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新郎無動于衷,甚至曖昧的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你不喜歡我沒關系,我喜歡你就成,既然你不肯喝這合歡酒,那我們就略過這一步,直接進洞房吧!說著他緩步朝她而去,直接將她壓在了桌子上,羽兒,你可知,那晚在集市上一見,我便心心念念的,都是你! 不要!桐羽苦苦掙扎,卻仍是掙脫不開,她絕望的哭泣,呼喊著救命,可是,卻沒有一人搭理她。 看著那張陌生的面孔,桐羽滿心驚恐,閉眼留下最后一滴淚,她不得不拔下發中的木簪,刺向自己的喉間。也就是這一刻,她看到了她的意中人手執利劍而來,眉間戾氣深重,一步一步朝她而來。 她輕笑著閉眼,只覺慶幸。 還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你來了,謝謝你來了。 第32章 見著自己心愛的人被一個陌生男人壓在桌子上, 九尾爆戾的散發出了全部妖氣,將那人撕成了碎片。 等到她將桐羽抱在懷中之時,桐羽已意識模糊, 說不出話來了。 羽兒, 羽兒她輕輕晃她,嗓音帶著自己都未發覺的顫抖。 桐羽艱難的睜眼, 看著九尾那張放大的臉,勉力勾了勾唇角,蠕動著雙唇, 卻是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九尾心如刀絞, 低頭埋進她脖間,哽咽道:對不起、對不起, 是我來晚了,我沒有保護好你 桐羽感覺到脖間皮膚的濕潤感, 心痛大于傷痛,她很想抬手替她拭去眼中的淚水, 可是一再嘗試, 卻未能抬起那似有千斤重的手, 不禁也濕了眼眶。 九尾似是感覺到了她的細微動作, 雙目含淚的抬起頭來看向她。 桐羽雖不能出聲,卻還是在努力的動著唇, 向她無聲的訴說著自己的心意,別哭 可她這一一開口,九尾的淚反更加決堤, 她緩緩俯身,親吻住了桐羽的唇,仍是哽咽著, 卻又牽強的笑了起來,不哭,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怎么可以哭呢。 她迷戀的親吻著桐羽,右手與她十指相扣,我們還沒有拜過堂呢!我們現在就去拜堂。 九尾將她從地上抱起,一個轉身,就來到了另一個空間。 這里是狐族的宮殿,因為狐王要成親的緣故,此刻宮殿各處都掛滿了喜慶的紅帳彩燈。殿中一個人都沒有,九尾抱著她跪坐在大殿中央,因怕桐羽會痛,她抱著她也不敢亂動,就著姿勢便開始喊道:一拜天地。 她不知道桐羽到底還能撐多久,只能盡快的喊了第二句,二拜高堂。 看著懷中的桐羽已然快要闔上雙目,九尾忙喊道:夫妻對拜,送入洞房。隨后她抱緊了桐羽,親吻著她的面頰,在她耳邊低語,羽兒,我們是夫妻了。 可是空洞的大殿內,沒有人回答她的話語。 她又濕了眼眶,顫抖著唇繼續道:羽兒,記住我的名字,我叫黎妤。 黎妤黎妤 在失去意識的最后一刻,桐羽將這個名字刻進了骨子里。 桐羽還是在她懷中失了生氣,九尾悲戚的仰天咆哮,后面的八條尾巴立即竄出,掃盡一切大殿內的妨礙之物。 外面電閃雷鳴,仿佛也在為她失去摯愛而哭泣。 等這一切歸于平靜之后,外面天光已大亮,天邊的第一縷陽光借著窗戶折射入殿內,落在了九尾那已然雪白的發上。 可她毫不在意,仍舊一動不動的抱著懷中早已僵硬的尸體,好似一塑雕像。 良久良久過后,九尾突然勾唇,笑了眼中卻仍帶著淚。她輕輕的把桐羽的尸體放于地上,右手掐訣,忍受著劇痛將妖丹從體內逼出,隨后在口中咬碎,俯身湊上了桐羽的口。 妖丹順著她的妖力渡入桐羽口中,看著懷中的人面色逐漸變得紅潤,她終于破涕而笑,只是她自己的身體卻變得逐漸透明了起來。 桐羽死而復生,一睜眼看到的便是九尾那半透明的身體,頓覺心中一喜,朝她撲了過去,九尾 怎料,卻撲了個空。 她竟是直直的穿過了九尾的身體,撲倒在了地上。 不可置信的看著空蕩蕩的手,桐羽緩緩回頭看向九尾,卻見她的身體越發透明了。 九尾看她眼中漸漸蓄了淚,勾唇笑得安靜,她開口,卻是無聲。可桐羽看懂了,他說,不要害怕,好好活下去。 桐羽不住的搖著頭,再次朝她撲去,不要不要 當她再次穿過九尾身體的時候,九尾的身體也隨之化作了塵土,瞬間消失在了她眼前,獨留那身紅衣落入了她懷中。 桐羽手抱紅衣,怔怔的看著九尾剛剛所在的位置,仍舊不敢相信的搖著頭,無聲的落淚。 終于,她再是克制不住,尖叫著大哭起來,向著空蕩蕩的大殿喊道:黎妤、黎妤、不要離開我,沒有你我怎么活?沒有你我怎么活啊 空蕩蕩的大殿內,回應著她的,只有她自己的回聲。 沈即墨唏噓的看著這一切,心中五味咋全,他以為故事到此就結速了,正打算想辦法告訴鳳祁玉抽身之際,卻見桐羽又緩緩站起了身來。 此刻的桐羽,心中無比平靜。 靜默的大殿內突然響起了另一道聲音,沙啞而冷漠,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殺了他們,為黎妤報仇 沈即墨認得這個聲音,是那只一直潛伏在桐羽身體里的蚯蚓精。 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沈即墨看桐羽唇角漸漸浮起了一抹詭異的笑。 殺了他們,為黎妤報仇。她道。 沈即墨驚訝萬分,可身為靈體的他卻不能阻止此刻的桐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桐羽手執利劍,飛身而起。 她先是到了吳家,僅用了一刻鐘的功夫,就將吳家上千口人連帶著畜牲一起,一個活口未留,全部斬盡。 隨后,她又提劍飛身,去了桐家。 桐家有龍護宅,可也抵不過她本是皇族后裔的事實,那護宅的神龍沒有阻她去路,她便一路提劍,殺絕了府中上下幾百口人。最后面對著自己的親生父親,她手輕輕的顫抖著,笑意逐漸消失在唇角,淚水決堤,爹爹,你為什么不能成全我們? 桐老爺早已被嚇得驚慌失色,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昔日里唯唯諾諾的女兒,搖著頭道:你平日里不這樣的,你定是被她蠱惑了心智了,定是被她蠱惑了心智了 桐羽聽不進這種話,自顧自的說著,就差一點點了,明明就差一點點我們就可以白頭到老了 羽兒,你醒醒吧!你們人妖殊途不說,同樣身為女子的你們也是不會有好結果的!突然,桐老爺起身抓住了她的雙肩,瘋狂的搖晃著她,他是妖,是妖啊羽兒!他早已泣不成聲,卻還試圖著說服眼前的女兒。 誰知,他此話一出,桐羽立馬大聲反駁道:你住口,你憑什么說我們不會有好結果?你憑什么奪走我們的一切?為什么死的不是你!為什么不是你?情緒激動之下,她將手中的劍往前一捅,送入了桐老爺的心房。 桐老爺劇痛之下震驚的看著桐羽,低眸又看著她手中的劍,緩緩慢移到自己被劍刺穿的胸口,張了張口,羽兒想說的話卻未能道出,就往后方倒去,瞬間沒了氣息。 桐羽看著他的死沒有傷心與不安,她仍舊在哭,只是不是為失去了父親而哭,而是為二人報了仇而哭,她緩緩跪倒在地,看著天上艷陽高照的的太陽,輕聲抽泣著,黎妤,我終于替我們報仇了 沈即墨匪夷所思的看著這一切,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卻突感到喉間一緊。 嗯他掙扎著低眸看著那掐著自己的手,突然發現,自己竟已有了主導權,還未來得及高興,那扼住他喉間的手卻越發緊致了起來,直掐得他喉骨咯咯作響,緊接著,一個低沉暗啞的聲音自他耳邊響起,讓你們超度她,你們好好的超度就行了,為什么多管閑事,要將這么久遠之前的事翻出來呢? 沈即墨大驚失色,原不是他得到了主導權,而是他在桐羽的身體里被另一個靈體給攻擊了! 他立馬掐訣想要掙脫,卻是還未來得及伸手,對方忽然猛地一把將他甩出了桐羽的身體。 咳咳喉間再次闖入空氣,沈即墨咳嗽著猛地呼吸了幾口。趁著這個空擋,那人已行至他面前。他抬頭,瞧見來人卻是桐羽本人,但她一開口,卻是個男聲,是那只蚯蚓精的聲音。 蚯蚓精撫摸著桐羽的臉蛋,笑得邪氣,你以為,在我的世界里,你能施展你的法術么? 沈即墨再次掐訣,果然起不了一絲效果,詫異又疑惑的看著眼前的桐羽。 桐羽再次將手伸向他的喉,卻無比小心的控制著力道,不讓他喪命,卻又不容他使出力道來,你聽著,只要你按照委托人的方法,將小姐的魂魄超度,我便會如委托信上所說,付你酬金萬兩,如若不然她眼中神色一冷,又加重了幾分手中的力道。 沈即墨被掐得眼前陣陣發黑,就在他想干脆強行中斷招靈術來逃脫時,耳邊突然傳來嗖的一聲,那掐在他脖間的窒息感頓消。 他再次翻身而起急促的呼吸了幾口,再次抬眸之時,便見鳳祁玉一臉冷漠的蹲在他身前。 鳳祁玉用力將剛剛扔出的劍抽起,放入劍鞘中,隨后看著沈即墨,微微皺了眉頭,沒事吧? ?沈即墨心中猛然一跳,忙抓住他雙臂,你怎么也進來了? 招靈之術,靈體和開啟術法的人都能清楚的看到術法中發生的事情,所以當沈即墨有危險時,鳳祁玉一開始便發覺了。于是他棄琴而入,選擇同他同靈入幻,但如此的話,他們就會被困于術法之中,且主導權不在他們手上,唯有等術法外的人再次開啟一次招靈之術,才能將他們帶出。 沈即墨覺得鳳祁玉腦袋定是被驢踢了才會選擇入幻來,而不是終止招靈術,正想責備之際,鳳祁玉開了口: 他就是這次任務的委托人,也是幻境中的的那條地龍。 這個沈即墨又不傻,自是知道的,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進來我們怎么出去二字還未開口,鳳祁玉便打斷道:他想借我們的手除去桐羽的靈體,隨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占有桐羽的身體。說話間,鳳祁玉自然再次抽劍而出,攻上了眼前的桐羽。 喂,小心點!沈即墨緊張的看著他們兩,謹慎的思考著鳳祁玉的話。 他知道最后桐羽會弒父殺親有一部分原因是被這條地龍精給蠱惑了的,但這條地龍精為什么要這么做他就不得而知了。 在地龍精的幻境里,鳳祁玉的法術有些施展不開,有好幾次攻擊他都是勉力接下的。 這樣下去的話,他根本沒有勝算。 鳳祁玉皺眉看了眼沈即墨,隨即飛身來到他旁邊,不問自取道:借你的挽墨一用。 沈即墨自然不會吝嗇借他神武,只是看著纏斗二人的身影,他心也跟著一起打起了鼓。 若是平時的話,他根本不用擔憂鳳祁玉會不敵他人,但現在 一抬頭看了眼天空,沈即墨想到此刻商洛定在開啟招靈之術,忙掐訣用靈力探索著商洛的靈力,讓他得以盡早招靈成功,他們也好早點脫身。 只要能脫身,那這小小的一個蚯蚓精,他們根本不會放在眼里。 幻境之外,商洛撫著琴,緊皺著眉,用靈力在幻境中探尋著,在終于探得一絲熟悉靈體之時,沈即墨也高興的與他的靈體融合,隨后和他達成通靈。 沈即墨:商洛快終止通靈之術,將我們帶出去。 商洛用靈力與他交流,正打算說好時,卻聽鳳祁玉突然開口: 不行,地龍的真身不在這里,若想將他擒住,必須先將他這一絲靈體擒拿。許是怕沈即墨聽不懂一般,他又解釋道:他之前利用桐羽殺了自己的父親,隨后又幻化成他父親的模樣上京,只為在京中能更多的接觸龍脈,吸取他們身上的真龍之氣,可他一介妖體凡胎,并不能承受如此大的龍脈之氣,所以他必須得到一個龍脈之體,來加以修煉,才能得到修身為龍的機會。鳳祁玉斂眸看向地龍精,冷笑道:而桐羽,正是皇家長公主之女,羽郡主。 沈即墨驚訝的看著鳳祁玉,一時不該說什么好。 為什么在他的小說里,每個人對劇情的了解程度都比他還要多? 這話商洛自然也是聽到了的,他繼續撥動著手中的琴弦,繼續維持著通靈術。 雖然但是,沈即墨總算是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會又有商洛的陣法加持,他終于能施展一二自己的術法,忙掐訣去幫鳳祁玉的忙,我來幫你! 鳳祁玉微側過頭來看他,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角。 二人互助之下,鳳祁玉很輕易的就抓捕到了地龍的那一絲靈體,等他們二人從幻境里出來時,已然是半夜,桐羽早已不知去向。 沈即墨看天色不早了,便道:今天到此為止,有什么事,等明天再繼續吧! 忙活了一天,幾人都消耗巨大,誰都沒有反駁沈即墨的提議,紛紛點頭著離開了此處。 沈即墨心一放回到肚子里,剛一回到客棧就覺得特別的困,剛想回商洛房中睡覺時,卻在路過鳳祁玉的門口,被他拉住了。 鳳祁玉低眸看向他,今晚和我睡。 沈即墨有點莫名其妙,今天他又沒喝酒,又沒中藥的,干嘛和他睡? 然容不得他多想,鳳祁玉便使勁將他拉入了房間。 喂!沈即墨不滿,干嘛啊你? 鳳祁玉無所謂的坐到桌旁,看著沈即墨氣呼呼的模樣,拿出今天在幻境里抓到的地龍靈體,遞給沈即墨,我晚上睡得沉,你幫我看著它點,免得他逃了。似是知道他會反駁一般,鳳祁玉立馬又道:它若跑了,酬金我們就一分都拿不到了。 雖然不滿,但為了自己的巨額酬金,沈即墨還是勉為其難的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