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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抱的姿勢占有欲很強,他把余嘉藝整個人都圈在了懷里,陸初璟的聲音低且啞,又似乎帶上了小小的威脅意味:“以后能不能不去這種地方?” 酒吧的燈光之下,余嘉藝的袖子卷在手臂上,露出的一截手腕白得透亮,紅繩系在他的手上,小鈴鐺安安靜靜地垂著,眉梢飛起地和旁邊的人笑著說些什么話。 余嘉藝那個時候是完完全全把他給忘了。 他是多么浪的一個人,余嘉藝見慣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卻因為突然冒出的新鮮感,暫時性地停留在他這棵香樟樹上,他的翅膀還在震顫著,隨時都會飛走。 陸初璟以前沒談過戀愛,第一次陷入情網的男生終于體會到患得患失的感覺,大概就是——他想讓余嘉藝疼,又怕余嘉藝疼。 余嘉藝現在只想睡覺,他的眼皮沉重,陸初璟的聲音落在他的耳邊就像泡了水一樣含糊不清,他的眼睛剛要合上,下巴卻是突如其來地一痛。 他迷迷茫茫地睜開眼睛,就聽到陸初璟問了一句“好不好”,余嘉藝無意識地點了下頭,就把臉再往陸初璟的身上埋了埋。 那里有他最熟悉的烏木香。 “嗯。” 他的聲音飄了出來,完全不知道自己答應了什么。 從那晚以后,余嘉藝不知道自己打開了陸初璟的哪個開關,元旦放的三天假期,他都被迫地和陸初璟待在寢室里。 陸初璟雖然沒有易感期時那么不知度,但余嘉藝還是覺得自己死了一回。 等元旦結束之后,余嘉藝身上的烏木香重得讓人退避三舍,第一堂課是節公選課,他渾身上下都使不上力,趴在最后一桌補覺。 竇錦在上課鈴響之后終于從門后溜了進來,他一屁股坐到余嘉藝邊上,但表情瞬間大變,捂著鼻子往后退了退,壓低聲音吼道:“臥槽!你身上怎么全他媽是陸初璟的味道?” “很重嗎?”余嘉藝被吵醒之后毫無知覺地揪著領口晃了晃,他只能聞到浮于表面的烏木香,懶洋洋地再次趴回桌上道,“沒關系,反正過一會兒就散了。” 他的語氣語調太過無所謂,竇錦一時之間不明白應該是同情余嘉藝還是心疼陸初璟。 竇錦他剛想再繼續說些什么,余嘉藝就一把捂住了耳朵,拒絕交流的意思很明顯。 他的整張臉埋在手臂上,身上的毛衣是陸初璟的,過于大的領口往下滑了滑,露出了余嘉藝纖瘦的脖頸。 上面還有一個快消失不見的牙印。 竇錦瞧見了,最后還是自顧自地搖了搖頭,反正就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他也沒什么好摻和的。 公選課上了沒過多久,背后的門就又一開,外面的冷風灌進來,余嘉藝被凍得瑟縮了下,下一刻,門又關了。 陸初璟坐到了余嘉藝身旁剩下的一個空位上,椅子都是連在一起的,余嘉藝懶散地打了個哈欠,看清旁邊的人之后,他自然而然地靠過去。 他的聲音也都是啞的:“你怎么過來了?” 陸初璟是翹了課過來的,他的手里拿了個黑色的保溫杯,他把杯子放到了桌面上,垂眸看了看余嘉藝。 他的臉色略微有些蒼白,唇上有幾個不明顯的小傷口,陸初璟的喉結滾動滾動了下,不聲不響地把保溫杯推到了余嘉藝面前道:“來給你送水。” 講臺上的教授正在對著PPT講話,余嘉藝忽然直起了身,他仗著自己坐在角落,把另外一邊的竇錦當成空氣,整個人都快貼到了陸初璟的身上。 他的聲音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見。 “奇了怪了。”余嘉藝小聲地哼笑著問道,“你怎么床 上床下兩個人,現在裝什么正經?” 陸初璟和余嘉藝在一起兩個月,耳朵已經很少紅了,他現在能做到真正的波瀾不驚。 他不說話,抿著唇把保溫杯杯口抿了開,陸初璟的手掌上有幾道嶄新的牙印,是余嘉藝氣急敗壞時候咬的,當時甚至還滲了血的。 余嘉藝見他不說話,抬起桌下的腳輕輕蹭了蹭桌子下陸初璟的腳,他輕“嘖”了聲后道:“你說話。” 陸初璟也不閃躲,他終于開口道:“你還記得答應我了什么嗎?” 明明余嘉藝才是最奇怪的,昨天還滿臉都是淚的抱著他,一邊哭還一邊小聲地求饒,這才剛過去,他身上那股浪勁又起來了。 余嘉藝茫然地眨了眨眼,無辜地道:“答應了什么?” 他對自己答應過的事情毫無印象,余嘉藝這三天的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場昏沉的夢,像是噩夢,但又仿佛是場美夢。 余嘉藝知道,陸初璟這算是在吃醋,也是在生氣,不過他發現自己對陸初璟的寬容性高得出奇,就算這樣也一點也不生氣。 他甚至覺得,看陸初璟因為自己失控,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陸芋堰芋堰初璟抬起眸,目光撞進余嘉藝眼底道:“你自己想想。” 余嘉藝不記得,但他能猜出來,他捧著陸初璟的保溫杯喝了幾口水,仿佛被沙礫磨過的嗓子終于舒服了些。 “知道了知道了。” 陸初璟生氣無非就是這些小事情,余嘉藝托著臉,眼尾還有些紅,他保證道: “以后都不去了。” * 今年過年早,寒假放得也很早,余嘉藝收拾著行李回了家,小時候還會因為父母的偏心而難過,但現在他可以做一個合格的透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