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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開直男對于基佬元素的顧慮之后,葉緒在這里待得還挺開心。圍觀這群男的沖師兄獻殷勤確實很有趣,至少比看臺上那些人討論他不太懂的樂理知識有趣,要真的只看討論,他能跟聽課一樣睡過去。 待了幾分鐘之后,葉緒也慢慢發現了為什么這里會這么涼快。并不是師兄自己用了內力降溫,而是護花使者們主動釋放內力,合力把這一片區域的溫度降下來了,只為了叫師兄待著舒服。 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故卿身體不好,用太多內力對身體有負擔,這些小事我們來就行了。” 葉緒也樂得蹭空調,把大部分內力撤了,只剩下皮膚裸露處,用來防曬。后來待久了又覺得空調溫度不夠,可能是他們擔心師兄身子弱怕溫度太低會叫人著涼,所以沒有搞得太涼快。于是葉緒又給自己上了很薄的一層內力,稍微再降一點溫度。 雖說沒有一次到位,最終還是得他自己出手。可畢竟蹭了空調后他需要消耗的內力減少了很多,做人要知足,他還是很高興的。 就這樣,他在師兄身邊蹭了一天的空調,次日又高高興興跑來蹭空調。師兄倒也撐得住氣,一連三天在專業舞臺這邊待著,自己并不上去理論,只在下頭看看。葉緒懷疑他是來這里應付差事的,可能也是師長們有要求,要不然他能自己在屋子里待著不出門。 別的舞臺都沒有專業舞臺這里適合混日子,因為其他舞臺都有比武的項目。一旦比武,大家就容易情緒激動,可能會波及到觀眾。專業舞臺就不會這樣,觀眾只會打瞌睡,臺上討論的人為著形象也不好吵架或者大打出手,都爭取心平氣和。 葉緒本以為這樣愉快的混日子生涯能持續到變故發生,結果他才蹭了一天半的空調,就遇到一個不講規矩的家伙,強行跑來挑釁。 因為無聊,葉緒基本沒怎么仔細聽臺上的辯論,自然也就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不對勁。等他看到連續幾場辯贏的樂師一臉高傲地當著所有人的面走下臺、來到他和師兄跟前時,已經晚了。 這人明顯是過來挑釁的,先看向師兄,卻被周圍的護花使者怒瞪,氣短了一瞬。不敢再挑那個病秧子下手,只能不情不愿地扭頭對葉緒發難。 “你就是逍遙閣這一代年輕弟子里最負盛名的那個陸乘風?聽說有人把你奉為樂壇新秀?” 葉緒表情空白了一瞬,不是,這還得主動上門挑釁的?他都這么低調了,為什么不放過他?他只是一只無辜的小咸魚啊!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能反口說自己不是,只能硬著頭發點頭:“那些都是大家看在逍遙閣面子上的夸獎,當不得真,我樂理水平并不如何高超。” 他實話實說,眾人只當他謙虛,這種情況葉緒見多了。本以為在場的人還會是這樣的反應,結果挑釁的這個真沒辜負他的期望,居然一反常態地點點頭:“我看也是,你就不像是懂樂理的,估摸著就是被吹出來的虛名。” 葉緒:“……” 雖然這人看透了一切,說的也是真話,但聽著怎么那么刺耳呢? 他還沒來得及表達不滿,周圍的護花使者先不高興上了。就像他們自己說的,故卿的寶貝師弟自然也是他們的寶貝師弟,這人什么來頭,武力值那么差有什么臉嘰嘰歪歪?!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諷刺上了,只是這群江湖人不懂樂理,最多拿武力值說事。來人被他們指責得臉上掛不住,很是氣憤,又不肯灰溜溜敗走。 他惱羞成怒地回敬了一句:“我是樂師,這里是樂師大會,自然要以樂理為主!拿實力說事算什么英雄?是,我確實打不過這個陸乘風,但比樂理十個他也不如我!” 說完這句他還覺得不夠,又看向病美人師兄。怒氣上頭也顧不得之前的畏懼了,陰陽怪氣地道:“你們說我不能打,這個病秧子又好到哪里去?他不也是樂理厲害實力不行嗎?你們怎么不說他?” 故卿師兄自然不怕這種刁難,他露出一個無奈的微笑,蒼白著臉輕咳了兩下,然后才開口緩和氣氛:“這位公子說得不錯,我確實實力不濟。”說完,露出一個落寞的表情。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護花使者們頓時炸了。得罪葉緒還好,得罪他們心尖尖,這個樂師是不是故意的?魔教來襲在即,還專門跑來挑起矛盾,難道是魔教派來的臥底? 他們立刻把師兄護到后頭,一部分人去安慰難過的師兄,一部分人去指責樂師無理取鬧。 是他率先跑來挑釁的,你甭管別人拿什么回擊你,就算人家不該戳你痛腳,可你先撩者賤啊。而且這人不僅先發難,還拉無辜的故卿下水,甚至嘲諷人家是病秧子,簡直豈有此理。 葉緒看得連連搖頭,心說這種反派也太沒眼力見了,一看就是炮灰級別,怎么專挑得罪不起的人突突。突突就突突吧,邏輯思維還不行。 別人說他樂理還成實力一般,他竟然說故卿師兄不也是這樣。這不就是主動承認了對方的指責是對的嗎?遇到挑刺,正確的應對辦法應該是否認,絕對不能贊同敵方的觀點,不然就落下風了。 因為樂師連勝幾場,在座眾人大多都關注著他的動作。就算之前沒關注的,在他下臺和鬧出這么多動靜之后,全場目光也基本都聚集過來了。 是以這會兒眾人都看著這里,對于這邊的矛盾,私底下多有議論。一部分人覺得他贏了幾場就猖狂了,心性不行,這種人做的音樂估計也不怎么樣。另一部分人覺得年少輕狂是正常,葉緒這邊確實不該拿人家實力說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