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嘉賓2：“聽說他為了安撫孫慧語給了另外的資源，比這個好多了。”

    女嘉賓3：“孫慧語上次能接到陳導(dǎo)的片也是他的意思，那個角色可是從別人嘴里硬搶來的肥rou。不過據(jù)說何嘉綺是唯一被他帶著見過王家人的，還真說不上他對誰比較上心。”

    何嘉綺聽得心里發(fā)堵，轉(zhuǎn)身就要走，看到后面又有人過來，只能硬著頭皮走進(jìn)去。里面的人見她進(jìn)來，都開開心心的跟她打招呼，親熱招呼她過去。何嘉綺很快融入進(jìn)去，大家相談甚歡，仿佛剛才插曲并未發(fā)生。

    直等到散場，何嘉綺一個人回到房間，心情依然糟糕到極點。

    虧她之前信心十足，認(rèn)定王默不能在感情上讓她難受，如今不過聽幾句不知真假的流言，她就難過得要原地爆.炸，如果他日成真，她還不知道自己會怎樣。

    她打開微信和王默的對話框，編好一行字刪掉，又編輯，她跟自己說給他兩分鐘時間，兩分鐘內(nèi)他不回復(fù)，她就撤回。

    她發(fā)出去，眼睛死死盯著屏幕，然而只堅持了數(shù)十秒，她就撤回了。

    她睜著眼靜靜躺在床上許久，手機突然震動。

    王默問：【什么事？】

    她：【發(fā)錯了。】

    他不說話了，又是一夜冷清。

    ***

    嘉城冬至那天下了場小雪，窗外雪花紛揚，冰冷蕭索的氣息反襯得屋內(nèi)氣息更溫暖安寧。

    何嘉綺坐在房間的床上織毛衣，房間門敞著，王默站在門口輕輕敲了兩下，她抬頭看他一眼，他才如被允許一樣走進(jìn)來。他總是這樣，除了那個失態(tài)的夜晚，在任何時候都紳士如謙謙君子。

    他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撥弄幾下她手里的東西，問：“你又在織什么？”

    何嘉綺正織到花紋的地方，心里數(shù)著針沒抬頭：“給果果織的毛衣。”

    “前幾天不是剛織好。”

    “溫諾說好看，小孩子長得快，我再給她織一件大點的。”果果是溫諾的女兒，兩個多月，粉雕玉琢，十分可愛。

    王默笑聲，不太認(rèn)真說：“我得找老顧要工錢，憑什么給他打白工。”

    何嘉綺笑得眉眼彎彎：“我給我干女兒做的，關(guān)你什么事？”

    “怎么不關(guān)我的事？”王默跟她講道理，一貫的漫不經(jīng)心，“你不給她織，可以給我織，老顧占了我利益。”

    他最近兩周不知為何心情好了些，雖然兩人還是分房睡，他時不時會和顏悅色跟她說兩句玩笑。

    何嘉綺斜他一眼，唇邊笑意盈盈：“得了吧你，我織好你也不會穿，王總怎么能穿不知名小作坊生產(chǎn)的三無產(chǎn)品？”

    “你織好我天天穿，誰不穿誰是狗。”

    “真的？”

    “真的。”

    何嘉綺將手里東西放下，走到其中一面儲物柜前，她回頭看看王默，臉上有狡黠的笑意，柜門打開，里面掛著一排男士衣物，除了顏色各異的毛衣，還有不知名面料的花色睡袍。

    何嘉綺從里面拿出一件薄荷綠的毛衣，比在身前問王默：“今天穿這件？”她幾步走到他面前，讓他摸材質(zhì)，“雖然是三無，品質(zhì)還是不錯的，保證尺碼合適，不會扎人。”

    她的手真的很巧，除了做飯技能了勝于無，在其他手工領(lǐng)域都出類拔萃。

    王默說：“我不喜歡綠色。”

    何嘉綺眨下眼，轉(zhuǎn)頭給他換了件酒紅：“這件？”

    里面那么些低調(diào)的純色黑白灰，她偏偏選這兩件艷色帶花紋的，王默覺著她多半從織的時候就是想膈應(yīng)他。他直接爭取利益：“那件黑的。”

    何嘉綺給他拿出來，他套上身正好合適，他看她一眼，徑直出了房間到衣帽間照鏡子。毛衣不厚，質(zhì)量上乘的羊毛保暖性很好，因為屋內(nèi)有地暖，穿在身上就很熱，王默回來的時候，額頭有輕微的薄汗。

    何嘉綺讓他脫下來，他卻問她：“柜子里的都是給我織的？”

    何嘉綺輕輕嗯聲，目光掃過床上擺著兩件紅綠色，老實交代：“這兩件是在網(wǎng)上看的一個設(shè)計師的設(shè)計圖，當(dāng)時覺得你看到這些顏色花紋肯定會翻白眼，就織了。”

    “織了多久？”

    “一個多月快兩個月吧。”何嘉綺想了想，“當(dāng)時拍戲有點忙，只有晚上有時間。”

    “什么時候織的？”

    “夏天的時候，當(dāng)時劇組的人看到都笑我不怕熱，大夏天的抱一大團(tuán)羊毛線在身上。”

    她笑著笑著，表情逐漸頓住了，王默目光筆直，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那雙眼睛黑而深沉。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確實是這么想的，所以在他們分手的那段時間，她就為了想象中他沖她翻白眼的表情織了這件衣服，她當(dāng)時應(yīng)該更明白，或許她的想象一輩子都得不到印證。

    何嘉綺臉頰guntang，尷尬的轉(zhuǎn)移話題：“你先脫下來吧，太熱了……我去喝點水。”

    她轉(zhuǎn)身要走，腰間驀地一緊，是他的手臂橫過來，一把將她撈到懷里。

    王默抱她用力，胸膛貼著她后背，下巴擱在她肩膀，熱息源源鉆進(jìn)她耳朵脖頸，她聽見他清晰和緩的叫她：“何嘉綺。”

    何嘉綺呼吸亂了，身體卻僵硬，他們許久不曾有過這樣的親密，她竟然緊張得不知要如何回應(yīng)，只答應(yīng)他：“嗯。”

    他沒應(yīng)，抱了她許久才微嘆一口氣，聲音低沉像是自語：“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