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3)
等入了門,吾自然會告訴你。白童子見他如此不在意下意識低下了頭,知道自己多說也無益,因為說了時若也不會相信。 也正是如此,兩人誰也沒有再出聲,屋里邊兒也靜了下來。 直到快入夜時,才有了動作。 門就在竹林內,時若前兩日就知道這四人在尋門,在這諾大的南山尋一個適合開門的地方。 結果他們這么尋來尋去,最合適的地方竟然就是竹苑外頭那一片竹林中。 不過對他來說門在哪兒都一樣,反正進的地方都是九宮。 入了竹林不遠就瞧見了一道白光,宛若裂縫般的空虛赫然出現在竹林中,空虛兩側站著三位同樣身著白衣的童子。 他并不認得那幾人,但依著這幾人的穿著以及那相似的模樣,想來應該就是與白童子齊名的另外三位童子了。 瞧了一會兒他才去看跟在邊上的白童子,也不知是想著什么,笑著道:你們是親兄弟? 這模樣生的如此相似,不是兄弟他還真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 不過他這回還真給猜錯了,只見白童子搖了搖頭,道:不是,我們是公子用同一株蓮花上的花瓣幻化的。 哦,難怪生的這么像。時若聽著低低地念了一句,還以為是兄弟,原來是同一株蓮花幻化。 這么一說到是同自家那個傻師兄有些像,特別喜歡蓮花,有時候他都懷疑這人是不是蓮花幻化的。 就是性子有些像兔子,溫溫和和的,所以他總喜歡取笑莊容是只兔子。 一想著這人不管自己怎么鬧他,都是一副溫和傻乎乎的模樣,就是在情、事上也是,忍不住低笑了一聲。 怎么了?白童子聽著他的笑側眸看了過去,眉間也不由得輕皺了起來。 時若一聽知道是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了,收了笑搖了搖頭,道:沒什么,就是想到些趣事而已,走吧,你不是急的很嘛,若是再晚些說不定就要抓我進去了。話落也沒理會白童子會不會出聲,徑自到了那道白光前頭。 他先是四下瞧了瞧,隨后才透過縫隙往里邊兒瞧著,見一座巨大宏偉的殿堂屹立于頂峰之上,數不清的臺階一路延伸而至。 同他曾經瞧見的九宮秘境不同,秘境里邊兒只有一處謫仙殿,而此處瞧見的倒真像是個仙門,匾額上寫的不是謫仙而是九宮。 看來,此處應該就是讓整個神州都爭奪的九宮門了。 瞧了片刻,他伸手輕撫了撫,就見一道水波隨著他的指尖緩緩飄動,還有絲絲涼意一同涌來。 里邊兒就是了?他說著起了身,側眸看向了白童子。 白童子點了點頭,輕飄飄的落在了裂縫前頭,接著將手中的金蓮取了過來,也不知是做了什么猛地將其丟入了里邊兒。 也正是他的一番動作,便聞一道鐘聲傳來,方才還只是細小裂縫可此時卻變作了一道散發著銀光的殿門,里邊兒景物更是映入眼簾,宮樓殿堂,奇花繁景,宛若仙境。 待做完一切后,他才回眸看向了時若,道:請吧。說著率先入了里邊兒,至于其他三位童子也一塊兒跟了上去。 時若瞧著幾人入內下意識挑了眉,到是沒想到開門的鑰匙是一直被他持在手中的金蓮。 不過他也沒有太過詫異,當初南宮聞提到鑰匙時,他也曾猜想過那支金蓮,但怎么看怎么都不覺得這金蓮像鑰匙,所以也就沒有多去細想。 原來自己沒有細想的東西,還真就是鑰匙了。 若是那會兒多想幾分,興許能反將一局。 不過事情都過了,想再多都沒有用,他也就沒再繼續思慮,跟隨著入了里邊兒。 入門所在的地方是一開始瞧見的臺階下,只是相較于門外瞧見的那般宏偉壯麗,此時看到的卻是有那么些差強人意。 也不知是不是荒廢了太久,周圍一片貧瘠,寸草不生。 不僅僅如此,臺階上布滿了塵土,更甚至還有血跡染在上頭,好似曾經在這兒經歷了一場打斗,還有許多的劍痕。 他瞧著這一幕,側眸瞥了一眼白童子,許是故意刺他,低笑著道:你們九宮門的弟子都這么懶惰嗎?血跡都不清理,若是有人上門來做客也不怕傳出去讓神州笑話。 哦,貌似也不用怕,你們九宮門都是神州之巔了,應該還沒有哪個仙門敢這么不要命的出口,這么一來好似臟亂點也無所謂。 說起來,你們幾個都是腳不沾地,莫非是因為地上太臟了,又懶得清理,所以干脆不沾地就不會弄臟自己了,確實是個好法子。 這番話落下后,他還像模像樣的點了點頭,好似說的很有道理。 站在邊上的白童子自來都是了解他,也知道他除了會哄著莊容外,對別人是從來沒說過一句好話,所以對于他這么刺人的話也是習慣了。 到是邊上幾個童子卻是惱了,滿是不悅地冷眼看著。 第三百二十一章 時若對于幾人的目光那是半分也沒放在眼里,美眸微微一抬輕笑了笑,這才抬步上了臺階。 九宮的山門就在臺階之上,所過之處皆是布滿劍痕血跡,真不知這兒到底是發生了什么。 他也沒去理會,很快就到了頂峰,看著那巨大宏偉的山門抬起了頭。 若說臺階下瞧見的同外頭看到的有那么些差強人意,那這山門到是一模一樣,白玉石柱屹立于兩側,輕紗隨風而舞。 里邊兒的殿堂更是壯麗精致,依稀能夠看出千年前的模樣,不愧是神州第一仙門。 只是第一仙門又如何,如今甚至連記載他們的古籍都少之又少,也不過成了歷史的長河,傳說中的仙門罷了。 瞧著眼前的一幕,他竟也有了些許悲涼,久久無法回神。 也在這時,身側多了一道身影,白童子輕飄飄的落在了邊上。 正是如此,他收回了思緒,側眸看了過去,道:靈玉奇花呢?話音清冷,哪里還有方才一番悲涼。 暫時還不能給你,你要幫吾一件事。白童子低垂著眸出了聲。 時若一聽并未多問只低低地應了一聲,面上更是平淡的連一絲詫異都沒有。 這也惹得白童子下意識皺起了眉,薄唇微抿,低聲道:你不好奇吾讓你做什么? 有什么好奇的,你說的沒一句話是真的,我問了有用嗎?時若對于他的詢問真是又氣又好笑,一個謊話連篇的人,有什么可多問的。 再者,他就是多問了又有什么用,他們幾人要求的事定是要自己去做。 既然問了也是無用,還不如不問。 想著這兒,他看著白童子的目光也都是不屑。 白童子看了出來,多少也知道自己騙他們的次數多不勝數,也就沒說什么,輕飄飄的去了前頭。 緊隨其后的還有其他幾位童子,但也不知是不是方才那么一番言論,幾人看著他的目光里邊兒帶著nongnong的不悅。 時若不在乎反而覺得挺高興,低笑了一會兒才緩步跟了上去。 九宮門內綺閣樓臺,山亭水榭,繁華似景,依稀能夠看出以前的影子。 但如今都荒廢了千百年,那些景色早已消散,當真是如南宮聞所言里邊兒是寸草不生,一片貧瘠。 這會兒他到是有些好奇,南宮聞是如何知曉里邊兒的情況,古籍內還有這些嗎? 還是說,他入過里邊兒? 呵! 怎么想怎么覺得不可能,南宮聞頂多也就六七百歲,這九宮之爭可是千年才一回。 既然不是,那應該也就是從古籍中瞧來的吧。 你在想什么? 正當他思慮南宮聞一事時,走在前頭的黑童子出了聲,眼里還帶著一抹冷意。 這黑童子是南宮聞的持有童子,時若雖然沒見過但從南宮聞口中聽到過,是四位童子中能力最強的。 此時見他瞧著自己,多少也知道這人應該是察覺到了什么,訕笑著聳了聳肩頭,道:沒什么,只是在想你們要帶我去做什么罷了。 你不需要知道。黑童子說完便不再看他。 時若一見眉間微微一挑,不過他也沒說什么,輕撇了撇嘴才跟著走。 約莫走上了片刻,終于是到了一處殿堂前,匾額上寫著真元殿三字。 他站定在了臺階下,細細瞧了瞧后便見白童子緩步行來,也不知是要做什么行了禮。 這還是他第一回 瞧見白童子同自己行禮,但他也沒多少詫異,無事不登三寶殿,定然不是好事。 只見白童子緩緩起了身,隨后又看了一眼后頭的殿門,道:殿內有摘星令,將你的血滴在摘星令上,九宮便是你的,至于摘星令下的東西希望你別動。 滴血?時若聽著這話沉下了眸,若說只取摘星令他到能接受,可要滴血他卻是不能接受了。 只是暫時他還做不得什么,也只應了一聲上了臺階。 殿門上印刻著朵朵蓮花,就連兩側的柱子上也同樣如此,可見殿堂的主人有多喜歡蓮。 他瞧了一眼后才動手推開了殿門,一陣寒風也隨之快速涌來,吹散了他的一頭青絲,同時還有陣陣蓮香襲來。 不僅僅如此,就連臺階下的幾人也被波及,衣衫飛舞,久久不曾消散。 待片刻后,這陣突如其來的寒風才漸漸散去。 時若也得以從寒風中緩了過來,收了手凝眸看向了殿內,就見一朵巨大的白蓮漂浮于半空之中,蓮內還擺著具白玉石棺,石棺上空是一枚令牌。 想來那應該就是白童子口中的摘星令了,至于那口白玉石棺。 他想到南宮聞說的話,謫仙公子的石棺就在九宮內,但無人知曉是在何處,除了幾位童子外連記載都沒有。 此時南宮聞口中的石棺出現了,所以這石棺里邊兒躺著的真是那位謫仙公子? 滿是恍惚之下,以至于他站在門口久久沒有動作,直到后頭傳來了聲音才醒轉。 拿了摘星令就出來,其他的什么都別做也別看。白童子的聲音緩緩而來。 時若聽聞笑著應了一聲,緩步入了門內,只是也才入門他卻注意到身后并未有跟隨的聲音,下意識回眸去看臺階下的幾人。 見他們至始至終都站在那兒,連臺階都未上過,甚至連方才警告時都未上來。 也不知是想著什么,他笑著指了指里邊兒,道:不跟著進來,如此信任我?說著嘴角的笑意也愈發深了。 他在賭,賭幾人進不了這真元殿。 你不敢的,若是你動手,你師兄也活不了。白童子相似看穿了他的心思,低沉著嗓音出了聲。 也正是他這么一句話,時若眼底的冷意也隨之溢了出來,動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動莊容。 如今白童子以莊容為要挾,這也使得他愈發想要毀了他們口中的希望。 不敢嗎? 就看看誰不敢。 他沒再出聲,而是冷眸看向了那口擺在蓮花中的白玉石棺,嘴角一揚帶上了一抹淺笑。 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他才緩步入了里邊兒。 也在同時,方才還敞開的殿門隨著他的入內緩緩合上,傳來了一道極淺的聲響。 他并未去看,而是緊緊盯著那朵白蓮,待片刻后才縱身躍了上去。 隨著他的一番動作,被關在門外的四人卻是不由得互相看了看,眼底也都是擔憂。 尤其是站在邊上的銀童子,側眸瞥了一眼白童子,道:他真的不敢嗎?話音中還帶著一抹不信任。 恩。白童子輕點了點頭,只是心里邊兒卻是沒底,眼中的擔憂也愈發深了。 他總覺得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是時若瞞著他的。 但不可能才對,就連時若與南宮聞的交易他都清楚,不該有別的什么東西藏著才是。 如此想著,他心里邊兒的擔憂稍稍散了些,可那股子異樣仍是未散。 時若并不知道白童子心中所想,若是知道了怕是得取笑一番。 他這會兒已經落在了那口白玉石棺上,石棺緊緊閉合著,他試著推了推。 可也不知這石棺是讓什么東西給嵌著,一時間竟是有些推不動。 鎖死了?他低喃著出了聲,眉間也不由得皺了起來,同時又加了些力道,可卻仍是推不開。 這讓他很是疑惑,這石棺看起來也不像是能夠被鎖死的,再說就算是鎖死了也不可能連條縫隙都尋不出來。 又在石棺上待了片刻,他才看向了四周,試圖尋出讓這石棺無法被打開的原因。 許是他在里邊兒待得太久,等候在外頭的白童子終于是忍不住,用了傳音入了殿內。 得摘星令了嗎? 淺淺的話音在殿內回蕩著。 時若聽著他的詢問聲并未去理會,他此時正圍著石棺打量著,既然推不開也毀不去,那只能尋其他的辦法。 按照南宮聞的意思,外頭幾人是想要復活謫仙公子,那這石棺絕對不是完全封死,定然有機關可以開。 但他這么找了一圈什么都沒找到,反而是白童子催促的聲音再次傳來了,仍是說著摘星令一事。 他有些不悅,片刻后才抬眸看向了頂上漂浮的那枚印著陰陽八卦圖印的白玉令牌,摘星令。 也不知是想著什么,眼底帶上了一抹笑意,薄唇輕啟低聲道:找到了。 對于白童子那不斷地催促他是一點兒也沒有理會,起身直接取下了那枚摘星令。 也是在同時,一道白光猛然襲來,照亮了整座寢殿,四周更是出現了一幅幅精美畫卷,宛若清雨般緩緩飄落。 畫卷上無一不是畫著九宮門千年前的壯麗,無一不是在宣示著他們的強勢,人人畏懼的神州第一仙門九宮門。 隨著畫卷的飄落,拖著石棺的蓮花快速消散,石棺也在瞬間落入地面,傳來了一聲巨響。 時若這若不是提前有了準備,不然這么摔下去怕是得摔在地上了。 待石棺徹底穩下后,他才翻身落地,同時還伸手去推棺蓋。 許是真與那摘星令有關,石棺竟是極其輕巧的就被打開了,里邊兒躺著個身著白衣的俊美男子,青絲宛若流水散落在身側。 那一襲衣衫上印著朵朵蓮花,白皙如玉的指尖下擺著一株雪色白蓮,好似才摘下來般還染著顆顆晶瑩剔透的水珠。 明明這人都已經死了千年,可面目卻仍是同活著時一般,讓人驚嘆。 只是這不是讓他驚嘆的地方,最讓他驚嘆的是這人的模樣,眼中帶上了一抹震驚,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