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時若聽了趕忙就應和著點了頭,果然還是自家師兄知曉替自己解圍,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還不知道?碧淺仙子看著時若笑嘻嘻的模樣,接著又看了看莊容,只覺得這人真是好騙,好半天后才嫌棄著道:行了,誰理這個小弟子看不看,倒是你,近些天可有同何人行過云雨之事? 仙子說著又伸手探上了莊容的手腕,擰著眉道:氣虛有些弱,雖然你的心魔已經被壓下來了,可靈氣耗損太重,這時候更不該同別人行事才對,你自己也知道怎么還這般魯莽。 云雨?莊容疑惑地出了聲,眉間微擰,顯然是有些不解碧淺仙子話中之意。 待瞧見碧淺仙子點頭后,他才有了聲音,道:從未同人有過,仙子莫不是瞧錯了?話音中帶著一絲疑惑,更多的還是不解。 恩,沒有?碧淺仙子一聽愣了,接著又繼續探了脈,可再探還是同之前一樣。 而且她甚至能夠探出莊容最近一次是什么時候,正是心魔清醒那日,怎得會沒有呢? 可看著莊容搖頭的模樣,卻又覺得可能是自己探錯了,畢竟她也是極其清楚莊容對時若的感情。 都為時若守了近乎五百年的身,不至于在時若死后就同別人發生了關系,而且還是近期。 這般想著,她收回了手,低聲道:興許是心魔耗損的原因,是我探錯了,之前給你的藥可繼續吃著,我這兒再給你準備一些別的,煎好了讓人送去云鶴峰。說著開始書寫藥方,可心里卻仍是一片疑惑。 自己不可能會探錯,莊容的、精、氣近期已經xiele,奇怪的是為什么莊容自己會不知道。 難道是在夢里嗎? 可就算是在夢里,第二日晨起還不知道嗎? 難不成同前些天莊容頸項上的紅痕有關系,該不會是同別人有了關系,可他自己不知道吧! 碧淺仙子被自己的想法給驚得險些連筆都拿不穩,甚至不敢將自己心中的猜想說出來,若當真是同別人有了關系,依著莊容的性子怕是要出事。 所以,絕對不能讓他知道,不能! 這藥方她斷斷續續寫了好一會兒才算完事,接著就命弟子去準備了。 至于時若則低眸瞧著身側的人,眼中帶著一抹詫異,可心底卻有甜意漸漸涌了出來。 原來自家傻師兄的第一回 是給了自己呀,不知怎么竟然有些高興。 之前還以為師兄同那人已經有了關系,卻沒想到,這人竟然清清白白,最后第一回 還是交代在自己手上。 下意識間,他低眸看向了自己的手,明明上頭毫無痕跡,可他就好似又看到了莊容那一日留在上頭的痕跡,曖昧動人。 你的手怎么了,傷著了嗎?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動作太過明顯,莊容也瞧見了,疑惑地出了聲。 時若一聽驚得快速抬起了頭,見莊容一臉擔憂地瞧著自己,漂亮的鳳眸里頭沒了嫵媚卻是帶上了暖意,他慌忙搖了搖頭,道:沒......沒事!說著又笑了笑,目光卻是怎么都不敢同莊容撞在一塊兒。 是嗎?莊容見狀有些不信,接著又看向了時若不斷揉搓的手掌,才道:真的沒事嗎?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時若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慌忙將手給收了回來,訕笑著道:沒事沒事,弟子只是在想我們何時走,弟子怕劍閣關門。 怕劍閣關門是隨意扯出來的幌子,云中門弟子都知道,劍閣從不關門。 劍閣內有劍靈鎮守,無令牌亦或者實力較差者,根本就入不了里頭,所以也就不用擔心。 可他若是不扯個幌子出來,怕是會讓莊容知曉他心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因為他方才滿腦子都是莊容靠在自己懷中輕吟的模樣。 說實話,莊容的聲音比那一日冷琳師姐的要好聽許多,甚至那會兒都差點守不住自己。 好在為了筑基幾次都忍住了,就是苦了自己。 他都沒想到,自己明明是不喜歡男子才是,可卻險些被莊容勾的差點就交代了。 唉。 忍不住嘆了一聲氣,難不成自己好男色? 想到這兒,他又輕輕地搖了搖頭,自己就是真的好男色也不該對莊容有感情,前頭幾百年都沒感情,不可能重生幾個月就有了。 一定是自己太累了,這幾天修煉太累了。 對,太累了。 他這么一副又是點頭又是搖頭,不時還笑笑,一會兒又哭喪著臉,落在莊容眼里那是半天回不過神來,只覺得這孩子是傻了。 又過了一會兒,碧淺仙子拿著定神丹回來了,她見兩人之間有那么一絲怪異,雖是好奇可也沒問什么。 片刻之后,時若才跟著莊容離開了藥閣,可心里頭卻仍然是惆悵不已。 他看著走在前頭的藍衣身影,嘆著氣低喃著:喜歡誰也不可能喜歡師兄才是,不然自己前頭百年豈不是活成了個笑話。 以前莊容黏了幾百年,自己對他沒有半分感情,甚至還想著要將人踢開。 如今自己重生了,莊容也不黏著自己,他還有了喜歡的人,自己卻喜歡上了他。 這不是笑話是什么,這是天大的笑話。 所以,就是真的喜歡男子,也絕對不可能會喜歡莊容。 絕對不可能!他又對著莊容低聲說了一句,這才算消氣。 至于走在前頭的莊容雖是沒能聽到他說了什么,可從他那堅定的語氣也能聽出是下了什么決定,只覺得這小弟子還真是同阿若像的厲害。 不過,他知道就算是再像,這個人也不是自己的阿若。 可萬一魂出了偏差呢。 他在心中輕聲念著,可卻是半句話也未出。 一路上很是安靜,誰也沒有說話,可兩人卻是懷著不同的心思。 到達劍峰時已經是片刻之后了,巍峨壯麗的劍閣屹立在劍峰之上,縹緲云霧纏繞其中,竟是將那巨大的殿堂宮樓全數籠罩在了其中。 時若以前常來劍閣,所以此時再見也沒多大的反應,而是緊跟著莊容的步子去了殿門前。 殿門口守著兩位筑基后期的師兄,眉宇軒昂,氣質非凡。 他們二人在見到莊容行來時,快步迎了上去,接著才恭敬的俯身行禮:弟子見過仙師。 不必多禮。莊容低聲說著,指尖卻是緩緩拂過臂彎處的拂塵,整個人猶如落入凡塵的仙人一般,動人心弦。 時若見此慌忙低下了頭,心中更是背起了道門經法。 重為輕根,靜為躁君。是以君子終日行,不離輜重...... 一番通背之下,他才靜下了心,將那不該有的念頭都給散去了,可心底卻是無奈至極。 沒想到自己修煉了近百年,有一日竟然要靠背道門經法才能穩下心神。 呵呵。 他訕訕地笑了笑。 莊容不知時若因為自己在心中把道門經法給背了個遍,而是同守門弟子說了一番話后,回過了頭看向了時若,笑著道:同我進去吧。 恩?時若一聽抬起了頭,見莊容淺笑漣漣,有那么一瞬間回不過神來,待回神后才道:師兄你也要進去? 第六十四章 恩,正巧我也有東西要尋。莊容點了點頭并未覺得有什么不妥,反倒是對時若這么一副詫異的模樣很是不解,又道:有問題嗎? 時若聽聞哪里敢說有問題,慌忙就搖了頭,道:沒有。 既然沒有,那就隨我來吧。莊容淺笑著側了身,一襲藍衣纏繞著云鶴緩緩拂過地面,留下了一抹風華。 看著前頭緩步行走的清冷身影,時若雖是無奈卻也說不得什么,只能乖乖跟了上去。 他此次前來劍閣就是為了尋找關于聚魂鈴有關的書籍,若是一人進去根本就不用怕會被發現。 可現在是同莊容一起進去,這找起東西來還真是有些畏手畏腳的,只是也沒有其他什么辦法,只得如此了。 劍閣內存放著數不清的奇珍異寶,擁書百城,數不勝數。 云錦輕紗,綢緞碎珠,仙氣渺渺,猶如人間仙境。 時若跟著入門后便四下瞧著,見周遭擺放著許許多多的架子,不遠處還有案桌軟塌,想來是給前來翻閱古籍的弟子所備。 以前他也常來,此時再見竟發現同自己離開時相差無幾,甚至連一些書架上的書籍都一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可笑過之后他又想起自己來劍閣的目的,瞧著前頭那一襲藍影皺了眉,想著要不要尋個借口離開。 若不離開,恐怕真會在這兒浪費一些時間,他可不想被莊容知道自己并不是進來尋那勞什子穿云劍譜,所以還是離開為妙。 意識到這兒,他對著前頭的莊容出了聲,道:師兄,你若是有事不必理會弟子,弟子自己能尋到劍譜。說著止住了步子,只等著莊容應答了。 至于聽到聲音的莊容回過了頭,低眸時身后的發絲隨著他的動作緩緩落在了身前,還有顆顆銀絲碎珠一同落了下來,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他瞧了一眼時若,又看了看四周,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擰著眉道:你自己能尋到? 恩,弟子能尋到。時若慌忙點了點頭,就怕自己說慢了又擺脫不了莊容。 但他真是想太多了,也不知是莊容本就是有事還是真的放心他,果真是應了他的話讓他自己去尋了。 雖然有些不敢相信,可他也沒有多想就道了一聲謝,這才快步離開,極其熟練地遁入了不遠處的藏書之中。 可留在后頭的莊容見此卻是擰了眉,見時若的身影已經消失,啞著聲道:這小弟子以前來過劍閣?為何這般熟悉?話音中帶著一抹疑惑,但很快卻又將其拂去,轉身去了別處。 時若并不知自己此番動作讓人起了疑心,還自顧自在書堆里頭尋著。 他看著面前數不勝數的書架愣了神,雖然是想來尋關于聚魂鈴的書,可卻不知那東西在什么書中出現過。 當初也看了不少書,可極少碰一些邪物,一時間也有些無頭緒。 可再無頭緒也大約知曉那東西是邪物,總歸是與邪字相關,于是他快步入了劍閣最深處,那兒放著的大多都是一些邪染之物。 只是讓他詫異的是這劍閣深處竟然放了如此多的書,一叢叢書架,當真是有些令人眼花繚亂。 時若見狀低下了眸,指尖更是下意識撫上了額頭,只覺得自己還真是大意了。 竟是有些無從下手,奈何此時白童子也不在這兒,他就是想要尋些線索也尋不著,不得已也只能隨意取了一本書,嘆著氣道:算了,一本本瞧瞧吧。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去,時若又從書架上取了一本書瞧著,眉間卻是皺的越發緊了。 他已經連著尋了一個下午,無論是什么都沒有關于聚魂鈴一絲的記載,甚至連邪魔修煉的書籍他都尋過,可卻仍然是沒有。 這讓他有那么一些無奈,下意識翻動著指尖下的書頁,見仍然是什么都沒有,他本想直接翻過去,可卻在上頭密密麻麻的文字中瞧見了熟悉的字眼。 泉珠?他低眸瞧著書冊上的那一列字跡,疑惑地出了聲。 就見上頭寫著這么一段話,北寒有泉,霧影出鱗,泉眼有石,珠藏龍影。 這么一段話其實看起來同泉珠毫無關系,可若仔細看去會發現泉眼有石說的正是泉珠,至于其他的便猜不透是什么了。 他會注意到這兒,全是因為之前從莊容口中聽到過這兩字,所以便暗暗在心中給記下了。 卻沒想到,自己沒有找到聚魂鈴的事情,到是找著了關于泉珠的記載。 想到這兒,時若順著那一段話往后頭看著,可他驚奇的發現,這后頭的記載全數都與這泉珠毫無關系。 奇怪?這書記東西,只記一段嗎?他疑惑地說著,接著又一連翻了好幾頁,可大多也都是一些奇珍猛獸,再無那泉眼之說。 雖然好奇不已,可既然沒有了,他也只得作罷,準備將其放回去。 只是還不等他動作,身后卻傳來了熟悉的香味兒,還有淺淡的呼吸聲傳來。 嗅著身側環繞的香味兒,他慌忙側過了頭,就見莊容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身后,漂亮精致的鳳眸此時正染笑看著自己。 他被驚到了,但下一刻又憶起自己在看的東西,慌忙將書給收了起來,笑著道:師兄。 你在瞧什么,這么入迷,我都在這兒站半天了你都沒發現。莊容說著低眸去看時若手中的書籍,可什么都沒有瞧見,到是瞧見了一臉驚慌的時若。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又笑了起來,明媚皓齒,俊美非常,片刻后才道:莫不是當真如仙子所言,瞧一些不該瞧的,恩?說話間,伸手輕輕地點了點時若的額頭,一副師兄教導的模樣。 時若聽了哪里還不知他說的是什么,可自己在找的東西也不能讓莊容給知道了,只好將這不該有的罪責給攬了下來。 見莊容笑得高興,他也只好跟著訕笑了片刻,才道:師兄可莫要同師尊說,若是讓他老人家知曉了,定是要罰我。邊說還邊將那書籍給塞了回去,權當自己真的看了那些臟亂的書籍。 這么怕水云師叔啊。莊容看著時若膽戰心驚,深怕被人發現的模樣,笑得越發喜悅,好一會兒才又道:恩,說起來你年紀也不小了,瞧了就瞧了吧,只是你如今還未過筑基,可莫要讓這些擾亂了你的心緒。 時若聽聞乖乖的點了點頭,可目光卻是無意識地看向了莊容有些松散的衣襟,白皙的鎖骨映入眼簾,動人心弦。 他慌忙側過了頭,可心底卻是升起了一抹想要在上頭啃咬留下痕跡的念頭,眼里更是有慌亂漸漸溢了出來。 不能想!不能想! 可越是不讓想,目光卻越是瞧過去,好半天后又在心中背起了道門經法,無奈至極。 待心緒都穩下后,他才疑惑地捫心自問著。 難道,自己真的對師兄動心了? 可......前頭百年都沒動過心,莫不是因為自己奪了師兄的第一回 ,所以才覺得要對這個傻子負責。 若真要負責,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同師兄也黏糊這么久了,也不在乎后頭的時間。 等等等......我在胡思亂想什么。 負什么責,同為男子難道還有負責一說。 靜心,靜心。 道門有云,真常應物,真常得性,常應常靜,常清靜矣。 所以要靜心,不能被這些世俗所影響了。 想到這兒,時若又輕輕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