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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衷的嘴上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味道,至少他應該沒有涂口紅,柳峰岳只捕捉到了一絲絲稍縱即逝的酸奶和棗糕混合的香味。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在陳衷嘴角停留的時間太短了,柳峰岳沒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 這很不應該。 因為 Alpha 生來就帶著一種很重的野性,哪怕聞不到他們身上的信息素,近距離接觸男性 Alpha 也會讓柳峰岳覺得惡心。除非被惹急了,柳峰岳一般不會選擇咬 Alpha,那樣他自己也會感覺很難受。 可是他剛剛親了陳衷一下,竟然沒覺得惡心。 柳峰岳覺得這真的很不應該。 他自己悶頭琢磨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陳衷:“你剛剛有什么感覺沒?” 陳衷剛把棗糕吃完,正有些意猶未盡地舔沾了油的手指。柳峰岳同他說話,陳衷轉過臉來,柳峰岳剛好看到他的舌尖劃過拇指肚子的樣子,看到了 Alpha 若隱若現的獠牙,不自覺地咽了一下口水。 “沒有啊,” 陳衷回答,“怎么了,哥,你是不是真的嫌我的口水惡心?” 柳峰岳連忙否認:“沒,我不是那個意思。” 話說完,柳峰岳轉念一想,其實如果他真嫌棄陳衷也沒什么,畢竟他們都是男人,雖然第二性別不同,但曾經的性向都是 Omega,嫌棄是正常的,不嫌棄反而有些怪異。 這才不到一個月,他就不嫌棄陳衷了,未免進展有些太快了。萬一陳衷誤會自己對他有意思怎么辦? 柳峰岳剛想給自己的話打個補丁,陳衷就又開口了:“你果然嫌棄我,親吻不是這么親的。” 柳峰岳腦子里還是兵荒馬亂的,他想都沒想就反問陳衷:“那你說應該怎么親?” 陳衷有些緊張地張望了一下四周,然后羞澀地低下頭,拽著柳峰岳的手往公園里走:“你跟我來,我悄悄告訴你。” 他們一起橫穿過馬路,柳峰岳才反應過來,他想要抽回手去,然而 Alpha 雖然看著一副不太好意思的模樣,手上的力道卻很足,柳峰岳掙了半天都沒能擺脫他的手,被陳衷掌心的汗水浸透了,整個人也跟著緊張地結巴起來:“這,這種事就不用教了吧,我又不是沒看過片。” “你是看過片,但你有實踐過嗎?” 陳衷把他按在一棵法桐的樹干上,壓低了聲音問他,“我沒記錯的話,之前有人怨過我奪了他的初吻吧?某些 Beta,說什么要把他的吻留給他暗戀的 Omega,所以你到現在都沒接過幾次吻,對不對?” 陳衷低聲說話時,聲音像是一條蛇,涼颼颼的從柳峰岳的脖頸上劃過去,順著他的耳朵鉆進他的腦海里,聽得柳峰岳心里直癢癢。 也難怪有那么多人喜歡陳衷那些無聊到爆的科普視頻。 陳衷確實很適合說一些沒營養的話。 當話本身的內容變得沒那么重要時,人會被聲音本身吸引,而陳衷的聲音仿佛是一個渦旋,只要你對他提起哪怕一星半點的興趣,就會迅速被其所俘獲,拽著墜落至無盡的深淵。 柳峰岳又想起了那個猝不及防丟掉的初吻。 以及后來每一個纏綿時有些強硬,帶著血腥味的吻。 他發現自己似乎被命運捉弄了。從他和陳衷還相看兩厭時開始,到他們陰差陽錯地成為合法夫夫的現在,他的每一次吻都毫無例外地給了陳衷。 一想到這,柳峰岳感覺喉嚨有些干,臉上有些燥。 “過去挺久了,你是不是已經忘了,不過沒關系,我不介意再教你一次,” 陳衷湊了過來,“哥,這次你可要用心記,親吻應該這樣親。” 言罷,陳衷輕輕地咬住了柳峰岳的嘴唇。 他敲開了柳峰岳的大門,頂開結實的門栓,大搖大擺地闖了進去。 像是漁夫在向海貝求取珍珠,也像寄居蟹鉆進了海螺,想要尋求一個溫暖的小窩。 但是比漁夫的動作更溫柔繾綣,比寄居蟹的鉗子更加柔軟guntang。 陳衷既不是來求取珍珠的,也不是來探查居所的。 他把里面的東西往里推,卷起來,再向外拽,每一個動作都不過分,如此循環往復。既不想把其中的東西取走,也不是要在其中常駐。 他只是想把這里面的一切占有,讓它們都沾上只屬于自己的味道。 這個吻長達二十分鐘。柳峰岳覺得自己像是要溺死在沼澤地里了。 任何捕食者都會給自己未品嘗完的獵物打上獨有的標記,以防被其他rou食者盜走。 方法不止有咬脖頸一種,任何一種深入的接觸都會成為占有的證明。 柳峰岳不止是陳衷的獵物。 陳衷肯定自己不會把柳峰岳徹底吃掉,他只是把他抓起來了,圈養在自己的身邊。有時將他放歸出去,再享受捕獵時與激烈掙扎的獵物搏斗、征服他的快感,有時又把他牢牢地攥在手里,享受擁有的饜足。 陳衷覺得自己是最狡猾的捕食者。 他不僅將自己的獵物把控得死死的,也做了一個最明確的選擇。 他選擇了一個 Beta,身上有自己最喜歡的味道,卻又不會像 Omega 一樣,能反用信息素把他拴住,在這場狩獵與圈養的游戲中,他永遠不會處于被動。 陳衷永遠都可以隨心所欲,一切的節奏都在他的掌握里。 第15章 攝像頭15 直到回到住宅區,柳峰岳的腳步還有點虛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