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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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齊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滿臉震驚:你你 陸燼朝直起身,不再靠著墻壁,他微微上前一步,整理有些凌亂的衣領:是,你想的沒錯,我是個向導。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少年的聲音自斜上方傳來,漠然而冰冷,林嘯鳴一步步走下臺階,最后在距離平臺三階的地方停住腳步。 年輕哨兵身上散發出強大的威壓,他居高臨下地盯著近乎驚駭的殷齊,對方緊緊咬著牙,身體正在不受控制的發顫,如同在抵抗強大的重力,雙膝苦苦支撐著,不讓自己就這樣跪下去。 如你所見,他是個向導。 他身邊注定會有許多哨兵圍繞,為他戰斗,為他流血,竭盡全力爭取留在他身邊的機會,他是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攀上的人。 林嘯鳴伸出手,陸燼朝趕忙拾起地上的東西,快步從殷齊身邊走過,來到林嘯鳴旁邊。 威壓實在太過強烈,殷齊終于支撐不住,他扶住一旁的欄桿,仍然控制不住地半跪下去! 護衛和哨兵之間的差距,猶如天塹。 陸燼朝第一次在旁人面前肆意的展示自己,向導和哨兵的精神力相互碰撞交融,是和往常截然不同的感受。 陸燼朝望著殷齊,輕聲道:后天我就會離開南天星,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近幾年應該都不會再回來了。謝謝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祝你日后一切安好。 說罷他用力閉了閉眼,轉過身,抱著箱子離開樓梯間。 我本來不想參與進來的。林嘯鳴的聲音不大,在殷齊耳中卻讓他五臟六腑都有種明顯震感,但是你做得實在太過了。 殷齊勉強抬起頭,眼中第一次出現了無法抑制的恐懼。 陸燼朝在電梯間里等了會兒,林嘯鳴很快推開樓梯間的門過來,電梯正好到了,兩人走了進去,一時間誰都沒說話。 謝謝。陸燼朝長長舒了口氣,又救了我一次。 今天林嘯鳴和陸燼朝是一起過來的,他開車在樓下,等著陸燼朝把東西搬下來,看到白隼在天空中飛過的時候,意識到陸燼朝可能遇見了一些危險。 林嘯鳴走進醫院,乘坐電梯去了陸燼朝所在的胸外科,被護士告知陸燼朝十分鐘前就已經走了。 他正要去找,突然間散發出的精神力指引了方向。 林嘯鳴迅速找到樓梯間精神力爆發出的地方,推開門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滿臉慍怒的陸燼朝和他對面的殷齊。 看你這么久還沒下來,就過來看看。林嘯鳴從陸燼朝手中接過盒子,里面都是一些辦公用品,票我已經定好了,明天一早出發去云峰星,在那邊轉首都星的直達。 嗯,今天回去之后再收拾一下東西。 房子你要怎么辦?最近幾年你可能都不會再回來了。 留著吧,這是我父母的房子,我不想賣掉或者租出去,反正也不算缺錢。 兩人到了樓下,林嘯鳴將箱子放進后備箱,開車帶著陸燼朝回家。 陸燼朝坐在副駕駛上,望著窗外醫院漸行漸遠,到底有些惆悵。 三年說短不短說長不長,從做出決定到收拾東西離開,他用了不到三天,只來得及跟一些關系好的同事做簡短告別。 從今以后,就要開始新的生活了。 陸燼朝收回視線,林嘯鳴看了他一眼,沒有做聲,但就算誰都不說話,車中的氛圍也不顯得尷尬。 一片安靜之中,兩人回到家,收拾最后的行李。 也沒什么好收拾的,陸燼朝最后將一直以來放在主臥床頭的照片帶上,那是他養父母和同名同姓卻素未謀面的哥哥,也是他曾經有過家人的證明。 明天六點就要去趕車,今晚必須早點休息,十點鐘兩人就互道晚安。 就要再度離開從小長大的地方,開始一段完全未知的生活,陸燼朝本來以為自己會睡不著,沒想到卻幾乎剛沾枕頭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十二點整,月色下時間跨入新的一天,一墻之隔的林嘯鳴睜開雙眼。 他悄無聲息地翻身起床,穿上外套,從柜子深處摸出什么東西放進口袋,拉開窗簾,將窗戶打開一條可供通過的縫隙,撐身跳出去。 穩穩落在墻根處,林嘯鳴反手關上窗,路燈的光芒照在他臉上,卻無法照亮黑沉眼瞳中蘊含的東西。 將棒球帽戴上,林嘯鳴雙手抄在口袋里,特地挑選狹窄的小巷和監控死角,走過四個街區,登上了夜間公交。 他穿著一身運動服,棒球帽戴得有點歪,嘴里叼了根沒有點燃的煙,看起來就像個晚上獨自出來玩的混混高中生。 四十分鐘后,林嘯鳴在城區的另一邊下了車,拐進一家24小時便利店,數分鐘后,身影再度消失在了所有的監控之中。 不遠處,屬于執行官的宅邸沉于夜色之中,復古歐風的建筑作為每一任執行官的住處,在今夜迎來了一位陌生的客人。 執勤的警衛筆直站在崗點,望著前往,一片安靜之中百無聊賴,思緒不知飄向何方。 在他身后的走廊窗戶,某個瞬間突然濺上了一小片新鮮的血跡,但很快鮮血就被擦去,不留一點痕跡。 警衛瞇了瞇眼,不動聲色地打了個哈欠,不曾發現任何異樣。 第17章 在星網之中,存在一些鮮為人知的網絡站點。 它們用著嚴密的方式加密,通過不斷更換地址和節點,逃脫系統的監督管控,隱藏在網絡世界的陰暗角落里。 不同網站有著不同的受眾,但無一例外都會收取高昂的會員費用,提供那些會員們愛看的內容,或者也可以私人訂制,在視頻主人公身體的某個部位,看到自己名字的烙印。 每時每刻都有視頻上傳其中,無人知曉的黑夜里,數不清的貪婪眼睛緊盯著屏幕,不被知曉的偷拍或被威逼脅迫的拍攝,主人公決堤的眼淚和凄慘求饒,畫外音里得意的笑聲和命令,成為他們欲望和快樂的源泉。 執行官成為這家網站的會員已經有十多年,最開始是海姆勒帶著他入會,網站的管理十分嚴格,新會員想要加入,必須有人推薦。 但那家伙實在不小心,在換屆中站錯了隊,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曾經的事情全都被暴了出來,最終被檢察院帶走。 海姆勒直到現在還在特殊監獄里服刑,那里可沒有他最愛的東西,過的一定很痛苦吧。 執行官慢條斯理解開浴袍帶子,瀏覽著頁面上那些令人膽戰心驚的字眼,挑選想看的內容。這么多年,他口味一直沒變,網站也記住了他的喜好,每天會為他優先推薦。 這些孩子來自帝國各個地方,通過網絡出現在他面前,身上帶著最讓他瘋狂的東西。 視頻中凄慘的哭聲掩蓋了外面走廊上的細微聲響,以至于執行官什么都沒聽到,他緊緊盯著屏幕,不曾看見鮮血正從房間一角的衣柜底部緩緩流出。 冷冰冰的槍口抵在他后腦勺上那刻,執行官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他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拉回到周圍的環境中,終于嗅到了空氣中逐漸彌漫開來的血腥味。 視頻還在繼續播放,執行官渾身僵硬,緩慢地將雙手舉起來。 請問閣下有何貴干? 這種情況下執行官還能保持最基本的冷靜,對方沒有回答,他屏息凝神,試探著緩緩轉過身去。 槍口仍然抵在他頭上,但并未阻止他轉身。 執行官轉到后面,抬起頭真正看清來人的瞬間,流露出近乎錯愕的驚訝神情。 正用槍指著他的竟然是個身著運動服,戴著棒球帽的少年,少年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五官見還帶著些許未完全褪去的稚嫩,他嘴角吊著一根煙,漫不經心地用犬齒咬著煙嘴。 但那雙黑色眼睛里的神情讓他不寒而栗。 是個哨兵,而且沒有遮臉。 這一點讓執行官的心沉了下去,不怕被看到面容,意味著哨兵篤定自己不會把信息泄露出去。 執行官迅速在腦內搜索相關信息,他真的不記得在哪里見過這個少年,如果是政敵派來的殺手,不可能穿著那么隨便。 況且他年紀真的太小了,這個年紀的哨兵,就連精神體都還是幼年形態吧。 孩子,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這樣做,我們可以先好好聊一聊,萬一是有什么誤會呢?他試圖勸說對方,同時身體不動聲色地向著一旁移動。 林嘯鳴用力將槍口抵在他腦門上,低低笑了一聲:聊一聊?你有什么想說的? 聊一聊你的家人?為什么要到這里?是有什么難處嗎?如果你愿意把這東西從我頭上拿開,我可以給你很多東西,你想要什么? 不錯。林嘯鳴點頭,他一直抄在口袋里的另一只手突然抽出猛地一甩,在空中帶出一道殘影。 只聽乓的一聲,正在播放著視頻的光腦整個以蛛網形態破裂,在交織裂縫的中間,插著一把泛著冷光的匕首,刀身整個沒入屏幕將其貫穿。 可惜除了你的命之外,我沒有什么想要的。 房間里徹底安靜下來。 執行官的冷汗終于控制不住地流出,少年的手法和狠厲力道都表明,他可不是隨便說著玩玩。 槍仍然穩穩抵在他腦門上,冰涼的槍口都要被捂熱,執行官深吸口氣,他強定下心神,冷笑道: 你這把槍是假的吧。 我雖然不是什么專業人士,但用假槍可是糊弄不了我的,小朋友。 林嘯鳴定定地看著他。 確實是假的。林嘯鳴收回手,槍在他手指上轉了一圈,槍口對準自己唇邊,扣動扳機。 咔噠一聲響動,火苗從槍口冒出,點燃了哨兵唇角叼著的煙。 果然,執行官扯了下唇角,但他還沒來及松口氣,另一個冷冰冰的東西就再度指在了他額間。 猜猜這個是不是真的?煙無聲燃燒著,林嘯鳴穩穩持槍指著執行官,隨手將打火機放回口袋里,他兩指夾住煙,把它從嘴里拿出來。 執行官死死盯著正指在自己腦門上的東西,不同于剛剛那把冒充的打火機,這把槍的樣式和型號他相當熟悉宅邸中警衛的配槍就是這種。 不想回答的話,不如猜猜它是從哪兒來的? 執行官開始發抖,他真正感覺到了恐懼,像是蛇一樣順著腳踝一路爬上脊背,纏繞在他頸間。 不想說嗎?好沒意思啊。林嘯鳴抬起手,猛然將燃燒著的煙頭按在了執行官手背上。 皮膚瞬間被灼傷,強烈的痛感讓執行官慘叫出聲,拼命抽開手,被燙到的地方迅速鼓起水泡,林嘯鳴仍然云淡風輕地用槍口指著他的頭,再一次問道:猜猜? 執行官劇烈地倒抽著氣,他是個覺醒了觸覺和視覺的護衛,皮膚被灼傷的痛感幾乎要讓他暈厥過去。 他沒能立刻回答,于是煙頭再一次落下,狠狠按在了他臉上。 慘叫聲回蕩在安靜的夜色中,卻沒有驚動任何人,如同被徹底吞沒。 警衛!警衛們呢!近衛都去哪里了?! 是不是很疑惑為什么沒有人過來?林嘯鳴將燒了一半的煙扔在地上,在它點燃地毯之前用鞋尖徹底碾滅,他側開身,不再遮擋執行官的視線,不如來找找看? 覺醒的視覺讓執行官在黑暗中也足夠視物,他勉強從劇痛中回過神,看到了從衣柜底部流淌出來的鮮血,已經蔓延開來了一大片。 恐懼的蛇收縮身體,緊緊扼住他脖頸,在一片窒息中,冰冷的蛇信觸碰臉頰,執行官渾身抖得像是篩子,在槍口的脅迫下,他撐著椅子站起身,一步步走向衣柜。 顫抖的手抬起兩次,都沒能抓住衣柜的把手,還好身后的少年十分有耐心,執行官顫顫巍巍地將柜門打開,衣柜里沉重的身軀失去支撐,立刻向前倒了下來。 執行官仍然從那張差不多毀掉一半的臉上認出他正是自己的近衛,哨兵阿曼德。 阿曼德雙腿整個呈現出恐怖的扭曲形態,好似骨頭都已經被打碎,之后又被猛獸撕咬,他生前像是經歷了極大的痛苦,五官扭曲在一起,他脖頸處有明顯的傷痕,直接破壞掉了聲帶,讓他在劇痛中也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尸體甚至還是柔軟的,溫熱的。 但執行官根本不知道阿曼德什么時候被虐殺致死,又是什么時候被塞進了他衣柜。 執行官終于徹底支撐不住,雙腿軟的幾乎倒在地上,腥臊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竟是直接失禁了。 為什么為什么!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想要什么!? 槍口猛然塞進了那張胡亂吼叫的嘴里,林嘯鳴稍微挪了個位置,不讓地毯上的鮮血和蔓延開的尿液碰到自己:安靜一點,不要引來不應該出現的人。 執行官終于安靜下來,喉嚨里不斷發出緊張的劇烈抽氣聲,林嘯鳴朝辦公桌處抬了抬下巴: 去那邊的桌子。 執行官過了一會兒才勉強爬起來,他來到桌邊,在椅子上坐下。 警報鈴就在旁邊不遠處,但執行官確定,一旦自己表現出任何想要靠近的意圖,子彈就會讓他腦袋開花。 有紙筆嗎?拿出來。 執行官從抽屜里拿出紙筆,他把紙鋪開,試了兩次才拔下筆蓋。 現在,按照我的話開始寫。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林嘯鳴每說出一句話,執行官的身體就冰冷一分,他不知道哨兵是如何知道這么多東西,明明除了他自己之外,不應該有任何人知道! 白紙上逐漸被字跡覆蓋,淚水和鼻涕將其反復打濕,林嘯鳴說完最后一句話,看著執行官在右下角簽下名字。 手印。 執行官哆哆嗦嗦想要打開抽屜拿出印泥,林嘯鳴抬手在他小臂上輕輕略過,夾在指間的刀片瞬間劃破了皮膚和肌rou,鮮血涌了出來。 慘叫聲中,少年聲音冰冷如惡魔:用你的血。 手印被按下,紅白黑構成了一張紙,林嘯鳴稍稍后退一步,道:跪下。 執行官半撐著身,跪在他面前,淚和汗流了滿臉,他抬頭盯著面前的林嘯鳴,嘶聲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 曾經用輕蔑和戲謔眼神俯視他的人,如今跪在他面前泣不成聲地苦苦求饒,隱秘的快感從心底里滋生,融入林嘯鳴對鮮血和殺戮的渴望中。 曾經被活生生打斷的雙腿,被精神體撕咬的痛苦,可不能因為重生就那么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