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主母(重生) 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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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夫人出了那個頭,那就是他的過失了。 蘇苑娘沉默了一下,看向這個跟柯管家頗有些不同的大管事,“我能問是什么辦法嗎?” 旁馬功又愣了一下,當即失笑,那公事公辦的生硬口氣好了些許,只見他微微溫緩道:“也不是什么辦法,就是小的想這家人開了針線攤子,我們家是有針線鋪子的,臨蘇城許多人都是從我們這里拿的貨出去鋪的攤子,到時候我提點一兩句,指出條拿貨的門路來,他們家會辦的。” 說著,他看了看書房里站著的丫鬟,心想這幾個丫鬟是夫人身邊的人,想來不會出去亂傳話罷? 心里想著,他嘴上也未停,接道:“這也當是我們家給的補償了,您說,這個法子可行?” 她不知道,回頭她要問問常伯樊才知道,蘇苑娘便沒答他的話,問那明顯的:“那給了門路,他們家不就知道了?” 夫人哪是個傻的,可比一般人聰明多了,難怪爺讓他對著夫人有什么就說什么,別生二心,別言不由衷就能讓她高興了,旁馬功笑道:“回夫人,小的只要表明了不是家里的人,他們就能當小的不是家里的人,夫人,這外面人的嘴,只要關(guān)乎生計的,那可是守口如瓶,嚴的緊。” “是了。”蘇苑娘點頭,有些復雜,但她能懂,“那辛苦你走一趟。” “您言重了,小的份內(nèi)之事,沒有別的吩咐,那小的就去了。”旁馬功笑笑道。 這份大管事的活,如若不是這幾天府里恰好有事,他的頭一件大事就是在夫人面前鞍前馬后,讓爺知道他把吩咐牢記在心里,這兩天太忙沒顧上獻殷勤,此時能及時補上,也是老天給的時機。 運氣可不是時時都在的,旁馬功一出飛琰院就跟侄子旁三給他緊盯著送到鹽坊的東西,“你盯著他們把東西裝好,再給我親自點一遍,印等到我回來再封,東西你要點清楚了,我回來的時候再指一遍給我看, 我要過目。” “大爹,你什么時候回來?爺那邊說午時就要送過去,我怕趕不及。”旁三跟著他快走的大伯,要小跑著才能跟上。 “沒事,耽誤不了多久,這事你讓人去鹽坊那邊送個信,說要晚一來個時辰,什么原因有人問到你頭上你就說你不知道,有什么事回頭我會跟爺親自去說,還有去接大夫人的事,夫人要是來人,你就說等忙過上午的事,下午家里人就去,讓夫人暫時等一會,飛琰院來了人你一定要仔細問清楚夫人的意思,切記千萬不能讓夫人自己出門,一定要先攔著,等我回來再說。” “大爹,這節(jié)骨眼,我去不行嗎?” “都是當家人的事,得我去。”旁馬功拍拍侄子的肩,“你學著點,往后你也得如此,我先走了,你盯著府里,別錯眼,萬事要過心,要做到凡事心里有數(shù),才能把事做好,大爹給你鋪的路有打止的一天,你再往前,就得靠自己。” “三兒知道了。”旁三沒再送,目前了大伯遠去,一等大伯父遠走,他回身就往庫房那邊大步走去。 ** 待到下午,旁馬功給飛琰院送來了庫房那邊劃走的東西的帳目,把先前常伯樊從蘇苑娘手里拿走的鑰匙還了回來。 “這邊是爺拿走的清單,請您過目。”旁馬功把帳本雙手送到蘇苑娘手里。 蘇苑娘點點頭,朝要接帳本的知春搖搖頭,她親自接了帳本放到桌子上。 “人已經(jīng)去了,下面有什么消息,小的一得知就給您報信。還有大夫人那邊,您看,什么時辰過去合適?大爺那邊,珉二爺晌午過去了一趟,大爺那邊下午開始用飯了,就是送一頓吃兩口就砸,砸了又要,折騰了一下午,您看?”旁馬功這一天下來,一口氣也沒喘,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這廂嘴巴干的都起皮了。 他說著話時,通秋送了一杯水過來,朝大管事笑笑,“大管事,您喝水。” 旁馬功忙欠身了一記,“謝了。” 他端起杯子,蘇苑娘等他喝完,方道:“家里人忙完了嗎?有人手現(xiàn)在就去抬回來。” 她答應了福壽堂今天就去抬人。 蔡氏的事,有人知道了就好,放任人一直在外面得罪人遭人恥笑,常家那些要臉面的人就要把矛頭對準她不管事了。 不去怪生事的人,卻怪管事的人沒收拾好爛攤子丟了家族的臉面,這是蘇苑娘前世怎么想都沒想通的。 現(xiàn)在她倒是想通了,這無非是他們彰顯權(quán)力的手段而已——他們沒把生事的人放在眼里,騎到能解決事情的人頭上壓迫,方才顯出他們的高高在上來。 他們見縫插針,只要給他們一點機會,他們就會無所不用其極來打壓你,讓你牢記得罪他們的下場,從此你害怕他們,敬畏他們,對他們諸多退讓,他們想要什么就給他們什么。 就好似昨日鹽坊門邊的那句“晦氣東西”,她當真了,害怕退縮了,他們就贏了,從此能拿這個到她面前耀武揚威鎮(zhèn)壓她。 蘇苑娘沒怕過他們,前世也沒有,前世她的諸多妥協(xié)讓步說來也可笑,不過是想讓大家都好過,不過結(jié)果更可笑,她沒好到哪兒去,常家人最終也沒有過的有多好,那個在父親口中的天之棟才更是慘到妻離女亡,一個臨蘇城的傳奇成了一個涕淚滿衣裳的可憐蟲。 “抬回來后,如若有族里人同情,可憐大爺大夫人的話,一定要差人來告訴我一聲,”到時候好方便把人抬到他們家去可憐,這些人用不著多費心思力氣來對付她,把力氣花到他們可憐的人身上就好,蘇苑娘朝大管事微微一笑,“到時候你們就收拾收拾,把人抬到可憐大爺和大夫人的人家去,我照顧不好,有族里人幫著我照顧,我心里也安慰。” 她這話一出,不止旁從功這大管事愣了,饒是知春她們這些從小跟著她們娘子長大的丫鬟,也目瞪口呆地看向了她們的娘子。 “娘子……”便是三姐也結(jié)巴了,嘴巴張了大圓蛋。 “咳,小的知道了,那沒什么事小的就下去辦了。”旁大管事不知說什么才好,只想趕緊退下去冷靜一下。 “慢著,大爺那邊,等大夫人和小公子回來了,一天三頓,每頓七菜三飯,飯少了可以添,菜不管,一頓只送一次,砸了的話就不用送了,砸掉的碗也記在帳上,月初從大 房每月發(fā)的月錢里扣,”蘇苑娘想著,一條一條把話從嘴里說出來,她的神情很是專注認真,“大爺要是有疑問,就把我的話告訴他們,族親要是有看法,就替我把人送過……” “夫人,”這說什么笑呢,夫人真干出來這事,就要被人說她小肚雞腸了,旁大管事被激起一身汗,連忙打斷夫人笑道:“小的知道了,小的知道了。” 他不知道,不過蘇苑娘也知道他擔心什么,也不為難這替她做事的管事,朝他點頭道:“那好了,沒事了。” 蔡氏在傍晚前就被接回來了,她一回來,常府無端地多了些嘈雜聲,飛琰院這邊隱約能聽到一點,蘇苑娘聽到,問了一句:“是不是大夫人回來了?” 還不等知春讓明夏出去打聽,在外面的三姐就跑回來了,人還在院子里就大聲喊道:“娘子,大夫人回來了,她說我們府里有人欺負她,她不活了。” 房里的丫鬟們一聽,不約而同個個眉頭皺的死緊。 三姐跑了進來,喘著氣接著稟:“娘子,大夫人嚷嚷得東邊整個一邊都是她的聲音,還好我們周圍住的都是自家人,要不按她這殺豬一樣的叫法,還以為您怎么她了呢。” 知春皺著眉,輕聲道:“招娣jiejie,這周邊住的是自家的親戚,不是自家人,是什么心思的我們都不知道,娘子怕的就是這個,怕他們事后生事。” 大夫人打的也是這個主意。 “我知道,”胡三姐哪能不知道,她聳肩,“他們要是上門來,這下城里又有常家的熱鬧看了。” 也是我們常府,娘子已經(jīng)是常家人了,知春無奈地看了三姐一眼,朝她們娘子望去。 蘇苑娘已經(jīng)說過她的辦法了,她說出來就是用來做的,是以丫鬟們看她朝她討主意,看她們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就沒說話。 臉面這個東西,想要它的人就自己顧,不要想著別人來成全。 ** 長樂院夜間又是雞飛狗跳,后面又有人來飛琰院說大爺和大夫人一道絕食了,當時通秋在給娘子絞剛洗好的頭發(fā),一時沒想明白,沖口道:“不是砸了一次不給送了么?怎么還有得絕食的?” 來替送話的人傳話的胡三姐憋著笑,“是大爺和大夫人嘴里說著絕食,我聽大孔哥說,大爺夫妻說話的時候肚子同時咕咕響,我瞧啊是說反話,等著人給他們再送一次呢。” “哄人啊。”通秋搖搖頭,不再關(guān)心,低下頭認真給娘子絞發(fā)。 “不過大爺和大爺夫人沒用晚膳,生貴小公子倒是吃了,就是沒吃幾口大爺夫妻倆就把飯菜砸地上了,小公子……”三姐說到這遲疑了一下才接道:“去撿了一下地上的,被大爺打了兩巴掌,照顧他的劉婆婆看不過去把人抱到另一間房去了,剛才大孔哥過來傳話,說劉婆婆讓他幫著問一聲,能不能給生貴公子明日開始另外備著兩道菜單獨吃。” “好。”蘇苑娘點頭。 “也不知道等他長大了,會不會記您的好。”明夏拿了剪刀過來,準備替娘子修指甲。 蘇苑娘的指甲每過十日就修,今天到時候了,明夏一拿剪刀過來她就知道到日子了,見明夏半跪下準備要替她剪,她道:“指甲今天不修了。” “娘子?”明夏不解。 蘇苑娘不好說指甲剪了就沒用了,撓不了人,便搖頭重復,“不修了。” “娘子,您要留長指甲嗎?” 對,蘇苑娘點頭。 “那奴婢知道了。” 當晚常伯樊又是子夜回來,清晨當他伸手后,背上比昨日還疼,背后那兩只手十根指頭簡直要掐進他的背里去了,疼的他抽氣停了身,低下頭去看她,小聲哀求:“苑娘。” 蘇苑娘沒松手,見他知道收手,她打了個哈欠,道:“我要睡覺。” 不行啊?常伯樊這是下面疼背上也疼,哪邊都歇不下,這廂他鼻尖上已冒出了汗,“就一次。” “半次也不行。” “就一次。” “你莫要說話了,我頭疼。” 常伯樊安靜了下來,末了,他倒在了床邊,蘇苑娘這下也沒了睡意,趁著窗外透進來的一點月光,掀開被子看了看他的背,見到他背上好幾道連暗淡的夜色也沒掩住的血痕,她朝上面吹了吹,見她一吹,他的肩就抖動了起來,不由咯咯笑了起來。 第70章 常伯樊轉(zhuǎn)頭,瞧見了她快活的樣子。 她的笑臉,就像黑夜當中沖破黑幕的那把火,眼睛就像晨間青草上晶瑩剔透的露珠那樣干凈明亮。 他定定地看著她,直把她的笑臉看到停滯,才回過神,忍不住湊過去親了她的嘴一口。 蘇苑娘的頭倒在了枕頭上,合上了眼,嘴角無意識地翹起,露出了尚還殘留的笑意。 “不鬧你了,睡罷。”常伯樊翻過身,把她散亂在她臉上的發(fā)別到耳后,輕聲道。 “疼嗎?” “背上嗎?不疼了。” “騙人。” “是不疼了。” “你叫人給你上藥,找知春拿。”她有瀾大夫給的金創(chuàng)藥。 “好,”看她蠕了蠕嘴,要睡的樣子,常伯樊把被子拉過她的肩頭蓋好,“你睡。” “下次別了。”她累。 “好。”常伯樊百依百順,看著她睡了過去,這廂他已無睡意,心中情潮也已散了一半,頭貼在她臉側(cè)拉著她的手想了一陣事,方才起身。 到了外屋開了門,他的長隨和她的丫鬟們都到了,常伯樊讓南和進來:“你們在外面等,南和進來。” 南和進來后,常伯樊方想起藥的事,披上外衫道:“你叫知春進來拿一下藥,外敷的。” 南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就里,等叫來知春要了藥,等到知春被揮退,爺把內(nèi)衫都脫了,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上著藥,南和心里百爪撓心,很想說一句什么,但對著爺他可不管開爺和夫人的黃腔,便生生忍著。 這夫人也太厲害了,把爺?shù)谋巢恢箵匣耍B血都見了,看夫人那冰清冷淡的樣子,可是一點也看不出她還有如此火烈的一面。 南和忍著沒出聲,常伯樊也沒有說話,赤著上身坐在凳子上讓南和上藥,心中想著事,南和卻沒有主人那般的沉的住氣,等到快要上完,他憋不住道:“爺,下次可得輕點,這天氣熱了,您在外出的汗又多,這背上的傷又不輕,汗一浸,捂著容易捂出膿來。” “這不上藥了嗎?”常伯樊淡道。 對,是上藥了,南和一聽爺這口氣,就閉嘴了。 得了,護著呢,這時候最好是一句不沾好的話也別說,挑那最順耳的說才是好,是以南和嘻嘻笑道:“是呢,夫人心疼您得很,這上好的金創(chuàng)藥,聞著味就知道是頂好的,我看就是福壽堂都拿不出這樣的成色出來賣。” 果然,他們爺笑了起來。 常伯樊看了擅討巧的長隨一眼,笑了笑,道:“夫人怎么對我,夫人說了算。” 他帶笑看著南和,南和卻被他們爺這眼睛看的頗有些不安,連忙道:“對,對,是這樣沒錯。” “我都沒說什么,你們就別有意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