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一天一夜未進水,沈即墨渴得不行,兩口便咕嚕咕嚕喝完了,隨后又看向了商洛。 商洛知他意思,忙又給倒了一杯。 這杯水入腹,沈即墨才感覺好了很多,感激的看向商洛。 一旁的玄機長老自知二人之間根本就沒有自己的空間,忙開口道:是近日勞累加受到刺激而產生的滑胎跡象,好在送來的及時,孩子保住了。他說著又責備的看向沈即墨,皺眉道:這孩子不過才三個月大,就有了兩次滑胎跡象你們做人父母的,也注意著點,既然想留下他,就好好養著,別動不動就動胎氣。 沈即墨被他說得面上一紅,根本就不敢抬頭去看玄機長老。 商洛倒顯得認真,點了點頭,謝謝玄機長老,今后我們一定會注意的。 玄機見沈即墨已無事,也沒多留,再次叮囑了幾句后就退了下去。 等玄機長老走后,商洛才無奈的看向沈即墨,笑笑道:可算是送走了。 沈即墨也怪不好意思的,別開眼不看他。 商洛坐在床邊,伸手握住了沈即墨的雙手,看向他掩在被中的小腹,柔聲道:師兄,我們成親吧!讓我盡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沈即墨怔了怔,又想起鳳祁玉的那句你真應該看看,他前幾天夜里,在本座床上是副怎樣的模樣。,立馬白了臉色,緩緩的垂眸看向了床邊,緊握了拳。 商洛不知他心事,還在說著,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我想我有義務照顧你們,我們 別說了沈即墨將手從商洛手中抽出,我是不會和你成親的。 商洛聽言心中一緊,忙問道:為什么? 沈即墨慢慢躺回了床上,翻身背對著他,閉上了雙眼,沒有為什么,你走吧! 他怎么敢?又怎么配? 商洛復雜的看著沈即墨的背影,緩緩的握緊了雙拳。 盯著沈即墨的背看了好久好久,見他終是沒有轉過頭來看自己的意思,他終于不再期望,轉身離開了此地,那你好好休息。 待商洛走后,沈即墨才緩緩睜開了眼,伸手摸了摸小腹,對不起 那里,不知從何時開始,已有些微微隆起。 那是他的孩子,他一個人的孩子。 晚間,沈即墨還是不習慣睡在明月門,翻來覆去無法入眠后,他還是回到了梨花居。。 梨花居內的梨樹段在那里還未有人收拾,看著他斷掉的大樹,沈即墨心間沒由來的一陣抽痛,蹲身撫了撫那樹根,莫名的惆悵。 這棵樹,跟了他們許多年,見證了他們的成長與悲歡離合,可最后的結果終究是分道揚鑣,樹斷了,他和鳳祁玉的情,也斷了 閉目將眼中神傷掩去,沈即墨在掌心聚集了一團靈力,緩緩的伸向了樹樁。他想祝它再次生根發芽,奈何努力了半天,終究是效果甚微。 他倒是忘了,這棵樹是師尊所種,他一個分神期修為的普通修士,又怎能醫得好用仙氣種下的神木呢? 收手作罷,沈即墨黯然神傷的看了一會兒,終究是轉過了身,回到了屋內。在路過那間貓屋的時候,心間驟然一緊,沒由來的一陣苦悶,一伸手,將那貓屋毀了個粉碎。 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沈即墨斗將自己關閉在梨花居內,不準任何閑雜人等入內,自己也不走出去。 商洛其間來看了他幾回,看他整日郁郁寡歡好像清瘦了不少,有好幾次都提議出門,帶他出去散散心,但都被他拒絕了。 沈即墨守著這間空院子,好似與世隔絕了一般,吃了睡,睡了吃,倒是清閑了下來,體重增加了不少,但沒長在他身上,全長在了他肚子里的那個身上了,不過才四個多月,就比之前大了好幾圈了。 這日玄機長老如往常一樣給他把了脈后就想離去,卻被沈即墨叫住了,沈即墨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他,目光閃躲,長老可否告知,這孩子他大致何時出生? 玄機長老有些驚訝的看著他,推算了一下,道:正常情況下應是五月底六月初的樣子就會出世,但你身體特殊,興許會有變動也說不定。 哦沈即墨輕應了一聲,謝謝玄機長老,您慢走。 嗯。玄機朝他點了點頭,御風而去。 沈即墨摸著已然隆起的小腹,輕聲道:那你的小名就叫六月吧!小六月,喜歡嗎? 小小的孩子還并不會動,并不知怎么回應他。 沈即墨也不在意,輕笑一聲正打算回屋的時候,商洛來了。 看他難得更高興,商洛再次提議道:今日天氣甚好,師兄可否與我一起下山散散心去? 沈即墨依舊搖了搖頭,還是算了還沒出口,商洛便飛身入了屋內,將沈即墨的白色毛披風取出,披在沈即墨身上,別拒絕我。說完就帶著他御風而起,離開了梨花居。 沈即墨驚訝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但都已經被帶出來了,便也不再說什么,跟在了他身后。 山下依舊是那么熱鬧,可沈即墨卻無心欣賞,不知是不是他自身的原因,總感覺周圍的人有意無意的再往他們這邊看。 男人懷孕,確實是件稀有的事,沈即墨有些心虛的攏了攏披風,將并不是很明顯的小腹藏在其中。 商洛見狀,伸手攬住了他的腰,狀似無意道:他們看不出來的。 是、是嗎?沈即墨還是不敢放開披風,緊張的看到四周,直到走近一個姑娘旁邊,才隱隱約約聽到他們的對話。 姑娘甲:快看那邊,好漂亮的兩個小公子啊! 另一人聽言,忙朝他們這邊瞥來,繼而紅了面頰,點頭道:真的,好俊的郎君啊! 不知道他們成婚與否。 不如你去問問? 這怎么好意思呢? 別怕,去吧! 這話剛落,便有一人朝他們撞了過來,商洛忙收緊了沈即墨腰上的手,一個轉身避免他受到碰撞,小心。 其實這種程度的碰撞,無論是躲避還是真的碰上了,對沈即墨來說,都是無礙的事情,他不懂商洛為何那么緊張,抬眸看向商洛,輕搖了搖頭。 那姑娘也有些驚慌失措,忙朝他們鞠了一躬,話都有些說不清了,對、對不起了公子們。 商洛明顯松了口氣,這才看向那撞過來的姑娘,禮貌的勾唇笑了笑:沒關系,下次走路看著點。 姑娘面上一紅,連連點頭。 師兄,我們走吧!再次朝那姑娘點了點頭,商洛握住了沈即墨的手。 這一舉動讓沈即墨想起了那次出任務,他們扮演夫妻的情景,沒想到今時今日,這一幕,居然也能成真,雖然他們并不是夫妻。 那姑娘僵在一旁,良久才反應過來,又追了上來,公、公子! 嗯?二人雙雙回頭,不解的看向那姑娘。 姑娘的臉瞬間又紅了起來,心下雖然忐忑,但還是鼓足勇氣開了口,請、請問,二位公子可曾娶妻? 沈即墨驚訝的看著她,他筆下的古代人物都這么奔放的嗎?一個大姑娘家家的,居然跑到街上來問別的男的有沒有娶妻? 榮不得他開口,商洛便接了話,不好意思,未曾娶妻,但家中已有未婚妻,只待他點頭,我們隨時都可以成婚。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沈即墨一眼。 沈即墨被他看的有些尷尬,別過了眼去。 這樣啊那姑娘明顯一陣失落,但看到沈即墨后又眼前一亮,正打算再次開口之時,商洛先行開了口: 不好意思,我師兄也一樣。 啊!對、對不起,冒犯了。眼中光彩瞬間消失,姑娘失落的跑開了。 沈即墨尷尬得不敢直視于他,被他扶著的腰上也像是發了熱一般,讓他感覺十分不自在。看著前面有賣梅子的,沈即墨心間一喜,狀似無意的掙開商洛的手,朝梅子鋪跑去,店家,這個酸不? 店家十分熱情的迎了上來,也不吝嗇,直接一指那些梅子,客官盡管嘗,不酸不要錢。 那我可就真嘗了。沈即墨也沒客氣,真的拿了一個嘗了起來。 酸味濃郁,甜味甚少,正是和她現在的口味。 心中一喜,沈即墨指了指這梅子,好吃,給我來五斤! 好嘞,這就給您稱。說著拿了一旁的紙,將稱好的梅子一一包裹進其間,在包最后一包的時候,沈即墨連忙制止了他,這個就不包了,我拿在手上吃就行了,謝謝店家了。 那店家有些驚訝的看著他,笑笑將他的東西打包好遞給他,我還以為客官是買給家中懷孕的娘子吃的,沒想到客官也好這一口。來,這是您的東西,您拿好,吃的好下次再來啊! 沈即墨被他這么一提醒,才深知自己剛剛那話有多么的不妥,微微紅了臉頰。 商洛輕笑著走上前去,一攬他的肩,逛了一天了,肯定累了吧?我帶你去吃東西,想吃什么? 沈即墨尷尬的抬頭看到他一眼,正打算說想吃酸菜魚的時候,見到店家還在看著自己后,忙把話又咽了回去,隨便吧!你喜歡哪里就去哪里好了。 好,那我們就去吃酸菜魚吧!商洛笑笑拉著他離開了那小鋪子。 二人來到一個酒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完菜后就安靜的候在了座位上。 沈即墨伸手給二人各自倒了杯水,本想找些話題來說的,一旁桌的談話卻落入了耳中。 你聽說了嗎?魔界尊主近日似乎被人殺了。 啊!不是說魔尊是魔界第一么?怎么會被殺的? 我不知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聽說那個殺死魔尊的啊!還是個乳臭未干的少年郎呢! 什么少年郎這么厲害啊? 不清楚,只聽說那個少年郎啊!殺了魔尊之后就自立為新一代的魔界之主了。 這么猖狂?那魔尊手下的人都能服他嗎? 魔族崇強,如果傳言是真的的話,估計能服。 唉,舊任魔尊和我人族井水不犯河水千百年,不知這新任魔尊上任之后,這六界是否還有安寧之日? 我看懸。 就在沈即墨聽得正起勁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握了握,忙回過神來,歉意的看了看商洛。 但那隔壁間的談話,依舊一字不落的落入了他耳中。 那魔尊剛上位就對六界放下了狠話,總有一天要統一六級,這世界上唯一的神主,而第一個出手的就是修真界。 唉,看來我們人界的好日子也要到頭咯。 沈即墨聽言不自覺的握緊了自己的掌心。 商洛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輕聲喚他,師兄 啊沈即墨陡然回神,怎、怎么了? 商洛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跟他夾了一塊魚,菜上齊了,該吃飯了。 哦!好的!沈即墨埋頭默默的吃著,心中想的一直都是剛剛那兩人的對話。 那個少年郎會是祁玉么? 他明明知道的,卻不想斷定。 這頓飯吃得很是無味,商洛看他自打從酒樓出來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也是沒心情再逛,只能帶著沈即墨回了清風門。 直到到清風門大殿之內時,沈即墨才發現,商洛竟在百忙中抽出一空來陪自己,頓感愧疚。 他一一掃過那堆積成山的折子,不好意思的撓撓臉頰,我、我幫你吧? 商洛搖了搖頭,拉著他在案邊坐下,笑道:玄機長老說你不能過度勞累,這些工作我自己來做就成,你若是無聊就在這里住一會兒吧!也陪我說說話。 商洛下定的決心,一般誰也沒法改變,于是沈即墨也不勉強,乖乖的坐到了一旁。 商洛心中一暖,拿起筆就要開始工作,奈何第一個折子還未看完,玄塵長老就急匆匆的闖了進來,掌教真人,外面縹緲峰有急事求見。說完后才看到旁邊的沈即墨,又沉了眸,冷了聲道:沈即墨也在啊!剛好,外面的人就是來尋你的。 找他的? 沈即墨有些疑惑,慕思苦想半天,也不曾記得自己跟縹緲峰的人有什么接觸。 商洛亦是有些驚訝,和沈即墨對視了一眼后,問:他們現在在哪? 正在清靈閣候著。 好,我們這就去看看。說著拉起了沈即墨的手,二人一個轉身,便化作兩縷青煙,消失在原地。 等二人再次出現在清靈閣的時候,不過才過了半柱香的時間。 清靈閣的大殿之下一共站了五個人,地上還躺了一個,他們統一著了一身白紫相間的道服,正一臉陰戾的看著大殿之上。 沈即墨墊著腳尖朝下看了看那個躺著的人,卻見他一臉煞白,嘴唇發紫,印堂發黑的模樣像極了商洛那時候受傷的情況,不由得心中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果然,那群人看到他們二人后,連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直接質問道:我師弟昨日與新任魔尊鳳祁玉所傷,特來玄靈宗討要說法。 皺眉看向臺下幾人,商洛緩緩啟唇,鳳祁玉早在一個多月以前就被我門除名逐出師門,已不再是我玄靈宗的人,不知各位這討要說法之說,從何說起? 那些人聽言也不慌,戾氣反比剛剛更重了些,在下聽言,一個多月以前,鳳祁玉曾潛回過玄靈宗一事,而商掌教,那時也是成功將他捕獲了,可后來卻因為你師兄的求情,最后卻放了他,不知可有此事?他說著將目光轉向了一旁沈即墨的身上,沉了眼眸。 并非如此。知他們來者不善,商洛立馬否決,解釋道:是他實力太強,本座實在 不等他說完,另外一人就接了口,語氣咄咄逼人的看向沈即墨:商掌教莫惱,這個問題我們希望您的師兄,沈即墨師兄能親口回答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