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5)
呵呵。時若訕訕地笑了笑,動手打算將這邪物丟入煉化爐內,又道:前輩說的是,弟子是命大所以才活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因為命大,而是因為玉暖不知道這東西如何使用。 想來也是,就連自己都不知道這東西是什么,一條小小的鯉魚精又如何知曉更別提是用了。 若玉暖會使用,那一日龍母石山絕對不會如此簡單就結束,想必會有一場惡戰。 意識到這兒,他往煉化爐內丟入了幾塊玄精鐵,接著又使用了火符召出了三昧火一同丟入了爐中。 如今的他還不足以使用淬體火,只能暫時使用符篆代替。 白童子瞧著熊熊燃燒的三昧火疑惑不已,抬眸道:你要煉它? 恩。時若點頭應了,又道:這種邪物留著怕是會傷更多的人,還不如直接將它煉化毀了。 絕對不能留著,留著也只會危害神州,再者他可不想帶著個隨時會爆發的邪物在身上,若傷了莊容他可真是會悔死。 白童子不知他心中所想,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可看著爐火中的十二御魂幡連半分要煉化的模樣都沒有,低聲道:怕是沒有這么好煉化。 若不煉化,前輩覺得該怎么辦?時若也看出了爐中的狀況,側眸瞧了過去,又道:交給掌門? 這東西交給掌門應該是最好的辦法,同自己這個練氣期的小弟子比起來掌門那兒確實安全許多。 但白童子卻是直接打散了他的想法,輕搖了搖頭,道:吾勸你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御魂幡已經被煉化成功,吾方才提過它能蠱惑人心,這個蠱惑不是指使用它時的蠱惑而是它本身具有蠱惑,會蠱惑持有者同它認主。 若當真認主必須用血水滋養它,一有不當它會嗜主,既然毀不去還不如將其封印在九宮珠的蓮池中,池中設有陣法,這御魂幡就是再厲害也沖不破。 時若聽著這番話皺了眉,這九宮珠還真是個謎啊,小小的蓮池中居然設了陣法。 意識到這兒,他低笑了一聲,道:既然前輩已經有了法子,那就這么處理吧。說著動手收了三昧火,將那十二御魂幡丟到了白童子手中。 你師兄快死了,你舍得他死嗎? 也在這時,低低地呢喃聲傳來了。 時若聽著聲音回過了頭,見白童子正盯著御魂幡瞧,疑惑地道:前輩方才可有說話? ???白童子詫異地抬起了頭,又道:沒有啊,你聽錯了吧。 聽錯了嗎? 時若收回了視線低下了頭,方才那一聲他可以確定自己并沒有聽錯,可奇怪的是為何白童子沒有聽到。 他下意識看向了被白童子捏在手中的御魂幡,不知怎得他竟然覺得那句話是御魂幡說出來的,可那是什么意思,為何會提到師兄快死了。 師兄快死了嗎? 不對,師兄方才還在屋中不可能死。 可這句話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他在心中低聲詢問著,落在身側的指尖也不由得輕顫了起來,有這么一瞬間他想要將御魂幡奪過來問問,這是什么意思。 啪 只聽見一聲脆響,接著便是一陣刺痛,猛地將他給驚醒了。 方才還混沌的思緒也在此時漸漸聚攏了回來,面頰上的疼痛讓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這是被打了,而打人者正是前頭捂著手抱怨的白童子。 早知道應該拿棍子抽你,吾這嬌滴滴的手哦。白童子又吹了吹自己微紅的手掌,片刻后抬眸瞥了一眼時若,道:才同你說這邪物會蠱惑人心,不過一會兒你就中了,還是境界太低,記得多同你師兄雙修。 時若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低眸看了看自己微顫的雙手,好半天都緩不過神來。 就像白童子說的,果然還是境界太低,不過就是短短一句話竟然就被蠱惑了。 白童子這會兒也不敢再拿著御魂幡瞧,他纏了張鎖魂符將其丟入了九宮珠內。 待處理干凈后他又好奇起了御魂幡說了什么,道:它同你說了什么? 御魂幡在入了九宮珠后時若才堪堪緩了過來,可他仍是沒有抬頭而是看著自己的雙手,片刻后才道:它說師兄快死了。 額?白童子聽著這話微微一愣,但隨后卻又笑了起來,道:看來你一直在害怕你那道侶娃娃會死,十二御魂幡最厲害的就是清楚所有人的弱點,你最怕什么它就最喜歡什么,別擔心。 果然是邪物,一點兒也沾不得。 時若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在煉器房內待了一會兒他才轉身出了門。 外頭的天色已經大亮,暖光透過云層落在了云中,驅散了夜里的寒意染上了一抹暖意。 看著院中陸陸續續前來的弟子,他并沒有多停留而是出了門準備回云鶴峰去。 他現在迫切的想要見到莊容,雖然白童子說御魂幡只是尋到了自己的弱點,可他還是怕,怕莊容死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不過他這才出了院子就瞧見不遠處行來了一道青衫身影,墨色的發絲繞著白玉蓮花簪,精致的面容上還染著晨光,整個人猶如墜落凡塵的仙人,謫仙不已。 而那人顯然也瞧見了她,方才還染滿憂色的美眸此時卻化為了笑意,宛若一只云鶴飛撲而來,猛地就入了他的懷中。 時若看著懷中的人稍稍愣了神,一時間竟是分不清自己是在夢境還是在現實,只嗅著鼻息間的蓮香低下了頭。 阿若...... 也在同時,莊容從懷中抬起了頭,嬌笑著輕喚出聲。 本就有些恍惚的時若聽著這一聲輕喚越發恍惚了,直到片刻后才清醒了過來,將人摟著抱在了懷中,師兄? 許是他此時的模樣太過怪異莊容也瞧了出來,伸手輕捏了捏他的臉頰,疑惑地道:阿若你怎么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師兄。時若聽著他的詢問低眸倚在了他的肩頭,就好似是在害怕這人會突然消失。 驚恐與害怕之下使得他摟著人的動作都加重了些,只想將人揉著嵌入自己的骨血中,這樣便什么都不用怕了。 許是真有了這個念頭,他摟著人松開了些低眸吻上了那微啟的薄唇,在上頭細細地啃咬著,最后還探入其中勾著那軟綿綿的舌尖嬉鬧著。 唔莊容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吻給晃了神,直到舌尖傳來了疼意才驚覺這人在咬自己,輕眨著眼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只是他沒有反應時若卻是先他一步有了動作,指尖順著衣裳就要去解他的腰帶,一副打算在這兒行事的模樣。 事實證明,他現在還真是想在這兒要了莊容,就在煉器房門口。 可這念頭才出就被邊上的聲音給鬧得清醒了些,側眸看去發現是路過的弟子,一個個皆是疑惑地瞧著。 那是仙師嗎? 看著有些像,但仙師怎么會同弟子如此親昵。 看錯了吧,會不會是哪個峰的師兄。 ...... 淅淅零零的聲音還在不斷地傳來,一個個都在猜測著莊容的身份。 時若見狀知曉再這么鬧下去可真是得人盡皆知了,堂堂云中門仙師在煉器房門口同小弟子廝混,這罪名安上可真是洗不白了。 于是他收回了目光,又輕咬了咬莊容的舌尖才收了動作,看著這人因為疼意而輕抿著唇,笑著道:師兄一點兒也不害臊。 恩?莊容疑惑地輕應了一聲,可隨后就聽到耳邊不斷地傳來私語,猛地想起來自己這是在哪兒。 驚嚇之中他慌忙藏在了時若的頸窩處,紅著臉道:他們都瞧見了是不是?阿若我們回去好不好,別在這兒。說著又偷偷瞧了瞧路過的人,可很快卻又縮了回去。 時若見狀低笑了一聲,知曉他是害羞了,低聲道:乖,我怎么舍得讓師兄在這兒,讓別人瞧見了我可是會不高興的。 動、情時候的莊容如此漂亮,他怎么舍得讓其他人給瞧見了,當然只有自己才能看。 不過他并沒有回云鶴峰而是去了藥房,一方面是要來煉藥另一方面則是這地方離煉器房較近。 屋中彌漫著陣陣藥香味兒,丹爐中的藥材已然有了成丹的跡象,可煉藥的主人卻是半分要去理會的模樣都沒有。 啪嗒 清脆的落地聲傳來,就見半籃子的藥材落在了地面,里邊兒的苦情花撒了一地。 與此同時還有低低地哭聲傳來,聲音不重可卻能讓桌面上的兩人聽清楚。 乖,外頭可是有人,師兄想讓他們聽到嗎?時若撫著莊容的玉手半跪在桌面上,他稍稍停了些動作低身倚在了這人的面前,瞧著他哭紅了的鳳眸,輕笑著又道:怎么動不動就哭,都說女子是水做的,我怎么瞧著師兄同女子一樣也是水做的,是不是? 莊容聽著他的話才溢出去的聲音也都給壓了回去,輕抿著唇委屈地盯著身上的人,好半天后才乖乖地搖了搖頭。 也正是他如此乖順的模樣,時若低笑著才繼續了下去。 本是擺了藥材的桌子隨著兩人的鬧劇傳來了低低地咯吱聲,也不知是在應著莊容被壓在喉間的聲音還是怎么,竟是好聽的要命。 就在兩人即將入縹緲之境時,門外卻傳來了腳步聲,一步步緩緩站定在了門邊上。 磕磕磕 敲門聲也在同時傳來,片刻后還傳來了一道女聲。 有人在里頭嗎? 時若聽著外頭的聲音皺了眉,不過他并未去理會而是繼續著原來的事,就好似完全沒有聽到一般。 可他不在意底下的莊容卻是被嚇得瞪大了眼,微紅的面色煞白一片,害怕的渾身都在顫抖。 阿若她來了......阿若是她......他低低地出了聲,話音中染滿了慌亂。 時若一見他如此蒼白的模樣眉間微皺了起來,輕吻了吻他的唇,哄著道:乖,外頭沒有人,誰也沒有來。拂去了他的慌亂。 真的沒有嗎?莊容被鬧的有些迷糊,以至于時若說沒有時他竟也是信了,乖乖地開始迎合著。 兩人散去時已經是一個時辰后了,淺淺地暖意不斷涌來,時若微皺著眉片刻后才抬起了頭,將喉間快要溢出來的聲音再次壓了回去。 阿若...... 低低地輕喚聲傳來,時若聽著才緩緩睜開了眼,直到眼前恢復了清明才看向了躺在桌面一副即將暈厥過去的人。 正想應他的輕喚,可余光卻瞥見了染在莊容身上的痕跡,也不知是想著什么伸手撫了些含在了口中,接著又吻上了莊容微啟的薄唇,鬧著他同自己纏綿。 唔莊容也注意到了口中的異樣,恍惚地睜開了眼,瞧著近在咫尺的人,低聲道:阿若你給我吃了什么? 師兄覺得是什么?時若并沒有回他而是將問題又給拋了回去。 莊容有些不解的輕應了一聲,口中的異味隨著纏綿的深入咽下去了些,也在同時他想起了在唐水鎮時做的夢,又給迷糊了。 因為他發現這會兒吃下去的東西竟然同那一日夢中吃下去的極像,疑惑之下他趁著親吻的間隙,詢問著道:為何同我夢里那回吃到的一樣,阿若那是什么? 誰知道呢,不過我看師兄好似很喜歡,對嗎?時若瞧著他這幅迷糊的模樣可真是一點兒也不舍得打碎,若是讓他知曉自己吃了什么,也不知道一會兒會鬧出什么動靜來。 可他偏偏又很想知道莊容會鬧出什么狀況,是會惱呢還是會害羞,居然想知道的要命。 至于莊容仍是有些迷糊,他雖然不知道這究竟是什么,可時若都這么說了他也就乖乖的點了點頭,笑著攀上了他的頸項,道:喜歡。輕笑了起來,心情極好。 他心情好了時若心情也就更好了,因為他發現這傻子連吃下去的是什么都不知居然還應著喜歡,真是傻得厲害。 既然這么喜歡,自己這個做夫君的怎么說也要順著些才是。 于是他又當著莊容的面染了些喂到了他的口中,在他詫異的即將出聲時吻了上去,將他所有的話全數堵在了喉間。 直到又鬧著莊容咽下去了他才收了動作,看著兩人唇間相繞的銀絲,笑著道:現在還喜歡嗎? 阿若......莊容低喃著出了聲,喉中的異樣還在不斷傳來無一不是在告訴他吃下去的是什么,眸色也漸漸紅潤了起來。 也在這時,他又想到了那一日的客棧,低喃著道:那我客棧那一日夢中吃的也是這個嗎? 呵呵。時若低低地笑了笑,他知道莊容說的是哪一日,撫了撫他散落在耳邊的青絲,輕點著頭道:不是夢中,那是我喂下去的,師兄那一日乖的可是都吃了,喜歡嗎? 這話一落莊容哪里還有沒聽懂的,面色猛地就紅了起來,低垂著眸竟是不敢去看身前的人。 直到被抱著坐在了時若的懷中,他才微顫著眸抬起了頭,呢喃出聲,喜歡。 這一聲喜歡說的并不重,可時若卻是聽了個清楚,笑著吻了吻他染著水漬的鳳眸,輕哄著道:真乖,要不要睡會兒? 莊容聽聞輕輕地搖了搖頭,乖順的倚在他的懷中淺笑著。 兩人之間很快就沒了話音,只余下了一抹寂靜。 又過了一會兒,方才還搖著頭不想睡覺的莊容卻是昏昏欲睡的閉上了眼,明明就困倦的快要睡過去了,可他卻還攥著時若的手指不愿松開。 睡吧。時若見狀無奈地笑了笑,低聲哄著他。 只是這莊容才被哄著睡下,敲門聲又傳來了,惹得才睡過去的人低喃著便要醒來。 時若一見皺了眉,低眸在他耳邊哄了一句才將人又給哄了回去,片刻后看向了門邊上。 他到是不知道自己這藥房什么時候還有這么多人來了,前前后后不過一個時辰就有兩個人來敲門,真是奇怪。 不過他也懶得理會,只安心的抱著莊容陪著他。 可他不想理會,外頭的人好似很想他理會,又敲了門。 聽著那鍥而不舍的敲門聲,時若知曉自己這要是不去開門怕是得敲到明天去了,不得已也只好替莊容蓋了衣裳起身去開門。 開門時就見外頭站著一名熟人,白衣青絲,是多日不見的輕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