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
那您還... 林瑞!宋廷忽然認真嚴肅的喚他,有時候事情不鬧起來,永遠解決不了,把所有事情都放到臺面上來,反而更好。 可是,若您受到什么損傷,我沒法和攝政王交代啊。林瑞擔憂道。 宋廷卻問:你當初為什么要進宮,要待在陸炎身邊?難道不是為了看他什么時候能解決江南的事嗎? 我... 所以,別啰嗦了,全按我說的做,有句話叫不破不立,懂吧。 林瑞艱難的開口,懂... 懂就行,好了,現(xiàn)在有個事需要你幫忙。 林瑞立刻正色起來,臣一定為皇上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宋廷摸著自己的下巴,道:我沒寫過圣旨,怎么寫? 林瑞:...... ****** 客官,你這是要上哪兒去啊?一歇腳的茶寮里,老板看面前男子容貌氣度不凡,忍不住前來搭了句話。 傅長雪溫和的反問:你看我像是要去哪兒的? 這前面有兩條岔路,一條往北通,一條往江南,您啊,是去北通的吧。 為什么是北通不是江南呢? 老板給他添著茶水,道:如今誰會沒事往江南跑,那地方又是養(yǎng)奴,又是喝人血的,可怕的很,白白浪費了大好景色。 傅長雪微微笑道:那血可是大補之物,尋常人想要都要不到呢。 還別說,尋常人估計真沒幾個想要的,您想想,用人血代替藥材,代替飲食,怎么想怎么膈應(yīng),這日子還能過舒坦嗎。 傅長雪聽著,沒有應(yīng)聲。 老板收拾著其他空桌,又自顧自的說道:江南那些人啊,都是被禍害了,就盼著攝政王早日解決江南問題,到時候我們也能去看看,畢竟那兒風(fēng)景好嘛。 可那血能治百病呢。 嗐,什么治百病,我看啊都是噱頭,我從不信這些,踏實勤勞才是緊要的,這樣身體也康健,不需要治。 多謝你,老板。傅長雪溫聲道。 老板不解,您看您說的,謝啥啊。 傅長雪沒有多言,只聽那老板繼續(xù)絮絮叨叨:我們這些老百姓,就盼著過個安生日子,誰讓我們安生,我們就擁戴誰,攝政王是羽族人又怎么樣,這兩年咱們的日子過得可舒坦了。 傅長雪笑了一下,喝了茶水,掏出一錠銀子放在茶桌上,起身走出茶寮,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第86章 真大難不死 事情真如宋廷所料那般,他這圣旨頒了下去,興奮歡呼的只有羽族人,其余人都當做了耳旁風(fēng),但宋廷要的效果還是達到了,聽說外頭羽族和百姓們起了莫大的沖突,市集上那些買賣奴隸者都被他們團結(jié)起來暴打了一頓,那些家里養(yǎng)著奴的,奴隸們也在不停的反抗,一時間把原本看起來風(fēng)平浪靜的江南攪的是地動山搖。 公子,外頭□□愈烈,世家們出動武力壓制,看來是完全沒把您放在眼里。小三小四查探了消息回來,一臉的氣憤。 這大晚上的用武力壓制?宋廷看了眼夜空上高掛著的月亮,聽著別苑外頭乒乒乓乓的武器交雜聲和眾人的嘶吼聲,心里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 幾個人聽著他的話,都覺得他的關(guān)注點有些不對,這壓制和晚上有什么關(guān)系?晚上難道不適合壓制? 宋廷看穿他們的心思,道:晚上肯定不適合干這種事,晚上一般都適合干刺殺之類的事,比如,如果有人想趁此混亂刺殺我,那我死了,完全說的過去。 小一他們幾個立刻戒備起來,只見別苑外頭已是火光沖天,而且外頭有一對人馬的腳步聲整齊劃一,大概是軍隊的腳步聲。 駐守軍都出動了,羽族這回敗的厲害,公子,他們怕是會記恨您啊。林瑞著急的說。 宋廷卻往門的方向走了兩步,而后才道:我記得我們那天去羽族街的時候可是走了好一會兒的。 林瑞和小一都看著他。 宋廷又道:這說明,他們那兒離我們這兒是有段距離的,而且附近并沒有羽族人前來,可這些聲音,這些守軍的腳步聲算怎么回事? 林瑞還是不解,小一他們卻立刻懂了,當即神色大變,帶公子走! 小一大喝,卻還是晚了一步,別苑的大門后門,無論哪個門都忽然被人從外面嘭的聲關(guān)上,緊接著便有帶火把的羽箭從外不停的往這別苑射來。 公子小心!小一拉著宋廷一邊抵擋,一邊往后院撤退,可別苑內(nèi)卻忽然濃煙裊裊,竟被人放了火! 我的天,這可怎么辦,我們被包圍了。林瑞嚷道。 小五小六,你們看好公子,待我等突圍出去,你們立刻護公子離開。小一厲聲道。 是! 宋廷拉住小一的胳膊,不能出去,如果你出去,或者我出去,現(xiàn)在都會死翹翹。 可如今不出去,只能被燒死了。小一說著,帶著小二小三小四便沖了出去,喝道:皇上在此,爾等是要造反嗎? 聽著小一的話,面前圍攻之人卻一言不發(fā),想是早有人吩咐讓他們不必多言,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別苑內(nèi)的火越燒越旺,小五小六護著宋廷和林瑞躍起輕功從側(cè)門墻頭離開,但側(cè)門外卻也聚集了不少人,見宋廷一出現(xiàn)便立刻放箭。 公子,咱們不會出不去吧,您還有備用計劃嗎?林瑞擦著額頭上的汗水,欲哭無淚的問道。 宋廷搖了下頭,他并沒有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不過想想也對,如果所有事情都按照自己想象的發(fā)展,那自己還用得著在江南都待了快半個月了,還一事無成不說,連四王爺都沒有見到嗎! 忽然之間,宋廷有些明白為什么江南會成為令陸炎如此頭疼的問題,這里的局勢和外面任何一處地方都如此不同,無論你怎么部署,都無法做到萬無一失,死的人不是自己,就是那些羽族之人。 那您之前說的不破不立是?林瑞本著開發(fā)宋廷腦洞的想法,不斷的給他拋問題,說不定問著問著,宋廷就能想出解決辦法了。 抱歉,我當時以為這樣鬧起來,世家雖然不會奉旨行事,但至少會有所忌憚,壓制之余,會派人與朕談判... 皇上,那些人是畜牲,怎會與您談判啊。林瑞控制不住的抱怨了一句。 宋廷聽后,也不惱,只再說了一聲抱歉。 皇上恕罪,臣不是這個意思。林瑞意識到自己失言,趕緊請罪。 好啦,先出去再說。他們幾人正躲在墻垣之下,外頭濃煙滾滾,很快就會燒到這兒,就算燒不到這兒,小一他們或許也抵擋不了多久了。 這個時候,明將軍怎么沒來,他不是在暗中保護咱們嗎?林瑞想到了什么,猛然喝道:明將軍該不會本來就是四王爺他們的人吧。 宋廷敲了他腦袋瓜子一下,喝道:你真是只會治病不會看人嗎?明守義若是四王爺?shù)娜耍慰嘣诙偶揖任遥苯幼屛宜涝谀莾翰痪偷昧恕?/br> 那現(xiàn)在? 宋廷神色嚴謹,我擔心明將軍已經(jīng)被四王爺或者杜家人牽制住,不知是否有性命之虞。 林瑞拍著胸脯,緊張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公子,屬下有法子。小五忽然開口。 讓我和小六換上您和林太醫(yī)的衣裳,引開敵人,現(xiàn)下是深夜,加上外頭那些人并不認得您的樣貌,只憑衣服識人,我想,定能拖延一段時間,讓皇上能尋機會離開。 林瑞一聽,這法子好,忙不迭的點頭。 宋廷卻有些躊躇。 公子,時間緊迫,別無他法了。小五沉聲道。 宋廷也不再矯情,以小五小六的武功,單獨突破重圍,總比帶著他和林瑞突破重圍容易許多。 好!宋廷說著,立刻開始脫自己的衣裳。 林瑞見狀,也開始脫自己的衣裳。 四人將衣裳互換之后,小五小六便輕功一躍跳上墻頭,一面用劍阻擋著飛來的羽箭,一面飛身而出。 宋廷和林瑞靠在墻垣之下,等了一會兒,只聽外頭聲音不似之前那么盛大,又見院子火光越來越近,顧不得其他,起身準備□□而出。 皇上,您踩著我的背,我拖您上去。林瑞蹲下來,示意宋廷踩上來。 你行嗎,你踩我,我先把你拖上去,你再拉我。 不行,您快上來,快點啊。 宋廷想了想,不再浪費時間,直接踩了上去,兩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宋廷才爬了上去。 這個心路歷程,讓宋廷暗暗發(fā)誓,一定要把體育健身重視起來,等把孩子生了后,他一定要去跟陸炎好好學(xué)武功,不然逃命都得指望別人。 我拉你上來。宋廷伸出手遞給林瑞。 林瑞拉著他的手,但宋廷肚子凸起,趴在墻頭上行動有些不便,力氣竟然也使不出來多少,拉了半晌也拉不上來林瑞。眼看著火越來越近,濃煙越來越密,兩個人都被嗆的不停咳嗽,再這樣下去一個人都走不了了。 公子,您別管我,您快走。林瑞說著便要抽掉宋廷拉著他手腕的手,記得回京城去看看我的家人,給他們賞賜點安家費什么的。 你少廢話了,沒有你,我這孩子能不能平安出生都不一定呢,用力!宋廷齜牙咧嘴的嚷道,拼盡全力的拉林瑞,但奈何氣力不達標,還因為腳下踩著的碎片滑落,而整個人順著慣性摔倒而下。 就在他和林瑞都以為這一次肯定玩兒完的時候,他的腰肢卻被人抱住,拉著林瑞手臂的手也忽然來了力氣。身后有人扶住了他,并且?guī)退蚜秩鹄松蟻聿徽f,還帶著他們兩人施展輕功從這別苑飛躍而去,在一座座房屋上頭上下穿梭,跟個月下仙人似得。 而來人的相貌姿容,也確實可以用月下仙人來形容了。 傅大人!林瑞看著來人是傅長雪,驚喜的痛哭流涕,若不是他現(xiàn)在被傅長雪夾在腋下行動不便,他能抱著傅長雪的大腿哭個昏天暗地,慶幸自己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傅大人,您怎么來了?宋廷靠在傅長雪懷里,感激的問道。 傅長雪聲音還是那么平和溫柔,絲毫沒有緊張的成分,我若不來,來的就是陸炎。 啊,陸炎沒有來。宋廷說著,卻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竟然有些失望的味道。 傅長雪笑了一下,看來皇上很失望。 沒有,他沒來是好事,如果他來了,大禹可怎么辦。 所以皇上是準備替陸炎擔下江南的責(zé)任么?傅長雪問道。 宋廷堅定不已的回道:嗯,我就是這么打算的。 傅長雪沒有多說什么,把宋廷和林瑞帶到一安全的地方才落了地。 傅大人,這是哪兒啊?林瑞看著面前長滿雜草的破敗院子,不解的問道。 傅長雪率先從那已經(jīng)脫落了一扇大門的正門進去,并道:進來吧,是我家。 啊?您家在這兒?林瑞和宋廷都有些驚訝。 先進來吧,這兒應(yīng)該是全江南最安全的地方,沒人會來。 宋廷跟著走了進去,看著面前的屋子,道:您原來也是江南的人。 傅長雪點點頭,又道:不過,我不是羽族人罷了。 那您是?林瑞探著頭問道。 傅長雪垂眸一笑,殺手。 第87章 廢屋話往事 如果不是傅長雪自己親口說出這話,宋廷怎么也不會相信,面前這個姿容過人的翩翩公子會是殺手,印象里的殺手要么是邪魅狷狂的,要么是狠絕肅殺,像傅長雪這樣的陣勢太太少見了。 殺,殺手?林瑞把自己的驚訝完完全全的表現(xiàn)了出來。 是啊,殺手,不像嗎? 傅長雪微微笑著,順手在長滿雜草的大廳里整理了一下,這才對一旁的宋廷說:坐吧,您已顯懷,即便有云紋護著,也不能如此放縱,當心傷了孩子。 宋廷垂頭看了下自己的肚子,哭笑不得的說:有時候我都忘記這事兒了。 說著,他直接坐了過去,這才急切的問:傅大人,陸炎還好嗎? 傅長雪把自己隨身攜帶的水壺遞給他,道:日夜為您焦心,人都瘦了。 宋廷喝了幾口水,擦了擦嘴角的水漬,悶聲道:是我讓他擔心了,不過這說明他想著我,不然我這白忙活了。 傅長雪笑了一下,隨后看了眼屋外的沉悶的月色,去找了些木材,就勢生了一個火堆,這才說:您沖動了些。 我沒想到會這樣,這么不按我預(yù)想的發(fā)展。宋廷撓撓頭。 不,四王爺和江南的這些事,用尋常的方法解決不了,我說的沖動,是您懷有陸炎之子一事,不該用圣旨的方式告訴江南眾人。 傅長雪說話的語氣是十分柔和的,但和他相處久了,宋廷卻能從他相同的柔和語氣中聽出不同的情緒,比如現(xiàn)下他能感覺到傅長雪是有些無奈的,故而覺的這事有些大。 傅大人,為什么?我懷了陸炎的孩子又不是見不得人,更何況,四王爺也知道,他知道,江南世家們也知道。 他們知道,但是他們沒說,您知道為什么嗎? 因為一旦羽族人知道我懷了陸炎的孩子,就會覺得有了依靠,會有膽色造反,畢竟我是大禹的皇帝,所以他們才不會說,因為說了對四王爺他們是不利的。 傅長雪面無表情卻給人一種嚴肅之感,皇上,您知道為什么您懷有陸炎的孩子,陸炎要一直瞞著您嗎? 宋廷擰眉,還不是因為那些亂七八糟的理由,怕四王爺他們攻擊我。 傅長雪搖搖頭,是因為羽族存在的性*權(quán)利,性*權(quán)利有時候比身份更讓他們在意,他們雖還算是階下囚,但這一點卻沒變,反而在每個羽族人腦海里都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