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主母(重生) 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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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常府開了酒席,門外圍觀而來的百姓得了常家散發(fā)出去的喜糖,門內(nèi)的常姓族人和不斷趕來的族人則是在府里吃了一頓酒方才離去。 蘇苑娘則和因此而來的常氏婦們在內(nèi)院見了面,吃了一頓酒,見了蘭芬嫂子等媳婦娘子。 不比男人之間的迂回,婦人們在酒席上問及下次恩科定誰家的事,蘇苑娘答了個“不知”,就被幾人聯(lián)手刁難了一翻。 前面剛有人道她“看前面的陣勢,還以為你多大的本事”,后面就有年長一些的媳婦掩著嘴暢笑道“原來就這點啊”…… 你一言我一句,幾人不給蘇苑娘說話的份,把擠兌的話說了一個遍,蘇苑娘安靜聽完,抬眼看向她們。 其實她很想問一句,得罪了她有什么好處。他們男人不敢得罪明言說出來的話,由她們當替罪羊羔出來說,她們還當是自己的能耐了? 但問出來,也聽不到她想要的話,蘇苑娘便在內(nèi)院三桌的人皆安靜,等著她們這桌的動靜片刻后,啟唇道:“我的本事不在于管當家和族老要定哪家人,在于他們定下后,我能說一句:內(nèi)宅不良,不舉。” “你什么意思?”有彪悍之婦拍桌而起。 她乃常隆歸的堂嫂,常三笠兒常笠進京赴考的銀子,有她家的一份,她自認有幾分底氣,這次前來她跟人照面臉上也不乏得意,一聽蘇苑娘的話,她不禁怒火中燒,當場發(fā)作而起。 她什么意思?蘇苑娘眼睛一冷,厲眼看過去,只是她臉像偏幼,還有幾分稚氣,那婦人已年及五旬,經(jīng)過世面,豈能被她唬住?此婦正冷笑要鄙視這小當家媳婦的拿腔作勢,卻見這小婦厲眼往旁邊一偏,一個猛婦帶著幾個婆娘撲過來掐住了她。 “起來,起來,走……” “你們敢,你們這群賤奴居然敢碰我,我砍了你們的手,快放開我,我侄兒子是官老爺,你們敢碰我,我讓他明天就殺了你們,殺了你們?nèi)?” 第133章 這婦人大喊大叫,此前跟她站在同一陣營的幾個婦人已站了起來,聽到她的喊叫,有兩個猶豫著噤聲,沒有上前幫忙,另一個則沖上去朝仆婦頭上抓去,尖叫道:“本家的人沒規(guī)矩了,本家的奴仆打客人了!” 胡三姐一看她娘領著人被打了,不等蘇苑娘發(fā)話就已沖了過去,抓著那撲過去的手臂往旁邊狠狠一甩,厲色道:“我看你才是沒規(guī)矩,在本家沖撞我家娘子,這常府成了你說的算的?” 她嗓門大,這一厲喝出聲,聲音響徹了半個內(nèi)院花園,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 “殺人了,殺人了,當家的那個夫人殺人嘍!”那仆婦被甩到地上,摔到了半邊身子,身上一痛,干脆撲在地上撲打著地面喊叫了起來。 此廂內(nèi)院三桌酒無一人能安心進食,皆多站了起來看這熱鬧。 “老祖宗啊,您睜開眼看看啊,這家里娶的是什么媳婦啊……”那婦人打著著地面,凄厲哭喊道。 這陣仗,蘇苑娘前世見過,這世也見過,前面在她面前這般鬧的,她讓人一家空手而歸了,這一次,她也不想如了人的意。 “放開我,你們這些賤婢子……”先發(fā)作的堂嫂子一見有了幫手,掙脫著掐住她的人,也仰起脖子哭道:“嗚,沒活法了,當侄媳婦的欺負起嬸娘來嘍,列祖列宗啊,你們要是在靈有天,趕緊下道雷,劈死那……” 這廂,應著她的話,響起了一聲“劈啪”的尖銳之聲,嚇得在場之人皆是心口一跳,那嚎叫的常隆歸家的堂嫂嚇得眼珠子差些些從眼眶里崩出來。 她瞪著眼珠往發(fā)起聲響的地方看去,只見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 蘇苑娘砸了手中的杯子,站了起來,朝她走了過來。 這堂嫂被嚇得喉口一緊,她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扯著脖子聲厲內(nèi)荏朝蘇苑娘的方向喊道:“你欺負長輩,還有理了不成?” 常家一代不如一代,從這些胡攪蠻纏的婦人身上足可以看出,以前的伯侯之家,早已淪為市井潑民,蘇苑娘這世就是懂了常伯樊的不得已,也不覺得這些人有什么了重用的。 也許有可用之人,但一家只要出了一粒老鼠屎,這家的米缸就絕干凈不了,還不如一粒米也別要來的好。 蘇苑娘步伐未因她的喊叫退卻,她一步步往人快步逼近,近到這婦人面前了,這婦人突然大力掙扎了起來,面目猙獰道:“我還怕了你不成,你這個不孝不尊的惡婦,惡婦,呸……” 她朝蘇苑娘吐唾沫。 “夫人!” “娘子!” 常家的仆人嚇得腦子發(fā)蒙,朝蘇苑娘圍了過來,通秋離的最近,在這婦人吐出口沫的時候就沖了出來,拿頭朝這婦人狠狠頂去。 “你,你,你放肆!”通秋力撞了人一頭,抬起頭來眼睛里滿是淚,她握著雙拳朝那婦人低吼:“是你欺負我們家娘子!” 她家娘子被老爺夫人如珠似寶捧在掌心長大,何嘗受過這等侮辱,通秋愈想心頭愈是委屈,眼淚不自禁地流了下來。 這時抓住她的胡娘子等人已反應過來,胡娘子那是想往這婦人臉上扇巴掌,但一想這巴掌落下去后患無窮,便強忍了下來,她忍著怒火咬著牙朝身邊的人道:“弟媳婦,給我用力,把這騎到我們娘子頭上作威作福的拖下去!” “你們……嗷……”這婦人“你們敢”三字未說全,就被胡娘子抓著頭發(fā)狠狠一拔痛叫出聲。 “老實點,哈哈,你想靠鬧成事是罷?”胡娘子力氣可不小,胡三姐力氣之大就是隨了她,她死死抓住這婦人的頭發(fā),也不管這婦人痛出了眼淚,咬著牙鼻子赤紅,一臉兇相朝人兇惡道:“想得美!” “你這惡婦!”那摔地在上的婦人朝蘇苑娘嚎了起來,“你這個一點名聲也不顧的惡婦,你別以為你有娘家就能在我們常家騎到我們頭上來,我們常家是講規(guī)矩的人家,你這種要關祠堂要沉塘的女人,我們常家是容不下你這樣犯三出的女人的!” 惡意撲面而來,令蘇苑娘就似是回到了前世。 前世的她是何等的沒心腸,在這樣的惡意下,還想著如了她們的意,讓她們拿了她所不在意的金銀財寶高高興興地回去安了她們的心,就當是作了場善事,她忍了又忍,忍到這些人以為她好拿捏,便連謀害她的孩子也是輕易的事。 沒有報應,便沒有害怕,敬畏更無從談起。 這世,就由她來做那個報應罷。 蘇苑娘從過去中收回眼,眼神從這地上的婦人收回,接著朝被胡娘子和三姐齊齊拿住不能動彈往外拖的那婦人走去。 “停下。” 胡娘子回頭,臉色茫然、驚訝,“娘子?” 與她一同押著人的胡三姐也看向了娘子。 她們已停下,蘇苑娘走了過去,那常隆歸的嫂子以為蘇苑娘是怕了她們了,她得意地笑了起來,滿臉惡意道:“今兒就是你給我跪下了,我也饒不了你!” 今日這筆帳,可不是能輕易算的清的。 這就是常家啊,蘇苑娘在嘴里笑嘆了口氣,臉上泛起了模糊的笑意。 “你……” “這位嬸娘不知我朝新官上任之間,督官有監(jiān)察考察新官員動向之責罷?常笠弟弟若是被糾察到家風不當,當不了官,我就當是你的過。”蘇苑娘不緊不慢說罷,轉身對著地上的人淡道:“這位嬸娘功勞也不少,常家好不容易出來幾個人,若是被你們糟蹋了,你們到時候就是拿命來換,想必你們也賠不起。” “你,你……”有人氣絕。 “來人!”蘇苑娘突然沉聲出聲,只見她雙眉一凌,眼神堅銳,“去前面把這兩位剛才所作所為,一一詳稟家主,諸族老。” “是!”三姐最快反應過來,不等人反應,她把位置讓給了身邊的自家人,余音剛落,她就已跑出了半丈遠。 “這!”吃酒的人吃驚至極,面面相覷。 有人推出跟蘇苑娘要好的呂蘭芬出來說話,呂蘭芬被推了又推,不禁沒好氣,對著她們柳眉倒豎:“之前為難當家媳婦,沒見你們吭聲,鬧大了你們倒是有話要說了?你們怕得罪人,我是長了三頭六臂就不怕了?” 推她的人沒想她這般不好說話,但也知道這孝寬爺家的娘子不是個好惹的,說是好脾氣,那也是做給人看的,是以便朝她要好的另一家媳婦看去,期望她勸勸。 另一家媳婦見主意打到她身上,翻了個白眼,抓了把瓜子低頭嗑著,當沒看見。 她和蘭芬都是小媳婦,刁難人就沒她們的份,這群為老不尊的也看不上她們,出事了倒是要推她們出面了,傻子才上當。 “你去跟內(nèi)當家的說一聲,就婆娘之間沒說對路拌個嘴,沒必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大,還搞到爺們面前去,像什么話?讓他們知道了,還當我們是群碎嘴婆子,輕易讓人看低了去。”有個支主意給當家媳婦上臉的婆婆見事情一發(fā)不可收拾,跟那小媳婦要好的人也不去說話,強硬地推出了她帶出來的兒媳婦,讓她去跟蘇苑娘把這話說了。 她說之時,聲音異常小聲,她兒媳婦看她連話都不敢大聲說,自己都不敢得罪人,卻推了她出去,頓時急花了眼,害怕道:“兒媳不敢,娘親就饒了孩兒罷!” “快去!”婆子怒了,“在家老說老娘不給你露臉的機會,現(xiàn)在給你這個機會你卻不要,往后別怪我什么都不給你。” 這是拿以后威脅上了,這兒媳婦縮著脖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朝蘇苑娘走去。 “來。”她抖著身子剛走近一點,蘇苑娘卻突然朝她伸手,嚇得她肩膀一縮,往外猛退了兩步,抬眼恐懼地朝蘇苑娘看去。 “來。”蘇苑娘又朝她招手。 眼前的小娘子臉孔潔白如玉,衣飾華美,富貴通身,朝她招來的手帶來了絲絲清香,沁人心脾,這兒媳婦看著面前嬌嫩可人的富貴娘子,心里的恐懼莫名小了,她小心回頭朝婆母看去,卻見婆母朝她雙目圓瞪怒視,就似恨她恨得不得了似的,這兒媳婦心里一顫,也知指望婆母救她是不可能了。 沒了后路,腳反倒能動了,她朝蘇苑娘走了過去。 蘇苑娘牽了她的手,眾目睽睽之下帶著人先前坐著迎接客人所坐的八仙桌走去,等過去了,她先行坐下,又朝通秋道:“給這位小娘子的搬個凳子來,放我身邊。” 那小娘子實際要比她大,聽到被她稱作小娘子,臉驀然一紅,小聲回道:“我比你大,我夫郎名尾有個丹字,他在家里排行老大,他們都叫我丹大娘子。” “嗯,好,大娘子。”蘇苑娘抬頭看她,點頭。 通秋已搬來了凳子,放下欲要退下,就見她娘子拉住了她的袖子,把她帶到了跟前。 蘇苑娘抽出帕子,給通秋擦了擦眼邊的淚漬,問她:“頭疼嗎?” 通秋笑彎了眼,朝娘子搖了搖頭。 “等歇了讓大夫過來給你瞧瞧。” “不要緊的,娘子,我已經(jīng)沒事了。”通秋連連搖頭,心里甜滋滋的。 “是了。”蘇苑娘摸了摸小娘子冰涼的手,放開了她。 通秋老實、膽小,這次顯然是嚇住了,可嚇住了還是不忘護著她,這一份從沒變過的心,此生她定會記的牢牢。 “你坐。”通秋一走,蘇苑娘朝身邊的丹大娘子道。 那三桌酒席的人還望著這邊,尤其她婆婆正死死地盯著這邊,丹大娘子不敢輕舉妄動,并且是依蘇苑娘之言行事,她強笑道:“多謝當家媳婦,我就不坐了,站著就行。” “坐罷,我跟你說說話。” “這……” “沒事,坐罷。” 蘇苑娘再三相請,這丹大娘子推拒不過,在看了眼婆母后,小心地坐下了。 “這糖醋排骨挺香的,你吃一塊。”不遠處,呂蘭芬見蘇苑娘那邊跟人說上話了,一堆人盯著不放,她自行坐下,跟族里要好的娘子碗里夾了塊排骨。 那磕瓜子的娘子把手里的瓜子放下,拍拍手,夾起碗中的排骨啃了一口,點頭道:“是不錯,香,剛才沒吃著,沒想到這么好味,嫂子,給我倒點酒,這香骨頭配米酒吃更香。” “你這刁嘴,就沒你嘗不出的味。”呂蘭芬笑罵道。 她們吃吃喝喝笑談了起來,那些站著看熱鬧的被襯得不好意思,摸著凳子坐了下來。 一個入座,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這時再站著就顯礙眼了,片刻之間,這些人皆坐了下來,沉默地拿起了筷子,只是眼睛時不時地往蘇苑娘的方向瞥。 這廂,蘇苑娘接過明夏端過來的茶,示意丹大娘子接過另一杯,等茶到手,蘇苑娘啟唇:“你可是過來跟我有話要說的?” 這丹大娘子宛如被縫住了嘴一般,想張口說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吐不出來一字。 她嚅嚅張嘴,唾沫咽了數(shù)口,卻一字也未擠出。 內(nèi)院花園長廊里擺了三桌酒,長輩那座,也就是蘇苑娘陪客坐的那一桌離她們現(xiàn)在最近,那婆婆坐的就是這桌,見兒媳婦畏畏縮縮,站沒站相,坐沒坐姿,連說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嫌這兒媳婦丟死了個人,把家里的臉面都丟光了,氣得猛拍了下桌子,朝兒媳婦厲眼望去。 廢物東西,誰家的長媳像她那般孬,一點用處都沒有! “沒事,你先喝口茶潤潤嘴。”蘇苑娘見人說不出話來,眼睛掃了眼對她這邊虎視眈眈的大桌,嘴里口氣和婉對丹大娘子道。 這婦人一聽,連忙把茶送到了嘴邊,一碰唇發(fā)現(xiàn)水是溫熱香甜的,連忙喝了一大口,這一口下去又來了一口,很快茶杯就空了。 “多謝你。”這甜水一喝下去,這娘子雖有些窘迫,心里卻是因暖和的甜水好過了不少,再出口來,嘴也不像之前那般難啟了。 “不客氣,可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