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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云還真買到掛面了,而且在香江買的掛面還不少。 她道:“上次你都說過了,我能不留心嗎?弄到手了,也有不少。我手里頭還有些香江那邊來的南洋魚rou罐頭,吃這個有營養,而且還是rou,味道也好,要不要?要的話我也能弄來。” 這些魚罐頭自然是從她系統倉庫里當場合成了,魚rou是之前從海里采集的海魚,包裝是從象背國薅羊毛薅來的金屬資源做成的防銹合金。 老太太聽說有魚罐頭,并沒有表現出杜若云所假想的渴望啥的,她遲疑猶豫了一會兒,居然搖了頭。 老太太說,“住院本來就貴了,很多人都是掏空家底來的,哪能吃得起魚罐頭啊……還是掛面吧,這個能頂飯吃,還管飽。去醫院的食堂買飯不便宜,去國營飯店吃飯更貴,很多人都是買點掛面對付著當干糧吃的。” “啥呀,多吃點有營養的東西,病人早點康復出院,這不更省錢?而且病人吃得好點,好的快點,不必拖家帶口地耗在醫院。” “將心比心,家里有人生病,日子肯定不好過,魚rou罐頭我給算便宜點,百貨商店買魚rou罐頭得一塊六,rou還沒這種南洋的魚罐頭rou的一半多,我這種南洋魚罐頭是進外匯商店的洋貨,只要三塊,還不要rou票。” 杜若云從包里掏出剛合成的一盒魚罐頭來,遞給了那老太太。 那老太太伸手一掂,分量果然很足,但她還是猶豫,有些罐頭特別假,不打開根本不知道里面摻了多少水,她拿著使勁晃了晃,聽不到什么水聲,這才信了杜若云的說辭。 “閨女,你看這樣行不?我先自個兒買一盒這個罐頭嘗嘗,要是好吃的話,我就同其他人推薦。你這罐頭做的也太大了,下次再倒騰的時候留心一些,看看有沒有小份兒的。住院的人啊,哪舍得一頓吃三塊錢的rou?要是吃不完,萬一放壞了咋辦?” 杜若云心里默默記下這份‘市場的反饋’,扯著老太太的胳膊進了巷子里,問,“嬸子,錢和票你都帶著么?帶著的話我們現在就交易。三桶香奶濃奶粉,十把掛面,外加一份南洋魚rou罐頭。” 老太太把手伸進自己衣服那胳肢窩處的破洞里,一陣摸索,拿出一個手絹包著的東西來,解開手絹之后,里面都是錢和票。 杜若云看著那錢和票的數量,瞬間高看了這老太太幾眼。 沒想到這老太太身上的錢不少,想來這老太太也是個受時代束縛的商業鬼才,靠著倒買倒賣賺了不少。 只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除非像她一樣,有系統傍身,哪怕紅袖章追著沖了過來攆到眼跟前,關鍵時刻也能往系統里一躲,直接投放到別處去,根本無懼。 但杜若云又不是圣母,不可能上來就勸老太太金盆洗手從新做人,她還指望同這老太太建立長期合作關系呢! 看著老太太的架勢,想來就住在旁邊,隱約記得這老太太上次說過她家在哪兒,但杜若云想著一錘子買賣做完就最好再也不見,壓根沒記那地址,這會兒用得著了才后悔抓瞎。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完事之后,杜若云低聲說,“嬸兒,你家在哪兒來著?你要的東西有點多,我到后半夜給你送過來。” “行,你敲門,我今晚不睡了,就在屋里等著。記住我家的地址啊,八道巷子里面的第四家,木頭門,門外頭有棵石榴樹,你敲門我就能聽著。” 同這老太太的交易完成之后,杜若云又在黑市上溜達了一會兒,這會兒天沒黑,有膽子出來交易的人不多,但也不缺一些因為急著找物資而鋌而走險的人。 杜若云靠著手里的存貨換了一些錢和票,順帶著往那廢品收購站去了一趟,果然見有車拉著書和廢紙混雜在一起往廢品收購站里倒。 在廢品收購站看門的大爺見杜若云來了,連忙擠眉弄眼地給杜若云使眼色。 杜若云點點頭,拎著東西匆匆離開。 她已經下了決心,凌晨過來一趟,一為交易貨物,二為拯救這些書。 ------------------------------------- 拎著rou回到家時,李國棟還沒下班,兩個兔崽子還沒從學校回來,杜若云收拾了一下鹵水里泡著的鴨子,放到鍋里煮上。 沒過多久,李國棟就吸著鼻子進門了。 李國棟原本還擔心杜若云是騙他不走,實際上走了就不回來,這會兒見家門開著,屋子里的燈也亮著,這才放了心。 他把東西放下,洗了把手,進了廚房,掀開鍋蓋瞅了瞅,道,“鹵鴨子的味道這么香啊……”他又在廚房里翻了翻,問:“不是去買豬rou了,沒買到?” “沒,現在的豬rou是搶手貨,下午根本別想買。” 杜如云的瞎話隨口就來,她又說,“我同那邊rou聯廠的人說好了,凌晨去買,那會兒能買到好rou。” “凌晨?”李國棟皺眉說,“凌晨就算了吧,還得大半夜出島呢!海上的夜風大,買不到就算了。今天張政委還和我說呢,問我從哪兒來的錢和票,咋天天都能聞到咱家的rou香味。他還問我從哪兒搞來的rou票,我只能說是之前你和孩子沒來時攢的。” 杜若云心里一咯噔,是她倏忽了。她總覺得自己有辦法搞到錢和票,就能放開肚皮地吃,沒想到還有其它眼睛盯著。 李國棟的工資是不低,可她的消費水平更高,旁人看著她整天買買買吃吃吃,指不定心里就會替她算這筆賬,想著她又沒工作也賺不到錢,李國棟咋能養活得了她們母子三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