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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青葵忽然覺得有點難為情,臉上漸漸爬上一點紅暈,她忙幫方以恒解圍:“不是,我們認識的。這一次來拍攝宣傳片的攝影師就是方……以恒。” 江淮笑著說:“有意思有意思,方老頭快坐吧,別站著了。” 衛覺遲和方以恒打了招呼,偷偷湊到陸青葵耳邊:“怎么沒聽你提過方老頭就是那個攝影師?” 陸青葵委屈道:“我也沒想到你們原來是朋友,早知道你們是朋友,我之前就該更熱情一點,給你朋友留下個好印象。” 衛覺遲抿嘴笑:“給他們留好印象做什么。” 萬一一不小心把他們迷住怎么辦。 方以恒訕訕笑了一聲,他看著衛覺遲:“原來這就是把你虐的體無完膚的女生,眼光這么高,難怪這么多年一直都沒談過。” 陸青葵耳朵一抖。 衛覺遲沒談過戀愛? 什么情況? 衛覺遲這樣的風云人物,這么多年一場戀愛都沒談過? 為什么? 這一瞬間,陸青葵心里閃過無數個疑問,但她來不及深究,江淮的一句話又把她帶入了新的話題。 江淮好奇道:“怎么個意思?小學妹甩過衛覺遲的事,你也聽說過?” 陸青葵眼神發虛,只有她和衛覺遲清楚,方以恒說的甩和江淮說的甩根本不是一回事。方以恒所說的甩是新黃歷,而江淮說的那次是幾年前的老黃歷了。 方以恒的目光迅速掠過陸青葵那張白到發著冷光的臉。 衛覺遲抿直唇線:“會不會聊天?” 言下之意:過去的事少提。 江淮聳聳肩:“好好好,不提,不提,兜著點你那顆脆弱的小心靈。” 其實衛覺遲不是怕江淮取笑他被甩,只是他看出了在這個話題上陸青葵很不自在,所以他不想任何人再提。 跳過這個話題之后,討論點自然而然轉移到陸青葵和方以恒現在做的工作上。正好他們點的菜都已經上齊,衛覺遲專心給陸青葵挑菜剝蝦,偶爾才插上一兩句話。 席間陸青葵被菜油濺到手,不得不去衛生間洗手。 江淮原本還在侃侃而談這家的飯菜,結果陸青葵一起身,江淮話鋒陡轉:“不是,衛覺遲你什么情況,想做二十四孝好男友咋地?” 衛覺遲不屑道:“你管我。” 方以恒笑得極其苦澀。 江淮癟了癟嘴,露出一個鄙夷的眼神,他轉而問衛覺遲:“老實說,這么多年你不談戀愛,不相親,是不是因為放不下小學妹,一直等著她呢?” 如果這個問題江淮是在他重遇陸青葵之前問他,他的答案是否定的,可到了今天,他終于發現,也不得不承認其實他一直都在等陸青葵,固執地等她回頭,等她需要他,等合適的時機,等一個峰回路轉。 好在,他等到了。 衛覺遲發出簡短卻堅定的一個字節:“恩。” 江淮驚訝,不敢相信衛覺遲會這么爽快地承認,畢竟衛覺遲曾被陸青葵傷得那么慘烈,承認這一切無異于承認他曾經的軟弱。 方以恒神情復雜地盯著衛覺遲,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 從江淮的一番話,他大概可以猜測出衛覺遲和陸青葵曾經有過一段糾葛,并且在這段糾葛中,衛覺遲還是弱勢的那一方。 一直以來活得猶如上天寵兒的衛覺遲,原來也會因為感情而被搞得遍體鱗傷,可就算這樣,衛覺遲卻還是放不下,忘不了那個人。 江淮忍不住問衛覺遲:“為什么?” 遇見陸青葵之后,他眼里只有陸青葵和其他人的區別。 第47章 烏龍蜜 陸青葵從洗手間回來,江淮已經把聊天話題轉換到別的地方。 幾個人聊著聊著,衛覺遲突然舉起果汁杯敬方以恒:“多謝。” 這原本是世界上最簡單的兩個字,可此時此刻這兩個字對陸青葵和江淮而言無異于天書,聽得他們是一頭霧水。 方以恒露出一個不走心的笑容,回敬衛覺遲:“都是兄弟,說這個沒意思。” 江淮像看好戲一樣:“哎哎,什么情況?” 方以恒看江淮一眼,極為嫌棄地說:“吃你的東西,管這么多?” 江淮不滿,左右都受氣,少不了抱怨說:“你們兩就這么對兄弟是吧?得,你倆那點破事,我和小學妹不稀罕聽。” 說著,江淮給陸青葵倒滿果汁:“我們吃我們的,別理他們。” 方以恒和衛覺遲同時看向陸青葵,身在風暴中心的陸青葵卻絲毫不知她意味著什么。 衛覺遲隨口問方以恒:“你喜歡的那個人,你打算什么時候表白?” 江淮本來在喝果汁,一聽到衛覺遲這話,嚇得一口猛吞,卡得脖子難受,干咳不止。 江淮一臉見鬼的表情看著方以恒:“什么鬼?方老頭有喜歡的人了?” 在他看來,方以恒的奇怪之處不比衛覺遲少,除去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還沒徹底放下大學時候的女友這一點之外,還有一點是他這些年雖然也斷斷續續談過兩三個女朋友,但說到底還是工作狂一個,分給女友的時間極少,所以那幾段感情最后都無疾而終。 陸青葵作為才正式和方以恒打照面的人,并不方便在這件事上插嘴,所以只默默吃東西,聽他們講。 方以恒露出一個自我嘲弄的笑:“不追了,我放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