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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點頭:“好,既然阿雪說,她與她們不一樣,便是不一樣的。” 初雪眨了眨眼,懷疑自己聽錯,直到確認自己沒聽錯,才敢歡呼。 “真的嗎?暄哥哥真好。”她歡呼的方式,便是主動親吻他。 仿佛以前那些芥蒂也一并拔去,二人和好如初。 但種子終究埋下,不澆水的時候,便不會發芽。 * 近幾日全是大事,一國之君駕崩,城里城外都議論紛紛。 “哎,你聽說了嗎?皇后娘娘也昏迷不醒,如今是什么局勢還不知道呢?” “嗐,管他呢,反正咱們不都是一樣地過。和咱們有什么關系?換個皇帝,也換不到咱們當皇帝。” “不過我可聽說,新帝登基后會大赦天下,減免賦稅,這倒是好事一件。” “確實是……” 茶余飯后,即便是小老百姓,也會討論國家大事。 在這浪潮之中,景家死了個兒子,便顯得不大重要。送葬的隊伍經過茶館,方才說話那些人停了聲音,注目兩秒。 有人說:“造孽喲。” 也有人說:“嗐,人早晚是要死的。” …… 顧懷瑾混跡在茶樓之中,又換了一身皮囊,看著那棺材漸漸遠了。曾經做過一段時間的景淮,如今景淮死了,他卻坐在這里目送,使人感慨。 顧懷瑾新換的皮囊仍舊是不起眼的,距離先帝出事,已經過去半月,再過半月,新帝便要登基。 他不知道這戲何時才能看見,但也不大想回西昭,左右先混跡著。 景淮身死的消息遞進宮,已經是兩日之后。這事兒原不歸李成暄管,按說該遞到皇后那兒去。可皇后身體虛弱,才剛康復,不宜cao心。何況這事兒與長寧郡主相關,宮里的人慣來會拜高踩低,太子與長寧郡主交好,如今長寧郡主未婚夫身死,指不定日后便是未來皇后,便有人自作主張將消息遞到了李成暄跟前,請示回復。 李成暄表示了悲戚,賞賜了不少東西。這事兒便算過去。 初雪不必再嫁人,一切仿佛都回歸原點。 但事情既然發生,便不可能再回歸從前。 按說出了未婚夫之事,宮里人會議論初雪。初雪得知消息后,在宮里窩了好幾日,生怕出門瞧見那些人。 哪怕這么些年過去了,她仍舊記得他們的指指點點。 李成暄登基大典將近,近來愈發繁忙,連著幾日宿在了勤政殿。 初雪幾日不見他,反而想念他。不過也不好意思去找,這種關頭,若是她去找了,一定落人口舌。 思來想去,最后還是窩在了宮里,對外只稱身子不爽快。 沒想到李貞會來看她。 那日初雪急匆匆跟著李成暄離去,后來再沒見過李貞。因而宮人說李貞到的時候,初雪愣了愣。 隨即高興起來,起身相迎。 她活潑得很,看不出一點病容。李貞便知道,稱病果真是借口。 李貞想著她是為未婚夫一事苦惱,絞盡腦汁寬慰她:“阿雪,你別擔心。我早就想說,他人的生死與你沒有關系。所謂的命中相克,都是他們胡謅罷了。” 她說話聲音細而輕,并不自信,鼓足勇氣看向初雪。 初雪看著她,想起自己剛進宮的時候。 好像也是這樣,只覺得害怕。 她內心涌起一種保護欲,面對比自己更弱的人的時候,人好像自然而然就變強了。 初雪拉她進門坐下,“嗯,我不在意,只是他們很吵,我圖清凈。多謝你來看我。” 李貞聞言,吊著的心才落下,從袖中拿出一個小荷包,“這是我自己繡的,繡的不太好看,但是是我的心意。” 她說著話,打開荷包,荷包里放著她從紅葉寺求來的平安符。 紅葉寺近來人來人往,她為了這道平安符費了不少時間。 母妃還罵她:“你去湊什么熱鬧?你與她們不是一路人,你是正兒八經的公主。” 李貞鼓起勇氣說是送給初雪的,母妃更加不解:“你幾時與她混到一處了?” 李貞低著頭,原以為母妃又要罵她。可母妃卻說,這樣也好,你便與她好好交往。 她雖然怯懦,卻也心思通透。母妃這么說,想來和那些人一樣,覺得初雪日后要攀高枝兒,故而放她去籠絡。 可她并非是為了籠絡,她是當真喜歡初雪,想要與她交往。 為此,李貞還糾結了一日。她怕初雪也這么以為,輾轉反側,終究鼓起勇氣來看初雪。 初雪接過東西,面具喜色:“多謝你,貞jiejie。” 見她如此,李貞喜不自勝,說話都有些結巴:“你……你喜歡就好,我害怕……怕你不喜歡……” 初雪搖頭,當即將荷包佩戴在腰間,笑盈盈道謝:“真好看,比我繡的好看多了。” 說起這,前些日子李成暄還要她給他打個絡子,說是得了一塊上好的玉。她答應得好,但還沒動手呢。 初雪臉熱,心道一定得記著這事。 她伸手撥弄那個荷包的穗子,“真好看,謝謝貞jiejie。” 李貞太過激動,怕自己又說不出話,便只點頭笑著。 二人說了會兒話,便到了中午。 初雪留李貞用午膳,李貞本要推辭,被初雪勸說住,“你留下吧,許久沒人陪我吃飯了。我這兒的東西比不得旁人的,興許不合你口味,你多擔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