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
自然是陪你浪跡天涯啊,等你浪累了,我也乏了,我再殺你,然后回去跟主子交差。慕連理收了鐮刀,十分開心的說。 宋廷瞧了一眼,他那把長長的鐮刀,刀把是可以收縮的,收縮后就只有一把彎刀大小,剛好能拿在手上。 還是說你不想浪跡天涯了,想回去找陸炎?慕連理說這話時,表情明顯不善。 當然不是,浪,必須浪!宋廷梗著脖子道。 慕連理笑了起來,那走吧,我也沒有浪過,正好看你怎么浪。 好啊,走。宋廷嘴上這么說,心里已經在祈禱陸炎趕快從天而降了。 你剛才是要去哪里?慕連理仍舊挽著他的胳膊,問道。 去那家酒肆喝水吃飯。宋廷的精氣神兒萎靡了一些。 慕連理全然不覺,好呀,我也餓了,走吧。說著,他拉著宋廷就朝那酒肆跑去,奔跑起來的樣子還有點開心,一點也不像個殺手。 酒肆小二見有客人來,忙熱情的招呼。雖然慕連理給人的感覺有些怪異,但宋廷卻十分溫和,故而小二只疑惑的看了慕連理一眼,便又招呼起來。 二位客觀要點什么?小二殷切的問。 宋廷看著慕連理,這時候得順著這位祖宗,你想吃什么,盡管點。 慕連理卻搖搖頭,我不知道有些什么,你點,但我要吃葷。 宋廷了解了,對小二道:來個紅燒牛rou,粉蒸排骨,蔥爆腰花,白切雞和蘿卜骨頭湯。 好勒,稍等。小二記下菜單飛快的離去。 慕連理看著宋廷,十分驚奇的說:你對這些事情倒是做的很順手嘛,你做皇帝難道在宮里也這么點菜?還是做藩王的時候也這么點? 是啊,我天天這么點,想吃什么點什么,你不是嗎?宋廷把筷子筒里的筷子拿出來兩雙,用自己的手巾擦了擦,遞給慕連理。 慕連理接過,若有所思道:沒有,我一向只吃一個菜。 為什么?宋廷隨口問道。 慕連理卻十分認真的回答:沒錢。 宋廷:...... 若不是不合時宜,宋廷真想問一句為什么殺手會沒錢? 慕連理好像知道宋廷的疑惑,不等他問便道:我殺的都是些小蝦米,不值錢,只有你算是值錢的,不過也只有二兩銀子,但也能吃幾個好菜吧。 宋廷怒了,自己雖然是個男N號,但也不至于只值二兩銀子吧! 我對你家主子的威脅就這么低么?宋廷有些慍怒。 慕連理持續打擊,嗯,主子說你可有可無,他的目標是陸炎,你活著或死了對他影響不大,但如果能死掉是最好的。 那要不我給你二兩銀子,買下我自己這條命如何? 慕連理搖頭,那可不行,我們都是簽了軍令狀的,你要是不死,死的就是我了。 宋廷真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跟一個才認識的,還是要刺殺自己的刺客,在客棧里喝酒吃rou的聊著這種話題。 他悲哀的向酒肆外瞧了一眼,真想讓自己內心的呼喊穿透人群,抵達陸炎的耳畔,告訴他,自己在這里!在這里啊! 而此刻的陸炎,確實找他已經找瘋了,可直到日暮西下也沒有見到宋廷的影子。 聞擎知曉陸炎和宋廷都沒有回宮,心下疑惑,立刻與僻靜處飛鴿傳書了一封。 只是這飛鴿才飛出去不遠,便被一直等候著的徐流溢打落了下來。 王爺,如您所料,聞擎果真有動作。 陸炎眉頭擰了起來,久找宋廷不到,他立刻就有了不好的預感,即刻命徐流溢暗中注意聞擎的一舉一動。 王爺,這信上寫什么?可與皇上有關?徐流溢看陸炎的表情沉如黑潭,擔憂的問道。 陸炎思索了一會兒才道:聞擎果然與四王爺有聯系。 徐流溢看著陸炎手上信紙。 陸炎道:我知道皇上在哪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第61章 不是賠錢貨 吃飽喝足后,走出酒肆,慕連理摸著自己的肚子,心滿意足的打了一個飽嗝,第一次吃這么多rou,今日真是值得紀念。 宋廷收好錢袋,看著慕連理那滿足的模樣,略有些無奈,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 慕連理瞪著他,rou不是山珍海味,什么還是,還有比rou更好吃的東西么! 那是你吃的東西少了,比這好吃的多的去了。宋廷滿不在乎的說,卻見慕連理雙眼發光的看著他不說,還忽然跳過來拽住他的胳膊,有哪些有哪些,你要是不說,我就殺了你! 看慕連理欲要拔刀的動作,宋廷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膽子變大了,忽然就覺得這好像沒什么威脅力了。 最普遍的啊,碗糕、糖果、點心、蜜餞、燒烤,小湯圓,豆腐花...多的是。 慕連理越聽越有興趣,我要吃我要吃,帶我吃,不然我殺了你。 宋廷自上而下的看著慕連理,你能有一點殺手的職業素養么? 原本以為慕連理聽不懂這話,但沒想到他聽懂了不說,還道:做殺手是刀口上舔生活,隨時都要命,要是還不開心一點,任性一點,那有什么意思? 宋廷對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這邏輯,確實絕了! 兩個人就殺手問題站在人家酒肆門口大聲討論,引來了不少人的異樣目光,好在宋廷反應了過來,率先往前而去。 慕連理趕緊跟著,喜滋滋的問:你說的那些東西,你天天都吃? 還行吧,反正常常都吃。 瞧宋廷那無所謂還有些嫌棄吃膩的樣子,慕連理就氣的跺腳,你這個皇帝當的還真是舒服,天天有好吃的,光吃這些東西就能飽了,怎么都餓不死。 那你不會是因為我這個皇帝吃得太好,才想要殺我吧? 原本宋廷只是隨口一說,慕連理卻認真的應了一聲,不錯。 宋廷險些被他應的這一聲,驚的一個踉蹌,訕訕道:我可真是冤。 你冤什么,這哪朝哪代沒幾個想殺皇帝的人,我不過是付諸行動了而已。慕連理義正言辭的道。 宋廷:...... 吃的在哪兒,在哪兒。慕連理雙眼發光的在街道上各個店鋪間穿梭。 宋廷是明白的,這少年看著沒心沒肺,但殺手該有的素質他都有,比如什么眼觀四面耳聽八方,要想在他眼皮下悄悄溜走,那不可能。 既然不可能,那就識時務為俊杰的好。 那兒,點心。宋廷指了指前面一個糕點鋪子。 慕連理瞧著,拉著宋廷就往前跑。 宋廷此刻只想感謝自己的身體有云紋罩著,不然這么跑,他還真不知道孩子會不會被跑流產。 進了點心鋪子,宋廷發現,慕連理大有將整個點心鋪子都買下來的姿勢! 你吃得了這么多么!宋廷忍無可忍,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對面前的殺手喝道。 慕連理瞧著面前包成一座小山堆的油紙包,回嗆道:要你管!小爺我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更何況,這里的東西我一樣沒吃過,你自己挨著給我介紹,什么核桃酥,桂花糕,梅子餅的,你既然介紹了,小爺也買了,你還有何話說? 宋廷的腦回路有些暈了,只好甩出一句話,有本事你自己付錢啊。 慕連理十分理直氣壯,你見過殺手帶人質來買東西,還得殺手付錢的么? 宋廷:...... 店家看了他們一眼,聽見這樣的說法也不以為意,只當是兄弟間的爭吵,并且還出言勸宋廷,這位小哥,您看您弟弟這么想吃,您就給他買吧,這些也沒有多貴,二兩銀子罷了。 宋廷不服,老子身價都才二兩! 店家白了宋廷一眼,把他當成了不心疼弟弟的哥哥。 宋廷無語至極,卻忽然在想,慕連理要買,憑他的伸手大可以搶自己的錢袋,可他只是瞪著自己,卻沒有動手的意思。 最終,宋廷還是付了錢,慕連理滿意的帶著一堆吃的出了門,并且一邊走一邊吃。宋廷被迫給他拎著其他幾包,真想在他屁股上踹一腳。 下回你要買,自己奪了錢袋買就行,不必問我。 慕連理不以為意的道:那不行,那是你的錢,又不是我的,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我命都是你的了,還在乎這個。 慕連理仍道:我說不行就不行,而且...說到這兒,慕連理停了一下,咬了一口桃酥,滿意的咀嚼著。 而且什么?宋廷不解。 慕連理吃吃的笑道:而且小爺我非常喜歡你那不情愿,但又不得不順著我的模樣。 宋廷:...... 不過你還是和其他人質順著我時的樣子不一樣的,非常不錯。 宋廷:...... 兩個人又一路吃了不少東西,全程都是慕連理在吃,宋廷負責掏錢和拎東西,見他吃噎了,宋廷還會遞杯水過來,有時候看他吃的一整張臉都是,也會提醒他注意下形象。 慕連理聽著,倒是極為享受宋廷這個人質的啰嗦。 不過人質的身體素質比不上他這個自幼習武之人的身體素質。 要不你還是考慮殺了我吧。浪了許久,宋廷實在是浪不動了,直接坐在路邊的石凳上,說什么也不肯走了。 慕連理手里拿著一塊碗糕,正在興頭上,沒事兒,我現在,不,我今天都不想殺你,我們繼續逛吧,前面有一家面特別好吃,這次換我帶你去。 宋廷指了指慕連理手里的碗糕,一臉無語的說:你這兒還沒吃完呢,而且你肚子都吃的圓滾滾的了,你還吃得下么? 慕連理將碗糕兩口塞進嘴里,囫圇的說:你快起來,你不起來我就殺了你。 為了開業,宋廷今兒一大早天還沒亮就起床了,然后一直忙活,就沒停過,遇到慕連理后,更是一直在走路,現在就是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走不動了,那你自便,我反正不走了。 慕連理當真一把拔出腰間的鐮刀架在宋廷脖子上,神色嚴肅的恐嚇道:跟不跟我去吃面! 宋廷看著這個長相清雋的少年,果斷的搖了搖頭,不去。 慕連理怒了,你還真是不怕死! 宋廷翻了個大白眼,將自己的錢袋拿出來丟給慕連理,自個兒去,我走不動了,在這里等你。 慕連理接過依然有些重量的錢袋,忍不住雙眼發光,收了鐮刀雙手捧著錢袋,一面數錢一面不忘惡狠狠的威脅宋廷,你最好識相一點別到處亂跑,否則要你的命! 宋廷捶打著自己的雙腿,嘆道:你再不去,面館就要關門了。 慕連理收好錢,揚著脖子對宋廷說:等著我啊,你要是到處亂跑,死了我可不管。 好,一定等你。宋廷再開口時不知怎么的就用上了兩分哄孩子的語氣,明明面前這個少年是個三番兩次要殺他的殺手。 慕連理得意的哼了一聲,拿著錢袋歡快的直奔目的地,可走了兩步后又反了回來。 宋廷以為他看穿了自己心里的小九九,畢竟這個逃脫方法有些過于簡單了,可誰讓這殺手有那么一點白癡呢。 這個給你。 正當宋廷思索著如何開口時,慕連理卻從懷里掏出一枚系著藕穗的鈴鐺給他。 這是何物? 你瞎啊,鈴鐺啊。 宋廷瞧了瞧那并不是特別精致的銀色鈴鐺,思索了下方道:該不會淬了毒吧。 殺手從不下毒,這是江湖規矩!慕連理生氣的吼道,這鈴鐺碰到□□或者又溫度的東西,譬如血液,就會響起來,到時候我腰上這枚也會響。 宋廷順著他腰間看去,果然見他腰帶上掛著一枚和他一模一樣的鈴鐺。仔細看了看才發現,這兩個鈴鐺里面都沒有鈴,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需要溫度才會響,并且另一個也會受感應。 雖不知慕連理是何意,但宋廷還是收下,并道了聲謝。慕連理沒理他的道謝,蹲下來把鈴鐺親自掛在了宋廷腰帶上,乖乖等著我啊。 是,殺手小哥。 慕連理這才握著錢袋心滿意足的走了。 宋廷抬頭看著走遠的慕連理,不知怎的,忽然有一種,這少年是故意放他一馬的感覺。 不管是不是,宋廷也不想管了,站起身就往回走。 先前他和慕連理已經走到離城中心比較遠的小街上了,人煙稀少。 但他之前和慕連理在溜達的時候聽說陸炎已下令讓安防軍在城門戒嚴,并在城中大力搜查,他就知道陸炎肯定在到處找他,說不定就在某個人群之中。 所以他一邊撒歡似的往城中心跑,一邊期待能與陸炎來一個美麗的邂逅。 而此刻的陸炎帶著徐流溢卻在一家人煙罕至的小面館前停了下來。 面館里只有一個老板,是個略顯清瘦的青年男子,看見陸炎,先是一驚,緊接著極速往后退。 徐流溢立刻帶人將他拿下。 皇上呢?徐流溢揪住那被按跪在地上的男子衣領,狠聲喝問道。 皇上?那男子盯著負手背對著他的陸炎,哆哆嗦嗦的說:攝政王要找皇上,怎么找到草民這兒來了? 徐流溢喝罵了幾句,那人仍舊不承認。 王爺,他死不承認,我們也把這館子上上下下都搜過,沒有人。徐流溢走過來,神色嚴謹的道。 陸炎轉過身直視著那人,自上而下的打量了他一眼,而后方道:那便殺了吧。 是。 別別別,等等,等等,我說,我說。瞧徐流溢的刀要砍來了,又見自己寡不敵眾,那男子面色大駭,驚惶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