澀。

    故妄靠過來：“是啊，那你也想想我。”

    “有什么你都要告訴我。”

    卿伶心里像是被什么填滿了一樣，片刻后她垂眸輕聲道：“我很早就告訴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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