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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林新銳是經(jīng)濟學(xué)和法學(xué)雙學(xué)位,其他的一概不知。 沒等她問,林新銳就先開口了,“言言,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嗯。”鹿希言點頭,她想,很想。 林新銳把鹿希言攬了過來,抱在懷里,“這個故事很長。” 鹿希言從林新銳口中知道了他的曾經(jīng),曾經(jīng)的一切,知道了周懌和黎放,知道了他們?nèi)齻€人以前的故事,知道了林新銳為什么出國,為什么回國。 為什么再七年前突然離開,知道了林新銳和林新澤的關(guān)系為什么像親兄弟,又不像親兄弟。 林新銳的語氣始終很平靜,語氣也很溫柔,仿佛真的是在講故事,而不是在講他的人生。 她忽然想起了曾經(jīng)做過的那個夢,她看見過十七八歲少年模樣的林新銳。她本來以為那個只是她做的夢,卻沒有想到,那個夢,是林新銳在她耳邊說的他的人生。二十六歲之前的人生,他原來什么都告訴過她。 只是鹿希言以為是夢。 林新銳有著最燦爛的笑容,笑起來比太陽還耀眼,是照進鹿希言無邊黑暗的一束光,但是這束光,也曾經(jīng)熄滅過。 第50章 接下來的兩天,林新銳早出晚歸的,鹿希言這幾天在家里專研劇本,沒有兩天她就要進組拍戲了,這一進組就是四個月零十二天。 真實的拍攝時間可能會更長,鹿希言放下劇本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十點半了,連林新澤都已經(jīng)下晚自習(xí)回家了,她朝門口望了一眼,門口沒有動靜。 當(dāng)她準(zhǔn)備去睡的時候,林新澤才磨磨蹭蹭地走進了她的身邊。 “嫂子,那個……”鹿希言見林新澤吞吞吐吐的,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林新澤跟她提過的家長會,林新澤還在猶豫,鹿希言就已經(jīng)把話說出了口,“明天幾點?” “啊?”這下,沒反應(yīng)過來的反倒是林新澤了。 “我說,明天的家長會幾點?” “十二點半,高二A班。”說完之后,林新澤又補充了一句,“嫂子,你能不能叫上我哥。” 鹿希言只能從林新澤的眼神里看到期待,但只有一瞬,等林新澤再次抬起頭的時候那份期待又已經(jīng)不在了。 林新澤這時也已經(jīng)從沙發(fā)上起了身,撓了撓頭,語氣有些無所謂,“你跟他說一聲就好了,他不能來就算了。” 說完林新澤就轉(zhuǎn)身離開了,關(guān)房門前,林新澤又說了一句,“算了,還是別叫我哥了,他最近很忙。” 鹿希言看著別扭的林新澤沒忍住笑了出來,跟林新銳說的一樣,他跟林新澤之間有距離。 林新澤其實跟林新銳一樣,小時候沒得到什么關(guān)愛,林新誠的眼里只有錢,而林新澤的mama只是為了得到錢才生了他。 后來家里鬧掰的時候,他mama分了家產(chǎn)扔下他走了,他跟著從小就懼怕的大哥林新銳一起生活。 林新澤從第一眼看見林新銳時就害怕了,他那個時候還不怎么記事,但是他永遠(yuǎn)也忘不了林新銳那個時候看他的眼神,是厭惡。 他們在一起生活了一直等到林新銳回國,林新澤都沒有從林新銳臉上看見過笑容。 后來家里出了一些意外,他們的爸爸林新城出車禍死了,家里、公司都亂成一團,他mama都在鬧著分家產(chǎn),后來林新銳回來了。 林新銳回來的時候,林新城已經(jīng)去世三天了,林新銳沒有一絲猶豫,給林新城舉辦了葬禮,幾乎所有人都認(rèn)為林新銳是個冷血的人。親生父親死了,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流,連忙把葬禮辦了,然后接手了公司,每天都很忙。 可是只有林新澤知道,林新銳見到林新城的遺體后,偷偷留下的眼淚。以及葬禮結(jié)束后,林新銳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默默的抽煙,一根又一根。以前林新銳是不會抽煙的,自從那次之后,林新銳經(jīng)常抽煙。經(jīng)常拿著一個小本子寫著什么,后來有一次林新銳談生意喝醉了,回來一直喊著言言。 這次回來之后,林新銳似乎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林新銳根本不會搭理他,剛開始林新澤以為林新銳是看他可憐,后來他才知道林新銳是真的在盡一個哥哥的責(zé)任。可是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是非常尷尬的年紀(jì)了。 這七年,鹿希言過得很苦,可是林新銳又何嘗不是呢? 鹿希言這天晚上等到了將近一點,門口才有動靜,鹿希言聽見后,連忙走到了玄關(guān)。林新銳關(guān)上門后一轉(zhuǎn)身就看見了鹿希言,眼里都是驚訝,“怎么這么晚了還沒睡?” “公司最近很忙嗎?”鹿希言問。 “嗯。”林新銳應(yīng)了一聲,脫掉了微濕的外套,然后走過去抱住了鹿希言,輕聲在鹿希言耳邊說:“你后天有空嗎?” “約會嗎?” “嗯,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林律師,友情提醒你一下,后天只有半天的時間,我晚上的飛機。” 林新銳立即放開了鹿希言,臉上的表情很難看,“不是6號嗎?怎么后天晚上就走了?” “林新銳這是我第一次演主角,對我來說很重要,我想提前兩天進組,熟悉一下情況。”鹿希言頓了頓,又說:“我現(xiàn)在事業(yè)剛起步,就只好委屈你了。” 林新銳苦笑了一下,“受委屈的是你,言言。” 林新銳感受到在他懷里的鹿希言身體突然抖了一下,然后懷里的人抱他抱得更緊了,林新銳微微彎膝,下巴抵在了鹿希言的肩上,壓低著聲音,氣息吹在鹿希言的耳邊,“言言,我會在家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