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6)
他可是記得這人上回就是行了事一高興就說了會泄露天機的話,雖然毀掉的只是幻蓮,可這東西一旦說出遲早會報應在本體上。 所以他是萬萬不敢讓這小傻子說,更不敢在夢里同他纏綿了。 不過莊容是一點兒也沒有哄回來,輕哼著撇過了頭,明明就是阿若有了別人,一定是有了別人,是不是!說著竟是委屈了起來,哪里有方才小霸王的模樣。 這也惹得時若很是無奈,將手中的痕跡抹去后才抱著人坐在了懷中,笑著道:胡思亂想的心思真是一點兒也沒變,除了你這個傻子我哪里還有別人。 哼!莊容低低的又輕哼了一聲。 時若見狀嘆了一聲,低眸倚在了他的肩頭,那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好不好?邊說邊拉著他的手撫上了自己的心口,一副當真要將自己的心口撕開的模樣。 不過他是真起了這個心思,自己沒有給莊容最大的安全,讓他總是這么患得患失,讓他以為自己會在他死后立馬尋別人。 所以他想要莊容看看,自己的這顆心里邊兒都是他,全部都是他,只是他一個人。 還是不挖了。莊容輕輕地撫了撫他的心口,好半天后才抬起了頭,阿若以后每天都要說一句愛我,不然我就不來尋你了。說著揚眸笑了起來。 時若知曉他話中的意思,笑著應了一聲,我愛你,只愛你,永遠都愛你。 哦。莊容聽著這話嬌笑著入了他的懷中,又道:我也愛你。 許是真的高興了,低低地笑聲顯得很是清脆,不過下一刻也不知是又想著什么爬著就往他的背上竄。 等到徹底爬上去后他才拍了拍時若的肩頭,晃著雙足,道:阿若我想看日出,背我去看,快點快點。催促著 時若真是被他鬧得一點辦法都沒有,隨意往身上披了件衣裳遮去了兩人的身子,這才背著人出了門。 這兒是他的夢境,穿不穿衣裳怕也不會有人來。 可他不想莊容這漂亮的身子出現在屋外,所以即使知道不會有人也要遮掩一下。 很快他就到了長生殿前,那兒能夠看清云中門外的萬里云海,同時也能看到旭日東升的光亮。 他抱著人坐在了臺階上,看著前頭隱隱已經有光亮溢出來的云海,低聲道:喜歡看這些?說著又低眸看向了懷中的人。 恩。莊容乖乖地點了點頭,雙手摟著倚在了他的懷中,笑著又道:喜歡和阿若一塊兒看。 時若聽著他的話輕輕地捏了捏他的面龐,哄著道:那以后我天天陪你看,好不好? 好。莊容應著看向了前頭,看著那絕美的日出,眼底卻漸漸溢出了一絲委屈,低喃著又窩回到了時若的懷中,哭了起來。 冰冷的清淚落在心口,時若抱著人倚在了他的發頂,目光卻還是看著那緩緩升起的日頭。 他知曉莊容在哭什么,那一句不想死到現在都還記在他的腦海中。 幻蓮都哭著不想死,那時的莊容該有多絕望,想要活著可卻根本沒有辦法活下去,甚至還帶著對自己的不安死在了藥閣。 待片刻后他收回了目光,輕吻了吻他的額間,哄著道:不會讓你一個人走,我會陪著你,那兒太冷了我會抱著你走,乖。 阿若好冷好冷。莊容哭著倚在了他的頸窩處,指尖輕輕的攥著他的衣裳,薄唇輕顫著又道:你會一直陪我對嗎? 時若看著他染著紅暈的鳳眸,笑著點了點頭,我會來陪你,永遠都陪著你。 恩。莊容輕輕地應了一聲,余光看向了不遠處的云海,好半天后終于是疲倦的閉上了眼。 周圍很快就陷入了寂靜,唯有那呼嘯吹來的寒風拂散了兩人的發絲,同時還驅散了那令人絕望的悲痛。 時若看著遠處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笑著自己當年的愚蠢,浪費了近乎五百年的時間。 磕磕磕 也在這時,敲門聲傳來,他所有的思緒全數被拂散只余下了清冷。 直到片刻后他才睜開了眼,眼前已然沒了方才晨光云海有的不過是橫梁屋頂,雪色的輕紗隨風緩緩飄動著。 林小。 淺淺地輕喚聲從屋外傳來,時若并沒有理會而是看著屋頂出了好一會兒神,這才低眸看向了懷中的人。 見莊容未著衣裳乖乖地趴在自己的身上,那頭青絲纏繞著拂在自己的指尖,輕笑著撫上了他的后背,哄著道:師兄早晨了。邊說還邊在他的額間落下了一記淺吻。 也正是這一記淺吻,他瞧見地上落了一朵雪色的蓮花,美眸里邊染上了淺淺地笑意。 他伸手將蓮花取過捏在了手心,就好似是在對待自己最珍貴的至寶般輕輕撫摸著,片刻后才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個錦袋。 第二百三十四章 玉色的錦囊有些微鼓,上頭還繡著一朵白蓮,很是精致。 錦囊里邊兒放著幾朵蓮花,在瞧了一眼后他將手中那朵白蓮也一塊兒放了進去。 里頭的皆是莊容幻化出來的白蓮,一朵朵為了陪著他而出現在這兒。 他雖然高興但更多的還是心疼,心疼這個傻子在明知自己活不久時還想著用這種法子來陪自己,真是個傻子。 摟著人他緩緩閉上了眼,只想同莊容就這么依偎在一塊兒,永遠都不分開。 磕磕磕 也在這時,敲門聲再次傳來。 時若聽著聲音有些不悅,抬眸看了過去,見外頭的身影好半天后才起了身。 本是不想去理會,可想著外頭的人連著多次敲門興許是有什么事。 將莊容的衣裳穿上后他才去了門邊,推門時見碧淺仙子站在外頭,手上還拿著飯菜,疑惑地道:仙子有事? 你昨日一天未進食,我讓外門弟子送了些飯菜來。碧淺仙子說著緩步入了屋中,將飯菜擺在桌面后又去看躺在軟榻上的人。 見莊容身上腐化的氣息散去了,知曉這是吃了蓮子,輕點著頭她回眸看向了跟在后頭的人,道:我給你的蓮子每日都要喂他,不然你還未尋到浮華白蓮怕是他就撐不住了。 好。時若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接著又取了裝有蓮子的瓶子去了軟塌邊上,將里頭的蓮子喂了一顆下去。 親昵的纏綿在這屋中顯得很是曖昧,站在邊上的碧淺仙子更是被嚇著了。 不過她很快就緩了過來,見時若已經將蓮子喂下,道:我瞧瞧你的傷。 不用了,只是小傷而已。時若對自己身上的傷很是清楚,不過就是些皮rou傷,吃些藥就能好了。 比起莊容的事來說,他的傷真是太輕了。 只是在拒絕后他又想到了一件事,側眸看向了站在邊上的碧淺仙子,道:仙子可否幫弟子一件事。 恩?碧淺仙子聽著他突如其來的請求愣了一會兒,片刻后才道:何事? 時若將人又給放回到了軟塌上,起身對著碧淺仙子低低地行了禮,仙子我想入劍閣。 你要入劍閣?若說之前碧淺仙子對這人還是有那么些警惕,那么現在可是完全不信任了,一個突然出現的人想要入劍閣。 只是她在看到莊容毫無聲息的模樣,那股子不信任卻又壓下了,眉間微皺著道:我如何信你? 時若知曉自己入劍閣的要求著實有些過分,但依著昨日青玄長老的話劍閣內應該有關于九宮珠的記載,當初自己尋時并未尋得只以為是劍閣內并沒有。 但此時來看東西有,只是自己尋去的時候東西已經不見了,也就是說是被什么人給拿走了。 最有可能的是莊容,可若真是莊容拿了自己也該早就知曉,畢竟這東西自己用得著,莊容那傻子不至于藏起來。 所以那東西是被別人給拿走了,就是不知是何人。 而被取走的東西應該能解釋九宮珠的來歷。 這般想著,他抬眸看向了碧淺仙子,道:仙子知道為何是弟子帶著師兄前來尋浮華白蓮嗎? 為何?碧淺仙子顯然是沒有聽懂這番話,輕啟著口還想再詢問一句。 可余光卻是瞧見了躺在軟榻上的人,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再次看向了時若,眼底的詫異快速溢了出來。 她持著團扇的指尖都不由得收緊了些,好半天后卻又搖了搖頭,低喃著道:不可能,應該不可能。 為何不可能?時若知曉她這是猜出來了,本是不想將這些事情告知仙子,可現在為了入劍閣也只能將事情說出來了。 此時仙子無法接受也是正常,畢竟自己頂著林小的面容,就是換作青玄長老來了怕也是難接受。 你真是......時若?碧淺仙子看著眼前的人仍是有些不敢置信,可連不該出現在這兒的莊容都出現了,時若以其他的形象出現也是可能。 只是為何......為何? 時若看出了她的疑惑,側眸又去瞧了一眼莊容,無奈地道:因為我早已是個死人,是莊容那傻子點了聚魂鈴才將我給喚了回來,如今他會散魂就是因為聚魂鈴的一命換一命。 他說著低眸笑了笑,可這笑里邊兒卻帶著一絲苦澀,好半天后才又道:師兄點鈴時就已經算到會有這一劫,所以他將其中一縷殘魂藏在了另一處地方,也就是這兒,我正是來尋魂的。 你說你已經死了,莊容點了邪物把你喚了回來?碧淺仙子聽著他的這番話眉間微皺了起來,余光再次瞥了一眼莊容。 明明這段話不過只是片面之詞罷了,可她真是從莊容的身上察覺出了邪物的氣息,想必就是那聚魂鈴。 意識到這,她看向了時若,道:你為何會死? 這件事無法告知。時若輕搖了搖頭,不是他不愿告知而是這件事牽扯太大,其中就牽連了青玄長老,所以他無法告知。 顯然碧淺仙子也看出來了,思慮了一會兒后,道:既然你不愿說那我也就不再問了,我不管你到底是誰只要你不會做出背叛云中的事我可以將令牌給你,可你若做出了背叛之事,我會第一個殺了你。 好。時若笑著點了頭,又道:那師兄就勞煩仙子照料,我去去就回來。 他想碧淺仙子必定仍是不信任自己,想來也是,突然出來個人說自己是誰,換作是自己恐怕都不會信。 不過他知道仙子信任自己那個傻師兄,本就是要將莊容留在那兒,正好也能讓仙子放心些。 于是在得了令牌后又同莊容說了一會兒話,他才出門去了劍峰。 也正是他離開的瞬間,躺在軟榻上毫無聲息的人卻是有了一絲動靜,落在身側的指尖輕輕地動了動,可也只是那一瞬間便散了,消失的好似從未出現過。 時若并不知這一幕,他用碧淺仙子給的令牌入了劍閣內,比起強入這還是順暢許多。 劍閣內奇書萬卷,就連寶器也是數不勝數,半空中還懸浮著數把泛著銀光的寒劍。 這些他早已經看習慣了,所以也只瞥了一眼就遁入了劍閣深處,尋去了擺放著邪染之物的地方。 對于九宮珠他到也不覺得這東西是邪物,除了白童子以外他也沒有遇到過什么有關邪染的事。 只是當初他也是在劍閣內看過許多書,多少還是清楚里邊兒放了些什么,再者便是屬于邪染之物的書比起普通奇書來要少上許多,尋起來倒也容易。 若劍閣深處沒有,再去尋普通奇書也不遲。 想著這,他入劍閣深處的步子也稍稍快了些,直至身影漸漸被黑暗籠罩才停下了步子。 深處藏書比起外頭的奇書要少上一些,可若一本本尋還是有那么些費勁。 只是這會兒也沒什么頭緒,只能這么尋。 不過他想這珠子既然叫九宮珠應該也同五行八卦有些關系才是,所以他尋的時候皆是按著這些尋找。 將手中才翻看完的書擺回去后他打算去前頭書架瞧瞧,可余光卻是瞥見了一本前不久才見過的書,九原仙冊。 上回瞧見這本書的時候還是跟著莊容入劍閣的時候,此時再想起那時的場景真真是有些懷念。 之前一直在想自己是哪兒讓莊容瞧了出來,這會兒再想看來應該就是在劍閣了,必定是玉塵丹xiele紕漏,莊容才認了出來。 想著這,他低低地笑了笑伸手取過了九原仙冊隨意翻看著。 因著這書他之前瞧過,所以倒也沒有太上心,可下一刻他卻怔住了。 這是? 他忙將翻過去的一頁又給翻了回去,就見那密密麻麻的文字里邊兒有一句熟悉的話。 北寒有泉,霧影出鱗,泉眼有石,珠藏龍影。他瞧著上頭那段話低低地念出了聲,話音里邊兒也都是疑惑。 一整頁除了這句話以外記載的都是其他的東西,可他就是注意到了,因為上回他也瞧見了。 因著莊容一句泉珠他才記著了這句話,雖說字里行間沒有提及關于泉珠的半個字,可若細看其實泉眼有石說的應該就是泉珠了。 當初也只以為是莊容的戲言,所以那時看到并沒有多想。 但前些天清玉也提到了,并且自己也見過,正是放在自己那具身子口中的珠子。 那會兒珠子被取下后,自己那具身子就腐化了,當時想著應該是防止尸身腐化的寶器,除了莊容在上頭留了一縷氣息外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而整個神州能防止尸身腐化的東西太多了,昨日碧淺仙子給自己的浮華白蓮的蓮子也是其中之一,所以也就沒有多想。 可現在這珠子卻在書上有了記載,莫非這不是一顆普通的珠子? 想著這,他越發覺得有可能,這傻子連聚魂鈴都能想出來,難保這顆珠子不是什么其他的邪物。 于是他又在書上繼續翻看著,上回看時并未尋到什么,興許是自己急著尋聚魂鈴所以忽略了,這會兒到是認真的尋了起來。 不過這書上除了這么一句以外真真是沒有了,他看著眼前的書架沉下了眸,低喃著又道:北寒有泉,霧影出鱗,泉眼有石,珠藏龍影......龍! 第二百三十五章 龍! 是龍! 時若一下又翻到了方才那一頁,看著那段字眼底的詫異漸漸溢了出來。 之前沒有細想只注意著那句泉眼有石而忽略了其他幾句,那幾句分明就已經寫清楚那顆石頭的來歷,同龍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