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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九日驚恐地睜大眼睛,臉上的血色褪去,一幅被這種奇聞軼事沖擊到世界觀的模樣。 “您的意思是……她用這種東西是為了看見鬼?” “是的,一些歪門邪道用的養(yǎng)鬼之術(shù),就會給普通人這種藥水,方便cao控。你最近有發(fā)生什么怪事嗎?” “我倒是沒什么怪事……不過我聽說她的兒子前段時間重病去世……她會不會就是為了……見到她兒子?” “倒也不是不無可能,不過這到底是歪門邪道之術(shù),用多了本人的壽數(shù)也會折損,最好還是處理一下這件事。” “這樣啊……”唐九日點了點頭,好像是聽了進(jìn)去,不過隨即,他忽然來了興致似的,八卦地問道:“師傅,我還有一個很好奇的問題……像她這種,有沒有可能把她兒子找回來,繼續(xù)和他一起生活呢?” “幾乎不可能,先不說人死后只有極其嚴(yán)苛的條件才會變成鬼,就說人和鬼,他們所看到的和接觸的,完全是處于兩個系統(tǒng)之中。” 見唐九日還是一幅似懂非懂的樣子,青云拿起桌上的杯子,解釋道:“比如這個杯子,你看到的杯子的形,而鬼看到的是杯子的神,你能拿到的是杯子的形,而鬼只能拿走杯子的神。你拿來的這種邪物,雖能幫助看到鬼,但無法使人融入鬼的神之世界中。” “那……如果一個人想和一只鬼一起生活,還不被鬼發(fā)現(xiàn)他自己鬼的身份的話,豈不是要完全記住鬼碰過的東西,還要裝作看不見那些東西留下的形?” “理論上是這樣,但……”青云皺了皺眉,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唐九日趕緊追問:“但是什么?難道還有什么特殊的辦法嗎?” “辦法是有,但那種東西很邪,會把人變成半人半鬼,也就是成為所謂的邊緣人,永不入輪回。你可別打那種主意!” “當(dāng)然不會,我就是好奇隨便問問。”唐九日笑得可甜:“我又沒什么重要的人去世了。” 春日艷陽早早落幕,天色很快變暗,風(fēng)也嗚嗚地吹了起來,竟然有了點冬天的寂寥感。 還在回家的路上,嬴歡就遠(yuǎn)程打開了家里的空調(diào),所以他們回去的時候,家里很暖,有點悶悶的,讓人昏昏欲睡。 因為在外面吃過飯了,辛棠往床上一躺,結(jié)束了這一天。 明天大概就要恢復(fù)之前的生活了,因為回來的路上嬴歡一連接了好幾個電話,看起來很忙的樣子,明天肯定是要回去上班的。 雖然晚上還是被嬴歡勒在懷里,但這天晚上辛棠睡得不錯,許是因為出去待了一天,他沒再感覺到那種令他焦灼的胸悶感。 睡得早,醒來得當(dāng)然也早。 早上,嬴歡都還沒走,辛棠就醒了,那時候嬴歡正坐在床邊發(fā)呆,剛好看到辛棠睜開眼睛,詫異了一瞬,隨即便勾唇笑了起來:“早啊,棠棠。” 辛棠痛苦地閉上眼,立馬就拖著被子蓋過頭頂,想繼續(xù)睡覺。 但嬴歡眼疾手快拉開了被子。 “棠棠,都醒了,起來吧。” 辛棠不想起,嬴歡故技重施,抱住他的肩膀,把他從被窩里掏了出來。 “起來吧,棠棠,你覺得待在家里無聊,跟我一起出去好不好?” “不出去。” “走吧棠棠,黃姨以后都不會來了,你中午總得吃飯啊。” 辛棠再不情愿,還是睜開了眼睛看向嬴歡:“你做了什么?” “怎么是我做了什么呢?棠棠,養(yǎng)一條狗都知道該對誰衷心,吃里爬外的東西,我沒道理一直養(yǎng)著她啊。” 說著,嬴歡眼睛亮了亮,“棠棠,你真的不想養(yǎng)狗嗎?狗啊,可比人衷心多了。” 辛棠覺得嬴歡簡直不可理喻:“人和狗是可以相提并論的嗎?” “為什么不能?都是生命,還分什么高低貴賤?” “你真的,知道什么叫做生命嗎?” 但凡嬴歡知道什么叫生命,有一點的道德觀念束縛,做事也不會這么乖張。 “好了棠棠,不要討論這些不高興的話題了,趕緊起來吧。” 嬴歡笑吟吟的,卻強硬地把辛棠從床上撈了起來,帶進(jìn)了洗漱間。 最后辛棠自然還是拗不過嬴歡,被帶去了公司。 剛開春,清晨還殘留著隱隱約約的霧氣,一口冷氣吸進(jìn)肺里,冷得人胃里好像一縮一縮的。 辛棠本來還有點無精打采的,這下是徹底清醒了。 大約花了四十多分鐘,車一路駛?cè)敕比A的市區(qū),最終停在了一處高聳的大廈的地下停車場。 因為是在地下停車場坐了直達(dá)的電梯,一路上沒遇見任何人,辛棠就已經(jīng)到了嬴歡的辦公室。 這倒讓辛棠松了口氣,雖然網(wǎng)上關(guān)于同性情侶的接受度很高,但事實上,每一次他和嬴歡出門,都會收到很多人詫異的打量,這讓他感到相當(dāng)?shù)牟蛔栽凇?/br> 嬴歡的辦公室和家里的書房的擺設(shè)很相似,整體都是大黑大白的顏色,大氣簡約,但有點過于冰冷了。 “右邊的書架上是你的小說,零食在休息室里,但是不要吃太多了,想吃什么隨時告訴我,我叫人去買。”嬴歡好似生怕辛棠覺得無聊,細(xì)致地交代道。 辛棠不置一詞,往沙發(fā)上一躺,毯子拉過頭頂,眼不見為凈。 嬴歡勾唇笑了笑,走到桌邊處理堆積起來的文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