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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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自己沒有離開根本不會讓莊容一人去面對,更不會讓這人害怕那東西。 心底的后悔占據(jù)了那一抹害怕,使得他摟著人的動作越發(fā)緊了,就好似一旦松開,懷中的人就會煙消云散一般。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屋中又陷入了寂靜,唯有淅淅零零的雨聲涌入了里頭。 莊容笑著摟上了時若的頸項(xiàng),親昵的在耳畔嘶磨了一會兒,這才嬌笑著出了聲:不過就是個探點(diǎn)的死物,師弟怎么還擔(dān)心起來了,那東西連門都沒能進(jìn)就被我散去軀體了,怕是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散去了? 聽著莊容的話,時若這才抬起了頭,見這人淺笑漣漣著知曉定是沒有胡說。 想來那東西真的是連門都沒有入,心底的恐慌也漸漸散去了許多,伸手捏了捏莊容的面容,直到這人喊疼嬌氣了才松開。 可隨后卻又對那句探點(diǎn)疑惑不已,摟著人往里頭躺了一些,才道:師兄的意思是? 不是白日里聽到的聲音。莊容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指尖又在時若的肩頭玩鬧了一會兒,道:方才那東西是故意送上門來試探虛實(shí)的,應(yīng)該是來探我的。 時若一聽這話皺了眉,眼里的不悅也越發(fā)深了。 午后那會兒也只是懷疑那死物想入自己的屋子,不是想尋東西就是想要?dú)⑷耍瑓s沒想到真正的目標(biāo)竟然是自家這個傻師兄。 只是,自家這個傻師兄連云中門都沒怎么出過,為何會有人三番兩次來尋上門,這會兒更甚至還放出了個幌子探虛實(shí)。 疑惑與不解之下不免有些擔(dān)心了起來。 可他擔(dān)心了,被盯上的莊容卻是連一絲擔(dān)心都沒有,反倒是倚在懷中笑的高興,活脫脫一個沒心沒肺的小壞蛋。 時若見了忍不住又伸手捏了捏他微紅的臉頰,接著才道:師兄還真是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啊。 那倒也不是,不過有師弟在也就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了。莊容說著便笑了起來,話音淺淡,里頭還帶著nongnong的嬌氣,動人心弦。 至于被自家?guī)熜峙跗饋淼臅r若聽此有些無奈了,可偏偏什么都說不得,也只由著這人打趣。 兩人又玩鬧了一會兒,時若突然想起來自己煎的藥還擺在桌上,快速就起了身。 可誰成想才起身,莊容卻像只掛在身上的兔子一樣連帶著一同起來了,這可把他給嚇壞了。 他慌忙伸手拖住了這人的身子,注意到?jīng)]有摔下去才利索的往懷中抱了一些,惱著聲道:師兄這是做什么?話音中帶著一抹惱意,可面上卻染滿了無奈,無奈著莊容此時的模樣。 師弟要去哪兒?莊容并沒有去理會時若的問答,而是攀著他的肩頭自顧自詢問著。 時若一聽也是愣了神,但片刻后卻是直接抱著人去了桌邊坐了下來,又取過了藥碗,才道:喝藥。 恩?莊容順著看了過去,一眼就瞧見了擺在自己邊上的藥碗,見里頭暗黑色的湯汁瞬間黑了臉,下一刻快速撇過了頭埋進(jìn)了時若的頸窩處,啞著聲道:沒看到,沒看到。 這時他才知道剛醒來那會兒時若為何不在屋中了,原來竟是去煎藥了,心里頭一番嘟囔。 下回一定要將那些藥全部都埋了,埋了。 師弟一點(diǎn)也不可愛,明明以前根本就不會逼自己喝藥,現(xiàn)在怎么老喜歡逼自己喝這些。 難道是重生回來連心緒都變了嗎? 一想到這兒,他只覺得心尖越發(fā)難受了,苦的比那湯汁還要厲害。 至于坐在邊上看著懷中人撒嬌鬧事的時若卻是輕搖了搖頭,下一刻才淺笑了起來。 可每回莊容抬眸看來時他又會故意擺出一副生氣的模樣,嚇著他。 兩人這么你來我往鬧了好一會兒,莊容幾次都看到時若暗沉著臉知曉應(yīng)該是生氣了。 可他心里也不好受,一想到要喝藥便覺得渾身都難受,可隨后也不知是又想到了什么,鳳眸中染上了一抹亮光,才道:師弟,這會兒都入夜了,喝了怕是會難受,不如明日再喝吧。能拖一時是一時。 時若見了輕哼了一聲,就好似本就知道莊容會說出些什么一般,摟著人就打消了他的念頭,道:不好,明日還有明日的藥,莫非師兄想明日多喝一碗? 多喝!莊容一聽這話驚得就坐直了身子,下一刻更是手忙腳亂的將藥碗端了過來猛地就喝了下去,他可不想明日多喝一碗。 如此急躁,時若見狀輕搖了搖頭,隨后又將他落入頸項(xiàng)的湯汁給抹去了,道:慢些喝,不然師兄這么一副模樣會讓弟子以為你還想再來一碗。 咳咳咳他的話音才落下,這喝藥的人卻是猛地咳嗽了起來,險些將才喝下去的湯藥全給吐了出去,這可把時若給驚著了。 他慌忙將莊容手中的湯碗取過擺在了桌面上,接著才伸手撫上了他的后背替他順氣,好半天才皺著眉道:又沒人同你搶,師兄怎得還這么急了。話音里頭的不悅詫然涌現(xiàn)。 莊容聽出來了,他想要出聲說自己沒事,可這被嗆著了也是好半天緩不過來。 直到片刻之后,這輕咳聲才漸漸減弱了,他又偷偷瞄了瞄時若,見這人面色暗沉,這才小心翼翼地去拿湯碗,準(zhǔn)備將里頭的都喝下去好讓時若順心。 那曾想,動作還未出就被時若給按下了,好半天后他才愣愣的出了聲:師弟我沒事,藥還有一些,我把它都喝完吧。 算了,睡覺去吧。時若無奈的收拾了一番,這才抱著人去了床榻上,可才躺下卻瞧見莊容眼里暗藏的慌亂,知曉這人是又開始胡思亂想了,笑著道:師兄是又開始胡思亂想了嗎? 第一百零九章 莊容輕輕地?fù)u了搖頭,可眼底的憂色卻是泄露了他此時的心境。 雖然別人可能瞧不出來,可時若是見慣了這種,不過是一眼就瞧出來了。 他伸手撫上了莊容微紅的眼角,細(xì)細(xì)輕撫了片刻,才道:那藥被這么一鬧也有些涼了,喝下去確實(shí)有些不好,等明日再喝也不遲。 抱歉。莊容知曉這番話的意思,可心底的愧疚仍是未散,反而還越發(fā)重了,這也使得他眉宇間又染上了憂色。 時若見狀嘆了一聲氣,摟著人輕哄著,直到將人哄入睡后才算消停。 第二日天未明,屋外的涼意緩緩而入散去了些許熱意,連著下了幾日的雨非但未停反而是越發(fā)厲害,隱隱還有繼續(xù)的趨勢,落在屋檐上傳來了淅淅零零的聲音,很是悅耳。 相較于屋外的陣陣雨聲,屋內(nèi)卻顯得平和了許多,只偶然傳來了淺淺地低喃聲,猶如醉釀一般惹人憐惜。 唔。淺淡的低喃聲伴隨著雨聲緩緩而來,床沿邊上露出了他白皙圓潤的腳趾,許是低喃聲重了下意識蜷縮著,漂亮的令人移不開視線。 時若聽到了聲音將人往懷中抱了一些,這才低眸瞧著,見莊容眉宇間染滿了暖意,笑著道:沒良心的師兄,就只顧著自己高興。說著才伸了手撫上了他微紅的薄唇,指尖下的水潤也隨著他的動作一同染了上去。 雖說只是染在上頭,可多少還是順著入了他的口中。 許是那股子氣息太重,莊容不由得皺起了眉,可他并沒有抗拒而是微啟著薄唇任由那淺淺的水潤涌入口中。 瞧著這一幕,時若才壓下來的暗色卻又在瞬間涌上了心頭,片刻后才伸著指尖隨同一塊兒探入了莊容的口中,感受著那獨(dú)屬于他的香甜。 也正是這一舉動,莊容猛地側(cè)過了頭,惡心的想要將口中的氣息都吐出去。 時若見了哪里會讓他如愿,低眸倚在了他的耳畔用著輕柔的話音哄著:乖,你身子不好,這些補(bǔ)身子的,乖乖咽下去,聽話。說著才又往他的喉間探了一些,勢必要這人全給咽下去了。 莊容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鬧得渾身輕顫,明明厭惡的想要全吐了,可聽著耳邊纏繞的輕哄卻又乖巧的順從了起來,眼角的清淚也隨之一同落下染濕了面容。 有這么難吃嗎?時若看著那抹清淚心尖微疼了起來,本還想繼續(xù)可卻終究不舍得再欺負(fù),啞著聲道:真拿你沒辦法。說話間才無奈的收了動作,低眸吻了上去。 淺淺地親吻拂去了方才的疼意與氣息,莊容也終于是不再皺眉就連眼角的清淚也止下了,乖乖地迎合了起來,同時還將口中殘留的氣息都咽了下去。 只是即使都咽下去了,可那些氣息仍是極重,時若多多少少也陪著吃下去了一些。 若說放在以前他怕是得惡心多日,可如今竟然覺得好似還能接受,當(dāng)然這也僅限于莊容一人,換作他人還是覺得惡心。 抱著人又鬧上了一會兒,他才起身開始清理,期間還招呼了伙計準(zhǔn)備熱水,替莊容清洗了一番才算完事。 許是方才鬧久了,莊容睡得越發(fā)沉了,竟是到了正午也沒有醒來。 時若因著昨日的事情也就沒有出去了,就連藥也都是伙計煎了送上來的,不過他不放心別人經(jīng)手,所以這藥他自己還嘗了。 索性也沒什么事,這才擺了湯碗去了床邊上,看著這人一臉的倦意,笑著搖了搖頭,才道:算了,看在你這么乖的份上就不喚醒你了,可是藥還是得喝。 他說著才去端藥,隨后將人從床榻里頭抱入了懷中,這才開始喂藥。 想來是藥苦了,莊容也有了醒來的跡象,微挑的鳳眸輕顫著,好半天才緩緩睜開了。 時若見狀將湯勺給收了回去,又將人往懷中抱了一些,他才出了聲:醒啦。 師弟......莊容啞著音喚出了聲,接著還哭喪著摟上了時若的頸項(xiàng),一顆腦袋枕在了頸窩處,委屈了起來。 而那一聲帶著哭腔的話音落在時若的耳中愣了片刻,待好一會兒后他才撫著這人的后背,疑惑地道:怎么了?是藥太苦了嗎? 他倒是沒想到莊容醒來第一件事不是抱怨藥苦,反而是哭哭啼啼了起來,一副受了欺負(fù)的模樣。 這讓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晨起那會兒,這人也是同現(xiàn)在一樣哭著不想咽下去,嬌氣的很。 咳 他慌忙輕咳了一聲,同時又將腦海中那些有的沒的全給拂去,這才再次去哄莊容,低聲道:可是做噩夢了? 沒有......莊容輕輕地?fù)u了搖頭,可也不知怎么得哭腔更重了,就連話音也有些沙啞。 時若聽聞輕皺了眉,指尖撫上了他白皙的頸項(xiàng),細(xì)細(xì)撫了一會兒才道:那是怎么了?有些疑惑了。 這一個早晨他可是連房門都沒有出過,莊容也一直都在他的眼皮底下,不至于會遇到什么才是。 可莊容此時的模樣卻又告訴他絕對沒有那么簡單,不然這人哪里會這般委屈。 而就在他疑惑之際,莊容也有了動作,他往懷中倚了一些,這才呢喃著出了聲:喉嚨有些疼。說著才抬起了頭,用著染滿清淚的鳳眸瞧著時若。 額。時若一聽這話愣了一會兒,猛地就想起了早晨自己的所作所為。 那時候他不僅僅讓莊容咽下了那些痕跡,更甚至還壞心眼的把手指也探了進(jìn)去。 莫非是那時候鬧過了頭,所以才疼起來了。 想到這兒他只覺得心里頭有些愧疚,雖然仍然想看莊容哭哭啼啼的模樣,可怎么都比不上這人說一句難受。 于是伸手撫上了他的唇瓣,低垂著眸,才道:張口,弟子瞧瞧是不是哪兒傷著了? 恩?莊容愣愣地看著時若,顯然是沒回過神。 但很快他就清醒了過來,乖巧的張了口,隨著時若的靠近,面色也微紅了起來。 時若瞧了片刻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著才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了起來,道:有些腫了,應(yīng)該是昨日夜里不小心染了些寒意,一會兒我去備些藥,師兄喝了就不疼了。說著還特別細(xì)心的將滑落的被褥又給蓋回到了莊容的身上,哪里有之前作惡的模樣。 不過這事也怪不得他,若真將實(shí)情說出來,怕是會惹來莊容的厭棄。 所以他也就只能胡說八道來哄騙莊容,起碼忽悠過去了也就沒事了。 至于傻愣愣的莊容那是半分懷疑也沒有,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可卻是不敢出聲,因?yàn)橐怀雎暫韲稻吞哿似饋恚@得格外乖巧。 又過了一會兒,兩人才下了樓。 這會兒已經(jīng)是午后,外頭的雨下的越發(fā)大了,若是下雨也就罷了偏偏今日還刮起了風(fēng),冷的厲害。 只是冷歸冷,這大堂用膳的人倒也不少,瞧著還有幾副新面孔,想來應(yīng)該是途徑此地的人吧。 時若見了也沒太在意,而是領(lǐng)著莊容隨意尋了一處地方坐了下來。 只是他們才坐下來,這伙計都還未上來,反倒是石松與東方檸二人迎了上來。 這兩人也不知是專程在這兒等著他們,還是真的碰巧遇上了,笑呵呵的就坐在了邊上。 因著昨日東方檸的一番告誡,時若倒也沒有擺出什么臉色,笑著問了兩句,道:道友可用了膳,一起吧,正巧我們也才坐下。 那就多謝道友了。石松倒也是不客氣,笑著應(yīng)答了。 在兩人的一番客套話下,邊上的東方檸也有了動靜,只見這人癡楞楞地瞧著坐在對面的莊容,憨笑著出了聲:白君昨日睡得可還好? 多謝關(guān)心,昨日還好。莊容因著喉間的疼意,出聲時也不敢太過用力,也只得低聲應(yīng)答著。 他的這份低聲暗啞東方檸自然也是瞧了出來,面色低落擔(dān)憂了起來,道:可是喉嚨難受了,我那兒有丹藥,一會兒給你送過去吧。 無礙。莊容輕搖著頭推拒了,接著才將筷子遞到了時若的手中,眉眼間的笑意也越發(fā)深了,才道:師弟,筷子。 時若見狀伸手取了過來,又注意到莊容此時心情不錯,將他散落在身側(cè)的發(fā)絲順到了身后,才道:還疼嗎? 不疼。莊容乖乖地?fù)u了搖頭。 只是他說不疼時若又哪里會信,只想著一會兒去熬些藥來才好。 索性出來的時候從碧淺仙子那兒要了許多藥材,九宮珠內(nèi)存的也不少,也就不怕需要的藥材沒有了。 這般想著,他也沒再說什么而是由著莊容。 又過了一會兒,伙計才上了午膳,大多都是一些普通菜肴,較為清淡。 時若取過了邊上的粥遞到了莊容的跟前,隨后又遞了一兩碟小菜到面前,才道:師兄你喉嚨疼先吃些清淡的,等一會兒我熬去藥,晚上在吃些其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