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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個位子,在沙發的中間撂屁股。宋景卿把門關上,這樣他們倆就和外面的老 師們隔開。 「這可是二人世界啊!」王行之心里不知怎的旖旎起來,他甩甩頭,將這不 合時宜的念頭趕走。 「怎么啦,王行之,頭痛?」宋景卿的聲音溫柔極了。王行之受寵若驚般搖 了搖頭,那小巧的鏡片后透出來的關切目光讓他的心一蕩,王行之立刻對新的英 語老師有了好感。 「天氣真熱,」宋景卿看似無意的解了襯衫上的一顆扣子,王行之想得到暗 示一般心臟一蹦,接著宋景卿轉身走到墻角的飲水器旁,彎腰給王行之倒水。王 行之這時候才注意到宋景卿的身材,宋景卿的小腿裹著黑色的絲襪,又長又細, 讓他想起美輪美奐的丹頂鶴,隆起的臀碩大渾圓,正正對著他,他不由自主的用 眼光勾勒起它的輪廓,在腦子里描繪它光裸的樣子。 「不知誰這么好運,娶了宋老師當老婆?」 「謝謝老師。」王行之有些拘謹的起身接過杯子,滿臉正經。他一邊在心里 鄙視自己的虛偽,一邊yin蕩地浮想聯翩——「嘿嘿,老師的手又滑又涼。」 「王行之,」宋景卿挨著王行之坐下,「鑒于你的成績,老師覺得有必要對 你進行個別輔導——你愿意嗎?」 「好好好。」王行之覺得自己被一股撩人的香氣籠罩,微微的有些暈。宋景 卿嫵媚的鳳目好像在對他說著什么,游離著曖昧的神采。 「那好——」宋景卿突然將坐著的身子往前傾,一下子撲進王行之眼里的, 便是隱隱約約卻又攝人神魄的白,豐膩肥美,打開口子的格子襯衫遮不住美景, 那兩團粉糯糯的rou,深深地溝,不可阻擋的躍入王行之的眼。 王行之像被美杜莎凝目瞪視的男子,心甘情愿的被石化,他覺得自己是主人 異常寵愛的賓客,好客的女主人居然毫不吝惜的把自己豐熟的水蜜桃坦誠奉獻, 他的呼吸停止,胸一陣一陣的發悶,心要蹦出胸腔來。他記得有人說過,女人最 美好的裸,是極力掩蓋,又無意泄露的裸。這種裸像是兩座大山,壓得他無法動 彈,壓得他發不出任何聲響,好像喉嚨被一塊布頭堵住似地。 王行之感覺自己的眼在看與不看間劇烈掙扎,兩個念頭在腦中拔河,忽左忽 右做著殊死搏斗。宋景卿紅紅的薄唇劃起一絲得意的笑,將頭靠得更近,身子幾 乎是以鞠躬的角度斜著,將凹凸有致的軀體更慷慨的呈現在王行之眼中。 王行之局促不安的念頭被欲望的浪潮擊退,他的眼不受控制的探進去,這次 更加令人血脈膨脹,他不但窺視到那道誘人犯罪的深溝,就連黑色的,精美的, 極其能調動男人欲望和想象力的絲邊,都看的見。他當然知道那條絲邊是屬于什 么物品的,要不是有眼窩的束縛,他的眼珠早已經飛過去,鉆進溝里,渴求的探 索。 他真真切切的看到蕾絲胸罩的上邊繡著的白花,花瓣底下埋伏著兩團rourou的 大包,他的心里騰起一股火苗,眼看就要把他的理智燒干,宋景卿突然動了。 「哎呀,坐在一起好熱!」宋景卿逃脫一般,輕盈的站起身,在沙發對面的 辦公椅落座,一雙長腿兒淑賢的并緊了,右手像小扇一般在耳邊揮動,微紅的俏 臉此時端莊正經,讓王行之想起教堂壁上的低垂著頭的圣母。 嗯?王行之還沉迷在剛才的美景中,宋景卿促不及防的轉變讓他發了傻,他 帶著贖罪的心,忐忑不安的看著宋景卿的眼,沒有發現責備與氣憤,頓時松了口 氣。宋景卿的美腿忽然一閃,換了個姿勢,曲線玲瓏的橫在王行之面前,王行之 像可悲的獵物,又被美味的餌勾得心里發癢,他盡量只用余光打掃宋景卿裙下的 腿,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膝蓋動了,老師好像又換姿勢了!王行之猶如青蛙般 及時捕捉到這一閃而過的動態,啊!那是內褲嗎?是嗎?他仿佛在宋景卿換腿的 瞬間看到大腿盡頭的幽深的黑,是內褲的顏色,也可能是光線的陰影,那三角的 黑,像胸乳間的白一樣,勾得他蠢蠢欲動,想要看個清楚。 他帶著膽怯看了看宋景卿,宋景卿也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秀氣的娥眉挑的高 高的,有些輕佻,細細的眸子是明亮的,流轉的,好像在鼓勵他。 「上!上!上!」心里的聲音慫恿著,王行之吐氣如火,嘴好似得了哮喘一 樣半張著呼吸,全身的肌rou繃起,像一張要發射的弓,不管了!—— 「老師!王行之!你們在里面嗎?」門突然被敲響了,王行之被嚇得一蹦, 腿碰到桌腳,桌面上的杯子啪得應聲而倒,水流瀉著,他攤在柔軟的沙發上,心 里遺憾和慶幸交織著,復雜難言。是唐明月的聲音。原來她發現平時一定來做cao 的王行之不在了,問了同學才知道王行之被宋景卿帶走,她在上課時就敏感的發 現宋景卿看王行之的眼神不同尋常,少女警覺的心驅此刻發揮作用,竟使她神使 鬼差似地找了過來。 「又是這小妮子!」宋景卿跺了跺腳,收拾心情和衣領,調整臉上的表情, 起身開門。 ************ 「宋老師肯定喜歡我,嘿嘿嘿,我是不是太有魅力了?」王行之對著商店的 窗面風sao的笑,yin蕩地拿手撥弄實在稱不上發型的短發,搔首弄姿的正自戀呢, 就看到里頭的男店員跟看到外星人似地盯 著他,一臉囧樣,他頓時羞得不行,抬 頭紅著臉疾行。在一條街就是家了,不知道mama今天煮什么,他下意識地加快腳 步,拐過彎。 「那是mama!」王行之遠遠看見蘇蘅,穿著一套素白的長裙,一陣風拂過, 衣袂飄飄如仙。他剛要喊,卻又住了口。他注意到一個高大的男人從黑色的大轎 車里出來,而mama正朝他走去。王行之的心猛地一緊,快步沿著墻角靠近,躲在 一棵高大繁茂的榕樹后邊繼續觀察。 「他是誰?為什mama會跟他握手?」王行之又驚又怒,「是了,他那么高, 那么帥氣。」王行之看著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他的身高該有一米九左右,方臉 上有著成熟男人的穩重,衣衫闊挺,舉止瀟灑,充滿成功男人的自信。 王行之看著那雙閃閃發亮的皮鞋,再看看自己腳上因為踢球而發黑的球鞋, 有些自慚形,mama咯咯咯的歡笑聲隨風而來,他的拳頭握的更緊,骨節突兀著 發著白,虎口的肌rou高高鼓起,王行之多想跳出去,大聲質問他們的關系,可是 他卻無端的自卑起來,突然間全身乏力,兩腳像生了根一般不能移動。和那個男 人相比,他像是一只羽毛未全的小公雞,身上又臟又臭,腋下汗味熏天,狼狽的 在低低的草叢間胡亂地竄著,透過草隙偷偷仰視陽光下昂首闊步的孔雀,心中嫉 妒又羨慕。 蘇蘅和男人貼的很近,男的帥而高大,女的美而嫻雅,神仙眷侶一樣和諧美 妙。他和mama站在一起,多么相配!王行之心里絕望的想,一只大大的樹螞蟻被 他攢在掌心,捏得粉碎,散著像桉樹一樣的刺鼻氣味。他一邊痛恨自己廉價的自 卑和無助的膽怯,一邊痛恨mama可恥的背叛和可恨的虛榮。 啊!mama鉆進男人為她打開的車里,自愿而從容,車子緩緩而去,黑亮貴氣 的車身彈出幾道炫目的陽光,險些將王行之圓睜的眼刺瞎!「啊!」王行之痛苦 的低吼,眼睛緊閉,黑紅的視網膜上仍停留著那車子的一溜尊貴的亮彩,像烙印 一樣刺痛他的腦子。 幾秒之后,王行之睜開眼,他的目光變得茫然,動作僵硬的如同老人,不協 調,無目的。他下意識地拿手摳著樹皮,看著螞蟻爬上爬下,好像看到它們的渺 小,盲目和無足輕重,他就能得到撫慰和平息。 「mama,mama肯定是喜歡那個人的,肯定是。」王行之得了強迫癥似地念叨 著,腦子里將蘇蘅的歡笑聲過了一遍又一遍——巨大的酸楚和失落讓他覺得自己 可憐更可悲,他孑然而行,夕陽給他拉了一條孤獨的影,他的心情從高高堆砌的 歡喜浪尖,跌入灰色撕裂的痛苦深淵。幾分鐘之間,青春少年仿佛覺得就已經嘗 遍人間所有的喜怒哀樂,體會到曇花盛開又枯萎,夏蟬喧囂又孤寂,他的心里充 斥著的負面情緒,漸漸交織在一起,混合變異,像條蛇陰險的蜷縮,盤踞下來纏 住靈魂。 蘇蘅毫不掩飾流露出的快樂刺痛了王行之的心,失去,被遺忘的情緒一圈圈 增粗,堆積,壓得他不得不駝著背,勾著頭。他怪異的察覺自己仿佛走在一個無 聲的世界里,這個世界似曾相識,像是一個電影里的情境,而他的所有感官統統 被剝奪,只有眼還在發揮作用,周圍的人光一般流過,王行之獨自逆流而下。他 甚至無端羨慕起下午在學校踢球的自己來,那時候,他迎著四面的陽光,心情多 么燦爛。 陳國梁自得地坐在車上,他這次下來,準備試探蘇蘅對他的感情,順便和縣 委書記姬云飛談論一下公事,聯絡一下感情,他知道姬云飛的父親的戰友視他如 子,姬云飛的父親就是以命換命的救了那位高官,那是一位省部級的高官,多走 走對將來的調動是有好處的。他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因為他在車里拿出蘇蘅在 十幾年前送他的書,并且一一說出她那時的穿著細節,送禮物的地點,時間,甚 至氣候時,他在蘇蘅眼里看到了感動。今晚和市委市政府的幾個領導有個飯局, 蘇蘅也要參加,她終于答應與他同去,而他要—— ************ 已是華燈初上了,人造光像黑夜的眼睛,逡巡著,漂流者,時而零落,時而 匯集。王行之慢悠悠的逛著,爸爸因為一個女人而離開了他,他恨爸爸!現在媽 媽也有了男人,很自然,不是嗎?女人總歸是需要男人的。王行之吐著煙,他手 插著褲袋,幻想自己走在寂寥的美國西部,可惜沒有馬陪伴。身上起了汗,皮膚 guntangguntang的要燒著了!胸中填滿了憤怒,股四頭肌隨著步伐有力的收縮,舒張, 肌rou纖維興奮起來,骨頭一陣陣的發癢。 王行之抬了頭,像狼一樣對天長嚎,「有什么了不起,我一個人也能活!」 「誒?這不是王行之嗎,干嘛像狗一樣亂叫,想嚇人啊——」 王行之猛地抬頭,才發現自己竟來到桌球攤前的小巷子里,昏黃的路燈照得 人恍恍惚惚的,他定了定神,一瞧來人,臉上就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牛糞,說什么哪,他媽的嘴擦干凈點!」這牛人鳳是三中的校隊足球隊長 人長得倒是不差,球風骯臟齷齪,是王行之球場上的死敵,每每在和王行之的對 挑中給他過人射門,屈辱的很。 「靠,你他媽到來勁了!」牛人鳳罵罵咧咧,寬闊的額頭聳起幾道深紋,用 手上的桌球棍指著王行之的腹部。 王 行之齜著牙,冷冷的瞪著牛人鳳,體內雄性的好戰因子被撩撥起來,腎上 腺素使他心肌收縮力加強、興奮性增高,躍躍欲試像只剛放出樊牢的餓虎。 「表,表哥——」牛人鳳被王行之眼里閃爍的兇光嚇得一縮,退了半步,扭 頭叫人。 「你就是王行之?」有些粗的聲音響起,巷子里的光頓時被一個雄壯的體魄 遮擋一大半,四周的蟲兒也偃旗息鼓,王行之還沒看清來人的模樣,迎面風來, 他本能的一低頭,躲過直拳,就覺的對方一雙手合拳一下砸在他背骨中間,直接 把他砸趴在地上,王行之悶哼一聲,心里罵了聲cao,真他媽的卑鄙!抬起頭,雙 手伸出勾住眼前的腳踝,感覺手里的小腿一動一扯,想要掙開他的抱鎖,他趕緊 雙手用力一合,死死抱住腳踝向懷里猛地一帶,把牛人鳳的表哥掀的仰面摔倒。 王行之像豹子一樣竄過去,騎在對方肚子上,照臉上左右開弓,打得對方嗷 嗷嗷直叫,王行之打得性起,媽的,爽!他掄起拳頭,正要繼續,腦后突然重重 挨了一下,頓時一陣陣發暈,分不清方向,他勉強支起身,一臉猙獰的看著偷襲 的牛人鳳,牛人鳳發出一聲極具女性化的尖叫,驚恐的看著撲過來王行之,兩手 舉起擋在胸前。 「你個傻B!」王行之一腳揣在牛人鳳的胸前,牛人鳳號喪一般咚咚咚退至 墻邊,王行之跟過去瞅準牛人鳳的肋骨就來了一記,那一拳正打在牛人鳳軟肋上 牛人鳳捂著肚子跪在地上趴不起來,胡亂干嘔著。 「王行之——!是你嗎!」遠處傳來唐明月的叫聲,王行之抬起頭,一對身 影朝他奔過來,「快,你mama她——」巴夏桑上氣不接下氣。「嗯?mama?」王 行之直起身來,向唐明月和巴夏桑走去,「我mama怎么了?」 (十六) 「王行之,快啊!」唐明月急得直跳腳,頻頻招手,等王行之走近了,幾步 趕上拉住他的手,招呼巴夏桑。 「快快——」三人一路小跑轉出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