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3)
見他如此,沈即墨也微微安了心,笑笑道:自然是不作數的。 他可不會忘記,原著中的鳳祁玉唯一動過心的女孩子,是周靈。雖然說現在劇情和原著有些出入,但他相信,一個周靈失敗了,還會有千千萬萬個周靈再站起來。 那就好了。商洛含笑的看著他,依舊伸手握住了他的雙手,我會證明給你看,我是真的喜歡你的。而師兄,我也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像我喜歡你一樣,喜歡我。 這感情跟他說了半天都是對牛彈琴的?沈即墨無奈及了。 商洛吸了吸鼻子,放開了他的手,一看院外,突然轉開了話題:外面那群女婢都是識得唇語的,師兄要是有什么事情不便自己做的話,就讓他們去做吧!他說著又看了看他的肚子,以后可能我會越來越忙,每天抽不出太多時間來陪你,你一定要好好養著知道嗎?什么事都等到孩子落地再說吧! 啊好沈即墨輕點了點頭,一看天色已然不早了,便催他離去,很晚了,你也快些回去休息吧!昨晚一晚沒睡,今天記得早點休息。 好。商洛笑著點了點頭,沒再多留,離開了梨花居。 等到商洛的氣息完全消失在梨花居后,沈即墨才松了口氣,十分郁悶的看著天邊的月光,喃喃道:這都什么事啊 在之后的日子里,商洛果真變得越發忙碌了,但盡管如此,他卻還總是每天抽出一點時間來陪沈即墨。哪怕每次都被沈即墨趕走,第二天第三天,也依舊還會過來。 對于那群婢女,沈即墨一開始是拒絕的,但他們似乎是專門被人訓練過一般,每日一到點就會把飯菜都擺好在院中的小桌上,偶爾還會給他放些酸食解饞,倒是真的比往日方便得多了。久而久之,沈即墨也漸漸習慣了她們的存在。只是隨著月份的增長,他的身子也越發重了,怕被他人發現,他就更不敢出門了,每天除了吃飯時間以外,幾乎整天躲在屋子里。 四月的天,漸漸開始轉熱。 俗話說,天燥惹人煩,這話一點都不假。 這夜沈即墨異常的心神不寧,平日里沾床就睡的他今夜卻是輾轉難眠。一只蚊子在他耳邊嗡嗡嗡的亂飛,他拍了幾次都沒拍到,不免有些心煩。 煩悶的坐起,沈即墨看了眼外面的天,一片陰沉,想必明天也是個陰雨天。 算算日子,商洛好似有一周沒來過他這里了,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情況,雖然他以前來的時候,他總是難免的心煩,但他若真的不來的話,又不可控的會擔憂。 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他胡亂的想著,正考慮著要不要自己主動一點去清風門看看之時,玄機長老的聲音卻從外面傳了過來。 睡了嗎? 玄機長老每隔一周都會來給他把一次脈,這已成為習以為常之事,只是像今天這么晚的,這還是第一次。 沈即墨心緒越發雜亂了,微皺眉頭的同時起了身,去為玄機長老開門。 玄機長老見到他立馬看向了他隆起的腹,像往常一般,調侃一句,數日未見,這胎倒是又長大了不少。 沈即墨每次都會被他調侃著紅了耳根,以一笑置之。 二人一同進入房內,沈即墨像往常一樣坐上床,隨后將手伸給玄機長老。 玄機長老放好了自己的東西后,也自然而然的搭上他的脈搏,只輕探了片刻后就回收了手,在紙上寫上今后一周的藥方,不錯,這孩子挺好的,就是男子與女子身體略微不同,我看你這脈象,或許等不到六月就要臨盆了。 沈即墨聽言心下一緊,忙問道:那大概會提前多少? 玄機收東西的手一頓,思考片刻后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敢斷定,男子的身體畢竟與女子不同,男人產子,我也是第一次碰上,不好說,也許是明天,也許是一個月以后,這個說不準的。 明、明天?沈即墨聽他說明天,就更加緊張了,他都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我說也許。玄機正色的看著他,收拾好東西后,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 恰好這會腹中胎兒也醒了過來,伸腿踹了踹他的腹底,沈即墨吃痛,輕輕抽了口氣。 玄機見狀,搖搖頭道:你看,不過才過了兩月,這孩子的踹人的力氣都能比得上足月的孩子了,想必應該也是離落地不遠了。說著他微微使力按了一下他腹頂。 受到擠壓的孩子立馬不滿了,抗議的又踹了沈即墨幾腳,直疼得沈即墨一陣顫栗,不過片刻就出了一身冷汗。 玄機見狀,輕嘆了一聲,任何人都得遵從自然法則,男子逆天行孕,本就有違倫理,看來之后,你得吃些苦頭了。 沈即墨揉著剛剛被孩子踢痛過的地方,微微皺了眉頭。 這明明不是他逆天行孕,而是莫名其妙懷上的,又怎能怪得了他呢?至于吃苦頭,他還真要謝謝玄機長老了,本來就挺心慌的,這會聽他一說,就更慌了。 玄機見他畏懼了,立馬又安慰道:其實也沒那么可怕的,你看當今女子,她們哪個在生育子嗣的時候是不吃苦頭的,你作為一個男子,理應比他們更勇敢才是。 好沈即墨強行扯了扯唇朝他笑了笑,這心卻怎么也放不下來了。 玄機收拾好東西以后,拿著那張藥方道:這個我拿給外面的婢女了,你記得要按時吃藥,這藥是有助你生產的,一日三次,不能斷,懂了嗎? 懂了!沈即墨乖巧的朝他乏了乏眼。 嗯,你記得多出去走走,可有助于你以后生產,好了,若是無其他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玄機說完之后立馬提著自己的藥箱轉身,正打算離去之際,身后又傳來沈即墨諾諾的聲音: 那個 嗯?玄機轉過身來,問:還有什么其他事嗎? 沈即墨靜看著他,垂眸問道:你知道商洛最近在忙些什么嗎?他已經 他沒跟你說嗎?玄機驚訝的看著他。 怎么了嗎?沈即墨心中一緊,立馬追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玄機平靜的看了他一眼,道:哦!既然他沒跟你說,那大概就是不想告訴你了。說著又要往外走,既然他不想告訴你的話,那我也就不能多嘴,若是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回醉音閣了,你要是肚子疼,或者哪里舒服的話,就傳音與我。 等等長老沈即墨見他要走,忙跑下床,正打算去追之時,玄機已消失在了原來的位置。 他竟然用了脫身法跑了! 沈即墨震驚的看著玄機剛剛站過的位置,心中不祥預感越發強烈了起來,幾乎沒有思考,一個轉身就離開了梨花居。 到了清風門門口看到那兩個守在門口的弟子時,沈即墨才發現,自己出來得太急,竟是連披風都忘了穿了。 他這個樣子走過去,別人不得以為他得了怪癥? 想了想,雖然夏天穿絨毛披風挺奇怪的,但沈即墨還是從隨身空間里拿出了那件之前洛清塵贈予他的絨毛披風。 這件披風看起來毛茸茸的,但實際上他冬暖夏涼,披在身上實屬舒服無比。 他伸手攏了攏披風,將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藏在其中,最后鼓足了勇氣才向清風門走去。 那兩守門的弟子看他穿得如此奇葩,也不敢多問什么,只朝他鞠了一躬,齊齊道:沈師兄。 沈即墨朝他們微微頷首,走進去后立馬關上了門。在屋里巡視了一圈后,卻沒有發現商洛的身影。 這么晚會去哪?他喃喃自問,卻是無人能回答他。 再次回到門口,他平靜的看向門前的兩個弟子,你們知道掌教真人去了哪里嗎? 二人雙雙搖頭。 沈即墨微皺了皺眉,離開了清風門,找了個無人的地方便開始散出自己的靈力,尋找著商洛。 怎料,他的靈力游過玄靈宗的每一個角落,卻都未能感覺到商洛靈力的絲毫波動,只有一縷與他靈力相近的魔氣縈繞在云靈樓。 云靈樓是玄靈宗的修煉之地,那處與妖魔塔極為相近,是玄靈宗靈氣最為充盈的地方,亦是魔氣最易滋長的地方。 難道商洛正在那里和妖魔纏斗? 沈即墨心間不由得一緊,來不及思考太多,忙飛身而去。 等到達云靈樓時,那一縷魔氣也已完全消散殆盡,沈即墨也因此松了一口氣,正要進去之時,一個小弟子從里面走了出來。 那小弟子見了他忙鞠了一躬,作揖道:沈師兄。 沈即墨朝他點了點頭,問:掌教真人在里面嗎? 小弟子搖搖頭,剛走。 點頭示意他可以離去了,沈即墨抬頭看了眼云靈樓那偌大的牌子,緩緩皺起了眉頭。 可真不巧呢! 再次轉身離開此處,回到清風門時,商洛已經回來了。看到他安然無恙的站在這里,沈即墨終于將懸著心放了下來。 商洛見著了他,忙堆了笑臉迎了上來,師兄怎么親自來了。 知他身子重,商洛來到他旁邊后立馬伸手攬住了他的腰,扶著他走。 沈即墨被他搞得一陣尷尬,忙推了推他,道:去去去,一邊去,我哪有那么嬌氣? 商洛卻笑笑并未收手,剛剛玄機已經和我說了,師兄應該快要生了吧!他另一手搭在他腹頂,眼中柔情盡顯,等那一天來臨的時候,我一定守在師兄身邊的。 本是戀人間的蜜語,但聽在他這不是戀人的人耳中,莫名的讓人覺得不自在。 沈即墨尷尬的朝他笑笑,商洛是玄靈宗宗主了,萬事應該以玄靈宗為首要,怎可因這種小事耽誤了門內之事?他一直都知道,他很忙的。 商洛卻搖了搖頭,扶著他坐到桌前,萬事都沒你重要。 這種話語,沈即墨以前已然聽了無數次,雖然每一次聽都覺尷尬,卻也已然習以為常。他看著商洛臂上有傷,立馬便尋著由頭轉移了話題,手怎么了? 聽言商洛忙將手中傷口掩起,笑笑道:沒事,就是練劍的時候不小心被自己的劍氣傷到了。 這種事,他們以前經常干,沈即墨也不疑有他,一伸手將柜子上的藥箱召來,小心的為他處理著傷口,責備道:下次注意點了。 好的。商洛一手撐頭看他認真為自己包扎的模樣,不自覺的就勾了唇角。 好了。簡單的打個結,沈即墨抬眸看他,卻見他近乎癡迷的看著自己,立馬噗呲一聲笑出了聲,隨后起身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轉身道:記得早點休息,我也回去了。 我送你吧!商洛忙跟著站起,幾步走上前去。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的。沈即墨制止了他,一指那堆積如山的文件,你早點休息,明天還有那么多文件要處理呢!我御風回去,一會就到了,你別擔心。 商洛拗不過他,只能作罷,那你自己小心點。 好。 告別了商洛后,沈即墨卻并未御風回去,趁著四下無人之際,又聽玄機長老說多走走有助于生產,他便選擇了步行回去。 四月的夜已然有些燥熱之勢,但好在他有披風御熱,因此走在路上也覺清爽。 在路過一個拐彎之處時,沈即墨隔得老遠就看到了前面有幾個守夜的弟子聚在一團竊竊私語,因為離得遠,沈即墨有些聽不清,正打算繞遠路時,卻聽那人好像提了魔尊什么的。 注意力立馬被吸引,鬼使神差一般,他隱了自身氣息,緩緩的靠近了那幾人。 今天我看掌教,貌似和往常沒什么兩樣啊?怎么有人說他受傷了呢? 我也看到了,確實沒感覺他有受傷。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我聽玄塵長老言,他是怕沈師兄擔心,才故意裝作沒受傷的樣子。其實,他傷得可重了,你們沒發現最近玄機長老老是親自往藥房跑么?聽說啊!那就是在給掌教熬藥呢! 確實,前兩天我還看他臉色蒼白呢!這兩天確實是好了點。 商洛受傷了? 聞言沈即墨心中一緊,忙又豎起了耳朵去聽。 唉你們說,在這諾大的修真界里,我們掌教真人天下第一,又有誰能傷得了他呢? 這個我知道,聽清風門的一個小弟子說,好像是魔族的人。 是魔尊,我還聽說了,好像是魔尊來找我們掌教要人,那人好像叫君后什么的,聽說是魔尊的新后,還沒來得及洞房,就被我們掌教俘虜了。 新后掌教也敢俘虜?你是不是聽錯了? 我怎么聽說君后好像是一個人的名字,至于是不是魔后,那就不知道了。 哪有人叫君后的?你聽錯了吧!應該是魔尊的妻子,新任魔后吧? 四人意見不同,漸漸吵作了一團,而沈即墨也無意再去聽,忙握緊了掌心,一抬眸看向了藥房處,隨即甩袖而去。 圍在一團的四人突覺一陣涼氣自身后劃過,不由得緊繃起了神經。 剛剛,你們有沒有感覺到一股涼颼颼的氣息?一名小弟小心的轉動著眼珠子掃視著四周,小心翼翼道。 另一個也謹慎的看了看四周,接話道:感覺到了,應該不是我們偷懶被發現了吧? 其他兩個弟子聽言,忙站起身,提著手中的燈籠,各自回了崗位,我、我們這就去巡邏,再也不敢偷懶了! 留之前那兩名小弟子面面相覷,最后也只能散去。 沈即墨來到藥房處,果真在這里看到了玄機。 而玄機,可能是太累的緣故,已然靠在窯爐旁的石柱上睡了過去。 沈即墨看了看那熬的噗噗作響的藥罐子,略微思考片刻后,找了把利刃過來,割破了自己的手心,隨后將鮮血滴入藥中。 此時此刻,他并沒有什么能力去幫助商洛,唯有盡自己的一份力,讓他的傷快些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