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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季節(jié)的水蜜桃熟得最透,粉粉嫩嫩的,又軟又滑,一口咬下去,甜美的汁水就流了出來。 陳衷至今仍對柳峰岳抱有一絲幻想。 他吃了一口桃子,舔了舔嘴角,看著柳峰岳,將筷子輕輕地插在了水蜜桃的分溝處。 然而柳峰岳完全沒有看懂陳衷的暗示。 他只是看到陳衷拿筷子玩起來了,那就是吃飽了的意思。 “你怎么不吃了?還有這么多菜呢,” 柳峰岳把陳衷的醋碗劃拉到了自己面前,吃一只水餃,喝一小口醋,“還有棗糕你一點都沒動啊,我可是考慮到你特別喜歡吃,才忍著一口沒吃的。” 陳衷的嘴角抽了抽。 如果不是生理課告訴他男性 Beta 絕無生育可能,他都懷疑柳峰岳是不是真的揣崽了,畢竟正常人哪有像這樣面不改色地端起碗來喝醋的。 “吃不完就留到明天在吃吧,別撐著,” 他拿著水蜜桃坐到柳峰岳身邊,“廚房里有微波爐,下次記得飯菜涼了熱一熱吃,口感會比較好。” “哦。” 柳峰岳往嘴里塞了一塊鹽酥雞。 他看著陳衷只是把桃子咬破了一點點,吮吸從中流出來的汁水,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吃法,有點不滿:“哪有像你這樣吃桃子的。” 陳衷還以為他終于看懂自己的暗示了,似笑非笑地問他:“我這樣吃怎么了?” “你這樣吃多慢啊,就不怕果rou氧化了變難吃嗎?你是不是只吃rou食長大的仙女?連個桃子都不會吃?” 話說著,柳峰岳忽然湊過來,張開血盆大口,咬掉了一大塊桃rou,“這才是桃子的正確吃法,看懂了沒?” 剛剛柳峰岳那一下差點咬到陳衷的手指。 他把自己臉上的糖醋汁蹭在陳衷的指甲蓋上了。陳衷蜷起指甲來擦了擦,淡淡地 “嗯” 了一聲,忽然覺得有些無趣。 他之前覺得自己養(yǎng)的這只 Beta 牙尖爪利的,又有點笨,逗起來特別好玩,說不定玩一輩子都不會膩。但他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柳峰岳何止是有點笨,思維和他根本就不在一層上,有些話直接說出來就沒意思了,可是不直說,柳峰岳又不會懂。 陳衷老老實實地把桃子啃完了。 他等柳峰岳終于吃不動了放下筷子,拿手帕幫他擦了擦臉。柳峰岳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癱在椅子上,轉(zhuǎn)過臉來問他:“是不是吃得有點撐,要不要做做飯后運動?” 陳衷:“要一起去遛狗嗎?” “不是,是在家里,” 柳峰岳搖頭,又補充說:“去洗手間。” 陳衷腦子里瞬間浮現(xiàn)了無數(shù)個浴室 play 的場景,頷首說好。 他和柳峰岳一起走進了洗手間,陳衷看著浴室里的燈亮著,透過磨砂玻璃,可以看到淡黃色的柔光,溫暖而又曖昧。他剛要徑直走過去開門,就被柳峰岳一把拽住,猛地一下摔在了盥洗池上。 陳衷被他猝不及防的這一下摔得有點蒙。幸好方才那一下撞到的是背而不是肚子,不然他的晚飯都要被摔出來了。 柳峰岳脫下拖鞋,一腳踩在了陳衷的胸口上,叼著一根牙簽俯視著他。 陳衷回過神來,咬牙切齒地問:“你要做什么?” “和你一起回憶我們第一次的肢體接觸,” 柳峰岳說,“怎么樣,是不是很浪漫?” 陳衷覺得,柳峰岳是真的很想借這次紀念日的名義置他于死地。 他們在洗手間里打了一架。 打得不像從前那樣激烈,考慮到兩人都吃得有點撐,柳峰岳只是做做樣子,沒用太大力氣,陳衷也順應了他的力道,只是接招拆招,但因為洗手間的地板比較滑,兩人還是多少磕碰了兩下,陳衷的額角,柳峰岳的手肘,都擦破了一點皮。 到最后,柳峰岳把陳衷臉朝下按在了地上。 “地板我都擦過好幾遍了,” 柳峰岳打包票,“絕對干凈到吃的掉地上撿起來吹吹還能吃。” 陳衷覺得這不是重點。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么柳峰岳會把他們第一次是在廁所里打的架,記得這么清楚。 柳峰岳忽然低頭咬住了陳衷的腺體。 當然他并沒有使勁下嘴咬,只是輕輕地用牙磨了磨,然后又把他咬紅的地方舔了舔。 一陣溫熱掠過后,陳衷覺得自己的后頸酥酥麻麻的,一直被藥物壓制著的信息素又開始躁動了起來。 “是不是感覺食消得已經(jīng)差不多了?” 柳峰岳起身,將陳衷也拽了起來,“感覺差不多了的話,我們就該進行下一項了。” 陳衷看向還亮著燈的浴室。 柳峰岳又把他的臉掰了過來:“不是那邊,還沒到那一步… 你先跟我來臥室!” 陳衷已經(jīng)放棄思考了。 他實在參不透柳峰岳的想法,只得放空大腦跟著柳峰岳回到了臥室。 柳峰岳把陳衷按在了床上,讓他先等一會兒,轉(zhuǎn)頭就離開了臥室。再回來時柳峰岳端著一只陶瓷碗,他一掀開上面的蓋子,一股濃得化不開的苦味就撲面而來。 陳衷看著碗底的一坨烏黑,不由得皺眉:“這是什么?” “是中藥,” 柳峰岳用勺子攪了攪那一坨烏黑,“之前你不是被催情劑誘發(fā)過信息素暴動嘛,我怕你留下后遺癥,就去要了點能夠安撫信息素的中藥。西藥治標不治本,還是中藥比較好,可以調(diào)理身體,就是苦了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