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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師尊獨寵我[西幻]在線閱讀 - 分卷(5)

分卷(5)

    巴里特瓦察覺到澹秋水微微皺眉,趕緊閉嘴,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

    將人拿來試藥是不道德的,但奴隸不是人而是一件歸于主人的物品,與桌子椅子沒有什么差別,甚至他們比桌子椅子還便宜。

    按奧古大陸的規矩,巴里特瓦并不覺得自己有做錯的地方。

    澹秋水興許見不慣這種不人道的行為,不過作為奧古大陸,費蘭克茲學院的局外人,他沒有干涉的立場。

    巴里特瓦安靜地看著澹秋水,按道理,話說到這個地步,澹秋水應該把那小雜種抓出來交給他了。

    然而澹秋水的行為完全讓巴里特瓦出乎意料,只聽對方說:巴里特瓦導師,我想要這個小鬼,不知您可否將他送給我。

    對于澹秋水的要求,巴里特瓦本該很爽快地答應,畢竟只是一個小奴隸而已,實在太微不足道了。他隨隨便便就能找到許多替代的。

    但巴里特瓦卻遲疑了。

    這小雜種應該是牧師自甘墮落與低等魔族交*媾的產物,體質非常神奇,對很多毒*藥都能免疫,血和rou還有特殊效用,他還沒有研究透徹,非常舍不得。

    他覺得澹秋水似乎洞察了自己的不情愿,因為澹秋水笑了一下,手上突然出現一個白瓷酒壺,對他說:這瓶酒釀就送給巴里特瓦導師如何?

    巴里特瓦吞了一口唾沫。

    這位蘭斯大人來歷成迷,一出現在費蘭克茲就被鄧普斯校長奉為尊貴至極的客人。

    他容貌獨特,氣度超凡,渾身的穿戴用物都像是天神才擁有的東西,很多令人棘手的事情他一出手就能從容解決。

    就說現在這瓶奇特的酒釀,巴里特瓦曾有幸在校長哪兒喝到過,一喝便再也難忘,喝完悵然若失。

    這好玩意兒不僅能舒緩人體內的沉疴暗傷,還能增長魔力,實在太令人垂涎了。

    巴里特瓦嚅嚅喏喏道:大人,這這

    澹秋水一直保持著和煦的笑容,又拿出了一瓶,緩緩說:如何?

    巴里特瓦激動得蒼白的臉都泛起潮紅,急急地接過來,然后為了掩飾自己的急切說:蘭斯大人看得上他是他的福氣,就讓他伺候您吧。不過大人,這小雜種容貌丑陋,別讓他嚇到您。

    澹秋水:多謝您。

    巴里特瓦抱著兩瓶酒快步走了。他高興地想到:雖然體質有些奇特,但不過是個小雜種而已,用來換兩瓶寶貴的神酒,再劃算不過了!

    小西瑞爾一直非常緊張,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像是繃緊的牛皮大鼓被狠狠地擂動。

    他豎起耳朵將巴里特瓦和澹秋水之間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他曉得,如果澹秋水不庇護他的話,他就完了。

    壞人已經離開,不出來嗎,小東西?

    外面傳來慢悠悠的聲音,對方并沒有強行抓他出來。

    爭取澹秋水的憐憫和幫助是他走投無路的賭博,但現在看來,他賭贏了!

    小西瑞爾咬咬牙,從澹秋水袍子里鉆出來。

    澹秋水看不到自己的背后,卻總覺得應該是這樣一個場景:豺狼離開后,鉆進洞xue里的豹子崽子豎著耳朵,探頭探腦地慢慢爬出來

    太多了,短短一段時間內,他因這個小孩動的心思太多了。彼此之間的緣分已經顯而易見了。

    等小西瑞爾徹底站出來后,澹秋水終于看清了他的長相。

    怪不得巴里特瓦會叫他小雜種,這小孩是一個混血!

    澹秋水看清了小西瑞爾,小西瑞爾也看清了澹秋水,他怔住了,因為澹秋水的長相和他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沒有受過教育的小西瑞爾找不到語言來形容,只覺得這位大人好像傳說中的神明一樣,恐怕天底下都不會有人比得上大人的風姿了。

    被對方一雙清明的眼睛盯著,小西瑞爾突然狠狠閉上眼睛,用手捂住臉。他長得太丑陋又是個可惡的骯臟的混血種,這位大人會不會后悔救下他!

    小孩突然的動作讓澹秋水失笑出聲,這樣不敢見人的樣子實在惹人憐愛。他蹲下來,抓著小孩瘦弱的手腕,把他的手拿下來,又問:為什么閉上眼睛?

    小西瑞爾抿著唇不說話。

    澹秋水笑笑,發出的氣音讓小西瑞爾心里發癢。

    不必遮掩,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小孩。小西瑞爾不可置信地聽到對方這么說。

    澹秋水倒是沒說慌,若是以世俗的眼光,小孩是混血,還是最令人唾棄的代表光明的牧師墮落后與魔族的混血,臉上的傷又令人惡心害怕,的確是頂頂丑陋的長相。

    然而一個人到底美不美,看的是骨相而不是皮相,如果按骨相看來,面前的這個小孩的確是頂級的漂亮長相。

    特別是那一雙象征著混血的異瞳眼睛,左眼血紅,右眼燦金,典型的魔族和光明屬性牧師雜交的結果,卻更加顯得小孩非同凡響。

    聽了澹秋水的話,西瑞爾雖然不信,但也緩緩放下了手并睜開眼睛。

    因為這張潰爛的臉和代表混血種的眼睛,他已經遭受了太多惡意,很難生出有人會喜歡他的期待。

    他以為,澹秋水救下他,然后放他離開就是他最大的幸運了。

    他身上很臟,像在泥坑里滾了一幾圈才被撈出來似的,光著的腳丫還在流血。

    澹秋水的目光一直流連在他身上,小西瑞爾一邊警惕著,一邊卻忍不住產生了許多窘迫和自卑。

    他太臟太狼狽了,和這位大人一點都配不上。

    但就在他感到十分不知所措時,他聽到澹秋水溫柔地對他說道:愿不愿意跟我走?

    小西瑞爾愣一下,睜大眼睛,顯得傻乎乎的。

    他想變得強大,但他的身份注定沒有任何人會接受他,教導他。他是在污泥間晃蕩的孩子,根本沒有渠道接觸到變強的方向。

    他之所以會被巴里特瓦抓住,也是因為他想成為強者的野心。

    而巴里特瓦拐騙了他!

    但他覺得這位大人是不同的。

    西瑞爾深深地看向澹秋水,他天生就是冒險的人,血液里有瘋狂的因子,不會因為一次受挫就裹足不前。他甚至愿意用生命去賭變強的機會。

    他決定跟隨眼前的這位大人,而這也是他這輩子最慶幸的決定。

    他點頭后,澹秋水直接將他抱了起來,小西瑞爾只感覺一雙溫暖的手托住了他的屁*股。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他從來沒有體會過,以致他竟然產生了一些惶恐的感覺!

    怎么可能會有人抱他呢!

    小西瑞爾難耐地扭動,卻突然被澹秋水輕輕拍了一下屁*股。

    別亂動,你的腳可不能走路了,害羞什么呢?

    小西瑞爾不敢動了,完好的右臉上卻泛起羞恥的薄紅,乖乖伏在澹秋水胸膛上,被抱著走

    克勞女士:巴里特瓦導師,煉藥師的負責導師與巫術的教學導師。

    卡爾在那兒感嘆,費蘭克茲的專業可真全啊!他之前根本沒有想到連術士里的巫術者還有魔法師分系下的亡靈法師都有,在別的地方,這兩個受歧視的職業可萬萬不會開課授學哩!

    麗茲卻注意到了,不,并不全,費蘭克茲沒有牧師。

    卡爾一想,真的,被介紹的所有導師中并沒有教導牧師能力的導師,魔法師、亡靈法師、煉藥師、煉金術士、巫術者、騎士、戰士、弓箭手、刺客,唯獨沒有牧師。

    喬插話進來說:牧師啊,那可是一些金絲雀,全部被鎖在神殿的高塔里。尋常人可見不到他們,只有身份尊貴的貴族或者大人才能見到,獲得圣潔的祝福。

    卡爾現在和喬不對盤,他覺得喬是為了在麗茲面前賣弄出風頭,懂得多了不起?

    卡爾轉頭詢問西瑞爾:哎,兄弟,你見過牧師嗎?西瑞爾看了他一眼,卡爾突然打了一個冷顫,好像自己做錯了什么事情。

    那個,西瑞爾?

    西瑞爾:沒見過。

    卡爾討了個沒趣,在心里誹謗:也不知道有什么毛病,乍冷乍暖的,他差點以為自己坐在一個失控的空調旁邊。

    介紹完各位導師后,校長開始給所有學生講話和交代一些學校的禁令,比如午夜零點之后不能在宿舍外亂晃,比如不能進入學校后面森林里的禁地等等。

    但并沒有幾個學生將這些東西放在心上。

    之后散場,西瑞爾和卡爾、麗茲等一起夾在人流中往外走,別人看到他目光平和,表情安適,恰到好處地與卡爾他們交談著,完全料想不到他的內心在想什么。

    西瑞爾在想:對于巴里特瓦,他果然還是不能釋懷,看到就生理性厭惡,干脆解決掉算了。

    只有麗茲,敏感地朝西瑞爾看了幾眼,但并沒看出幾分端倪。

    第8章

    海蒂早就準備好了食物,在他們回去之前。餐廳的餐桌上,海蒂拿出小麥烤制的白面包、魚子醬、果醬、還有烤鵝肝以及一些葡萄酒和啤酒。

    卡爾發出了驚喜和滿足的喟嘆,對西瑞爾的這個女傭不能再滿意了。

    三人一起用過晚餐之后,就跑到客廳里的扶手椅上坐著消食。客廳里有書架子,書架上擺放著一些沒什么用的大概是用作裝飾的書籍。

    卡爾進到這座房子里來就沒有走近過,更別提翻看了。

    西瑞爾手上依然拿著之前那本厚厚的書,卡爾問他那是什么,得知只是關于費蘭克茲學院的校規以及歷史文化各方面的介紹時,就完全沒有興趣了。

    麗茲最早離開客廳走上二樓,然后卡爾就感到無趣了,也和西瑞爾道完晚安上樓去。

    海蒂收拾好餐廳和廚房出來,對西瑞爾說:您應該明白,女傭的身份并不被允許去聽課。

    西瑞爾卻不以為然,我會幫你申請一個費蘭克茲的內部員工證明,足以你出入圖書館等地方。

    海蒂將雙手放在圍裙上朝他鞠躬,我明白了。

    西瑞爾放下書,對她說:明白就好,那晚安吧,海蒂。

    西瑞爾也離開客廳走上二樓,關上了自己的房門。

    之后海蒂舉著一個銅制燭臺,逐一熄滅二樓走廊里的燈臺上的蠟燭,然后又從二樓下來,熄滅了客廳里的吊燈,才慢慢舉著燭臺回到自己的屋子。

    西瑞爾的睡相很好,但在睡眠中也保持著極高的警惕。

    有時候,記憶就像是線團,它們互相勾纏,一旦拉出一縷,與之相關的記憶就交纏著全部被牽扯出來。

    西瑞爾少夢,但因為巴里特瓦而勾起的記憶在夢境里拜訪了他。

    被澹秋水抱在懷里,小西瑞爾身上的臟污蹭在澹秋水干凈柔軟的衣服上,留下一連串抽象的污跡。

    小西瑞爾看到這些污跡,臉上一熱,產生了一種窘迫的感覺。

    沒被巴里特瓦抓住之前,小西瑞爾游走在市井之間,見過許多貴婦人還有貴族老爺,但他們無一不是厭惡地,捂著鼻子,走得遠遠的,好像他身上有什么傳染病一樣。

    一個溫暖的,不嫌棄他的懷抱,小西瑞爾的記憶中從來沒有過

    小西瑞爾忍不住將腦袋擱在澹秋水胸膛上,蹭了蹭,頭發蹭在澹秋水脖頸間,有些發癢,于是澹秋水將手放在小西瑞爾頭上,安撫地揉了揉,小西瑞爾立馬不好意思再動了。

    在費蘭克茲學院背后的森林中,鄧普斯校長友好地允許澹秋水在哪兒修建了一棟小木屋,澹秋水就住在哪里。

    推開籬笆,澹秋水抱著小孩走進去,然后進入屋子,將小孩放在椅子上。

    小西瑞爾還是有一些扭捏,他從來不被允許進入這樣干凈的環境,他恨不得馬上從椅子上跳下來,避免把椅子弄臟!

    小西瑞爾局促地看著澹秋水,澹秋水對他說:乖乖等我一會兒。然后就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小西瑞爾看到澹秋水回來了,重新抱起他來到另一個屋子,屋子里有一個大的木桶,木桶里盛滿了熱水。

    小西瑞爾被澹秋水放在踩凳上,然后澹秋水動手脫他的衣服,并對他說:洗個澡,你像一只小臟貓。

    小西瑞爾雖然有幾分羞怯,但也非常乖巧地任由澹秋水動作。

    精明的小孩像一個小獸,他讓自己順從陌生的環境和人,以求獲得保護和關懷。

    熱水的顏色呈現出一種淺淺的綠色,小西瑞爾料想對方應該在里面放了東西。

    這個場景有點熟悉,因為被巴里特瓦拿來試藥的時候,他也總是被泡在奇奇怪怪的藥桶了,那令他非常痛苦。

    但是西瑞爾選擇隱忍,他沒有貿然反抗,被脫*光以后,澹秋水將他抱進木桶里。

    小西瑞爾身上有許多新新舊舊的傷口,看著就叫人心疼,澹秋水也忍不住將動作變得更輕柔。

    被浸泡在水中后,小西瑞爾先是緊緊咬住下唇,低著頭,金色的頭發黯淡著,一縷一縷搭在他光潔的腦門上。

    但是他很快發現,根本就不會痛,反而非常舒服,像是有什么神奇的東西通過水鉆進了他的傷口里,然后他身上的皮rou傷和淤傷就全消失了!

    小西瑞爾因為自己看到的不可思議的一切睜大了眼睛。

    澹秋水拿著一塊柔軟的布沾水在小西瑞爾身上擦拭著,小西瑞爾輕輕抓住了他的兩根手指。

    澹秋水:嗯?

    小西瑞爾問:大人,您,是煉藥師嗎?

    澹秋水抽走了手,繼續在小孩瘦骨嶙峋的身上擦拭,答道:算是吧。又輕輕問:小孩,你叫什么?

    小西瑞爾情緒低落下來,我沒有名字。所有人都叫我小雜種,小野種,怪胎,之類的,沒有人給我取名字。

    小西瑞爾顯得有些傷心,作為父母不詳的混血,他一直都是個被嫌棄的,沒人關心的小孩。

    這樣啊。小西瑞爾看到澹秋水思索了一會兒,說:那以后就叫你彼得吧。

    小西瑞爾心中突然像炸開了煙花一樣,有種又酸又澀的感覺,雖然他早已學會說服自己認清現實,像野狗一樣活著的孩子只配被人叫罵,但他總是還期待著,期待一個名字,期待一個愛他保護他長輩。

    彼得小西瑞爾輕聲念出來,澹秋水已經開始清洗他的頭發,一邊洗一邊含著笑意說:叫彼得的都是可愛的小孩。

    小西瑞爾:可愛的嗎?

    輕柔的布終于擦拭到了小西瑞爾的臉,把臟東西洗干凈后,小孩顯得更加招人喜歡了,眼睛又大又亮,小鼻子挺挺的,完美的五官。

    小西瑞爾心中還是忐忑,呼吸都急促起來,雖然澹秋水表現得一點都不嫌棄,但他還是下意識地想將自己潰爛的左臉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