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零篇）

    零和柳生比呂士雖然是同班同學，但是真正結識是在圖書館里，因為他們借了同一本偵探小說，意外發現兩人志同道合，他們喜歡的是同一個小說家，連閱書量也相當——自然而然有了共同話題，交換了彼此的聯系方式，交流也越來越多……

    零發現自己喜歡上了柳生比呂士，終于鼓起勇氣在海原祭前一天向他告白，沒想到遇到了假扮成柳生比呂士的仁王雅治。

    到了第二天的海原祭，零還沒有從告白失敗的打擊中回復過來……

    因為不想要看到柳生比呂士尷尬，所以零都沒有參加班級的活動，自己一個人在圖書館里看了一天書，看到最后還睡著了……

    等到她醒來時，發現自己身上多披了一件外套，扭過頭發現身邊還多了一個人，還是自己今天最不想見到的人……

    柳生比呂士。

    零看著近在咫尺的他，整個人都僵硬住了。

    “柳生君……”為什么他會在這里？

    見零醒過來，柳生比呂士道：“七海桑在這里，我找了你很久。”

    “找……我？”

    柳生比呂士望著她，表情無比認真：“我有兩件事要告訴你。”

    “什……么事？”零的心砰砰跳著。

    “第一件事，”柳生比呂士語速緩慢，吐字卻很清晰：“昨天那個人不是我。”

    “昨天……”零的腦子有幾秒鐘的當機，她才意識到柳生比呂士所謂的“昨天那個人不是我”是什么意思：“那、那個……”

    “是仁王假扮的我。”

    零覺得更囧了，自己鼓起勇氣告白，結果還告白錯了對象……柳生比呂士也知道了這件事……真的好丟臉……

    那他今天特地來找自己……總不至于是想要親自再拒絕一次吧……

    “第二件事。”在零胡思亂想的時候，柳生比呂士繼續道：“我想我也應該把心意傳達給你。”

    零睜大了雙眼——這……是什么意思？

    “我喜歡你，七海桑。”柳生比呂士湊過去，在零驚訝的目光中輕輕地吻了下她的額頭：“所以，和我交往吧。”

    ……

    零看著日記本——海原祭那天，她和柳生比呂士正式交往了？？？？

    這是一段她沒有過的記憶，或者說，從這一天開始的記憶才是她真正丟失的。

    她往下翻，接下來的日記里可以說滿滿都是柳生比呂士——記載著他們的每一次約會，以及……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擁抱、第一次接吻、第一次……H……

    所以，夢里的場景很有可能就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想到和自己最喜歡的柳生比呂士發生了那么親密的行為……

    零的臉就燥熱不止，她揉著自己發燙的臉頰——天哪，這是真的嗎……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往下看，一直看到最后……

    那是她記載的最后一天，上面寫著她第二天要去看柳生比呂士的比賽，還為他準備了一個驚喜的禮物。

    零很了解自己，如果第二天真的是那么重要的日子的話，不可能沒有記錄下來……即便當天沒有來得及寫日記，她后面也會補上的……所以，從那天開始，她再也寫不了日記了……也就是說，那個“第二天”很有可能就是她車禍出事的日子。

    ……

    翌日一早，零從自己的父母那里得到了確定的答案。

    “……就是那一天，是個星期天，你說要去看柳生的網球比賽，沒想到你搭乘的車出現了意外翻車了……”七海mama說起這件事還是忍不住難過。

    七海爸爸繼續說：“一開始我們也是責怪柳生的，但他比我們還要自責，這么多年了，也一直守著你……”

    “是啊，他比我們還要相信你會醒過來……那時候你終于醒過來了，卻不記得你們在一起的事，他就說，要等你自己想起來……”

    下面的話零就聽不進去了，她有很多話要和柳生比呂士說……

    零趕到醫院，直奔柳生比呂士的辦公室，卻沒有找到人。

    “唉？七海小姐？”

    零扭頭看到了幾個小護士，其中一個正是之前經常跟在柳生比呂士身邊的護士——

    “你是來找柳生醫生的嗎？”

    “啊是，請問他去哪里了？”

    “他現在應該在十樓的院長辦公室。”

    “好的，謝謝。”

    零往電梯走的時候，聽到了身后幾個護士的小聲議論——

    “那個就是柳生醫生的女朋友啊？”

    “就是七海小姐啊……”

    “聽說她昏迷了七年，才醒過來啊……”

    “……”

    零才知道，原來那時候她們說的“女朋友”就是自己啊……

    想到那個時候她提到柳生比呂士的女朋友，他當時的神情……

    零真想給自己一巴掌，為什么她會忘記……那么重要的事……那么重要的人呢……

    零現在迫不及待要見到柳生比呂士，她在電梯里的每一秒鐘都是數著的。

    終于到了十樓的院長辦公室，零本來想要在外面等柳生比呂士出來的，可是因為門是虛掩的，里面的談話聲就傳了出來——

    “……你真的決定放棄了嗎？”一道有些蒼老的男聲。

    “是的。”柳生比呂士的聲音。

    “這么多年了……”

    “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零在外面聽著，心一下下地沉下去——放棄……什么？難道是……她？

    “那你準備什么時候動身去英國？”

    英國？！他要去英國？！

    零的手不由握起了拳，因為太過用力，指甲還陷進了rou里——是不是因為對她感到失望了……不想再見到她了……所以就要離開日本……

    “一個星期后，準備好就走。”

    “好，我尊重你的選擇。”

    零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拔腿就走，但是她告訴自己，不能一直逃避……無論如何，她都應該好好和柳生比呂士談談，給這七年畫一個完整的句號。

    柳生比呂士從院長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安靜地站在一旁的零。

    “七海桑？”

    零聽到他叫自己的姓氏心被刺了下——已經不準備告訴自己真相，將錯就錯嗎？

    見零臉色有些蒼白，柳生比呂士問道：“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聽到他語氣里掩飾不掉的關心，零的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涌出來，而眼圈早已紅了。

    看見零完全不同于之前面對自己生疏又緊張的模樣，柳生比呂士有了大概的猜測：“你……想起什么了嗎？”

    “如果我想不起來，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告訴我……我們交往過的事實。”零努力控制住自己，不想讓眼淚掉下來，可是……

    “不是交往過。”柳生比呂士伸手，溫柔地把她的眼淚拭去：“是一直在交往……我們沒有分手，不是嗎？”

    零聽到他的話，心理防線完全崩潰，眼淚也掉得更兇了——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讓她剛才準備好一些體面分手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柳生比呂士輕嘆口氣，把人攬進了懷里：“不要哭，零……”

    “對、對不起……我不想……哭……可是……我控制……不住……”零也很鄙視自己，為什么一點自控力都沒有……尤其是聽到他的聲音時，更加失控了……

    “沒關系，有我在。”

    他的懷抱很溫暖，他的聲音很溫柔……越這樣零就越難受。

    她咬著唇，讓自己盡量平靜下來，才推開柳生比呂士，拉開兩人的距離，用發澀的聲音問：“你要……去英國了……是嗎？”

    “不是我，”柳生比呂士摸著她頭發：“是我們。”

    “我、我們？”零都要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是，”他看著她笑：“去倫敦，看看福爾摩斯的故鄉，貝克街……我們都想要去的，不是嗎？那個時候，你買了兩張去倫敦的機票……可惜沒有成行……那么現在我們可以一起去了。”

    “倫敦……機票……”零才想起來，日記里提到要給柳生比呂士的“驚喜”——原來就是兩人一起倫敦行的機票！

    七年過去了，他還記得……可是她卻忘記了……

    似乎看出了零的心思，柳生比呂士繼續道：“雖然你現在很多事想不起來了，但是我們可以一起去找回記憶。”

    零此時的心理不是只有“感動”兩個字可以形容的，剛才才止住的眼淚又要落下來了——

    “那剛才……說要放棄的是……”她還記得之前的對話。

    “是今年的醫師職稱考試而已。”

    原來是……真是一場烏龍……

    零感覺自己剛才好像又犯傻了……

    “那、職稱考試也很重要啊……”她吶吶道。

    柳生比呂士笑：“對我來說，零要更加重要。”

    零臉更紅了：他真的好會說情話……

    柳生比呂士看著臉紅紅的零，心下一動，抱住她，低頭覆上她的唇……

    這個吻也只是淺嘗輒止，雖然他很想繼續下去，但地方不對，而且……

    柳生比呂士攬著她，轉頭對著那扇開了一條縫的辦公室門輕咳了一聲：“爸爸，偷聽是很沒風度的事。”

    這時，門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一個鬢有白發卻依舊一派紳士風度的中年男人，他一臉笑意，看向零的眼神十分親和：“我是柳生裕一郎，比呂士的父親。”

    “父親？！”零大吃一驚，看向了柳生比呂士：院長竟然是你的爸爸？！

    柳生比呂士輕輕點頭。

    零慌忙向柳生院長鞠躬問好：“您好，我、我是七海零。”

    柳生院長點頭，看向零的目光很是滿意，他還想再說些什么，就聽到自己那個除了工作以外都不怎么“孝順”的兒子道——

    “零，我已經下班了，我們先走吧。”

    “啊？哦。”零向柳生院長又鞠了一個躬，但只鞠到一半就被柳生比呂士拉著走了。

    柳生院長看著兩人手牽手離去的背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無論如何，總算……是如愿了啊。

    ……

    ……

    （嗯……柳生比呂士和七海零的篇幅暫時到這里了，如果大家喜歡后面可以寫寫他們學生時代或者后面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