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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淵皮笑rou不笑,陰陽怪氣:“既然如此,你親親她說不準你的傷就好了。” 沒想到,故妄還真的思考了起來:“也是個辦法。” 他視線落在卿伶的唇上。 卿伶倏忽有些坐不住了,她按著小金淵,嘆息道:“別鬧了。” 說著直接塞了一塊點心在故妄嘴里,堵住了他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故妄喉嚨里一聲悶笑,慢條斯理地將嘴里的點心吃了下去,不再說話。 小金淵這才將他的心脈都全然梳理了一遍,而后手變成了樹枝,摘了幾個果子下來,老氣橫秋道:“說真的,多來幾次,你這命很難保。” “你怎么從來不把自己的命當命。” 之前在無塵山也是,每天回來都是被無塵山的佛光給弄得半死不活的,現在才過了幾天。 故妄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小金淵覺得自己似乎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只好跳到另一邊去吃早點了。 卿伶無聲抽回了自己的手,故妄這次沒有再強求著要碰她,只是自己拿起一個神木果咬了一口,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時間兩人都安靜了下來。 等故妄一個果子吃完,卿伶還是沒說話。 她在想小金淵的話,從很早她就發現了,故妄對于生死這件事情看得非常淡,對于他來說,好像是生是死都是沒有關系的。 只有那么幾次,他會對自己說,想要活著。 可即便是這么說了,他做的每一件事,卻都是在拿自己的命做,在搏。 許久,故妄終于抬起了頭:“阿伶在想什么?” 卿伶:“在想你跟我說想活著的時候,是什么樣的心情。” 故妄怔了下,喉嚨里漫出一聲笑來。 他緩緩說:“想著你的心情。” 聞言,卿伶微微扭頭:“什么?” “阿伶,我原本就對這個世界沒什么期待。”故妄說,“因為你在,所以想著再多活一點也是好的。” 他說話時并沒有什么語調,卿伶卻聽得胸腔都在跳,什么叫沒什么期待? 卿伶問:“那我不在呢?” “你不在?”故妄目光有些幽深,他垂眼笑了下,“那我不是想方設法都讓你在了么?” 是了。 他軟禁她,威脅她,又追著去了總局,包括最后在無塵山下,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希望自己留下來。 卿伶突然覺得她好像忽視了自己對于故妄的重要性,書里的那些劇情,真的讓他對什么都沒有希望了,即便她的出現也無濟于事。 卿伶:“那現在呢?” “什么現在?” “現在我回來了,你就有期待了嗎?” “是啊。”故妄眼里閃過一抹暗光,湊近了卿伶,低聲道,“所以你不能再走了。” 他語氣很慢,就是要讓卿伶聽清:“我不會放你走的。” 卿伶卻沒去關注那些:“既然是這樣,怎么還要讓自己傷成這樣。” 故妄一愣。 他故意這么說就是要看看小鬼主的會有什么反應,但是她總是能將關注點放在別的地方。 每次都能讓他錯愕和不知如何應對。 卿伶知道,小金淵說傷得重那就不是一般的重了,而她在光幕看到的,故妄那樣似乎也都是不要命地往上走。 想活著,卻沒有去這么做。 故妄很快回神,看著她的瞳孔:“阿伶是擔心我了嗎?” 卿伶一點也沒有否認:“嗯。” 故妄笑了,這話其實他聽小鬼主說了不知道多少遍,可每一次聽他還是會覺得愉悅。 不管是因為過往的任務,還是如今。 卿伶不解:“你笑什么?” 故妄含著笑意說:“你擔心我了,我不該覺得高興?” 卿伶有那么一瞬間的無言。 她語氣溫吞:“我擔心你,但你還是在瞞著我讓我昏睡后去找林鄞之,還是明知道會受傷的情況下。” 她抬起眼:“這樣子覺得高興了?” 故妄臉上的笑意凝固住,甚至有那么一點點茫然。 卿伶繼續道:“故妄,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在無塵山的時候,我回來了,但你卻再沒有起來,那會如何。” 故妄下意識否認:“不會。” 他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他還在賭。 卿伶明白了:“所以你就是那么胸有成竹。” “不是。” 卿伶淺淺一笑:“你胸有成竹,卻又瞞著我,是這樣嗎?” 在來之前,卿伶想了很多。 想故妄的瘋狂和執著,想他那些偏執的愛意。 想他到底是愛自己,還是在愛那無微不至的關心,還是因為她是他那股掌握一切的自信下唯一的變數。 想來想去沒有頭緒,干脆順應著當下的念頭過來了。 卿伶忽然說:“如果我不對你好了呢?” “不對你好了,不擔心你了,甚至不認識你了。”頓了頓,卿伶繼續道,“這樣你還會折磨胸有成竹嗎?” “我是不是說過了,每一件事都是有底線的。” 卿伶一向都是有什么說什么的性格,這些話她想不通就干脆拿出來與故妄一起想。 故妄沉默了下來,他周身都繃緊了,像是一只隨時會爆發的野獸,卿伶注意到,他脖頸上的魔紋更加明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