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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算什么奔波?”韓景山方才就已經(jīng)憋著氣,這下已經(jīng)有些壓不住,嗓音調子又高了起來,用命令的口氣吩咐道:“馬上就是你爸爸生日了,一家人團聚一下,見見面也是好事情。我已經(jīng)提前和醫(yī)院打好招呼了,過兩天做好體檢,就會把人接回家里。” 韓景山一邊說,一邊用牙線剔牙,又喝了口牛奶,“到時候你記得安撫他的情緒,讓他乖乖聽話,我問過醫(yī)生了,藥可以多吃點,這樣就不會發(fā)瘋了。” 韓修遠握緊拳頭,換成以前,他一定會質問:爸爸已經(jīng)瘋了,被你逼瘋了,你還要利用他做什么! 然后換來一頓驗證家長權威的毒打。 但現(xiàn)在,他學乖了。 憤怒和質問并不能換來任何答案,也不能改變?nèi)魏谓Y果。 如果金錢才是家長權威建立的根基,那么只有摧毀它,才能讓某些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父親,我明白了。我會安撫好爸爸的。不過,我有另外一件事向您匯報。” 韓景山得到恭順的答案后,眉頭又舒展開,隨意問道:“什么事?” “承業(yè)進公司,也有一段時間了。他沒有工資,所以平時沒什么錢用。但他畢竟是公司的繼承人,沒有一點錢在身邊的話,或許也的確不太方便。所以我認為,公司高層那百分之二的股份,不妨現(xiàn)在就劃給他。” 韓景山聽后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我本也想過段時間,就讓他跟圈子里有Omega孩子的叔伯們見個面,要是一股窮酸樣,的確不太好。你去辦吧。” 韓景山說完,打開保險柜說完拿出了韓承業(yè)的所有證件,包括戶口本、身份證。 韓修遠一怔,“你一直扣留了他所有的證件?” 話音剛落,韓修遠察覺到后背一陣陰寒,立刻道歉道:“抱歉父親,我說錯話了。” 韓景山反手就是一巴掌,“不會說話就把舌頭叼了!你那是跟父親說話的態(tài)度嗎!”韓修遠擦掉嘴角的血,“對不起父親,我以后會注意的。” 余曼這時掐著點走了進來,手里拿著茶杯和藥片,“哎呀,怎么吵起來了。景哥,你不能發(fā)火的。”說完放下東西,用手給韓景山順氣。 韓修遠看著眼前的“老夫少妻”如此恩愛,心里只覺得十分可笑,甚至想吐,“父親,您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 回到房間,電腦上彈出視頻申請,同意申請后,畫面里是一個中年男子開心笑著,舉著一塊小蛋糕。 男子鬢角的頭發(fā)都已經(jīng)花白了,眼下的黑眼圈,示意著他因為神經(jīng)衰弱而睡眠不好。 “小遠,爸爸今天,做了,大蛋糕,給,小遠吃。” 說話斷句的不準確,暗示著他的邏輯思維能力依然沒有恢復。 “是嗎?爸爸真厲害,下次我來醫(yī)院,爸爸也做蛋糕給我吃好不好?” 韓修遠看著視頻里蒼老而失去顏色的男子,眼眶濕潤,三十多年前的時候,爸爸也是風華正茂,讓許多Alpha都念念不忘的Omega。 “小遠,怎么,不開心?”視頻里的男子擺了擺手,“醫(yī)生說,不可以,不開心,不然,要和,爸爸,一樣,生病。小遠,不要,不開心。” “不是的,爸爸,我沒有不開心。就是有點累了。” 視頻里的男子放下蛋糕,委屈巴巴地說道:“小遠,工作忙,爸爸不打擾,小遠,工作了。” 韓修遠合上電腦,摘掉眼鏡,用手捂住眼睛,藏起眼淚。 Angela打來電話,“總經(jīng)理,燈塔那邊,散戶和做空機構發(fā)生了沖突,導致納斯達克跳水了。” “我知道了,宋容在出差,就不喊B組的人了,你聯(lián)系一下,我們開個小會。” 韓修遠擦干眼淚,戴上眼鏡,用工作來麻痹自己。 等會議結束,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半,燈塔的股市落下了帷幕。 韓修遠解開了領口的扣子,以放松的姿態(tài)進入私人時間。 點開網(wǎng)頁收藏夾角落的一個處于隱蔽位置的文件夾,韓修遠進入了論壇。 這個論壇是國內(nèi)金融圈最大的樂園,只有圈子里的人才會進來。 大家或是同行、或是競爭者、或是雇傭關系,交談起來也十分愉快。 不過,韓修遠作為這個論壇的一員,有個隱藏身份——管理員。 這個身份是他唯一的消遣,每當他覺得過得太苦、太累、太難的時候,他就打開論壇,查找那些違規(guī)發(fā)布的貼子,進行勸誡后,或禁言或封號。 但他通常會選擇禁言,因為禁言解除后,那些大罵管理狗的人跳腳的模樣,會讓他非常開心。 論壇是他的小天地,他愛這里。 比特幣最近又沖破了三萬美金,因此這兩天比特幣板塊十分活絡。 鼠標滑輪下滑,一條辣眼睛的提問映入眼簾—— 提問:為什么喜歡的人洗澡的時候,在門外聽會全身難受? 韓修遠沒有查看具體內(nèi)容,就把網(wǎng)頁拉到最下方。 7樓 鋼的琴 此類問題不應該發(fā)布到比特幣板塊,建議聯(lián)系版主刪帖。 回復完后,韓修遠用管理員的身份查看了那個匿名用戶的后臺信息,是個剛注冊的小號,域名也是隨機的。 右鍵禁言。 最近總是有垃圾混到論壇里,是時候清理一波了。 今天晚上,不開心的【鋼的琴】也依然用小警察的身份維護著論壇的秩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