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
沫兒被除死了?她不是鳳祁玉孩子的娘么? 沈即墨有些驚訝的看著丫頭,一時間就連夢境和現實都分不清了。 那丫頭被他看得額冒冷汗,半天看他沒有后話后,立馬朝他鞠了一躬,逃也一般離開了此處,還請君后先行用膳,奴婢先退下了。 恍然回神,沈即墨低眸看了一眼那碗,原來是一碗早生貴子羹 若不是他現在還懷著孩子,他真的很想冷嘲鳳祁玉一句,想啥呢?兩個男的結婚也想要孩子?但看著自己鼓起的小腹,他實在沒有資格說這句話。 原來這世界上是有醫學奇跡的,男男也是可以擁有孩子的。 幾口將那碗羹喝完,他甚至連嘴都沒來得及擦,外面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是門被從外面推開的聲音。 即墨。鳳祁玉一臉輕松的看著他,面上喜色難掩。 沈即墨慌張的擦了擦嘴,跑到床上一把抓起自己的披風蓋在身上,尷尬的朝他笑笑,啊 走了,我們成親了。鳳祁玉走近了他,低眸看著自己的手緩緩握住了他的手,朝他輕輕笑了笑。 這一笑,讓沈即墨心中怦然心動,本燥亂的心立馬被緊張所代替。它抬眸看向鳳祁玉,鬼使神差一般,輕輕的道了一聲:好。 鳳祁玉緊握著他的手,緩緩的帶他走出屋。 門外是一望無際的紅地毯,一直鋪到閻魔殿,地毯兩邊都掛著喜慶的彩綢和紅燈籠,看起來好不喜慶。 鳳祁玉輕輕的將他扶上八人大轎,而后自己騎上了前面的高頭大馬,回頭朝他笑一笑,隨后一夾腿下的馬肚,帶著迎親隊伍緩緩的啟了程。 立馬,鑼鼓聲喧天,那是他在告誡世人,這是他迎娶自己的師兄、沈即墨的隊伍。 沈即墨覺得自己大概是被鬼迷了心竅了,雖然他是用了八人大轎抬自己娶自己為妻的,但這仍舊改變不了他不過是想讓他名正言順的做他的爐鼎的事實,只是面上,看起來比爐鼎好看了些罷了,但盡管如此,他心中卻仍舊懷著一絲竊喜。 皺眉抓緊了自己膝上的衣襟,沈即墨看著鳳祁玉騎著大馬的背影,緩緩閉上了雙眼。 從今日起,或許他就真的跌入了無盡深淵吧! 婚婚禮進行得和人間的喜宴差不多,拜天地、入洞房。 新房之內,沈即墨等待著鳳祁玉的到來,那捂在肚子上的手,緊張得手心都開始冒汗了。可偏偏肚子里的那個卻不知險,反倒歡得很,時不時的就動動手踢踢腿的,搞得他難受的同時,越發緊張了。但因此他也隱隱明白了什么,比如,每次它鬧得歡得時候,那就一定是鳳祁玉在靠近了。 它似乎很喜歡祁玉呢! 垂眸兩手放下,沈即墨微微抬頭,剛好和從外面進來的鳳祁玉目光撞了個正著。 鳳祁玉唇角帶著隱隱笑意,緩步走到桌前,倒了兩杯酒來到沈即墨身前,喝了這杯酒,我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沈即墨眸中神色暗了暗,默默的伸手接過,沒有反抗,一鉤他的臂彎,將杯中的幾天一飲而盡。 好在這酒并不烈,而是微甜的果酒。 看來他,并不想讓他醉呢! 好!鳳祁玉十分欣喜他這般配合,立馬就牽著他的手來到床邊,一掐他的下巴抬起他的頭,隨后傾身堵住了他的唇。 一切都發展得這般自然,親吻,摸索,擁吻。 鳳祁玉難得見他在床事上能這般配合自己的,心中當即樂開了花,手一直摸索而下,正打算拉開他的腰帶時,沈即墨卻制止了他。 被吻得情動,沈即墨眼角微微濕了眼睫,那是生理性的淚水。他近乎祈求的看著鳳祁玉,啞聲開口道:能不能不要做? ?鳳祁玉沉眸看著他,以行動告知他答案,伸手拉開了他衣服上的結帶,洞房花燭之夜,你說呢? 沈即墨心中一緊,掌心緊握著床單,緩緩的別開了頭。 他無法直視鳳祁玉發現他已有近乎六個月身孕時的表情,他更不知在鳳祁玉暴怒之下要如何保全自己的孩子,他只能選擇將手緩緩的伸入被褥之中,握緊了那藏在隨身空間已久的匕首。 有一種方法,既能保全孩子,還能保全商洛,更能保全天下太平。 那就是殺了鳳祁玉。 鳳祁玉完全沉醉于新婚之喜中,完全沒有發現沈即墨有半分不同,因為在他的認知中,從小到大,無論他犯了多大的錯,做了多少另師兄討厭的事,師兄總是能原諒他,而且會自動認錯和自己求和。 他欣喜的親了親沈即墨的唇角,一個翻身將人壓在身下,隨后再次伸手,撫上了他的腰。 沈即墨真的是胖了不少,這肚子,都凸起來了。不過,他喜歡他胖一點的樣子。 大掌覆蓋他的小腹,他壓身而上湊近沈即墨的耳邊,以后,多吃一點,養胖點才好。話落卻突覺掌心下的肚皮突然鼓起一個小包,竟是頂了一下他的手心。 鳳祁玉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沒怎么在意,就在想收回手之際,那東西又像剛剛一般,輕碰了碰他的手。他這才發現不是錯覺,驚訝的緩緩收回手,將目光朝下看去。 彼時,沈即墨也狠了狠心,咬牙克制住自己不舍的心理,近乎是顫抖的握著匕首朝鳳祁玉刺了過去。 與此同時門窗被人從外面砰的一聲踢開,一個青色身影朝外飛來,執劍朝鳳祁玉刺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我爹我爹爹都不知道我是誰的孩子,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誰的孩子,我想和爹親近親近,可是我爹爹不讓,好氣哦!! 第60章 鳳祁玉皺眉看著持刃迎面而來的二人, 微微將眉頭皺起。 二者攻擊的角度都十分刁鉆,他若是躲了沈即墨的,就必定會商洛的劍刺中, 若是躲了商洛的, 那就 眸光微寒,鳳祁玉廁身躲過商洛的攻擊, 直面迎上了沈即墨的匕首。 沈即墨心中猛然一驚,突然就后悔了,可這會收手已然來不及,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利刃沒入鳳祁玉的胸膛。 嗯只聽得他的一聲悶哼, 再抬眼之時,沈即墨只看到了他眼底的一片冰涼。 鳳祁玉怒火中燒, 立馬就在手間聚集了魔氣,抬手欲拍, 卻在看到他近乎驚慌的表情后又立馬頓住了動作,手握成拳, 用力到指尖乏白。 祁沈即墨是真的想殺他, 可是他不知道, 原來當利刃真正刺穿他的身體的時候, 自己會這么痛。他松開了利刃,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臉, 卻立馬被人從后面拽了過去。 師兄小心,離他遠點。商洛用身體將他護在了身后,一臉警惕的看著鳳祁玉, 休想傷他。 鳳祁玉聽言一愣,沉眸看著他身后的沈即墨,忽然笑出了聲, 眼中神色卻冷得刺骨,本座傷他?他伸手將自己胸膛的匕首抽出,一甩手扔在了地上,帶動著傷口又汩汩的往外冒著血,他卻毫不在意,仍是執拗的往前走了幾步,朝沈即墨伸出手,勾了勾手執,沈即墨,過來。 沈即墨心中一緊,還未有所動作,商洛握在它手上的手突然緊了緊,隨后朝他轉過頭來,囅然一笑,師兄別擔心,洛兒長大了,可以保護你了。 沈即墨柔目看著他,一時間不知是欣喜多一點,還是惆悵多一點。 鳳祁玉見他無動于衷,口氣變得越發霸道強硬,沈即墨,不要讓本座說第二遍,你知道的,惹怒本座的下場。他說著手一抓將那把匕首吸入手中,緊握住了掌心,再展開掌心之時那利刃已成了粉末狀。 這是赤/裸/裸的警告。 他不能拖累商洛。 沈即墨眸中神色暗了暗,正要往前跨步之時,商洛突然一個轉身,來到他身后,一把將他帶入懷中,一手放在他那因披風被扯掉,暴露在他們眼前的小腹上,朝鳳祁玉笑了笑,鳳師弟還不知道吧?我與師兄,早就有了夫妻之實了,現在師兄的肚子里,已經有了我的孩兒了,而師弟你強取豪奪,即便與他有了夫妻之名又如何?說完還挑釁一般,極盡溫柔的在他腹部撫了撫。 沈即墨心中一陣陣收緊,皺眉責備的看向商洛。 他這種時候,怎能因為逞一時之快惹怒他?這不是將自己陷入更加危險的處境么? 商洛從他臉上就能將他心中所憂看得一清二楚,攬在他腰間的手稍微緊了緊,給他傳音道:師兄不用擔心,今日我必定會帶你平安離開此地的。 可如此這般,他又怎能不擔憂? 將目光放回鳳祁玉身上,才知他面色已比剛剛更加難看了起來,那放在兩側的手已在緩緩的聚集起魔氣。 他質問著沈即墨,語氣冷得嚇人,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怪不得他剛剛能摸到他腹間的動作,居然是 思及此,他眸間神色更冷,再是等不及沈即墨的回答,直接朝商洛攻了過去。 商洛小心!沈即墨心中一驚,幾乎是本能的就召出了自己的佩劍,想為商洛擋住這一擊。 可上次沈即墨受傷時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商洛又怎敢讓他再因自己而冒險,忙伸手將他護在懷中,隨后伸出一手來抵擋住鳳祁玉的攻擊,師兄小心! 鳳祁玉被眼前二人氣到幾乎已無理智,但看到沈即墨沖上前來之時還是硬生生的收了手,可最后,商洛又將他抱入了懷中,這讓他找回的一兩分理智又瞬間崩塌,他紅著眼怒視著沈即墨,明明已氣到毫無理智可言,出口的話卻顯得異常清冷自矜,沈即墨,你給本座滾開。 真是好一副情深義重的場景,可他偏不想讓他們如愿,偏要拆散他們,沈即墨是他的,只能是他的,誰都不可以將他從自己的身邊帶走。 祁玉沈即墨近乎痛心的看著鳳祁玉,想好言相勸,但他太過了解鳳祁玉了,他知道他不會聽,所以多次欲言又止,最終卻是什么都沒能說出口。 既然你不肯躲開的話,那就別怪本座了。即是他不愿的話,那就讓那個孽種和商洛一起陪葬去吧!他不需要除沈即墨之外的任何人。 他不再留情面,執劍而去,無論所指是誰,都毫不留情的刺去。 只接了鳳祁玉一招,沈即墨就被他的劍震到手腕發麻。他還是第一次見,他這般失智的狀態。 商洛連連接了他好幾招,知自己這回是真的惹怒了對方,輕勾唇角的同時一把將沈即墨往后推了去,師兄小心,我來對付他便可。 沈即墨被推得一個踉蹌,等他站穩之時,打斗中的二人以纏在一團。二人的速度都極快,根本就沒有他插手的余地,但好在,商洛并沒有落下風。 緊張的看著纏斗中的二人,看著鳳祁玉胸前仍在汩汩往外流著血,沈即墨心下復雜及了。他想這種戰斗早點結束,卻又不想他們之中的任何一方再受到傷害。 他的心思好像被商洛看穿了一般,只見商洛在戰斗中仍舊沒有忘卻朝他這邊看來。 恰好,他也在緊張的看著二人的戰斗,一時間四目相對,商洛朝他溫和的笑了笑。 沈即墨不知這一笑有何寓意,但等他再抬眸之時,卻已見商洛靠近了鳳祁玉。 而鳳祁玉,他此刻的劍刃離商洛的脖頸也僅只有一厘米的距離了。 心間猛然一跳,沈即墨快步上前,祁玉不要 話才開口,卻又見商洛以一個十分瀟灑的動作避開了這致命一劍,順勢還一掌拍向了鳳祁玉的背。 以沈即墨修真多年的經驗來看,這一掌拍得并不重,商洛幾乎只用了一層的實力。 但不知是不是他之前刺了鳳祁玉一劍,他失血的緣故,被這一掌擊中后,沈即墨明顯的聽到了鳳祁玉悶哼一聲,落地后立馬就有些站不穩了。 祁玉!沈即墨的心也跟著一起輕顫著,甚至想上去扶住他。 商洛輕落在沈即墨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一把將他抱入懷中,甚至不給他反應的時間,就御風而起,走了師兄! 沈即墨忙回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已然撐劍半跪于地的鳳祁玉,急急開口:可祁玉他 師兄這次不就是抱著殺死他的決心來的么?商洛垂眸看著他,聲音冷靜得毫無波瀾。 沈即墨終是將放在鳳祁玉身上的眼光收回,皺眉閉上了雙眼。 他確實是抱著這種心態來的,可 放心吧!沒事的,我不過是用了點特殊手段,讓他暫時動不了罷了。商洛見他如此輕笑一聲,像當初他哄自己一般,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他會沒事的。 雖然不應該,但聽到這個以后,沈即墨仍是略微安了心。 可是想從魔界逃出并不是一件易事,不知是不是鳳祁玉晃過神來的緣故,二人才剛飛出大殿,一大群的魔就從四面八方朝他們圍了過來,他們個個手執兵器,看到他們二人就像惡狼看到了獵物一般,直挺挺的沖了過來。 嘖商洛不耐的輕嘖一聲,抱著沈即墨的手緊了緊,隨即再次召喚出了佩劍,再次與門中大小打了起來。 對付這些蝦兵蟹將,對于沈即墨來說還是很輕而易舉的。但是打著打著,突然就有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莫要管那個青衣人,把君后抓回來便是。 是鳳祁玉的聲音,他正在往這里靠近。 商洛顯然也是聽到了這個聲音,在打斗間也不忘朝沈即墨靠攏,與他以背想抵,莫要戀戰,我們找個機會沖出去就可以了。 沈即墨十分贊同他的說法,點了點頭,二人再次散開,共同尋找著突破口。 鳳祁玉緩緩而來,他面色十分蒼白,卻仍是一臉冷色,竟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口,再次召喚出了自己的劍刃,而這一次,召喚的不是血刃,而是挽墨。這一次他攻擊的對象也不是商洛,而是沈即墨。 沈即墨吃驚的與他對了一招,卻被他逼得往后退了一步。 鳳祁玉眸色微暗,緩緩開口:今晚是我們洞房花燭之夜,你若現在和本座回去,本座可以放商洛走,不追究你們今晚的所作所為,如若不然他再次提劍而起,這一次卻是真的傷了他的臂,就算是折斷你的四肢,本座也要將你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