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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就是做不出動作,陸初璟甚至還有反手握住的沖動,他壓抑不住自己的信息素,開始漸漸往房間里撲,滲透著每一個角落。 陸初璟抿著唇,表情因為控制不住信息素略帶懊惱,他還在思考怎么把信息素收回來的時候,驀地,他的身體一僵。 余嘉藝吃了那么大的虧,還是毫無危機感,他的手指輕輕刮過陸初璟的手心。 他從床上爬了起來,背靠在床背上,微俯下身湊近陸初璟皺著眉問道:“你本來還牽得很開心,現在不要了?” 余嘉藝的語調輕輕上揚,像是帶了個小勾子,陸初璟下意識地反手牽住了余嘉藝的手,還是用的他最喜歡的牽法——十指相扣。 他一抬眼就對上了余嘉藝似笑非笑的眼神,陸初璟想要抽手,但又被余嘉藝拽住。 “不要亂動嘛。”他突然開始撒嬌,“就讓我牽一會。” 陸初璟的腦海里自動回放起前幾天的記憶,他把余嘉藝壓在床上,他的手覆蓋在余嘉藝單薄的手掌上、攥緊。 余嘉藝的手不大,他輕而易舉地就能包在手心。 陸初璟想到這抽手的動作一停,他靜靜地站在病床邊,任由余嘉藝牽著他的手玩。 直到病床門被人敲響,陸初璟才轉了下頭道:“先松一下,我給你買了粥。” 他們牽了太長時間的手,病房里的空調打得悶熱,兩人的掌心都出了不少汗,余嘉藝晃了晃手,不情不愿地松了開。 余嘉藝看起來就很挑嘴,陸初璟特意讓李叔去一家有名的粥店買了粥,雖然是白粥,但也燉得很香。 可余嘉藝只是瞥了一眼就很失望:“我不喜歡喝白粥。” 陸初璟拖開病床邊的椅子,不聲不響地拿起勺子舀了勺粥,余嘉藝的眼睛忽然一亮,他從善如流地道:“如果你喂我的話我就喜歡。” 說著,他很自然地張開嘴,含住了陸初璟喂到他嘴邊的勺子。 余嘉藝這幾天都沒怎么吃東西,暖暖的粥一入胃,終于好受了不少。 他邊喝邊去偷看陸初璟的眉眼,像是破了一層冰,雖然神色還是淡淡的,但卻完全沒有以往那個生人勿近的疏離感。 陸初璟再次喂余嘉藝的時候,勺子卻被咬住了,余嘉藝盯著他看,桃花眼比剛才看起來精神了許多。 他掃視著陸初璟,從頭看到尾,目光在陸初璟微紅的耳廓邊停得最久,余嘉藝輕聲地問道:“你現在怎么和易感期的時候完全不像?” 甚至可以用判若兩人來形容。 易感期在他們兩個之間可以算是敏感話題,一提出來,就有曖昧不堪的氣氛在兩人間流淌。 Alpha的易感期其實最能激發Alpha的本性,在易感期當中,Alpha很容易喪失心靈上的束縛,做出追隨本能的事情。 他們會摒棄三觀,只為了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陸初璟知道自己易感期的時候很容易失控,但他從未喪失理智到這種地步,以前就算是腦袋疼得想撞墻的時候,他最多也只是砸砸房間里的東西,從未有想過標記過Omega的想法。 但這一次,他聞到了余嘉藝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他的本能反應就是把余嘉藝叼回窩里。 陸初璟不知道,這是因為Alpha的本能,還是因為余嘉藝在他的心里占據著特殊的地位。 他從別人嘴里聽說過余嘉藝過去的行徑,但自己直觀看到時的沖突感更為強烈,有種被人從夢中硬拽出來的荒謬感。 在剛認識的時候,陸初璟是真的信過余嘉藝在他面前裝出來的純良,雖然在后來的相處之中,余嘉藝總是有意無意地流露出本性。 可現在,余嘉藝就站在他的面前,輕描淡寫地說著這些無情的話,被他說哭的Omega放出信息素,黏在了他的身上。 陸初璟意識到,余嘉藝就是這樣沒心沒肺的人。 他不知道余嘉藝跟多少Omega談過戀愛,因為只要一想到這個,陸初璟搖搖欲墜的信息素就像是泥石流般傾瀉而下。 陸初璟的腦海里只剩下一個想法,對于余嘉藝這種沒有心的人,他要讓他哭、要他難受。 要他只看著他一個人。 他沒有接觸過余嘉藝這類人,無論他對余嘉藝的態度多冷漠,好像永遠都打擊不到他的熱情。 余嘉藝是個矛盾共同體,他會裝模作樣地騙人,又會一臉真誠地說有多喜歡他,他會笑,會撒嬌,還特別會裝可憐。 余嘉藝猜得出他在想什么,所以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好像在拿捏他。 陸初璟為余嘉藝動過心,但又討厭余嘉藝身上水性楊花的性格,他不相信余嘉藝會愛他很久很久,所以與其這樣,不如干脆就不要和余嘉藝有過多的相處。 可現在易感期像是龍卷風一樣來得突然,他內心駐扎的信念被掀翻,唯獨只剩下一個念頭孤零零地豎立在那——標記他,標記余嘉藝。 標記一個Beta是不可能的,但失去理智的陸初璟只想一次一次在余嘉藝的脖子上留下印記。 陸初璟手中的勺子突然晃了晃,他別開視線,把道不出的情緒藏在眼底,說話的時候不自然地有點結巴:“我、我會對你負責的。” 十八歲的男生勉強維持住鎮定,耳根發燙著再次舀了勺粥送到余嘉藝嘴邊。 余嘉藝搖了搖頭示意自己飽了,陸初璟現在這個純情的樣子比較得他的心,他骨子里的浪勁又犯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