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1)
好,師兄你也早點休息。商洛謙遜的朝他點了點頭,隨后又和陌開做了道別,這才離開了梨花居, 商洛一走,瀟恒就從懷中拿出一瓶藥來,里面添加了你的血,是大補之物,也是安胎神藥,你明天帶在身上,要是再出現昨天那種狀況的話就服一顆,保準立馬相安無事。 沈即墨看著他手中的藥哭笑不得,他實在沒想到有一天他會需要自己的血來治自己的病來著。雖然極度的無語,但他不能辜負瀟恒的一番好意,還是接了過來,和他道了謝。現在,他只求自己能不要遇到讓自己動胎氣的事情,這樣他就可以避免吃自己的血液來治病了。 這一晚沈即墨睡得依舊挺淺,早上天還沒亮的時候他就醒了,左右也是睡不著,便干脆起了身,來到院中吹風。 瀟恒倒是已經和現在的床建立了深厚感情,可能是因為人界沒有濃郁魔氣的緣故,他晚上總是睡不踏實,這會天沒亮就醒了,出門看到沈即墨的時候還顯得有些詫異,你怎么也沒睡? 睡不著,起來坐坐。沈即墨一指對面的位置和他閑聊了起來,這幾天我走了之后你在門內不要亂跑知道嗎? 這種告誡小孩的方式來叮囑著他讓瀟恒頓感無語,他推推沈即墨道:這些話就免了吧!與其聽你嘮叨這些,我還不如去睡覺呢。說著就作勢要起身,卻被沈即墨拉著又坐了下去。 沈即墨稍思片刻才緩緩道:其實還有另一件事想要麻煩你。 你說。 是陌開,這次我離開不想帶他去,你能不能在我離開的這段時日幫忙照看著他點? 瀟恒也挺喜歡陌開的,毫不猶豫的一揮手,沒事你去吧!我會好好照看著他們的。 沈即墨聽言笑了笑,再次和他道謝。 之后二人暢談到天亮,直到陌開打開房門揉眼找他時,二人才停止了交談。 許是有了小伙伴的緣故,沈即墨和陌開說不想帶他去時小家伙也沒鬧,反十分暖心的讓他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沈即墨松了一口氣,給他們做了午飯后才與他們告別,到明月門找商洛。 商洛早已準備好就等他來了,見他落在自己身邊后立馬走上前來,走了。 好。沈即墨輕聲答道,順勢不動聲色的避開了商洛的手。 蕭昇門離玄寧鎮不過千里距離,二人在天黑之前就趕到了蕭昇門,那門口的守衛們十分欣喜的迎接了他們,順勢給他們安排了住所,是兩人居的小院,占地不大卻是應有盡有。 婚禮是明日才舉行的,所以今晚沈即墨還是很無趣的,但在別人的門派,他也不想生事,便早早的睡下了。 沈即墨眠淺,半夜是被屋頂的一陣窸窸窣窣的踩瓦聲驚醒的,警惕著起身之際,突然從房梁上跳下一個人來。 那人滿身的血腥之味卻是一身黑衣,落下來后便毫不猶豫的朝沈即墨的方向奔來,手中拿著一把匕首道:別出聲,出聲就殺了你。 這聲音正是前幾天他在昏迷之前聽到的那個聲音。 沈即墨心中猛地一緊,鬼使神差一般問道:祁玉,是你嗎? 第85章 那人握刀的手一頓, 沉眸伸出一指壓上了他的唇,噓 沈即墨看著那雙陌生的眼,心間泛起一陣失落, 但還是很配合的, 沒有出聲。 屋頂的窸窣聲漸漸變大, 有人的聲音從屋頂傳來。 你們找到了嗎? 沒有說這話的人還不止一人。 他受了傷,一定不會跑太遠的, 我們分頭去找, 一定要把這個賊給抓到。 是。 話落, 屋頂又響起一陣窸窣聲,隨后陷入平靜。 待確定那些人是真的走了以后,黑衣人才將壓在沈即墨唇上的指尖拿開, 眼中帶了幾分笑意,問道:我叫你不要出聲你就不出聲, 你怎么那么聽話呢? 沈即墨看著他那帶笑的眼,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卻又不敢細想,緩緩的避開了黑衣人的目光, 冷聲道:現在那些人都已經走了,你是不是也應該 唔不等他把話說完, 黑衣人突然悶哼一聲嘔出一口血來打斷了他, 他緩緩抬眸看向沈即墨,似有些無奈, 看來我是暫時走不了,你這里有沒藥箱什么的,能否借我先處理下傷口? 沈即墨皺眉,彈指將屋內的燈點亮, 雖然極度的不情愿,但還是從隨身空間里拿出了紗布來,至于藥嘛 抬眸笑看著黑衣人,沈即墨將自己還未開封的安胎藥拿出來,倒了一顆在手上遞給了黑衣人,別的藥我沒有,就只有這個你吃不吃? 黑衣人愣了愣,伸手將藥接過一口吞下,隨即看向了他,這什么傷藥? 不是傷藥,是安胎藥,但是也能治你的傷。沈即墨笑笑將紗布扯開,看著他的傷口挑了挑眉,是我幫你,還是你自己來? 黑衣人被他那句安胎藥給怔在了原地,半天沒回過神來。 沈即墨見狀,輕嘆了一口氣,朝他腰帶伸出了手。 他也不希望和一個賊呆一晚上,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幫他趕緊包扎好,然后讓他滾蛋。 哪知那黑衣人卻警惕的一伸手,一掌拍向了沈即墨的手。 沈即墨反應也是極快的,立馬轉手為掌,與他對了幾招,不過片刻就將他拿下了,你現在受了傷,還是不要亂動的好。說完便就著姿勢扯開了他胸前的衣襟,然后用紗布一圈一圈的把傷口包了起來。 黑衣人被他按在床上,卻依舊轉過頭來看他,似夸似嘲道:不愧為玄靈宗掌教夫人,修為果然深不可測。 沈即墨故意加重了力道給紗布綁了個結,隨后一掌將他推下床,能走的話就趕緊走,我可不能保證等會有人進來后,你還走得了。 其實這會三更半夜的根本就不會有人進來,就是這人說話讓他有些不爽,他不太想和他久待罷了。 黑衣人被推得跌倒在地也不在意,反悠閑的坐了起來,抬眼看著床上的沈即墨,一手托腮道:現在外面到處都是抓我的人,我現在出去不就是自投羅網嗎?我不走,今晚就讓我在這里湊合一晚吧! 沈即墨長這么大還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氣得當場紅了臉,你在這,我怎么睡覺? 都是男人,你怕什么?黑衣人將他全身打量了個遍,最后將目光放在了他小腹上,勾唇笑道:還是說你根本不是男人? 這人真的是怎么看怎么欠收拾! 沈即墨成功被他挑起了怒火,立馬下了床,也不顧他還在流血的傷口,一把揪住了他胸前的衣襟,用單手把他提了起來,怒道:我是不是男人你要不要試一下? 怎么試?黑衣人目光不懷好意的在他身上掃視了一圈,加深了唇角的弧度,該不會是 沈即墨不等他說完,揪著他就一把將他從窗戶扔了出去,繼而挑眉道:當然是把你扔出去了,你以為要怎么試? 為了避免他再次進入,沈即墨干脆給房間設了個結界,把黑衣人的聲音也阻擋在了門外,這才讓耳根子清凈下來。 輕呼一口氣,沈即墨一伸手將床上血跡抹去,這才再次躺上了床,摸了摸肚子,和爹爹一起睡覺吧! 屋外,黑衣人目光深沉的看著屋內,勾了唇角。 沈即墨這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醒來時他還奇怪商洛為什么沒有來叫他,一開門卻見一女子帶著一群蕭昇門的弟子氣勢洶洶的涌進了院內。 細看之下,沈即墨才發現這姑娘正是前幾日在街上纏著他的那姑娘,立馬轉身,正打算關上房門的時候,那姑娘的聲音傳了過來: 玄靈宗的宗主夫人,別關門啊!我可是特意帶了人過來拜訪,您這樣將人拒之門外,不太禮貌吧? 沈即墨長這么大,還沒有遇到過一個像她這般能輕易惹火的人。暗地里嘆了一口氣,他不得不再次轉身面對了她,一用力,將門敞開靠在門邊上抬頭看向了她,姑娘,別來無恙? 那姑娘看到他后明顯愣了愣,隨即揚眉笑道:是你啊! 沈即墨勾了唇角,不動聲色的看著她。 那天晚上的事情,在下多有得罪了,還請宗主夫人不要見怪。 明明是道歉之語,卻被她說得毫無誠意,這也是門技術活呢! 沈即墨挑眉,絲毫不懼的回懟了過去,自然不會見怪了,畢竟你家師兄都親自來我玄靈宗道過歉了,看在你家師兄的份上,我們也不能與你計較不是? 你那姑娘被氣得漲紅了臉,拿手指著他,半天說不出個后語來。 商洛一出門,看到的就是這般情景,立馬皺了眉頭,快步走上前去,擋在沈即墨身前,皮笑rou不笑的看著那姑娘,不知道任大小姐一早來這夜璃園找我家夫人有何貴干? 任清清看著眼前的商洛,眸中閃過一絲驚艷之色,立馬收了手,變得有禮貌了起來,作揖朝商洛行了一禮,宗主。 商洛仍舊保持著初時模樣,看著任清清。 任清清被他看得一陣臉紅,微微別開了目光,就連聲線都放低了幾分,昨晚我蕭昇門鎮派之寶被盜,聽昨夜追查盜賊的弟子言,那盜賊是在夜璃園突然消失的,弟子想 你懷疑我夫人窩藏盜賊?商洛挑眉,語氣極為不善。 任清清不是懷疑他窩藏盜賊,而是懷疑他就是盜賊才特帶弟子前來抓捕,但面對著商洛,她不敢直說,只能道:弟子也是奉命行事,還請商大掌門行個方便。 奉命?商洛語氣越發冷冽,奉誰的命? 他堂堂一門之主,在哪都是座上賓,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冒犯,而且還是沖著沈即墨來的,商洛當真怒極了。 任清清也聽出來他口氣中的冷意了,正絞盡腦汁的想著如何解釋的時候,蕭昇門的掌門,蕭河帶著一眾弟子來了。 蕭河身旁,還跟著兩個十八九歲的少年,沈即墨一眼便認出了其中有一個就是昨晚在他房里的那個少年,微驚的看著他。 那少年趁他人不注意之時,伸出食指壓在了唇角上,對著沈即墨無聲的噓了一聲,隨后含笑的看向了院中。 蕭河帶來的弟子立馬將任清清帶來的弟子包圍,蕭河也走到任清清面前,惱怒的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拉著他來到沈即墨面前,快給掌教夫人道歉。說著他又抬頭看向沈即墨,討好的笑笑,夫人莫怪,小女自出生便喪了母親,蕭某又忙于門內之事,平時疏于教導于她,才導致了她這目中無人的性格,今日沖撞了夫人,實屬小女之過,還請夫人念其年幼,莫要與她一般見識。 年幼? 沈即墨瞥眼將任清清上下左右打量了個遍,看她這模樣,怎么著也有十六七歲,不小了吧? 冷哼一聲,沈即墨沒等她開口道歉,先行開了口:道歉的話就免了吧!只愿今后任大小姐在說話做事之前先過過腦子,想清楚了再行動。 你!任清清聽言,十分不服,立馬就要還口,卻被蕭河按住了頭,強行讓她給沈即墨鞠了一躬,隨后好說歹說了半天,又是道歉又是說孩子還小,就連任清清他娘任月娘都給搬出來了,反正左右就那么幾句話,沈即墨聽都聽膩了,忙將人打發了出去,院中這才清凈了下來。 等人一走,商洛立馬湊上了前來,問沈即墨:師兄你沒事吧? 沈即墨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喃喃著嘀咕:旁邊那兩個少年,是蕭河的什么人? 商洛愣了愣,答:你說那兩個穿黑白色道服的少年? 嗯。沈即墨點了點頭。 那是蕭昇門的首席大弟子和二弟子,今天和任清清成親的就是他左邊那個弟子,二弟子薛寧,而右邊那個,是他的大弟子,周云深。 周云深啊沈即墨重復著喃喃,緩緩收回了目光。 古代的婚禮都是晚上進行的,白天沈即墨閑來無事,本只打算小憩片刻的,哪知一躺下去,便直接睡到了晚上,還是商洛來將他喊醒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睡得太久的緣故,沈即墨感覺身體軟綿綿的,好半天才緩過來。 商洛笑看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包酸梅來,要不要嘗嘗這個。他還記得,沈即墨懷陌開的時候,是很喜歡吃這個的。 沈即墨也確實是很喜歡,拿了一顆放進嘴里后,朝商洛笑笑,謝謝了。隨后將剩余的都收進了懷中。 在外人眼里,他們是一對恩愛的夫妻,沈即墨雖不愿,卻也不想讓商洛被外人嚼舌根,去到婚宴的一路上,沈即墨自主牽起了商洛的手,和他強裝起了恩愛。 商洛有些受寵若驚,立馬回握住了他的手。 今天白天的時候天氣還是很好的,不知為何到了現在卻突然電閃雷鳴了起來。 沈即墨不太喜歡濕潤的下雨天,來到大殿后便道:等婚宴結束后,我們就回去吧! 好。商洛笑著點了點頭,握著他的手又緊了緊,一一朝和他們打招呼的人點頭點頭,算是回禮。 玄靈宗本就是十大修真門派之首,這些年在商洛的努力更是興盛不衰,于是這貴賓之席自然是留給了他們二人。 商洛攜著沈即墨的手,在主席旁的左邊第一個位置落座,剛和蕭河點了點頭打算和沈即墨耳語幾句之時,一道天雷自他們頭頂而落,剛好落在了他與沈即墨之間,將他們坐著的宴桌一劈兩半。 沈即墨詫異的看著這一幕,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這大概就是師尊所說的,天劫吧! 第86章 這場天劫來得措不及防, 但好在因為之前已被洛清塵算出,沈即墨也早有了準備,現在就看他肚子里的寶貝能不能受住了。 單手捂向了肚子, 沈即墨皺眉抬頭看向那被雷劈出一個大窟窿的大殿, 緩緩加重了手上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