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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向太陽墜落在線閱讀 - 第3頁

第3頁

    蘭波澀然一笑:“在戰(zhàn)爭剛剛開始時,我的雙親就帶著我和弟弟一起逃亡海外。直到去年和約生效,我才時隔多年第一次回到故鄉(xiāng)。”

    “所以,近二十年的戰(zhàn)爭的滋味,你半點都沒有嘗過?”彌雅忘記了一次只能問一個問題的限制。

    蘭波也忘了。

    他蒼白著臉,突然變得不知所措,一個勁地把玩手中的軍帽。

    但失態(tài)也只有須臾。

    “我……讀過媒體報導。僅僅是文字,就讓我看到了無法想象的人間地獄。回來之后,我當過一段時間志愿者,收集幸存者的口述記錄。但我感覺那還不夠,因此我才會來這里……”蘭波懇切地看著彌雅,仿佛在征求她的原諒,“我想,這是眼下我最能做到的、最該做的事。”

    彌雅徹底失語了。

    蘭波說的話,她無法理解。

    她無法想象該如何旁觀這場撕裂整片大陸的戰(zhàn)爭。因為那是她熟知的一切。

    她死死盯著眼前的青年,恍惚地想,她明白自己為什么對他本能地厭惡到極點。

    “最后一個問題,”彌雅的聲音喪失了溫度,但她感覺自己在燃燒。火焰是名為嫉妒的丑惡的感情,但那也是正義的烈炎,詞句不受控制地滾落舌尖,像從槍膛噴射而出的子彈。她想用控訴的言語彈劾蘭波,想置之死地,想看到蘭波毀壞。她渴望他的絕望渴望到像要墜入愛河,哪怕她自知戀愛是這世上離她最遙遠陌生的東西。但只要讓蘭波屈服,逼迫他跪得比塵泥更低,到那個時候,也許他們就能互相理解。一定是的。哪怕只是短短一瞬,她大概也能從他無法修補的傷口中看到只有他見過的“更廣闊的世界”。

    這么想著,彌雅情不自禁微笑起來:“明明什么都不明白,還要勸別人走出來?對只見過監(jiān)牢的囚犯描述外面的美好世界一定爽飛了吧?你圖什么?自我滿足?你不害臊嗎?蘭波教官,你讓我感到惡心。”

    如她所料,蘭波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彌雅滿意地從他腰間取下鑰匙。蘭波沒有抵抗。

    她打開房門,將鑰匙往后隨手一拋,揚長而去。

    鑰匙落地的聲響被自動關上的房門封死。

    距離彌雅的18歲生日還有三個月。

    第2章 零下九十

    在睜開眼前彌雅就醒了。

    她傾聽周圍的動靜。

    是她熟知的寂靜黎明。距離早晨起床的鈴聲還有四十五分鐘左右。

    睡在上鋪的莎莉囈語著翻了個身,彌雅用被子裹著頭坐起,輕輕吐息,收起睡夢遺落的不必要表情。然后,她任由被褥落下,同時睜開眼。

    啟動完畢。

    彌雅迅速套上制服,光腳走到門前。她一手提著塞了襪子的鞋,一手靜悄悄開啟房門,以肩膀推出容自己離開的空隙。鉆出房門后,她反手搭住門把,無聲地闔上門。每天早晨都是這樣,哪怕意識模糊,身體也會忠實地做完全套。

    莎莉是彌雅的第……記不清是第幾個室友。彌雅總在莎莉醒來前離開,在莎莉熄燈后爬上下鋪,幾乎沒交集。

    在改造營學員之中,彌雅臭名昭著,沒人愿意和她同住。過往彌雅住在哪,哪里就鬧得不可開交。管理層也曾經(jīng)干脆讓彌雅獨自占一間宿舍,但當晚她就試圖自縊。于是每過幾個月便有個新來的倒霉蛋抽中下簽成為彌雅的室友。

    彌雅也不明白為什么。但只要是有人的房間,她就沒法死在那里。

    也許是不想讓人看到自己死后的丑態(tài)。

    可活著的時候都已經(jīng)對他人的眼光無所畏懼,為什么還在乎身后會被怎樣的視線剖開審視?彌雅不知道。但已經(jīng)無所謂,她不會再試圖自殺,反正距離生日還有不到三個月時間。

    彌雅關上水龍頭,用前臂抹去臉上冰冷的水珠,瞪向鏡子里的自己。眼下陰影不知道是鏡子的銹斑還是睡眠不足。

    洗漱時制服袖口和前襟都打濕了,一縷縷的發(fā)絲貼在臉頰脖頸。彌雅也不擦干,直接步入清晨的涼風。她立刻哆嗦起來,卻感到愉快。

    早晨六點三十分,改造營起床鈴響,六點五十分集合訓話,七點開始晨跑,七點三十分鐘早飯,八點正式開始新一天的課程。一周六天,每天如此。周日是例外,沒有晨跑,與教官每周一次的面談會持續(xù)到中午,下午分組進行興趣活動,每周都有一隊人被選中到市內觀光。

    以上是普通學員的日程。

    這和彌雅完全無關。早晨五點四十五分左右起床,不參加晨跑,不吃早飯,在室外閑逛到八點左右,如果碰上教員就去課上露個臉,不然就找棵樹爬上去看書,看困了就在樹上睡覺。在午飯時間結束后去食堂拿一個剩下的三明治就走。晚飯也不需要。

    彌雅抬頭看天。陰沉的春日云層匍匐前進,輪廓線濃重欲滴。

    如果下雨不能呆在室外……她不禁抱緊雙臂。她討厭雨天。

    “早上好,彌雅。今天看起來會下雨。”

    她討厭這個聲音,也討厭這裝模作樣的問候。

    彌雅轉身:“你怎么在這里?”

    天光昏暗,她看不清蘭波說話時的表情。他說話的口氣還是溫和得可憎:“抱歉,我事先打聽了一下,得知你每天很早就起床了。”

    “然后呢?”

    “作為負責你的教官,我有義務了解你是怎樣度過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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