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主母(重生)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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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通秋喊了娘子一聲,發(fā)覺屋子里不是太亮,匆匆去燈柱處燃火。 娘子喜歡亮堂。 “娘子,水,奴婢這就給您倒來。”了冬趕忙倒水,雙手端著過去。 姑爺體貼,水熱在炭爐上,上等的銀炭,一兩銀子十斤,姑爺也舍得用來給娘子熱水喝,娘子真是好生福氣。 了冬好生羨慕。 了冬過來,蘇苑娘接過水,看了她這小丫鬟一眼。 她 身邊四個(gè)貼身丫鬟,分別為知春、明夏、通秋、了冬,這四個(gè)丫鬟皆是她娘親精心挑出來的伶俐人,從小就買進(jìn)府教養(yǎng)當(dāng)往后貼身侍候她的人,她們年紀(jì)相差無幾,今年皆在十四五上下,知春最大,也最先在她身邊侍候她,是為丫鬟之首。 她們的名字皆為她所取。 知春忠心不乏精明,明夏伶俐卻是單純,通秋是四人中最為沉默也是最為老實(shí)忠厚的,了冬聰明活潑最會(huì)討人喜歡。 上輩子知春被她送了出去,明夏早亡,通秋跟著她進(jìn)了京,了冬在害死明夏之后,被常伯樊發(fā)賣了出去,聽說沒兩年就病死于花柳之地。 了冬被常伯樊發(fā)賣之時(shí)不敢置信,哭喊著說:“姑爺我中意您啊,我不過只比娘子出身低賤罷了,但父母不是我所能選,她比我好的無非如此,她什么都不會(huì)為您做,我卻能為您赴湯蹈火,萬死不辭。您對她好她尚不中意您,您眼中無我,您卻是日日夜夜住在我心上,我心悅您啊……” 常伯樊無動(dòng)于衷,叫人拖了她下去。 了冬能對常伯樊說著明悅的心悅之話,卻能幫蔡氏算計(jì)謀害她,她能說可愛的話語,也能做出那等殺主的事情,倒也…… 蘇苑娘喝了一口水,收回了瞥她的眼。 倒也算是有膽色。 罷,趁早找個(gè)時(shí)機(jī),送給蔡氏罷。 “弟妹還沒醒嗎?meimei,meimei,我是大嫂啊,還有幾個(gè)親戚來看你了,你可醒了?”這廂,被丫鬟阻攔,遲遲見不到蘇苑娘的蔡氏在外面抬高了嗓音。 “娘子,大夫人和幾個(gè)親戚夫人一早就來了,在外頭站了有兩柱香了,知春jiejie怕擾著您睡覺,一直在攔著呢。”了冬接過娘子喝過的水,活潑地道。 通秋已點(diǎn)好燈,快步過來跪在腳床,拿過汲鞋為娘子穿鞋。 娘子的衣裳是知春jiejie在備,衣裳首飾的鑰匙皆在知春jiejie身上,通秋不知娘子今日穿的是哪身,等為娘子拖上鞋,了冬在說話,通秋看了看門外,回首朝娘子道:“娘子,我去叫知春jiejie進(jìn)來。” “你去,叫外面的親戚去客堂等著,莫在門口喧嘩。”整個(gè)常家,內(nèi)眷之中,無幾人能與她身份比肩,尤其能跟著蔡氏走的,能有幾個(gè)有身份的,壓不過她去。 “是,奴婢這就去。”通秋領(lǐng)命而去。 “娘子,大夫人還不知姑爺疼您,讓您按著在我們蘇府時(shí)的規(guī)矩來呢。”了冬俏笑道,一臉喜氣洋洋。 蘇苑娘起身,走去鏡前。 “娘子,您今日穿哪身衣裳呀?您都不知道,昨日您穿的那身大公子給的華服,足把姑爺看傻了呢。”了冬緊步跟著她,語氣歡欣不已。 她一口一個(gè)姑爺,蘇苑娘漫不經(jīng)心聽著。 丫鬟如此明顯,不知為何上世直到明夏將死,她方知了冬對常伯樊的心思。 可見她確實(shí)有幾分傻氣。 “娘子。”門吱呀一響,知春轉(zhuǎn)身關(guān)上門,朝蘇苑娘走來。 蘇苑娘回首看她一眼。 知春稟道:“我已著明夏通秋請各位夫人去客堂了,有點(diǎn)遠(yuǎn)。” 夫人們有些不高興。 “呀,”知春拿梳子,了冬讓步,在旁驚訝道:“是姑爺招待客人的大客堂嗎?” “不是。”知春為娘子梳頭,對了冬的話心不在焉,全神在娘子身上,“娘子,奴婢這手勁是不是重了?” “不重。”蘇苑娘閉著眼醒著神,嘴中回著知春。 “娘子,今日我瞧著下午要下雨,這倒春寒厲害著呢,我們今天多穿點(diǎn)吧,您看里頭添一件灰色的襖衣,外面就穿那身緋色梅花錦衣,您看如何?” “知春jiejie你好細(xì)心,姑爺今日……”姑爺今日穿的也是深紅色的長袍,了冬插嘴,本想如此說道,但被知春瞪了一眼,嚇得不敢往下說。 她跟娘子說話,插什么嘴。了冬愈大愈不通規(guī)矩了,回頭等事情忙完,定要好好訓(xùn)這丫頭一頓不可,知春瞪了了冬一眼,回過頭后,正正對上了鏡中一雙眼中無情無欲的眼。 “娘子。”知春嚇了一跳,心砰砰急跳了兩下。 “可。” “啊。”知春愣了一下,才想起這是娘子要穿梅花錦衣,梳著頭連忙道:“那奴婢知道了,頭飾娘子可有想戴的?等會(huì)兒奴婢把能配梅花緋衣的珠釵手鐲挑出來,拿來由您挑。” “好。” 知春梳著頭,絮絮叨叨間把娘子今日要穿的衣物配飾皆定了 下來,了冬一直站著不走,想看看娘子的那些華貴美麗的首飾,但知春一梳好頭就譴她走,讓她去知會(huì)廚房備早膳,了冬不甘愿,撒嬌道:“知春jiejie,讓我?guī)湍惴謶n一起侍候娘子罷,我都大了。” “叫你去就去,誤了時(shí)辰餓著娘子,小心你的皮!”知春臉一板,兇狠道。 了冬不甘心而去,走去門之間不斷回頭,可憐兮兮地朝娘子和知春jiejie看,希望娘子心軟,讓她留下來。 一直到她出門,娘子都沒叫她。 太狠心了,了冬跺了跺腳,不由有些喪氣。 什么時(shí)候,娘子的鑰匙才能輪到她手里呀,知春jiejie太霸蠻了,不過比她們大幾天,仗著早來娘子身邊幾天,就把著娘子的金銀珍寶不放。 太可氣了。 她走后,知春跟蘇苑娘道:“娘子,了冬現(xiàn)在反而不懂規(guī)矩了,我看得說她兩句。” 蘇苑娘看著鏡中那名淡漠美麗的女子,緘默無言。 ** 一待梳妝好,蘇苑娘沒去大堂,等早膳一到,在外臥用過方才起身。 門外,了冬探頭探腦,見娘子不緊不慢,像平常一樣細(xì)嚼慢咽,她收回頭,吐吐舌頭,朝與她站在一起等候吩咐的明夏道:“娘子一點(diǎn)也不著急,我還以為她要跟大夫人她們一道用呢。” 明夏白她一眼,“娘子是娘子,大夫人她們是她們。” 娘子是什么人,大夫人是什么人?一介庶嫂罷了,一大早就來娘子處擾娘子清覺,沒得規(guī)矩。 “是庶嫂子,但娘子也要叫一聲嫂子,還是要顧及些面子的,”了冬吐吐舌頭,“大老爺畢竟是姑爺?shù)拇蟾纭!?/br> “你可得了,”明夏很不喜一大早就來飛琰院擾了一院清靜的大夫人一行人,她們一來故意扯高了嗓子說話,說話陰陽怪氣,明夏就覺得她們是來給娘子下馬威的,剛才如若不是知春jiejie攔著,她都要回嘴了,“庶兄而已。” 他們衛(wèi)國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姑爺是常府大宗唯一的嫡子,庶兄算得什么。 “也是。”畢竟有誰能尊貴過姑爺去呢,明夏這么一說,了冬點(diǎn)頭不已。 這廂蘇苑娘用完膳方過客堂。 此時(shí),先前七嘴八舌的常家婦們說話不再像此前那般熱絡(luò),這等人的時(shí)辰太長,她們還要回去侍候老人孩子,眼前這快一個(gè)時(shí)辰要過巳時(shí)了,再不久這午膳都要開了,都有些坐立難安了起來。 “這都快正午了,還沒起來啊……”見帶來的幾個(gè)本家夫人焦慮著打算要走,蔡氏探首看向外面,故意道:“這排場可夠大的,不愧是名門出身的閨女。” 之前蔡氏說新婦不懂規(guī)矩,跟著蔡氏來瞧熱鬧的五位本家夫人還隱隱覺得歡喜雀躍,這大戶人家出來的閨女也不過如此。 但現(xiàn)在都巳時(shí)了,她們出來這么久,回去了老人不定怎么說她們,一想到被家里人知道她們跟過來看新婦的熱鬧,結(jié)果熱鬧沒看成,人被冷著連個(gè)正主都沒瞧見,她們的臉色就有些不好了。 這時(shí)候,她們才想起新婦再是新婦,也是常家家主明媒正娶、八臺(tái)大轎娶進(jìn)來的嫡妻,往后掌管一府的常家主母,她們?nèi)羰沁€想沾本家的光,還得看她的臉色。 她想下她們的臉,輕而易舉,她們還不能怎么發(fā)作,一發(fā)作得罪人,誰知以后她會(huì)不會(huì)給她們穿小鞋。 這瞧熱鬧的勁一過,這五位被蔡氏慫恿來的常家婦方后知后覺出后果來,有那見機(jī)不妙的中年婦人一回過味,當(dāng)機(jī)站起來朝蔡氏笑道:“大侄媳婦,你看這時(shí)辰也不早了,伯樊娘子興許是有事耽擱了,我也不等她了,你見到她替我?guī)暫茫揖拖然厝チ耍闾檬逄玫芩麄冞€等著我回家去呢。” 這中年婦人是蔡氏叫來的人中身份最為長者,她是分家的嬸娘,新婦見了她也得叫一聲嬸嬸,蔡氏還指著她壓新婦一頭呢,見狀連忙挽住人的手,笑道:“我也不知為何我這弟媳婦遲遲不來,我這就叫人去催她,佑?jì)鹉镌俚鹊取!?/br> 她回頭,“快去請二老爺夫人過來,就說嬸娘她們在客堂恭候多時(shí)了。” 新婦遲遲不來,蔡氏之前覺得這是坐實(shí)新婦無禮懶惰的好時(shí)候,就一直沒叫人去請,等了半個(gè)時(shí)辰人還不到,她也有些沉不住氣了,心里琢磨著莫不是她的下馬威沒給成,新婦反要借她立威…… 她早想派人去催了,有這嬸娘一出頭,正好給她找到話頭。 第10章 蔡氏派去人不久,就見內(nèi)院客堂外面起了聲響,有婆子喜形于聲:“夫人來啦,夫人來啦,請夫人安,夫人好……” 站在蔡氏身后的張婆子當(dāng)即“啐”了一口。 這個(gè)老咬蟲,浮浪破落戶,見主就搖尾巴的諂媚老狗,不是個(gè)東西,剛才怎么就沒看到她把人趕走。 這廂蘇苑娘抬腳進(jìn)堂院,就聽門口有人咋呼,不晌就見一身著灰色仆服的老婆子朝她這方跑來,路中就已雙手打拱作揖不止,連聲請安。 是客院中一個(gè)作灑洗的老婦,如若她沒記錯(cuò),此婦娘家姓文,人叫文三婆。 后來她被爛賭的兒子在冬日打死在街頭,身上被刮洗一清,聽說她死后的眼睛睜得奇大無比,合也合不上。 文三婆在常府不受人待見,她是墻頭草,但凡見到一個(gè)有身份地位的皆諂媚討好不止,腿上跟沒膝蓋似的,見人就跪。 這方文三婆來不及近當(dāng)家夫人的身,就被先行一步的院中管事攔到了一邊,管事怒瞪她,蘇苑娘與她錯(cuò)身的時(shí)候,看到了文三婆那張把諂媚卑賤刻在了骨子里的臉。 她回首,朝身邊的知春淺點(diǎn)了一下頭。 知春停步,拿出一小串銅子給了文三婆,道:“好生做事。” “謝夫人,謝夫人!”文三婆喜笑顏開,在后面連連拱作作揖:“夫人菩薩心腸,長命百歲,多子多孫!” 聞言,蘇苑娘搖了下頭。 前世她也讓知春給了。 她沒有菩薩心腸,亦沒有長命百歲,更無多子多孫。 文三婆也沒有,她低三下四一生,討不到錢回去要挨賭鬼兒子的打,討回去也安生不了兩天,末了她在冬日衣不弊體,死在壓榨了她一生的親子手中。 無人救她。 假若前世父母皆亡后,沒有兄嫂庇護(hù),蘇苑娘也不知自己將身消何處。 不能重新一世,還讓父母cao心、兄嫂犧牲,這世她絕不能像前世那般了。 她要自救,要讓父母安心,讓兄嫂放心,她要自己照顧好自己,把前世剝奪親人的那些,皆還給他們。 蘇苑娘進(jìn)了客堂,朝坐在右側(cè)首方桌左右兩方的兩個(gè)婦人看去。 坐在下側(cè)首的是庶長嫂蔡氏,另一個(gè)是分枝的堂嬸。 “嫂子,這位不知是哪家長輩?”蘇苑娘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