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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向太陽墜落在線閱讀 - 第1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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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的呼吸很快再度失序。他睜眼瞪視縱火犯,面上現(xiàn)出怒意。

    彌雅笑了笑,幾近殘酷地嘲弄:“原來所有人說的是真的,即便是毫無感覺的對象,只要被摸來摸去,男人就會有反應(yīng)。”

    “我對你——”

    “我不想聽。”彌雅粗暴地以嘴唇堵上去。

    如果忽視雙方憤怒的拉扯,這可能是他們之間第一個有親吻感覺的吻。

    “如果索默太太……”

    “她不會下來的。”

    “你還裝什么。”

    蘭波沒能應(yīng)答。他苦苦抓著的那一線理智終于敗給化學(xué)物質(zhì)和物理刺激的組合拳。

    廚房燈還亮著,而外面的一整個世界已然風(fēng)雨飄搖中淋得濕透。

    他是那么燙,和太陽一樣,靠近了就會被灼傷。彌雅想。但到她蠟做的翅膀融化、她不得不墜落為止,她都不會松開。

    ……

    時鐘走過十點,閃爍了一下,點亮的燈也熄滅了。

    動靜稍止,彌雅伏在蘭波胸口。

    她抬手撫摸他的臉頰。

    蘭波把頭別到一邊閃避。

    “你在生氣?”彌雅戳了一下他的胸口,風(fēng)暴還沒過去,但她心頭已經(jīng)是死水般的平靜。

    蘭波不答話。

    她托住他的臉,綠眼睛在黑暗中閃爍了一下,像妖精翅膀扇動抖落的磷火。見他還是不反應(yīng),她往他臉上吹氣。

    蘭波難得將話說得非常直白:“我不喜歡你這樣對我。”

    “我的確干了壞事,但讓你生氣、讓你討厭我恨我就是我的目的。反正也沒以后了,瘋一點也沒什么。”彌雅的口氣變得有些古怪,氣息短促,蘭波險些以為她要哭了,但那仿佛是錯覺。彌雅緊接著唐突地笑了一聲,非常奇怪的是,那笑聲里沒有笑意。她繼續(xù)以冰冷而甜膩的口吻說煽動他的話:“你也可以懲罰我。直到我跪地求饒。”

    像是不將她在他心里的形象砸壞再碾成齏粉就不罷休。

    蘭波心頭升騰起貨真價實的怒意。

    他不明白彌雅為什么要做到這個份上。或者說,他其實明白,但無法接受。而最令他無法接受的莫過于,她毫不顧忌他心情和原則的舉動確實奏效了。對于靠在他身上的這具年輕的軀體,他萌生出強烈得不可思議的惱怒之情。

    蘭波知道這是遷怒。對自己沒能堅定地推拒到最后,對無可抑制地被她吸引,對她盡是需要他撲上去修補的窟窿的過去,對她的學(xué)員身份,對改造營系統(tǒng),對這個新秩序,對殺死安東尼婭的兇手,對掀起戰(zhàn)爭的獨裁者,對這個殺死無辜者的世界,對不回應(yīng)祈禱的神明……所有的憤怒找到出口,如彌雅所愿,聚集到她身上。

    有那么一秒,蘭波幾乎忍無可忍,想要將她推到地上。

    但另一股同等強烈的沖動催促他不顧一切地抱緊她。

    閃電短暫點亮窗格,四目相交。

    他將她輕松地攔腰提起來放到桌上,以平靜得可怖的聲調(diào)說道:“很好。”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lilililiiiii的地雷,111的手榴彈

    第59章 零下二十二

    風(fēng)暴過去第三天,街道上依舊有積水留下的痕跡。

    彌雅抬頭,記憶中掛著鐘表店招的位置只有鐵架子,還有兩根電線有氣無力地在風(fēng)中搖晃。她推開店門入內(nèi),立刻注意到地面上污漬。看來這里被水淹過。店里依舊燈光昏暗,只有一個人。支著手肘趴在柜臺上的黑發(fā)少年循聲抬眸。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這是阿廖沙的開場白。

    “周四因為風(fēng)暴積水,文理學(xué)校停課了。”彌雅解釋說。

    阿廖沙定神凝視她片刻:“你生病了。”

    什么都瞞不過他。彌雅輕描淡寫地應(yīng)道:“風(fēng)暴登陸那天我淋了雨,著涼了,發(fā)燒兩天。”

    這都是事實。

    風(fēng)暴過境后第二天,彌雅就高熱臥床。市內(nèi)公共設(shè)施周五基本恢復(fù),她依舊沒有去上課。對于麻煩索默太太,她有些微愧疚。但在她的堅持下,索默太太對她的照顧也維持在最低限度。能做的事還是由她自己來做。至于蘭波是否知道她生病,彌雅不知道也沒有去詢問。索默太太八成轉(zhuǎn)告了蘭波,但他顯然沒有來看望病人的心情。

    她今天還有些低燒,體乏無力。但因為是觀察期最后一天,她必須到沃爾海姆文理學(xué)校去取一些材料。也多虧如此,她才在放學(xué)后借機來到這里。

    “你以前幾乎從來不生病,和我不一樣。”

    彌雅笑了笑:“我身體和精神上都變軟弱了。”

    阿廖沙良久才說:“但現(xiàn)在你又變成以前的樣子了。”

    彌雅側(cè)眸,看向墻上懸掛的一面菱形鏡子。確實,觀察期在索默太太家養(yǎng)出的健康光彩和臉頰柔和線條都因為這場大病消失得差不多了。她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轉(zhuǎn)而在衣服貼身口袋的夾層里摸了一會兒,將盛放白色顆粒的棕褐色玻璃小瓶擱到阿廖沙身前的柜面上。

    阿廖沙兩指拈起瓶子,對著壁燈照了照。他將瓶子收起來,反常地多問一句:“你確定要幫我?”

    “不然我不會到這里來。”

    “我知道,”他又以那種令她略微顫栗的眼神觀察她,“但是你確定?”

    彌雅就勢嘲弄了對方一句:“你這么說話,我都要以為你其實不希望我?guī)湍懔恕!?/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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