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姜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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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的族人不多,她每個都認(rèn)得。 姜無是最早在人界定居的狐妖所生后嗣,樣貌和才能相較其他妖修來說算是出色,但在族內(nèi)是個普通到很難讓人記住的人。 姜姒只在小時候見過他一次,他隨祖父母回狐山,參加姜姒母親的喪禮。兩人之間有點(diǎn)不愉快,事情其實(shí)很小,姜無卻被長輩們訓(xùn)斥到涕泗橫流,原本就害羞的他成了眾矢之的,臉紅得像猴子屁股。姜姒長大后總覺得這事怪她,要不是她太大驚小怪,姜無便不用經(jīng)歷那樣羞辱的時刻。 他雖然長大不少,但還是原來的樣子,男生女相,斯文秀氣,與姜姒站在一起不似兄妹,反倒像姐妹。 “家主……您、您不認(rèn)得我啦?”姜無被困在荊棘中,瘦小的身體幾乎被濃密的枝條覆蓋,憑著聲音、氣味和他露出的一只眼睛,姜姒從記憶深處挖出了“姜無”。 “幾年沒見而已 ,我的忘性哪兒有這么大。”姜姒解下姜無,替他摘著身上的殘枝落葉。 “困了幾天了?怎么沒喊人啊?伯伯們都在呢,你喊一聲他們肯定來救你。” 姜無訕訕應(yīng)著,笑得特別不好意思。 狐妖大多都服用過伏羲草,在藥草的作用下無一例外都精于修煉。但天才多了,最終也要分出個叁六九等,姜無很不幸,屬于墊底的人。 “都是我自己沒用……要是陣法上再精通一點(diǎn),就不至于被小小的藤蔓困住……家主,家主我自己來吧……”姜無不敢再讓姜姒親自動手,抱住自己的袖子,躲到一邊去清理干凈。 “話不能這么說,術(shù)業(yè)有專攻,我記得你從小就在推演測算上極具天賦……再說了,要說沒用,我的資質(zhì)最差,豈不是族內(nèi)最沒用的那個?”姜無連連擺手,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但舌頭打結(jié),怎么也接不上話茬。 姜姒上前拉住他衣袖:“好啦你別在意,看你這滿身的灰土,先和我回去,好好洗個澡,伯伯們做了好多好吃的,你離開狐山這么久,想不想咱們這兒的山雞燉蘑菇啊?……”一路上都是姜姒在說話,姜無喏喏應(yīng)著,但他雖然嘴笨,眼神卻明亮,有著歸鄉(xiāng)后的欣喜難抑。 這頓接風(fēng)宴姜姒本也邀了白月,只是對方仍以“頭疼”回絕。一時之間這頓飯吃成了家宴。年長的妖修們歡喜姜姒和姜無的歸家,又吃又喝,大半的酒菜進(jìn)了他們的肚子,講著曾經(jīng)的苦事樂事,到了半夜一個個紛紛倒在席上呼呼大睡。 姜姒淺飲幾杯,面上駝紅兩團(tuán)。 “阿無,你怎么想到回狐山了?我前段時間和喜jiejie說了,叫你們最近都不要亂跑,你怎么不聽?” “啊……我……”姜無撓著后腦勺:“我想再吃一點(diǎn)伏羲草……”原來他自幾年前開始,修行便入了瓶頸,方法試了許多卻沒用,實(shí)在急懵了,就想著再吃一回伏羲草試試。 “家主,我……我不吃那些壯苗,我只想剪一點(diǎn)葉子尖……” “伏羲草是我們種出來的,你想吃多少都行。可是阿無……”姜姒坐得離他更近了些。 “這樣不是辦法啊,你應(yīng)該很清楚,吃一次能通經(jīng)開智,吃二回效果不好不說,身體恐怕也受不了。”伏羲草存在至今,先前便有妖修為了提升修為多次服用伏羲草,夢寐以求的大道沒追到,反倒是身體靈脈拓得太寬,被大量涌入的靈氣爆體而亡。 “……”姜無難為地不知如何是好:“可再這樣下去……我實(shí)在受不了……家主,雖然你說你的資質(zhì)不好,但那是你沒吃過伏羲草,和我這種,不一樣的。”資質(zhì)平庸的人好不容易改天逆命,卻悲哀地發(fā)現(xiàn)自己依舊是最差的,他能怎么想,當(dāng)然是再一次逆天而行。 “我不攔你,這是你的事,只不過,你既然回來了,就幫我做些事再走。” “家主盡管吩咐。” 姜姒壓低了聲音:“你知道大王又找了個女人回來吧?” 姜無點(diǎn)頭,替姜姒感到不平:“大王不該這樣……” “沒什么,這不是大事,關(guān)鍵是我懷疑這女子以前和魔修有染……大王把她帶回來的時候她肩上有傷,傷口里滿是魔氣,出手的人必然是個魔修,可她不像是受魔修虐待過的……而且這傷在肩膀,又不在頭上,她醒來后就說自己失憶了,你說奇怪不奇怪?我心里總覺得不對,就怕這是她與魔修一同做的局……” 魔修有詭術(shù),名為“血靈傀儡”。與其他供人差使的粗制傀儡不同,血靈傀儡的制作必須以特定的人為原型。 做此傀儡,要將靈絲植入選定的修士顱內(nèi),其間機(jī)密旁人不知,但最多一個月,便能做出一具有血rou之軀的傀儡。這傀儡不僅在外貌、肢體動作上完美模仿原身,還有原身的全部記憶與情感。它自己會不斷重復(fù)原主的一些行為與語言,若要再精益求精,就需以魂控術(shù)cao縱它,在經(jīng)驗(yàn)豐富的魔修手中,就是與原身最親近的人都無法分辨出真人與傀儡的區(qū)別。 “如果她在王的身上種下靈絲,抑或是把王身邊的哪人替換成了傀儡,王豈不是很危險(xiǎn)?” “大王是救她回來的人,自然也深析利害做了防備,但我還是最信任咱們自己人,本來想讓伯伯們跟我回龍府陪我,但他們要照顧狐山已經(jīng)很忙了,你如果不忙,和我一同去龍府如何?我叫大王給你找個差事,嗯,就‘監(jiān)理官’如何?” 依姜姒所言,姜無平日的工作就是查找隱身在龍府內(nèi)的血靈傀儡。這活其實(shí)已經(jīng)有人干了,妖王的屬下有專門研究傀儡的行家,每日里就盯著靠近妖王的人,此人妖力特殊,天生便能感知傀儡與常人的不同。只是他總有累了困了的時候,這時就希望姜無頂上。 “你通測算,魔氣沖煞,有魔氣在的地方必有積穢。平日里你查查龍府內(nèi)哪里犯了天穢,萬一有所收獲得了大王賞識,讓他指點(diǎn)你修行也是可以的,也就不急著用伏羲草了。”能得妖王指點(diǎn)是何等榮幸?姜無感激姜姒處處為他著想的心意,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就聽家主的。” 他情緒激動,姜姒讓他今日早些休息,明天一早他們就動身回龍府。 姜無送姜姒回了寢殿,自己卻沒有回房。 他走到狐山一處林木茂密處,輕松避開四周禁制活動筋骨。被傀儡禁錮的一魂兩魄重新調(diào)整靈位,更好地附在了rou身的靈脈筋rou之間,他活動得更加自如,姿態(tài)伸展有力。幾個呼吸后,他回到宴會大廳,指尖有游絲數(shù)根,扎入了倒頭大睡的妖修們顱內(nèi),有關(guān)狐山的一切便已知曉。 這回他再次前往種有伏羲草的山巒,也不管會不會影響伏羲草效用,便直接將它們拔出盡收囊中。薅禿所有的伏羲草后,又摸黑找到了白月的寢殿。 這里并沒有下人女傭,省去了他動手的必要。 白月在睡覺,呼吸平穩(wěn),背線流暢,應(yīng)該是累了,整個人都十分松散地沉在褥子里。 “姜無”俯身,一手輕搭在她肩頭,喚道:“月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