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皇上,奴才已經(jīng)命人去煎藥了。劉元小心翼翼的對坐在床上的宋廷說,心里在想宋廷一定遭到了陸炎的為難,心里指不定怎么憋火,到時候發(fā)泄在他們這些奴才身上就不好了。 宋廷看劉元那對自己退避三舍的樣子,親切的說:謝謝你啊。 劉元聽他道謝,嚇的直接跪了下去,奴才該死。他只覺得宋廷的謝謝聽起來十分詭異。 宋廷抽了抽嘴角,表示理解吧,你不用這么怕朕,過來。 劉元忙膝行了幾步,離宋廷近了一些。 宋廷道:你去把剛才那些太監(jiān)宮女叫回來。 劉元正要應是。但反應過來宋廷說的是什么話后,不由得抖了一下,皇上,攝政王還沒走遠,您這... 宋廷知道他誤會了,但也知道解釋不清楚,干脆就不解釋,沒事兒,你去就是了。 劉元無奈,照宋廷的話去做,不多時,那些個太監(jiān)宮女就都回來了,顫顫巍巍的站在宋廷面前。 宋廷看著他們,輕輕咳嗽了一下,然后拿出原主帶過來的錢財,每人發(fā)了二十兩,并道:今晚的事是朕有失偏頗,這點銀子算是補償。 捧著手里的銀子,一殿的太監(jiān)宮女面面相覷,均不知這位在藩地就出了名的荒唐帝王想做什么。宋廷也不多解釋,揮揮手讓他們下去了,反正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自己真不是那種荒yin的人!我以前那身份,別說荒yin,摸個女生的手都不敢,要是被拍到了還得了。 一想到這兒,他忙搜索了下這原主的記憶,還好還好,這原主至今還沒有真正看上過誰,所以雖然行事荒yin,但也只停留在看yellow的階段,并未失身。 折騰了一晚上,宋廷也是真的累了,躺在床上的時候,雖然已經(jīng)找好了定位,但也還是忍不住嘆了幾口氣。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嘛。這么一想,宋廷眼皮兒再也睜不開,睡著了。 剛到五更,宋廷還沒睡醒就被守夜的太監(jiān)叫了起來,該準備上朝了。 宋廷倒也不戀床,他以前拍戲,只睡兩三個小時也能活蹦亂跳一整天?,F(xiàn)在起床后還有太監(jiān)宮女服侍,自己只要抬起手臂就好,這感覺倒也還不差,只是當他整理好衣冠,梳理好頭發(fā)往那穿衣鏡前一站時,一響破天際的驚叫聲從內(nèi)殿傳了出來。 所有太監(jiān)宮女皆嚇的跪俯在地,連殿外的侍衛(wèi)都被他這一聲悲戚的慘叫給驚到了。 皇上?劉元跪著抬頭看著宋廷。 宋廷卻不理他們,一個勁兒的扒著穿衣鏡上下左右打量自己,還有別的鏡子嗎? 劉元不解其意,宋廷卻沒耐心,自己找了起來,不多時就拿著好幾個鏡子左右照了照,得出的結(jié)果是一致的。 那就是,他現(xiàn)在太丑了! 這一現(xiàn)實的打擊直接讓宋廷如扎破了的氣球,焉巴巴的坐在了地上,無精打采的盯著穿衣鏡中的自己。 他現(xiàn)在這具身體其實和他現(xiàn)代那具身體,身高和長相相差不大。宋廷長著一雙桃花眼,臉又小巧精致,膚色白皙,舉手投足間透著如冰雪沁出來的潔凈,讓人一看到他就有一種能暫時摒棄世間所有煩心之事的感覺;加上演技不錯,所以人氣一直很高。 而現(xiàn)在這位演技和相貌并存的當紅偶像,顏值崩了! 他雖然依舊能從鏡子里看出自己原有那張臉的輪廓和五官,但一胖毀所有。他現(xiàn)在比原來胖了二十斤不止,腰也粗腿也粗,臉更是跟塊大餅似得,看起來也太油膩了。 果然飲食需要從小控制,暴飲暴食還不鍛煉,真沒好下場啊。 皇上,您到底怎么了?劉元看著宋廷那副凄楚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同情這位少年帝王了,難道昨夜攝政王罰了他什么? 宋廷抽了下鼻子轉(zhuǎn)頭看著劉元,去找身常服給我。 劉元不解其意,但看宋廷那副可憐的表情,就有些不忍拒絕他,忙照做。 皇帝的常服也不能跟運動服相提并論,穿著這衣裳,怎么邁的開腿? 宋廷想了想,道:去找身適合練武的衣服給我。 劉元更加不明所以了,但也還是照做,最后找來一身碧色的勁裝,宋廷這才稍微滿意了。 皇上,您要干嘛去? 跑步,很快回來。宋廷抹了把淚,以前只要有時間他都會晨跑,后來因為趕通告落下了一段時間,現(xiàn)在得重新加入行程了。還有每天一個小時的鍛煉,也得繼續(xù),不,得增加到兩個小時才行,不然這顏值得崩到什么時候。 邁出大殿,不理侍衛(wèi)們一一行禮,宋廷雙臂伸直,左右各伸展五下再上下各伸展五下,最后開始原地高抬腿。 一系列動作看的長極殿周圍的人都愣了。 明星最能適應的就是別人的注視,他影視歌多棲發(fā)展,萬人演唱會都開過,對這么幾道目光早就免疫了。熱身動作做完,他邁腿開跑。 皇帝這么跑,那還得了,侍衛(wèi)和劉元都跟了上去。一時間皇宮出現(xiàn)了一個奇景:才登基的小皇帝帶著一隊侍衛(wèi)和太監(jiān)總管繞著皇宮跑步。 宋廷原叫跟著他的人都回去,他只是在鍛煉身體,但沒人聽,他也不費那個力氣了,清晨動員跑跑步也挺好。 他這么想著,跑的更加認真了,兩只手臂前后擺動,姿勢做的相當標準,只是身后突然掠過一陣疾風,他下意識的回頭去看,人卻撞在了一個不是很硬也不是很軟的東西上。 我的頭。宋廷雙手捂著頭,抬眼一看,陸炎就站在他面前,而且他離對方十分近,整個人幾乎貼上去。他驚的立刻放下手,雙腿并直往后跳了一步。 宋廷穿著一身碧色的衣裳,加上這個動作,瞬間有一種蓮葉上的青蛙向后蹦了一蹦的感覺。 陸炎看了眼他身后跟著的侍衛(wèi)和太監(jiān),他跟前兩任皇帝以及聞太師還有皇太后等一干人權(quán)術(shù)爭斗多年,他們各種花樣都出過,但宋廷這樣的還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皇上這么喜歡跑步,我能讓你去校場跑個夠。陸炎這語氣雖仍舊聽不出個喜怒,平淡的像一面湖水,但冷的人牙齒打顫。 校場跑能讓我瘦下來?宋廷渾然不覺,只雙眼發(fā)光的問,要是能的話,可以啊,最好你幫我制定一個魔鬼訓練計劃之類的,七天瘦十斤那種。 穩(wěn)了多年的陸炎有一瞬間覺的自己有些聽不懂宋廷的詞匯。 老實說,朕長得丑不丑?宋廷冷不丁的來了這么一句,想來這話也只有陸炎能一五一十的回答他了,問劉元他們肯定等于白問。 陸炎倒是沒想到他會問這種問題,不由得仔細打量了他一眼,雖說有點微胖,但要想跟丑搭邊也差了十萬八千里。 男人要那么好看做什么?陸炎冷聲喝道。 宋廷抬了下眼皮,脫口而出:你有著令人一見傾心的容貌,自然不覺得好看有多重要。 話落,一陣清風拂面而過,宋廷依然垂喪著頭,陸炎臉色依舊沒什么變化,只是他的耳垂因慍怒而微微泛紅。 第3章 陣勢擺起來 宋廷也沒覺得自己說這話有什么不對,人都是愛美的動物,不分男女。他就不信陸炎沒有盯著他那張臉捯飭過。 所以朕想減肥,跑步利于減肥。宋廷一本正經(jīng)的說,表情認真的跟陸炎批閱奏折時的表情相差不多。 陸炎抬了下眉,不知道宋廷在玩兒什么花樣,只能確定一點,宋廷的花樣很新鮮,讓他至今沒有感受到確切的殺意。倒也是沉得住氣。 皇上該更衣上朝了。 那校場咱還去嗎? 陸炎看他問的這樣認真,不由得懷疑起他花樣的名稱了,這叫什么,以退為進嗎?第一個暗殺他,第二個毒殺他,那么這第三個又會弄出什么花樣?他倒也是想看看。 下了朝就去。 宋廷歡呼了一聲,直道減肥有望,麻溜一下跑回長極殿換衣服去了。 看宋廷那歡樂的背影,陸炎一時間竟然冒出了他可能就是單純想減肥,別無他意這樣危險的想法。 王爺,不知王爺傳召,屬下來晚了,請王爺恕罪。 徐流溢火急火燎的趕來,見陸炎盯著前方一個背影發(fā)怔,不由得又喚了一聲,王爺。 陸炎這才對他道:從今天起,長極殿由你的人守著,把那些侍衛(wèi)都撤掉。 是。徐流溢應道,但也不解,可是王爺,長極殿的侍衛(wèi)都是太后的人,咱們的人加進去,太后那邊如何說? 陸炎冷笑道:不必理她。 徐流溢誒了一聲,看了眼剛剛才消失的宋廷的背影,面上有些糾結(jié),王爺,這位皇上他成嗎? 陸炎鳳眸里蓄著一團無名火,未有應徐流溢,轉(zhuǎn)身走了。 徐流溢跟上他,這都第三個了,他們這些心腹明里暗里的都在勸陸炎,干脆自己登基算了,先帝的這些個子孫真是一個比一個廢,撐不起大禹朝,加上太后與聞太師勾結(jié),想來個外戚篡國,大禹真是岌岌可危,倒不如王爺直接反了登上皇位。 可惜,這么做,王爺覺得對不起先帝,他雖是先帝養(yǎng)子,但先帝待他如親子,為了守著對先帝的承諾,扶持第一位登基時,便自個兒把姓給改了回來。其實,滿朝文武誰不知道,先帝雖賢明英武,但他那些個兒子確實一個都不行,唯王爺可當大任,可王爺不是先帝親生的。用王爺?shù)脑捳f,他若登基,與聞太師等人的齷齪心思有何兩樣? 這么想著,徐流溢都替陸炎憋屈,他隨時都準備著幫陸炎奪皇位。 你再胡思亂想,扣你月錢,看你回去如何向家中交代。陸炎神色嚴厲的回頭瞪了徐流溢一眼。 徐流溢忙嘿嘿的笑著躬身道:屬下不敢。 陸炎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這邊宋廷已經(jīng)穿戴整齊,上朝什么的對他來說就是走個過場,他滿心想著去校場cao練,要是陸炎能教他個一招半式,那不是又能減肥又能學武功,豈不妙哉。而且自己有舞蹈功底,學武功應該也不難吧。 這么想著,宋廷還挺開心,在不同的地方學習不同的技能,是很有必要的。 只是他的前腳才邁出太極殿,耳里就聽到一尖細的太監(jiān)嗓音,皇太后駕到。 宋廷抬腿的動作慢了一瞬,這才想起書里是有一位皇太后的,他是先帝的原配,但不管是之前那兩個被廢的皇帝,還是自己,都不是她親生的,所以誰當皇帝她都覺得不安。 而她的父親也厲害,就是在朝中地位僅次于陸炎,又或者也快和陸炎并肩的聞太師,父女倆是陸炎登基稱帝的超大絆腳石。自己最后就是被他們倆利用去刺殺陸炎,后來還失敗了,以至于走上了不歸路。 所以,她這個時候來是做什么? 頭戴鳳冠,容貌風情,年齡不過三十左右的皇太后在太監(jiān)宮女的簇擁下緩步邁進長極殿。 宋廷看著,也迎了上去,按照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率先問了個好:見過太后。 皇太后眼角彎彎的笑著,伸手虛扶了他一把,皇帝不必多禮。 不知太后這時候過來做什么?朕正要去上朝。 今兒是你第一天上朝,哀家自然要陪著你。 她這話說的非常理所應當,令宋廷瞬間有些沒反應過來,只見皇太后已經(jīng)向他伸出了手,皇兒,來吧。 宋廷被她這聲皇兒給雷到了,雖說按禮制,自己是該叫她一聲母后,但實在是不熟啊。 呃,不好意思,朕不喜歡跟不熟的人太親近。宋廷十分誠懇的說,他越是這么誠懇反而越讓太后面上掛不住。 前兩個被廢都曾跑到安寧宮求她和太師庇佑,合作對付陸炎,想著這個宋廷也該如此,尤其昨夜還聽到宋廷荒唐鬧太極殿且被陸炎斥責的消息。 得到這消息她十分高興,這樣一來,這小皇帝豈不是更恨陸炎,加之這小皇帝不過十六七歲,無父無母的,豈不是更需要自己。所以早朝的第一日,她忍不住先來了,并伸出了結(jié)盟的手。 但沒想到,宋廷不領(lǐng)情。 聞太后右手的袖子遮住了她尷尬的手,緩緩收了回來,皇上說的有理,你十歲就被你父皇趕去了藩地,兩年前你母妃又病故,孤苦無依的,哀家沒有及時照拂,你心中有怨是應當?shù)摹?/br> 宋廷有些繃不住,這聞太后的話,他有些耳熟,好像他拍的很多古裝戲里,都有過這樣笑里藏針的臺詞。 還成,朕過的挺好,身板都胖成這樣了。說到肥胖問題,宋廷一臉無奈。 這無奈映入太后眼里又是另一番意思了,她陡然覺得這小皇帝雖然行事無狀,但年齡較小,比前兩個可好控制多了。 這么想著,太后道:放心,日后有哀家和太師庇佑著你,再胖二十斤都不是問題。 宋廷:...... 太后看宋廷不吱聲,盯著她的神情還滿是探索的意味,向前一步主動拉起了他白皙的雙手,道:二十斤,三十斤都不是問題,每一斤都是母后給你的盛世安樂,你只管玩樂就是。 宋廷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抽回手直截了當?shù)膯枺禾蟮降讈泶俗鍪裁??他怕再不問清楚,這位皇太后不知道得說出什么更奇葩的話來。 太后瞧著,往前走了一步,身體靠他更近,身上的脂粉香刺的宋廷想打噴嚏。她再次拉起宋廷的手,溫聲細語的說:自然是帶你去上朝了,不然你得被陸炎壓制成什么樣子?你不想步你前兩個皇兄的后塵吧。 說起前兩個被廢的結(jié)局,一個被打發(fā)去守皇陵了,一個被逼的剃度出家敲木魚了,兩個下場都慘,但也慘不過原著中的自己,活活的自個兒把自個兒嚇死了。 太后拉著宋廷的手已經(jīng)往前而去,徐流溢的侍衛(wèi)還沒有來得及調(diào)派過來,這太極殿還都是太后的人,她這軟硬兼施的,反正宋廷是明白了,今兒就得這么被她牽著走。 乾清殿文武百官已羅列排至殿外,殿內(nèi)站在六級臺階最下方的則是聞太師,臺階上方最中央立著龍椅,而就在龍椅下首還有一個副座,那是攝政王陸炎的位置。 眼看上朝時辰將近,文武百官都到了,但皇上卻遲遲不見蹤影,陸炎英挺的劍眉微微擰了一下。 聞太師雖站在下方,但對陸炎說話時仍舊趾高氣揚,聽說攝政王昨夜急急忙忙進宮,斥責了皇上,原因只是皇上玩兒了個游戲。說著,聞太師嗤了一聲,新皇登基第一日,攝政王就跑去訓斥,這樣的事還真只能發(fā)生在我大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