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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后面突然有人說話。 我嚇了一跳,回頭驚叫:“哥哥!” 哥哥穿著一身居家服從后面走過來,看見我的反應時,他皺了皺眉,說:“大驚小怪干什么?” 我結結巴巴地問:“我……我怎么會在這里?” 裴良宇好像不認識他啊。 他的目光移到我的腳上,眉頭皺得更深了。 “去把拖鞋穿上再說話。” “哦。”我聽話地去穿上了拖鞋。 “過來吃飯。” 桌上已經擺好了兩碟小菜和一盤油條,還有一杯咖啡和一碗粥,我自覺地走到了白粥那邊,坐下,然后拿起筷子夾油條。 他突然伸出筷子夾過我的油條,又指了指我面前的粥,說:“你就喝這個。” 我的臉一紅,低下頭默默地喝粥。 白粥熱乎乎的,雖然沒有什么味道,可是非常香,喝到胃里面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我們沒有講話。一碗粥很快被我喝完了,我抬頭看著他。 “看什么,廚房里還有,自己盛去。” 我端著碗走去廚房,果然有一小鍋白粥放在電磁爐上。我一邊盛一邊想:這不會是哥哥熬的吧? 我回來的時候端著粥,一臉好奇地看著他,他終于有些不耐煩地說:“看什么看,老實喝你的粥。” 哦,果然是他熬的。 我還在埋頭喝粥的時候,哥哥突然伸出手探了探我的額頭,我驚得差點被粥嗆著,瞪大眼睛看著他。 他不理我,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說:“很好,不燙了。” 忽然他又嫌惡地看著我的頭發說:“梁滿月,你還是不是一個女孩子?你看你頭發都油成什么樣了!” 我被鄙視了…… 我羞愧得幾乎想要鉆到地下去,但還是小聲地為自己辯解道:“我平時不是這樣的,是生病了……” “現在病好了,”他站起身下達命令,“把桌子收拾好,把碗洗干凈,然后去洗澡。” 我還沒好呢——我無聲地用眼神抗議。 不過他視而不見,拿起桌子上的車鑰匙,說:“中午我回來后送你去學校。” 我目送他離開,輕輕嘆了一口氣,轉身去收拾碗筷。 幸好碗筷不多,也有熱水,洗起來不費勁。我一邊洗一邊感嘆,能這樣用熱水洗碗,可真奢侈啊!只有住校的人才會感受得到熱水的珍貴! 幸好嬸嬸細心,在這里的衣柜里放了內衣和幾件我平時能穿的衣服,才不至于讓我洗澡后連換的衣服都沒有。我大病初愈,身體還沒恢復,洗澡還是有些吃力。不過幸好不著急,有的是時間讓我慢慢磨蹭。 洗完澡之后,我本想順便將換下來的衣物也洗干凈的,但想了想,還是找了一個袋子將衣物都裝了起來,總不能洗完了晾在這兒,然后讓哥哥給我收吧。 吹干頭發以后我蜷在沙發里一邊看電視一邊思考,到底哥哥是怎么知道我病了的?送我去醫院的難道不是裴良宇嗎? 好在我雖然前一天燒得厲害,腦子卻還算清醒。我翻出手機看來電記錄——果然,昨天給我打電話的是哥哥而不是裴良宇。只是,他突然打電話給我做什么?自從那件事過去后,他還從來沒給我打過電話。 想到那件事,我不禁又嘆了一口氣。為什么昨天打電話的不是裴良宇呢?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好吧,我承認,我被燒成了《十萬個為什么》。 哥哥回來接我的時候看見我的手上提著袋子,問:“這是什么東西?” 我的身體頓時僵了一下,干巴巴地回答:“衣……衣服。” 他馬上明白了過來,干咳了一聲,眼睛看向別處,說:“走吧。” 在送我回學校的路上我忍不住問他:“哥哥,你昨天打電話給我了啊?” 他“嗯”了一聲。 我繼續問:“有事啊?” 他目不斜視地一直盯著前方,說:“我本來想問問你到底過不過來住,我媽打電話問了我好幾次。”不等我回答,他又繼續說道,“梁滿月,你不用躲著我,我說不會了就是不會了。你要是覺得不方便,我搬去別的地方住好了。” 他都這樣說了,我要是再拒絕倒顯得我小心眼了。 “沒有沒有,我就是課有點多,出來也麻煩。” 他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我,說:“以后你自己叫車過來,錢不夠就從這里頭取。” 這樣的卡其實嬸嬸已經給過我一張了,我還從來沒用過。不過經驗告訴我,哥哥給的東西我還是不要拒絕比較好,于是我只好接過來收下。 回到寢室的時候,馮彩一下子就撲了過來,叫道:“梁滿月,你好了?” 我差點招架不住,連連點頭說:“好了好了。” 她的雙眼閃成了星星狀,說:“昨天過來接你的那位大帥哥是誰啊?我們還在寢室樓下就看見那個帥哥抱著你上車去了,太帥、太Man了!” 我說怎么她突然對我這么熱情,果然不是因為我的魅力。我只好說:“那是我哥哥……” “哥哥!”馮彩激動地叫,“那你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了,哪天有時間叫他請我們吃飯吧……或者我請他吃飯也行!” 我只好敷衍著說:“等他有時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