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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就沒想到,一個沒上過學堂的窮小子,竟然真的能把書背出來! 很快,沈逸背完后就輪到王應隆了,王應隆確實背過這篇文章,但他現在冷汗直冒,又哪里能想到其他?! 但他看著自己哥哥冷若冰霜的臉,他還是磕磕跘跘地開始背起來,“論語八佾,孔子...孔子謂季...氏...“八…八...八...”” 看到王應隆這副憋紅了臉的豬頭樣,現場的人都笑了。等到王應隆好不容易才背完,王應銘才是冷著臉說。 “平手!下一道,《論語》第七篇!”明眼人都知道這次是沈逸更勝一籌,但王應銘卻是在明晃晃地偏袒。 “噓”“噓”現場一篇噓聲,但王應銘卻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絕對不能在這里丟臉! 這次王應銘還沒有指定誰先背,但沈逸卻是先背了,“第七篇,論語述而, 子曰:“述而不作...” 沈逸又是以一種極快,幾乎不帶停頓的語速把整篇文章全都背了下來。是的,他就是故意的,他知道在王應銘的小心思,他就是要以這種及其具有攻擊性的氣勢,先擊敗王應隆的自信。 果然,看到沈逸又拿下一局,王應隆的臉都白了,他突然想起之前的打賭,輸的人三年內都不能參加縣學的入學考試! 王應隆也是有個做大官的夢的,想到不能做大官,他的腦海就一片空白,根本就什么都記不起。 “論語述而,述...述...述...”他根本就什么都背不出! 勝負已經很明顯,但王應銘卻是不認賬,“剛剛那道題是我出錯了,論語的第七篇超綱了,那道題不算。” 王應銘不管現場其他人的議論紛紛,他又極快地說,“《大學》第五段!《大學》第五段!你們要背的是《大學》第五段!” 《大學》!《大學》講的是為人君為人臣甚至是為人的大道理,不要說區區一個入學考試,便是童生都不會考到這樣的內容!《論語》第七篇有沒有超綱大家不知道,但《大學》肯定超綱了! 大家都為沈逸捏了一把汗。王應銘仗著自己家有錢,在縣學也是橫行霸道慣的,大家都希望這個“新人”能搓搓他的脾氣。 王應銘冷笑著看向沈逸,他當然知道自己弟弟不會背《大學》,但只要沈逸也背不出,那他就能判定平手! 但讓王應銘失望的是,沈逸只是在看了他一眼后,就又以之前的快語速把《大學》第五段給背了下來! “《詩》云:“邦畿千里,惟民所止...”等到沈逸把書背下來后,他就看向王家兄弟,“現在可以判定輸贏了吧。” “你...不,這不是...”王應銘還想抵賴些什么,但從人群中,卻出現了一聲呵斥聲。 “夠了!愿賭服輸,你身為讀書人本應當起榜樣作用,但用的卻盡是些下作的手段!”原來竟是縣學的學教過來了! 縣學里最大的當然是作為發起人的縣太爺,其次就是學教。這個學教姓李,是個秀才,平日當得“剛正不阿”這四個字。 王應銘確實會讀書,但他的為人一直都遭人詬病。李學教以為他會變好,但他卻讓李學教失望了。 “你走吧,”李學教對王應隆說,“愿賭服輸,我們這些先生一直在樓上看著你們的表現,是你先提出賭約的,既然是你輸了,那就走罷。” 說著,李學教又看向王應銘,“你雖已過了縣試,但成為童生只是成為讀書人的第一步。” “讀書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人品與處事,若你還繼續這般做人,恐怕也走不了多遠。”李學教對王應銘搖了搖頭,“你還是回到乙班繼續練練吧。” 王應銘本是想替弟弟揚名,又哪里會想到是這樣一個結果?! 王應銘高傲慣了,他又怎么能忍受自己從甲班跌落到乙班?他可是過了縣試的童生! 王應銘還想說些什么,但很快李學教就又轉向沈逸了。 “處事不驚,遇到他人挑釁不退縮也不發怒,你不錯,”李學教很少稱贊學生,但沈逸卻是受到了他極大的贊許,“我剛剛看你把《大學》背了,你還背了哪些書?” 沈逸看到李學教過來也不卑不亢,“先生多贊,學生在家也略讀了《中庸》《孟子》...” 李學教看沈逸身姿挺拔,眉清目朗又目光有神,在與他多加交談后,便是愈發欣賞這個少年人。 看到李學教與沈逸相談甚歡的場面,在場的報名者都羨慕極了。這下子這個沈逸是一定能進縣學了。 而王應銘看到這一幕,他卻要被氣瘋了。 “不!我要挑戰他!”王應銘決不允許一個白身騎在自己頭上,他竟然出聲挑戰沈逸! 第11章 贏得三進房子 贏得三進房子…… “既然你如此堅持,那就開始罷,誰先答出就算誰勝,”李學教嘆了一口氣,“《中庸》中仲尼對君子與小人是怎么說的?” 李學教的話剛說完,王應銘就想開口搶答,但他張了張嘴,卻什么都說不出。他忘了!他忘了! 這可是《中庸》!他雖然有學過,學堂也要求要背,但在過了縣試后他就放松了很多,他根本就不記得了! 而沈逸卻是特意給王應銘留了時間,等看到王應銘實在是背不出后,他才不緊不慢地說,“仲尼曰:“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沈逸吐字清晰地把那一段都背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