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
“我晚上再告訴你。”鹿希言對著林新銳笑了一下,然后小跑起來,“我上學去了,拜拜。” 看見鹿希言活蹦亂跳的身影,林新銳不禁笑出了聲,忍不住感嘆,“女生的心思真難猜。” 到了學校,鹿希言沒有像往常一樣,去樓下讀書,而是坐在座位上,撐著頭,望著窗外,甚至是連下課的鈴聲何時敲響她都沒有聽見。直到江柏滔,回到座位后,敲了一下她的桌子,鹿希言才回過神來。 “想什么呢?” 鹿希言的不安都寫在了臉上,“林新銳今天在家。” “他沒去上班嗎?” 其實江柏滔早就知道林新銳今天在家了,上次鹿希言告訴了她的計劃后,他就跑到林新銳家里去讓林新銳在11號那天晚上一定要在家。 林新銳中午吃完飯后,在院子里逛了一圈,他聽到樓上鹿希言家里有摔東西的聲音,還沒等他走到樓梯口,他就看見一個男人邊打電話,邊罵人。 那個男人經過林新銳身邊的時候還看了他一眼,林新銳覺得這人看著有些眼熟,眉眼依稀在哪里看見過。那個男人,穿著淺灰色的西裝,臉上掛著一副銀色眼鏡,看著斯文得體。 等他走遠后,林新銳才把剛剛那個男人和鹿希言的樣子重合,那人似乎是鹿希言的爸爸。不知道為什么,林新銳總覺得剛剛鹿昊經過他身邊的時候臉上的怒意十分明顯,額頭上有青筋暴起。 快到晚上九點鐘的時候,鹿希言在江柏滔的掩護下,逃課了,鹿希言前腳剛翻墻出去,下一秒鹿昊就打電話過來了。鹿希言把電話掐掉了,然后打了一個電話給林新銳,讓林新銳去之前那個書店那里等她,她有資料要買。 鹿希言走后沒有多久,江柏滔也準備逃課,只是他的運氣沒有鹿希言好,剛準備翻墻的時候就被保安抓到了,他被保安帶到了政教處。 “你翻墻干嘛?”老何一臉嚴肅的看著江柏滔。 “我有點不舒服,想回家睡一下。” 江柏滔這時候心急如焚,額頭上冒著汗水,把他額前的碎發全都打濕了。老何以為他是真的不舒服,詢問了幾句,就給江柏滔批了假條。 剛走出辦公室的大門,江柏滔就掏出手機給林新銳打電話,才接通電話江柏滔就聽見林新銳電話那頭傳來車鳴聲,“林新銳,你在哪?” “中湖西路。”林新銳一只手放在方向盤上,一只手接著電話。 江柏滔一下子就急了,對著林新銳吼,“你去那里干嘛?我不是說今天讓你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嗎?” 鹿希言已經回去快半個小時了,江柏滔不知道此時的鹿希言怎么樣了,到家了沒有,心里除了著急也干不了任何事情,林新銳在電話那頭問:“怎么了?” “鹿希言的爸爸回來了,她會被打死的。” 鹿希言打了一個車回家,花了十分鐘就到家了,她站在15棟樓下,只有她家是亮堂的。周圍沒有幾家開燈,鹿希言拿出林新銳家的鑰匙,開了門,進了屋,把之前寫好的信還有證據都放在了林新銳的床上的枕頭下面。 隨后她把鑰匙放在了鞋柜上,拿出手機給林新銳發了一條信息,“拜托了,林新銳。” 鹿希言深吸了了一口氣,把鑰匙插入鑰匙孔中,迅速地開了門,走了進去,然后把門反鎖了。 一進門,鋪天蓋地的酒氣馬上填滿鹿希言的鼻腔。客廳里的地上,都是空酒瓶,鹿昊坐在沙發上,還是穿著白天那套西裝,只不過淺色的西裝上沾了一些血跡,是鹿昊自己的。 鹿希言放下書包,朝鹿昊走了過去,“爸。” “你mama呢?”鹿昊臉色很難看,眉頭擰在一團,聲音帶著怒氣,“她是不是跟別人跑了?” 鹿希言笑了一下,沒有說話,坐在了鹿昊的對面。 “她什么時候走的?”鹿昊站了起來,順手拿了一個酒瓶在手里,“她拿著我的錢跟別的男人跑了,賤人。” “你沒有資格這么說她,我媽跑了難道不是應該的嗎?”鹿希言抬頭看鹿昊,眼神里面帶著諷刺,嘴角微微揚起,“她十年前就應該走的了,那些錢本來就是她的。” 鹿昊把手里的酒瓶往鹿希言那邊砸去,發出一聲劇烈的響聲,玻璃渣飛濺,鹿希言臉上沒有絲毫波瀾,繼續說著,“你知道我媽為什么要走嗎?因為她看不起你。” 接下來的話鹿希言還沒有說出口,就被鹿昊一把拉住衣服從沙發上拖了下來。一路拖到衛生間門前,鹿希言一只手緊緊的抓著門框,一只手狠狠地推了一把鹿昊的小腿。從鹿昊的手里掙脫出來。 鹿昊被鹿希言這一推,摔倒在了地上,他本來就喝了酒,腳步不穩,從地上爬起來就去追鹿希言。 鹿希言也沒有跑幾步,跑到針孔攝像頭正對的地方,鹿昊就追了上來,他掐住了鹿希言的脖子,狠狠地扇了鹿希言一巴掌,鹿希言的嘴角流出血來。 “爸,你知道嗎?其實我也看不起你,”鹿希言帶著血的嘴角揚起,眼神里都是不屑,她大笑起來,“我每天都在詛咒你,巴不得你早點死。這樣我和我媽就自由了。” 鹿昊被鹿希言的這些話徹底激怒了,鹿希言長得很像白舒雅,當時白舒雅也是這樣跟他說的,鹿昊最很別人說看不起他。以前他爸爸也是這么說他的,從小就拿他和別人比,要求他樣樣做到最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