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主母(重生)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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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苑娘出了門來,依稀能聽見身后有人在言道她。 知春有心想跟她們娘子說話,但路間來往人頗多,前面還有來請(qǐng)人的管事在,人多耳雜,她便止了嘴。 等到了飛琰居,這話更是不能說了,姑爺已回,還換了身常服,盤腿坐在內(nèi)臥后窗的榻椅上,前方長(zhǎng)桌上擺著一爐煮茶。 姑爺一見到娘子就微笑不止,毫不見一點(diǎn)慍色,那桌上僅又只放著兩個(gè)杯,知春放下心,又識(shí)趣拉著好奇的三姐兒,朝明夏、通秋使了眼色,帶著她們?nèi)齻€(gè)出了內(nèi)臥。 “苑娘。”常伯樊坐著沒動(dòng),喊著蘇苑娘,微笑不已。 蘇苑娘一見,就知他是喝多了,頭是昏的,可能還不一定能看清楚她的臉,只能知道人是她而已。 他就是喝多了,也能讓人看不出他喝醉了。 不能讓人知道他酒量的深淺,他在外面也不能醉,醉了就要多生不少事情。以前,他是這般與她說道的。 以往蘇苑娘多多少少能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如今重溫往日情景,她好似又多明白了一些。 他在看著她笑,可能還看不清楚她的臉,僅知道她的人,他就在笑。 他是歡喜她的罷,所以一看到她就忍不住高興,就好像她一看到爹爹娘親,就會(huì)放下心一樣的感覺罷? “苑娘?!碧K苑娘沒過去,但見他又在喊,朝她微笑不休。 “苑娘。”他又喊。 一聲聲地,蘇苑娘禁不住他的喊,走了過去。 一過去,他就抱住了她的腰,整個(gè)人往她身上倒,“苑娘?!?/br> “苑娘苑娘苑娘。” 他熾熱的鼻息嘴唇染燙了蘇苑娘的腰,他喃喃著她,頭依在她的腰處不動(dòng)了,蘇苑娘遲疑了好半晌,方才伸開雙手,抱住了他的頭。 “難受?”蘇苑娘看出了他的難過。 “頭疼?!背2前杨^往她懷 里探,想把自己揉進(jìn)她的骨頭里。 “你……喝多了?!?/br> 常伯樊低低地笑,深吸了兩口氣,拉著蘇苑娘往榻上坐,又把頭枕在了她的腿上,拉著她的手往頭上按。 還跟前世一樣,就是酒醉難受,還是能把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 “苑娘,頭疼,幫我揉揉。” “苑娘……” 蘇苑娘怕他再喊下去,終究是動(dòng)了。 “吁……”她這一動(dòng),常伯樊長(zhǎng)舒了一口氣,閉著眼喃喃:“苑娘,你的手真軟?!?/br> “苑娘,我想了好久了,好久好久了。”他又道。 前世蘇苑娘忙著絞盡腦汁替他揉額頭,讓他好受些,這世她手法已有生疏,但只是手生,不是不通,這下還留有心神,把他的話聽進(jìn)了耳里。 “想了好久?”她看著他閉著眼的臉。 “欸,好久?!背2?,這話過后,他沉默了片刻,忽又起聲,似是在囈語:“想有你陪著我,我就有人陪了。” 你有的是人陪,只是…… 蘇苑娘頓住了手。 只是,他不想罷了。 多年夫妻當(dāng)中,他只有她,爹爹道他心悅她,更與她言道過,他娶她進(jìn)門,還想蘇家?guī)退遣荒苄屑{妾之事的,蘇苑娘一直當(dāng)他身邊無其他女子,是他對(duì)她父親,對(duì)他們蘇家一氏的承諾。 “你有人陪,要不……”他的囈語,讓蘇苑娘有些難受,比他的哭還讓她難受,她驀然心軟,低頭把他臉邊的一根發(fā)撫到他的耳后,“你找個(gè)你歡喜的陪罷,你可有中意心悅的?你找她回來罷。” 我不攔你,也會(huì)讓爹爹不攔你,如此我走了后,還有人陪著你。 蘇苑娘說著,這時(shí),常伯樊突然睜開了眼,如此同時(shí),忽地一下,他的手同時(shí)抓住了蘇苑娘擱在他頭邊的手。 他定定地看著她。 蘇苑娘亦然,直直回視著他,毫無閃避之情。 良久,等不到她躲避的常伯樊啞著嗓子道:“我找回來了。” 說罷,他閉上了眼,松開了蘇苑娘的手。 他找回來了,費(fèi)盡了九牛二虎之力讓岳父認(rèn)同,讓岳母愿意,他一年到頭在外奔忙不敢懈怠停歇片刻,為的就是讓她的父母看著他有能力給她一個(gè)榮華富貴的一生。 他拼盡全力,找了她回來。 常伯樊閉著眼,用盡所有的克制,不去想其實(shí)她沒有那么喜歡他,沒有他那般心悅她一樣心悅于他這個(gè)事實(shí)。 不能去想,想想他就喘不過氣。 他的苑娘,窮盡所有努力得到的妻子,居然不愛他。 她不喜歡他,不喜歡常家,她想另外找個(gè)人陪他。 常伯樊閉著眼,無法自抑,痛苦笑出聲來。 第27章 他的笑,刺痛了蘇苑娘的心。 她有些不知所措,低頭看他,心中一片茫然。 她知道他在難過,可到底是為何呢? 她總是不太懂他。 蘇苑娘見不得他如此難過,她茫然,但也想寬慰他,便探身往下…… 常伯樊睜開眼,看見了一片貼著他臉的潔白皮膚,白皙的皮膚往側(cè)一點(diǎn),是她那雙沒有波瀾起伏的黑眼。 這一刻,常伯樊心中突然驚喜叢生,那劇烈起伏的悲喜中,又深深藏著幾絲劫后的僥幸與慶幸。 便是她心中無他,又如何呢?她終究成了他的妻,成了與他同床共枕,還可抵死纏綿的妻。 就是心中無他,她還是會(huì)安慰他。 就像她小時(shí),明明不認(rèn)識(shí)他,還會(huì)只為他喜歡,就把手上珍愛之物送給他。 就是她心中無他,她還是會(huì)待他極好,見不得他受難,來為難他。 “苑娘?!背2老驳亟兄?起來把她壓在身側(cè),與她交頸共息,不停喃喃叫著她的名字。 又來了,蘇苑娘被他壓著一塊兒歇息,這廂心中茫然已無,只剩無奈。 重來一世,他的喜怒,還是那般變化無常,她還是不懂。 但不懂,蘇苑娘現(xiàn)已有些明白這不是他的錯(cuò),許是她跟不上他,無法理解他…… 他讓人費(fèi)解,蘇苑娘也從未想過,今生還要去了解他。 可他喃喃就在耳邊,是那般的欣喜與慶幸,蘇苑娘想多安慰他一句,末了發(fā)現(xiàn)自己腦袋一片空白,想不出什么話來,只好在他的聲音后擠了一句:“你好好睡一覺,醒來了頭就不疼了?!?/br> 也就不會(huì),這般難過了。 “苑娘!” “在著?!?/br> “苑娘?!?/br> 一聲聲地,他睡著了,蘇苑娘安靜地等了片刻,覺察到他睡著了方才起身。 起身的時(shí)候,弄醒了他,他睜著眼想也不想就抓住了她的手。 蘇苑娘沒有動(dòng),看著他,告訴他:“我去拿被子給你蓋,被子在床上?!?/br> “不用?!敝浪皇且邆€(gè)徹底,離開他,常伯樊閉上眼,咕噥了一聲,拉著她的手藏到腦后枕頭,再行任由酒意帶他陷入睡夢(mèng)。 “會(huì)著涼?!碧K苑娘說。 但她這時(shí)候說已無用,他又睡了。 蘇苑娘等了片刻,沒有等到他的醒來,又不好再攪他的休息,便坐在他身邊沒動(dòng),勾著茶壺給自己倒了杯熱茶水慢慢喝著。 等知春捧著水盆悄悄在門口喊她時(shí),她茶水已喝過一盅,知春一叫娘子,她是松了口氣,忙叫人進(jìn)來。 知春給她們娘子洗臉的時(shí)候,見娘子的手一動(dòng),她們姑爺?shù)哪X袋就跟著動(dòng),怕驚了姑爺?shù)挠X,她憂心忡忡,手腳放得越發(fā)地輕。 走時(shí),她連低聲說話都不敢,只敢在娘子耳邊耳語:“柯管家的來了,同來的還有那絆您 腳的那家親戚家的人,有好幾個(gè)人,奴婢只跟南和大哥打聽到說是他們來給您賠罪的,他們都被南和大哥攔下了,南和大哥說您跟當(dāng)家的午歇,等歇好了就見他們,娘子,我聽著南和大哥的意思是姑爺?shù)葧?huì)兒也要見他們,您覺著呢?” 怕是。 蘇苑娘朝她淺淺頷首。 “姑爺跟您是怎么說的?是什么意思?”知春還是有些擔(dān)心,她是經(jīng)自家夫人親自調(diào)*教過的,她隨娘子過來前夫人也吩咐過了,常府里那些娘子不上心的事情,她一定得要替娘子上心。 知春來之前還有幾分把握當(dāng)好娘子的耳目和手,可在常家呆的這幾日,跟以前有些不一樣會(huì)做主張的娘子,親戚多得讓她頭昏腦脹記不住的常府,還有變得讓她不敢認(rèn)識(shí)的了冬,事情接二連三皆讓知春惶惶不已,心中早沒了主意,現(xiàn)在只盼著娘子有主意,她跟著照做,如此到了夫人面前,就是她做錯(cuò)了事,也有娘子在前替她擋著。 蘇苑娘聽出了知春話里神情里的擔(dān)心,她朝她的大丫鬟搖頭,出言安她的心:“他不會(huì)怪我?!?/br> 這一點(diǎn),就是他不說,她也能知道。 前世她身在局中,許多事看不明白也看不分明,這世再回想,他一世沒怪過她什么。 見是她不見,走也是她要走。 是以后來兄嫂說他對(duì)她情根深種,她沒有不去信,只是覺得那種情,于她無用,她不想要罷了。 “真的?” 蘇苑娘點(diǎn)頭。 “那奴婢心中那塊石頭算是落下了?!敝赫嬲嬲闪艘豢跉?,露出笑顏,“奴婢就知道,姑爺怎會(huì)怪您。” 這話,聽著怎么前后有些不對(duì)呀?蘇苑娘看著她的丫鬟。 “您可要用些點(diǎn)心?”這廂,知春說話的聲音都大了些,也不耳語了,敢站著輕聲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